作者:姜红酒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昔日病弱寡言的大皇子做事如此凌厉!
面对长庆殿冲天的血腥气,文武百官终于低头了。
朝着大皇子叩拜下去,三呼万岁!
很快,冯太后带着一大群后妃匆匆来了,长庆殿内外哭声连成一大片。
其中,赵皇后哭得最大声。
宫里挂起了白绫和白灯笼,汪全和礼部官员开始忙前忙后准备皇帝的葬礼。
整个皇城也挂起了白幡,青楼楚馆全部歇业,茶楼酒馆也都低调的取消了聚会和宴席。京都百姓全都换上素服,戒酒戒肉不许荤腥。
婚丧嫁娶一律延期。
皇帝驾崩的消息开始向大楚各地辐射。
远在京都外的三皇子、十皇子和李衍开始往回赶。
新帝继位,国号为天合,继位大典等建宁帝葬礼过后再办。
李绪收敛了锋芒,在建宁帝停灵的棺椁前守了一整日。
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守在他身边的老嬷嬷忍不住提醒他:“皇上,太皇太后让您抓紧找玉玺。”
李绪抬眼,瞟了那老嬷嬷一眼,老嬷嬷立刻禁声。
继位大典上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传国玉玺的。
宫变后,他就问过汪全了。
汪全回忆说,宫变前夕还瞧见玉玺了。以皇上当时的身体,不可能亲自去藏玉玺,又没让他和暗卫帮忙藏。
那玉玺很可能是长公主藏的。
李绪借着扫除长公主余孽的名头把宫里宫外都翻了一遍,但都没找到玉玺。
守了一整夜灵后,他支开冯太后的人,带着暗卫去了一趟被空置许久的凤栖宫。
他让暗卫守在了凤栖宫外,独自进了卫皇后的寝殿,然后打开床榻下的密室,走了进去。
密室内伺候的两个宫婢朝他行了一礼,然后出去了。
被困住手脚的李明嫣也终于清醒了。
她缩在床榻的角落,盯着缓缓靠近的李绪,冷声质问:“为何还要留本公主性命,既然赢了,为何不杀了本公主?”
李绪坐到床榻边上,伸手将李
明嫣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温声道:“皇姐,我只是想当皇帝,并不想乱杀无辜。”
李明嫣呸了声:“不想乱杀无辜?你明明有后手,却看着本公主射杀了五城的兵马和大理寺、都尉府的人!”
李绪:“皇姐也说了,那是你射杀的,关我什么事?”那些人都是父皇的人,用着总是不顺手的。
而且,这一年,大楚已经够飘摇了,经不起再次的动荡。
要想坐稳那个位子,适当的心狠是必要的。
这是冯太后这么多年来一直教给他的道理。
“少在我面前装纯良,你连父皇都毫不犹豫的捅了!”和他比起来,她还是不够狠心,不够疯。才会迟迟没弄死父皇,自己登基。
才会在方才,李绪朝她刀口撞来的时候收了手。
提到建宁帝,李绪眸子里的情绪冷了几分:“他该死!既然不想要我这个儿子,当初就不该生下我!我会让他看到,我有多优秀,我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那个!”
他看着李明嫣:“所以,皇姐,告诉我玉玺在哪吧。”
李明嫣扭头闭目,不再搭理他。
李绪继续劝她:“皇姐,你都输了,还藏着玉玺,何必呢?你执政几个月,朝廷上下被你弄成什么样了。你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当皇帝。你交出玉玺,我保证,会继续实施你的新政,会让天下女子入朝为官……”
李明嫣浑身发寒,牙齿开始打架,浑身的骨头,似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
这次的寒毒发作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不过片刻,她整个人已经痛得蜷缩成了虾米。
痛苦的程度远比第一次戒断反应更大。
李绪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喊了声皇姐,李明嫣已经痛得无法说话了。
她头发丝和睫毛上都覆上了一层冰霜,后背却疼得大汗淋漓。
李明嫣痛苦的呜咽,眼睛都几乎要哭出血来。
李绪起身,要去喊人来,李明嫣紧紧拽住他的衣摆不肯放,眼里都是对寒枝花的渴望。
抓住他衣袍的手指骨用力到指甲渗血。
怎么都不肯松开。
她太高估自己了,她实在太痛了……
李绪试图掰开她的手,但毫无所用。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换掉的那瓶寒枝花花粉,淡声道:“皇姐,你想清楚,若是你能戒了寒枝花的毒,我会放你出去。给你改名换姓,送你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若是你挨过这次,还想要它,你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他将装有寒枝花花粉的盒子放在了她够不着的地方,然后抽出匕首,截断了自己的衣袍,走出了密室。
李明嫣捏着那截衣袍,死死的瞪着不远处的盒子。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李衍说过的话:她一定能戒得掉的,一定能,她能戒掉第一次,就能戒掉第二次……
李明嫣将自己唇都咬出了血。
但,她真的好痛!
她输得彻彻底底,为什么还要忍。
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幻境里,她还是三岁稚子。母后还很喜爱她,笑着同她招手:“明嫣,过来母后这里……”
李明嫣的眼角疼出了眼泪,指尖缓缓伸向了寒枝花花粉……
第120章 签到第120天
长庆殿里还挂着白幡,先皇并未下葬。是以,新帝李绪住在了长寝殿旁边的长泽殿。
李绪从凤栖宫出来,径自回了长泽殿。
长泽殿的正殿内灯火通明,十几个宫婢太监候在外面,见他过来纷纷朝着他行礼。
小太监匆匆走进他身边,小声道:“太皇太后来了,早在里面候着了……”
李绪眸色微闪,踏入殿内。果然看到坐在首位上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身边的婢女和夕嬷嬷齐齐朝着他行礼,他摆手,一派温和:“皇祖母怎么来了?”
太皇太后放下茶盏,看向他,不咸不淡问了一句:“去哪了?宫里还乱着,怎么迟迟不归?”
这话里话外带了诘问。
李绪坐到她旁边,回她:“去了趟凤栖宫,孙儿想着皇姐会不会把玉玺藏在那了,特意过去找找。”
太皇太后蹙眉:“这种事让禁卫军去便可以了,你现在是九五之尊,亲自跑去像什么话。你身子骨本就不好,万一有个好歹,哀家多年的筹划岂不付诸一空?”
“皇祖母教训的是。”李绪态度很是恭敬。
太皇太后显然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玉玺之上,她思索片刻后,突然道:“你说,玉玺有没有可能是先帝让暗卫送去给十一皇子了?”
李绪眸色微暗:“不可能,父皇素来重权,他没死,玉玺绝对不可能交出去的。且那日暗卫离开时,朕瞧见了,手上并没有类似玉玺的物件。”
“如何不可能?手上没有,并不代表身上没有。”太皇太后想起李衍曾经的所作所为,眼中就杀意迸现:“先帝病重,就让人去找了他,给你圣旨是假,想让他继位才是真。李衍又素来狡诈,这人你不得不防。”
大皇子:“皇祖母,十一有心疾,且他也志不在皇位。”
太皇太后嗤笑:“在外人眼里,你也病重,也志不在皇位,如今不也成了皇帝?人心隔肚皮,你怎知,他没有想夺位的心思?”就是她自己,不也借着身体不适,在皇觉寺和宫中待了许久。
生为皇子,只要皇位在那,就没有不想要的。
大皇子沉默后继而点头:“皇祖母教训的是。”
太皇太后肃声道:“既然皇上也觉得哀家说的对,那现
在就下旨,让暗卫去截杀十一皇子,万不可以让他进京了。”
大皇子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捏紧,淡声问:“皇祖母真是因为十一有威胁想杀他,还是因为十一曾经对康王的牌位不敬才想杀他?”
“绪儿!”太皇太后冷脸:“哀家所做的都是在为你着想,但你似乎有事瞒着哀家。”
大皇子抿唇。
太皇太后盯着他,问:“那道册封圣旨呢?”
大皇子长睫微压:“是长寝殿内的几个禁卫军告知皇祖母的?”当时他烧毁的那道圣旨是假的,建宁帝给他的圣旨还好好被他收着。
“皇帝别管谁告知哀家的。”太皇太后不满,“留着圣旨就是个祸患,十一皇子也是个祸患。你现在就将圣旨拿出来给哀家,然后下旨截杀十一皇子!”
她见大皇子抿着唇没搭话,于是又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道:“为君者,切忌心软。你当上皇帝的那一刻,你与他便不再是兄弟,而是君臣。你要想江山稳固,死一部分人是必要的。绪儿,莫忘了皇祖母这些年对你的教诲!”
这是在拿恩情裹挟他?
“孙儿时刻都没忘记皇祖母的扶持之恩。”大皇子语气真挚,亲自给太皇太后斟了杯茶:“皇祖母莫要动气,朕这就让人去取圣旨。”
他说完,又无端的咳嗽起来。
太皇太后看着他病瘦的面容,蹙眉道:“你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也不行。这样,等过几日,哀家替你挑两个懂事的女子照顾你。”
大皇子点头应承,把茶水亲自递到了她手边:“皇祖母挑的自然都是好的,孙儿不孝,又要劳烦您了。”
太皇太后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你知道便好,你比你皇叔听劝,聪慧,是个好孩子。”
李绪双眸含笑,看着她把茶水喝了下去。
等了会儿,小太监匆匆来了,捧着锦盒跪在了两人面前。
李绪拿过锦盒,打开给太皇太后看了一眼。
太皇太后撑着额头,人显得没什么精神,一副困倦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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