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红酒
卫皇后压根不想搭理阮贵妃:“本宫是后宫之主,许美人是后宫嫔妃,有什么处置不得的?贵妃还是莫要多事!”
阮贵妃不说话了,只是有些可惜许美人这么好的联盟对象就没了。
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太监冲进大殿拿人。
被许美人抱过去的李衍不疾不徐的拉开脑海里的地图,查看他便宜老爹的行踪:嗯,快了!
就在几个太监拉住白芷的一条胳膊时,大殿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大喝:“你们这是做什么?谁给你们的狗胆动十一皇子的?”
紧接着汪总管的声音传遍凤栖宫的每个角落:“皇上驾到————”
众嫔妃惊愕之于,齐齐起身跪拜。
卫皇后拧眉,最终还是走下凤椅,欠身朝皇上一礼,然后起身问:“皇上怎么来了?”
御前的人明明说皇上下朝后就去了清心殿批
折子,没有一时半会完不了。
建宁帝眸色冷冽:“皇后这好生热闹,朕自然要来看看!”
一刻钟前,建宁帝还在清心殿批阅奏折。批到疲惫处,随手拿出从四皇子那抢来的香囊深嗅两口,脑袋立刻清明了几分。
这小十一做的香丸还挺好用的,他这一个月忙起来就靠这香囊提神了。
正待继续批阅奏折时,一只猫突然跳到了他的御案之上,踩在折子上,一个劲的冲他叫唤。
一旁伺候的汪全吓得要死,赶紧过来驱赶,建宁帝伸手拦住了。
“这是十一的猫。”
他听十一喊了几次这猫‘爹爹’,印象无比深刻。
那猫见他不动,伸着爪子过来巴拉他龙袍,似乎想带他去其他地方。
建宁帝来了兴趣,收好香囊,跟着胖橘猫走了。汪全立刻命人跟了上去。
这一走,就走到了凤栖宫,赶上了一场大戏。
建宁帝看着病恹恹趴在许美人肩上的李衍一眼,然后径自坐到了上首。
宫人们立刻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到了建宁帝身边,卫皇后坐了上去。
建宁帝沉着脸问:“说说吧,这又是闹哪一出?十一皇子做错了什么,劳皇后如此兴师动众?”
卫皇后一点也不慌,一来皇上本就厌恶巫蛊之术,二来证据确凿。就算皇上来了,也不可能公然徇私。
她让周嬷嬷把两个人偶和香囊呈到建宁帝面前,不疾不徐道:“皇上,这两个人偶是从许美人宫里搜出来的。她利用香囊和人偶给十一皇子借命,把病痛转嫁到十皇子和薛才人身上。薛才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十皇子也命悬一线!”
“证据确凿,臣妾正要发落她同十一皇子。”
建宁帝看了那所谓的证据两眼,拧眉问:“就算这事是许美人干的,关十一什么事?他不满三岁!”
这公然袒护,让卫皇后有些恼火:“皇上,这两个香囊是十一皇子亲手给薛才人和十皇子的。即便他不懂事,也是帮凶,若没有惩罚,难以服众!”
许美人立刻辩驳:“皇上冤枉啊,十一虽然身体不好,但臣妾从未想过害他人。更何况,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借命之术!若是有,也是把臣妾的命借给十一,怎么会伤及无辜?”说完,她护着
李衍,双眸含泪的看着建宁帝。
卫皇后冷哼:“许美人这意思是本宫在冤枉你,所有嫔妃都在这呢,证据确凿,你抵赖得过?”
建宁帝摆手,示意两人安静。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绣着竹枝的香囊,质问皇后:“同样是佩戴香囊,那为何朕同四皇子无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建宁帝手上的那只香囊看去。
那香囊的布料和绣工同托盘里的两只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卫皇后震惊,怎么也没料到皇上手里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她看向薛才人,薛才人也拧着眉头。
就连许美人也颇为诧异,李衍耷着的脑袋也抬了抬:他送给四哥的竹枝香囊什么时候到了便宜爹手上?
建宁帝将手上的香囊扯开,封口的细麻崩断。他把香丸倒了出来,然后把香囊翻过来给众人看。
香囊里面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任何夹层。
建宁帝冷声道:“看清楚了,同一块布料出来的香囊,十一也送给四皇子了。淑妃,你来说,四皇子是好好的吗?”
众人神色各异,被点名的淑妃起身道:“四皇子近日都挺好,读书也有精益。”
卫皇后不死心:“也许借命的对象是淑妃,她先前不是病了大半个月吗?”
淑妃一言难尽:总不能说她是装的,其实一天能吃三碗饭。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偶感风寒,没觉得多难受,现在也挺好。而且,许美人的住处也没搜出关于臣妾的人偶!”
薛才人急了:“也许,也许只有十皇子和臣妾被借命了。皇上和四皇子的那个并未动手脚!”
建宁帝捏着手上的香囊,神情冷冷的盯着她:“薛才人,朕记得你是顶替你嫡姐入宫的吧,你的生辰八字也是你嫡姐的八字。如你所说,这人偶和香囊里的八字如何就诅咒到你了?”
建宁帝向来多疑,宫里的嫔妃哪个家世不是被扒了又扒,早呈到了他的跟前。
薛才人之所以入宫几年都没被召幸,一来是长得不算出众,二来也是因为身份这层。
薛家的嫡女入宫前失贞,就用容貌相似的庶女顶替了。
建宁帝讨厌他人欺瞒,找了个由头将官职本就不高的薛大人贬出京,到穷地方当了个县令。
也是因此,薛才人才铤而走险,听了卫皇后的安排。
建宁帝此话一出,所有嫔妃都震惊了。卫皇后拧眉,薛才人脸色煞白,继而连连磕头求饶:“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有意欺瞒的。臣妾的娘去年就扶成了正室,臣妾也是薛家的嫡女!”
她额头磕到红肿,卫皇后拧着帕子:“皇上,就算薛才人八字作假,但十皇子确确实实命在旦夕啊!”
顺嫔也跟着哭:“皇上,钰儿高烧几日,至今都没有醒!您要为钰儿做主啊!”同样是儿子,钰儿才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那个。
她坚信皇上也是看中钰儿的,不然不会两次送他笔墨。
她话音才落,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钟粹宫那边来人了。十皇子醒了过来,烧也退了下去,正嚷着要母妃呢。
顺嫔哭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来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十皇子醒了,十皇子无碍了!
所以借命一说不攻自破!
来人支支吾吾又说:“太医说,他方才在十皇子房间的花盆里发现了药汁。十皇子应当是不想喝药,把药全部倒到花盆里,才使得病情越来越严重,以至于高烧不退!”
顺嫔整个人都呆了呆,继而脸色通红:这个逆子,坑她是一把好手!
心里骂完儿子后,她又看向还在磕头的薛才人:难道薛才人在骗她,她被当枪使了?
她脑袋里飞快转动,余光又落到了紧张的皇后身上:先前皇后是让她对付许美人母子来着,她没答应,难道?
顺嫔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继而又朝着皇帝道:“皇上饶命,臣妾也是关心则乱,是薛才人,薛才人来看钰儿的时候同臣妾说的,是她拱火!”
薛才人此刻想求饶都有点发不出声了,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建宁帝眸色如冰刀,喝问:“薛才人,现在来说说,你为何要陷害许美人和十一皇子?”
薛才人看向卫皇后,卫皇后冷冷的盯着她。她立刻又低下头,继续发抖,不敢言语:皇后的狠辣她是知道的,她若是敢供出皇后,只怕薛家满门都没好果子吃!
原本趴在许美人怀里的李衍突然抬头,软声道:“薛娘娘开窗,十哥生病。十一瞧见了
,薛娘娘坏。”
仅仅十几个字,所有人都明白了。
是薛才人嫉妒顺嫔同许美人有孩子,趁着两个孩子睡在一起时,开窗,想将两人都害死。然后被十一皇子知道了,她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咬死许美人和十一皇子?”
薛才人下意识的反驳:“不是,不是臣妾开的窗!”那晚压根没人发现她。
十一皇子定然是胡说的:这孩子可恶,先前跟着说她好,不过一日就翻脸不认人。
她两百两和那些首饰都喂了狗吗?
许美人替李衍补充:“皇上,开窗的就是薛才人,十皇子生病那日,十一在窗下发现了薛才人的脚印。之后去薛才人的西苑,还看到了被薛才人丢弃在垃圾堆里弄脏的绣花鞋,鞋底的花样和地上的脚印一模一样。十一自小对一切的声音极其敏感,也能通过脚步声和鞋印辨别出相对应的人。先前在冷宫,还靠着听声辨别出偷赵娘娘东西的小贼。不信您可以差人去问问。”
在坐的嫔妃尤其是卫皇后,听见赵娘娘三个字,脸色都变了。
当年她口中的赵娘娘,皇帝的梅妃,可是在这凤栖宫公然行刺皇后,还划伤了皇后的脸。
卫皇后只觉得自己额心的花钿都隐隐发烫。
建宁帝:“是也不是,不必特意去冷宫问。”
他找了几个太监宫婢进来,在李衍面前挨个走了一遍,然后又让这几个人打乱顺序进来,李衍蒙住眼睛仔细听声辨人。
李衍认得丝毫不差。
之后又让几人在取来的泥土里踩了几脚,让李衍指出是哪个踩的。
李衍也认了出来。
建宁帝看向面如死灰的薛才人:“你还有何话说?”
顺嫔恨恨的瞪着她,若不是皇帝在,她都想扑上去扇对方几个巴掌!
挑唆她就算了,连钰儿也是对方害的!
薛才人眸子乱窜,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建宁帝冷哼,吐出的话压死了她最后的希望:“汪全,传旨下去,薛才人谋害皇子,挑唆宫妃、诬陷他人。又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赐白绫。薛知县教女无方,欺君罔上,革去官职,流放三千里!”
他又看向顺嫔:“至于你,随意被人挑唆,德不配位,嫔位就给许美人吧。自今日起,降为美人,
自行去同许嫔换住处。”
顺嫔如遭雷击:她生了皇子,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嫔位啊!
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短短的时间里,薛才人想了许多,明明一切计划都很周密的。为什么一切都乱了,还被许美人翻盘了?
为何皇上恰好来了,皇上和四皇子手里也有同样的香囊?
她努力回忆,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李衍举着香囊时同她说的话。
是了,是因为十一皇子不断暗示她,她才想到这个办法来对付他们母子的。
她好像被一个孩子玩了!
当她目光看向病恹恹的李衍时,又不太确定了:他才两岁多,如何能未卜先知,把香囊送给四皇子和皇上的?
也许一切都是巧合?
有侍卫上前,要来拉薛才人。
就在侍卫触碰到她的一刹那,思绪乱到极致的薛才人彻底崩溃了,指着李衍大喊:“皇上,臣妾没有说谎。从前十一皇子身体那么弱,要是没有借命。缘何臣妾和十皇子病了那么久他都没被传染,还能在凤栖宫内折腾这么久,又是问话,又是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一篇:白重生了,娃都满一岁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