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看起来带薪休假是老板亏了,长远看还是老板赚了。
常光荣闻言点头:“我打算设三个优秀员工奖。”
叶烦:“发奖金那天让他们当场不记名投票。对了,小设计师那边,你多给点。”
常光荣:“盈利的五个点,从我这里出。”
常光荣老婆说:“他今年在我家过年。”
叶烦不禁问:“还没毕业就能工作赚钱,他父母还没死心?”
“前些天给他姐写信,问父母最近有没有提过他。他姐说的好听,父母惦记他,最后让他去她家过年,这不明摆着还嫌他丢人吗。”常光荣说起这事就很无语:“我爹以前嫌我鬼混,也没把我撵出去。顶多不搭理我,不正眼看我,眼不见心不烦。”顿了顿,无比困惑,“这都是什么爹娘啊?”
叶烦:“可能轻弱智。”
常光荣点头:“我看也像。跟神经病一样。”
叶烦想笑:“厂里缺钱吗?”
“缺啊。”常光荣脱口而出。
叶烦见状顿时不想理他:“五万够吗?”
常光荣工厂的地是租的,虽然租了三十年,但是荒地,三年付一次租金,没花多少钱。他手里的钱足够盖厂房买机器。
见叶烦一脸无语,常光荣不好意思狮子大张口:“够了。”
叶烦:“年前还是年后?去我家还是我送过来?”
他老婆道:“年后吧。我们年后去给于姨拜年,到时候你顺便给他。”
叶烦点点头,起身:“常光荣,遇到什么事多和你老婆商量。她旁观者,说不定比你看得清。”
常光荣不假思索地点头。
叶烦见状就知道他嫌自己唠叨,敷衍自己呢。叶烦决定回头叮嘱金大志几句,叫金大志盯着他。
回到家,于文桃已经做好饭。
午饭后叶烦就睡午觉,醒来把床单被单拉掉扔洗衣机里,她去洗澡。
洗澡回来,床单被单已经跑到绳上,叶烦问:“于姨,你洗的?”
于文桃点头:“用洗衣机洗几遍,脱几次水,又在盆里洗一遍才晾起来。你嫌不干净就再洗两遍。”
叶烦:“你洗这么多遍肯定特干净。其实也不怎么脏,就是一走这么多天,回来总感觉有什么味儿。”
“老三的汗味呗。”
叶烦怀疑她听发错了:“耿致晔回来过?”
于文桃提起这个继子就一脑门官司,不怪陶春兰烦他:“第一次回来我就说你可能才到港城,到了港城你要给大宝买电脑,还要联系合伙人,没那么快回来。他也不知道没听见还是忘性大,过几天又回来问,怎么还没回来。那天大宝和二宝都在家,大宝说,你不要他了。他拎起大宝往外扔。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叶烦失笑。
“你还笑?”于文桃很无语,“他以前不这样啊。”
叶烦:“以前他天天上学,后来在部队,你一年见他一次,他犯病你也能理解。”
“他跟你也这样?”
叶烦问:“拎起我往外扔?他不敢,我踹他。”
于文桃心说,哪是不敢,分明不舍得。
叶烦问:“他这么对大宝,大宝就由着他扔?”
“你儿子什么脾气你不了解?爷俩差点打起来。”于文桃叹气,“那天周六,光明在咱家,最后还是光明挡在中间,爷俩才消停。幸好光明不姓耿,换成犇犇,老三能让他滚一边去。”
叶烦:“幼稚!”
“四十多岁快五十了,还幼稚?难怪老三那样,都是你惯的!”于文桃不想跟她说话,“晚上吃什么?我做饭。”
叶烦道:“你看着做吧。坐几天车没什么胃口。”
于文桃想做面条来着,闻言就用电饭锅煮白米粥,她又切棵白菜,做两种口味炒白菜,又把她买的小菜拿出来。
吃饭的时候叶烦问她怎么没把小不点抱过来。于文桃道:“她婆婆在她家。天冷外面没人,小不点出去没人玩,不闹着要出去,她看得过来。”
“难怪我去常光荣店里没见到他岳父岳母和他家孩子。”
于文桃点头:“白天老两口和小常的孩子都在她家。幸好客厅大,不然这么多人都坐不下。”
耿致勤的房子叶烦看过,不算阳台,跟她上辈子看的八十平的差不多。算上阳台九十平的房子也没她的宽敞。
叶烦当时没忍住在心里感叹,没有公摊面积真好。
叶烦:“那还好。快放假了吧?”
于文桃点头:“就这几天的事。大宝和二宝也该放假了。对了,光明放寒假是去店里,还是给人补习?”
叶烦:“大宝好像说过一次,他校友家长对光明很满意,寒假帮他校友的弟弟补习初三语文和数学。”
“不用补习英语?”
叶烦摇头:“他学生家有收音机,可以听英语广播,人家的英语比光明好。”
“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啊。”于文桃忍不住为他发愁。
叶烦好笑:“国家包安排,最起码也是留校任教,您愁什么?光明还有两间房呢。”
“无依无靠,钱再多,工作再好,有啥意思?”
叶烦登时很无语,这话说得好像人这一辈子就是为家人而活。叶烦故意问:“要不给你当干儿子?”
于文桃差点呛着:“你你——你别瞎说,差辈!”
叶烦道:“叫他给我二哥二嫂当干儿子?”
于文桃眼中一亮:“我看行!”
“你看没用。”叶烦毫不客气地泼冷水,“卉卉和犇犇同意才行。”
于文桃闻言立刻说:“那还是算了。卉卉肯定嫌我多事。”
叶烦心说,楚光明大学毕业后就算父母双全也不一定能帮上忙。像在首都工作的外地人,父母不但帮不上忙,还要月月出钱赡养父母。这种情况还不如楚光明无父无母没负担。
所以有什么好愁的。
叶烦懒得解释这么多,饭后把厨房收拾干净,她就去洗漱。于文桃以为她累了,《新闻联播》结束就回自己屋。
叶烦看一集电视剧才去睡。
翌日是周六,一大早于文桃就嘀咕,“大宝二宝晚上回来,我得给他俩买点好吃的。”
叶烦装没听见,饭后去张小明店里,问他和魏建设什么时候南下拿货。
张小明以为叶烦要去,不假思索地问:“烦姐想什么时候去?”
叶烦闻言就觉着他心里没底,不然会直接说出具体时间,然后再表示他们去就成。
今天已是腊月初七,中小学生和大学生陆续放假,学生家长该给学生买过年的新衣服了。叶烦就叫他看看周二有没有票。
中午店里没什么人,张小明乘公交去火车站,确定票不紧张,可以当天买,张小明就直接回店里。
张小明家离叶烦家近,翌日清晨领着孩子出来玩就到叶烦家,告诉她周二中午出发。
大宝和二宝懵了。张小明走后,兄妹俩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你又出去?”
叶烦失笑:“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准备跑路。年前最后一次。我们都没料到生意好,货备少了。”
大宝用“你看我信吗”的眼神打量叶烦。叶烦苦笑着点头:“真的。不是服装店生意好。我们前些天在秀水市场弄几间店面,很多个体户找我们批发。”
大宝震惊:“秀水市场离咱家这么远也有你的店?!”
这让她怎么回答?又不是卖早餐,只能在一个地方。叶烦绕过这个问题:“我不管,主要是小明管。你没发现咱家库存空了?因为东西都在秀水店。”
大宝困惑:“为什么放那么远?”
叶烦:“放远一点没人来找我,我轻松了啊。再说了,小打小闹这些年也该正规起来。”
二宝问:“妈妈以前说过,要搞个贸易公司。所以你又弄个公司啊?”
叶烦点头:“秀水市场店是公司办公室也是仓库。小明和建设家也不再存货。终于公是公私是私了。”
大宝:“要把生意做大必须公私分明吗?”
“是的!”叶烦笑着摇头:“不过,妈妈的意思终于把生意和生活分开。你看现在,咱家吃饭的时候没人来拿货吧?也没人趁着拿货问我这一块什么时候拆迁吧?”
大宝问:“他们去烦小明?”
叶烦摇头:“秀水市场人多,小明没空跟他们聊天。看起来多个店我们忙了,其实比以前闲。”
二宝问:“而且赚得多?”
叶烦点头:“那边人流量大。以前找我们拿货的人,满打满算不到五十家。现在三天就有这么多人——有的去苏联交易,有的摆摊,有的放店里卖。”
大宝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孩,他妈都说这么多了,大宝虽然不满意,也没揪着不放:“去几天?”
叶烦:“到杭城来回最多五天。对了,这个时节杭城冷,可以买点特产带回来,想吃什么?”
大宝:“你看着买吧。”
叶烦摸摸他的头。
大宝抬手挥开她的手,显然对她刚回来就走很不满:“妈,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再天天不着家,这个家迟早要散。”
叶烦又摸摸儿子的脑袋:“有你爸有你妈,这个家散不了。”
“我说的就是我爸!你不要每天盯着钱。”大宝急得抬高声音。
叶烦心说,现在没人敢挖你妈墙角啊。
虽然大家都没证据,但知道那两位女同志撬叶烦墙角的人都怀疑那两家出事是她干的。所以现在耿致晔的战友不敢跟他开带颜色的玩笑,不了解他的人问他家属情况,他战友会先一步夸叶烦了不得,最后还要加一句,她是空军叶老将军的女儿。
要问叶烦怎么这么清楚,当然不是耿致晔说的。
前些天叶烦在部队住几天,大学生小军官去耿致晔宿舍“打秋风”,叶烦给他一袋话梅,俩人随口聊几句,小军官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出来。临走前还说,以后再有什么情况,他第一时间告诉叶烦。
叶烦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还说回头去港城给他带点好东西。
小军官来头不小,又拎得清,于公于私同他交好都没坏处,所以叶烦真给小军官带一样东西,考虑到他是军人,不能收太贵的东西,就买一副墨镜。
叶烦道:“大宝,妈妈心里有数。”
“妈妈,我们家只有这几人,要工作要上学,你赚很多钱也没人用。”大宝语重心长地说出来,小脸严肃的像位老者。
叶烦点头:“妈妈真有数。本来妈妈打算这两天去部队,我打电话问你爸方不方便,结果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