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白加蓝
要说妇唱夫随,徐樟树还真是深谙此道,完全不生分地和李大叔攀谈起来:“中午这顿饭呐你们还真得来。李老弟,你应该也能喝几口的吧?我跟你说,上回红豆带回来几瓶他们东家给的白酒,那劲儿,可真够对味的,中午啊咱们老哥俩儿弄点下酒的……”
李大叔显然也是喜欢没事喝两杯的,一下子就跟差了个辈的徐樟树好得跟亲哥俩似的,勾肩搭背地走到了一行人最前头。
李妍年听得满头黑线。要是没听错,她外公说的白酒,应该还是上回她给的那几瓶吧,竟然还没喝完?竟然还随身带到她家来了!这还是准备不醉不归了是吧?
她连忙扯扯黑豆的袖子:“哥,一会儿真让外公他们在家里喝酒?这要是跟上回一样喝醉了可怎么办?”
黑豆揉揉她脑袋:“你这小老太婆,操心太过。外公高兴就让他喝呗,顶多咱们伺候得仔细点就好了。”
李妍年瞪他一样,整天说自己是小老太婆,有他这么当哥哥的嘛。
说说笑笑着,一行人很快到了地里,没想到,李老头竟然也在他们田里,而且看他脚边上堆着的新翻出的番薯,来了都有一阵子了。
李老头没想到张家老两口也会来,这突然一个照面,脸上神色就有些怔怔的,片刻后,才有些不自然地招呼道:“亲家,你们两是来帮黑豆他们兄妹几个收番薯的是吧?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这是昨天就来了?”
张幺妹对上李老头没什么好脸色,朝对方点了点头就推着自个儿老伴上前去和人应酬。
徐樟树呵呵笑道:“是啊,昨天下午才来的,反正黑豆他们家地方大也住得下,我们两个也就不来给你们添乱了。亲家这是吃过早饭了?”
李老头点点头:“吃过才来的。”
他似这时候才看见李大叔和李大娘两口子,也同两人打了声招呼。
这忽然多出了个李老头,一行人之前说说笑笑的轻松气氛顿时散了。李妍年跟众人指了指早熟种番薯的大概位置,徐樟树便让李大叔和李老头从东边往西边地里挖,自己和黑豆从中间往两边挖,李大娘和张幺妹自然就从西往东方向挖。李妍年年纪太小,就在边上帮忙收挖上来的番薯,抖抖黄泥,摘摘根须之类的轻活儿就行了。
任务分配清楚,一干人就甩开膀子埋头干了起来。大概是出于一同出力气干活的情谊,渐渐的,张幺妹对李老头面色总算没那么僵了。
六分地的早熟种番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在几个人的努力之下,才用了一两个小时,也就全翻出来了。
看着田埂上一堆一堆整齐堆好的番薯,一个个红嫩嫩的,大的单个几乎就有一斤重,小的也有拳头大小。看着眼前的丰收果实,黑豆,李老头,李家两口子,还有张幺妹徐樟树两个,全都震惊了。
李妍年捧着刚刚到湖边洗干净的几个番薯回来,就看见众人一脸尚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神都是发直的,再看看众人目光所向,不禁觉着好笑,又有几分止不住的自豪和骄傲。
这可是现代科学家们和农民伯伯多年的努力培育,选种,育种,再一次次地选种育种,其中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结晶,实难细数。
此刻他们眼前的番薯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番薯而已,是现代科研的一个胜利,也是现代文明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缩影,她为自己曾经也是那个文明世界的一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来来来,都挖了半天的番薯了,什么味道都还没尝过呢。这些是我刚刚洗干净的,都吃个吧。”
李妍年一边说着,一边给每人都塞了根番薯,见众人都还有如梦似幻的反应不过来,她自己带头,拿起番薯咬了一口,呸地一声吐出皮,然后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嗯,还挺甜呐。爷爷,外公,外婆,你们怎么还不吃啊。很脆的,不崩牙。李叔,婶子,你们也吃啊,可好吃了,又甜又脆。”
众人听她这么卖力吆喝,笑了下,也捧着自己手里的番薯吃了起来。
李大叔一口咬下去,皮都懒得吐,就惊喜说道:“欸,还真别说,这多养了几天的的确就是好吃些,比上回挖的番薯要甜多了。”
李妍年看他一眼:“李叔,你山上种的是这种不?是不是也能收了?”
李大叔乐呵呵地回道:“是跟你的同一种,不过山里地气晚一点,还要再等上一个月吧,原本还觉着种这个没什么意思,看你地里今天这收成,得,下回我们家地里也得多种些下去。”
黑豆还忙着吃番薯,张幺妹、徐樟树还有李老头倒是默不作声地估量起了这六分地的收成,看着眼前这阵仗,没个四五千斤,也有个五六千斤。
“乖乖,这东西还真是皮实好伺候,还结得多,这一亩地都没有,种出来的能有五千来斤吧?可真像红豆说的,是咱们穷人家的救命粮啊!红豆,你说这东西怎么吃来着?”李大娘将众人心中的惊叹说出口,好奇问道。
李妍年举起手里的番薯,带了几分自豪地跟众人介绍道:“这个啊,叫番薯,也叫地瓜,生吃可以,煮熟也可以,切成块,刨成丝,煮粥做饭,又能填饱肚子,又能省粮食。还有啊,这东西还能晒成番薯干,炸成番薯片,家里就又多个零嘴甜点。再有呢,这番薯还能磨成浆,晒成粉,晒出来的生粉能弄糊糊吃,也能打成山粉面条,还能煎饼吃,可多花样了。”
李大娘他们听的满眼放光,兴奋地直搓手:“真的啊,那这可真是个宝贝!老头,咱们回头一定要多种上几块地啊!”
李大叔笑道:“你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黑豆他们这回的番薯,到时候咱们多买点,留着做种。”
李老头这时也朝黑豆开口说道:“我也正想找你们说这个事儿,你们这回收的番薯,也捡些好的,卖给我做种。”
黑豆和李妍年交换了个眼神,黑豆出面说道:“爷,您要就只管拿去就好了,还说什么卖给您,回头我跟二妞好好挑挑,给爷送家里去就是了。”
张幺妹也跟着帮腔:“亲家,这事你得听孩子们的,这回收的番薯,黑豆两兄妹也说了要给我们两口子带些回去的,你要是不肯拿,还谈钱,我们可也不好意思白拿孩子们的了。”
李老头见他们都这么说,抿着嘴没搭话。李大叔看看田埂上堆着的番薯,琢磨着说道:“我看还是这样吧,反正今天收的番薯还得担回去。咱们三家索性直接自己一边收一边挑,挑好的自己担回家去,也省得回头还要麻烦,又要重新挑一遍,白白费力气。”
李妍年跟李大叔是一拍即合:“这个主意好,那就这样,你们先挑,挑中的都放自己筐里,挑剩的再担我们家去就行。李叔,你们也别说什么买不买的,我直接给你们记账,到时候收了番薯,还我们两筐就是了。”
李大娘已经习惯了两兄妹的大气,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说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赶紧挑挑去,一会儿忙完了都上他们家吃饭去。”
一番话说得大伙儿都笑起来,连一脸严肃的李老头都牵了牵嘴角,露出了点笑意。
张幺妹和徐樟树想替家里几个儿子也多要些番薯种,来回担了好几趟才把他们要的那一份给担齐了,都堆在李家堂屋一角里,等着回家之后,再带人来担。
等最后大家都挑完,李妍年估量了下,李老头大概要了八百斤番薯,李大娘一家要了六百斤左右,张家地多,要了一千多斤。剩下的番薯一过秤,竟还有三千多斤,让两兄妹着实是又惊又喜。
李妍年把自家留的番薯都收在一楼的客房里,跟黑豆商量:“哥,你明天也运些番薯到镇上去,让齐老三他们拿点回去种吧,李叔既然能在山里种,他们那个麻子沟地再贫,也比山里的野地要好吧。另外你再让张嫂给夫子送点去尝尝新鲜,毛豆过两天也该回来了吧?”
黑豆都一一应了。
两兄妹在张幺妹的带领下张罗了一桌有酒有肉的午饭。到午饭的时候,不止李大叔和李大娘来了,徐樟树还请了李老头一块儿过来喝酒。这下可好了,女人们吃完饭下了桌,三个男人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停不下来,直喝得醉醺醺的,险些又跟上回在张家村里正家一样喝倒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分给张家的番薯种张幺妹和徐樟树回家的时候担走一部分,剩下的张三宝还有张四宝两口子又帮着来担了一趟,李妍年看着他们箩筐还有空,就又多给了几十斤。
李家兄妹两个种的番薯大丰收的消息很快就在李家村传播开来,不少观望的村民目睹了番薯又高产又不娇气难伺候之后,纷纷跑到李家打听番薯种的事儿。
李妍年还要忙活顾家那批粮的事情,就全权把番薯种的事儿交代给李大娘他们家来办,卖多少价格,怎么卖,全由他们做主决定。李大娘他们也是习惯了李妍年这甩手掌柜的做事风格,反正村里人之前也是一直在她这儿买卖野菜之类的山货,都做熟了的,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和李大叔两个满口应下了教村里人种番薯的差事。
顾家的粮仓在杜家庄上,李妍年和黑豆说好在八月初四这天晚上去。这天两人忙完饭铺上的事儿,趁着天黑前到了杜家庄上,两人仍旧住的大东客栈,可也巧了,竟又在客栈里遇见了刘云贵,就是之前骗了徐子君一起跟他到杜家买胡椒,结果反过头来坑了徐子君一把,险些害得徐子君悬梁上吊的那个无耻小人。
徐子君之前混得那么惨,说是妻离子散也差不多了,刘云贵倒是混得越发人模狗样,跟一帮徽商勾肩搭背地把酒言欢,左右逢源的样子。
李妍年和黑豆两个路过他们包厢的时候见着这幅扎眼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就叫好人不长命,杀人放火的反而金腰带,哥,晚饭咱们自己在屋里吃,别下来了,看了闹心。”
黑豆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兄妹两个在屋里随便啃了些饼干蛋糕,李妍年照理将所有包装垃圾都收进仓库里,两人等到天全黑了,才静悄悄地从房间里出来。
路上遇见的客栈伙计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吩咐,便也不多问。
两人一路加紧脚步,很快就找到了位于杜家庄南巷外的顾家粮仓。正如顾明远说的一样,粮仓上的伙计都已经打发回家去了,左右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李妍年摸出粮仓钥匙,和黑豆招呼了一声:“哥,我进去了,你在外头守着,有人来就喊我。”
黑豆先是点点头,后来想起来怕是天黑李妍年瞧不见,连忙出声说道:“放心吧,我在外头看着,你动作快点。”
“嗯,那我去了。”
李妍年收着足音进了粮仓,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里头的黑暗,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里头没人,才把LED灯给拿了出来,按亮之后,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了几个大粮仓的位置,便开始干活,把仓库里的散装大米按顺序倾泄进几个粮仓里。
虽说这回的大米她特意要的无包装袋的散装大米,少了一步拆包装袋的程序,但差不多五六千万吨的大米,也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儿就能倾倒完的。
寂静无声的夜色中,笼在李妍年身前的只有脚边散发出的微弱灯光,还有窸窸窣窣大米粒互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李妍年倒满了四个粮仓之后,在第五个粮仓前站了十来分钟之后,仓库里的米总算是倒完了,她抖了抖手,确定仓库里一粒米都倒不出来了,才长吁一口气,抬手一抹脑门,竟沾了一手背的汗。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灯,一样收回仓库里,擦着汗往门外走。
“都办妥当了?你没事吧?”黑豆见着她一脸苍白地从里头出来,有些担心地问道。
李妍年朝他点点头:“走吧,都放进去了。时候不早了,得赶紧回客栈上去。”
两人这么说着,锁好了顾家粮仓大门,又急匆匆地往大东客栈赶。
李妍年不知道的是,等她走了没多久,顾明远便一脸复杂地从粮仓边上的杂物房里走了出来,面上的惊色久久不能平复。
原来,这就是李家兄妹一直试图掩藏的秘密。她,到底是人,还是妖?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的李妍年,和黑豆两个紧赶慢赶的回到了客栈,伙计虽然觉着两人举止奇怪,但拿了丰厚打点,殷勤地送上热水之后,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妍年去顾家送粮仓钥匙,黑豆还要赶到清水镇去上工。两人就此分头行动,李妍年送完钥匙,在回李家村之前,不放心地又去顾家别庄外头看了看。但正如顾明远告诉她的一样,顾家别庄大门紧锁,她跟守门的打听了下消息,奈何人家嘴巴死紧,死活不肯跟她透露赵旭现在怎么样了。
她只好给人留了个口信,让赵旭一有空就回来李家村看看。至于这句话能不能顺利带到,李妍年也不确定,希望守门的能有点职业道德,收了钱能办事。
失望的李妍年离了杜家庄,慢悠悠地往回走。全然不知道她已经来过的赵旭这会儿正跟着高瑱裘办案,躲着人哭过一晚上,他现在已经从亲眼见到霍如龙泡涨了的尸体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即使霍如龙之前欺骗过他,赵旭现在也一丁点儿都不计较了。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杀了他!
高瑱裘从逸王妃涂氏那里要来了逸王府随行下人的名册之后,便开始有针对性地一一排查,问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要熟悉逸王府情况的人协助,除了涂氏手下的两个总管,高瑱裘也怕只听一面,底下下人为着保护主子,说出的实情会有所偏颇,所以借着让赵旭认尸这一节,顺其自然地就将赵旭拢在身边,跟着自己一块儿和府里下人问话。
当然,赵旭明着是不能出面,所以高瑱裘叫人过来问话的时候,自己在明,在前头问,赵旭就坐在屏风后头听。问完一个,两人再对照着口供推断,谁说的是实话,谁说的尚有保留。
这么一问,还真让他们两个问出些东西来。
在逸王爷赵瑞屋里伺候的荀东说最后见着赵侍卫,也就是霍如龙,是在两天前的傍晚,当时一起在场的还有逸王妃屋里的杜嬷嬷。两人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情,荀东刚好路过,莫名觉着两人样子有些奇怪,所以没有上前捅破,而是悄悄地退了回去。
但是可惜的是,杜嬷嬷和霍如龙说话的声儿实在是太轻了,荀东没有听见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只记得当时两人分开的时候,赵侍卫脸色铁青,像是挺生气的样子。而杜嬷嬷的表情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还跟平时一样冷冷清清的。
荀东怕被两人看见,还特意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出院子的时候正好遇见府里下人们在挂灯笼,前头院子里风大,把廊上的灯笼给吹翻了好几个。
荀东的口供很快就得到了证实,那天在廊上挂灯笼的下人很快回忆起了的确是在那个时候见过他,而且其中一个下人还回忆到,在荀东之前,赵侍卫也从那里过过。
至于杜嬷嬷,也有婢女想起来,在涂氏院子外的廊上遇见过。
几相对证,霍如龙死前最后见过的人,或许就是杜嬷嬷了,而且两人似乎还起了争执。但是有意思的是,事情问到了杜嬷嬷这里,杜徐杨给的答案却完全两样。
“两天前这个时候?我想想,王妃这几天胃口不好,厨子却总是做不好东西,所以特意嘱咐我到小厨房看着厨子,不让人放多了油,弄过了火候。从小厨房回来之后,我就直接回了王妃院子,后来就没有再出门过,一直在王妃跟前伺候。”
胡说八道!屏风后头的赵旭忍不住怒气,一掌拍在交椅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杜嬷嬷轻撩眼皮,往屏风后头看了看,嘴角紧抿,不发一言。
高瑱裘轻咳一声,暗示赵旭稍安勿躁,又朝杜嬷嬷问道:“嬷嬷确定那天没有见过赵侍卫?从小厨房到王妃院子的路上,真的没有遇见过?也没发生过争执?”
杜嬷嬷眼里闪过一丝微讶,难不成那天还有谁在花园里撞见过他们,不可能的,明明她留意过,没人看见过他们。整件事最关键的一环,就是不能让人知道他们两个认识,而且交情还不浅。必须咬死了自己当天没有跟霍如龙见过面,更没可能和他起过争执。
杜徐杨想定主意,坚定地摇了摇头:“大人是听了谁胡乱攀咬?我和赵侍卫虽然各自跟在王妃王爷身边伺候,可赵侍卫是今年才新近提拔到王爷身边的,我一个老婆子,跟他从无来往,又如何会像您说的一样,起什么争执。”
杜嬷嬷不知道的是,明明只是个看似平常的争执场面,她要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或许高瑱裘和赵旭还不会起太大的疑心,但她越发咬死了不肯承认,便显得越心虚,背后一定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高瑱裘当场没有戳破,只淡笑着送了杜嬷嬷出门:“或许是那人看错了吧,嬷嬷请,这事回头我们还会再核问一下。”
等人走了之后,赵旭从屏风后走出来,面色复杂。
“你觉着会是她吗?”
高瑱裘对照着下人名册,上头杜嬷嬷的来历清楚,就是东京城郊的农户家的女儿,在逸王府里也伺候了有十多年了。他不解地摸摸下巴,回头和赵旭说道:“说不准。这事还得从东京查起。消息没核准之前,我会让人看住她的。小郡王,眼下情况未明,切忌不可轻举乱动。另外,最近起居都留神些,凶手能连续下毒,说明他不止十分熟悉王府里的人,手上也有足够的毒药,还能继续作案。”
赵旭还没打消对杜嬷嬷的怀疑,或许杜嬷嬷就是听命于涂氏,为着保住自己在王府里的地位,以及她两个儿子的王储之位,才趁着赵瑞在府外,守备不严的情况趁机下毒。只是她们为什么要杀他师傅霍如龙呢?难不成是他师傅发现了什么?
赵旭眼睛微眯,他决定再去霍如龙屋里搜一遍,或许之前他们大意,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也不一定。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过两日,顾明远就将剩下的钱款和李妍年交割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李妍年的错觉,总觉得这回来他态度有些吞吞吐吐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她。
顾明远对她的观感李妍年并不是很在乎,只要之前签的契书还作数,他是热情还是冷淡,都没影响。在商言商,再热情的态度,也比不上真金白银拿在手里来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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