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前提是他和妻子做点小生意没多少钱,房子是父母单位福利房,父母不同意,他妻子要买。
叶烦只说一句话:“等你父母都退休想买也买不到。”
这位老同学又表示房子离家远。叶烦建议出租,哪天生意不好也不担心坐吃山空。他认为叶烦说得有道理,也没想到叶大小姐愿意理他,他就觉着叶烦的脾气比以前好,又跟她多寒暄几句。听到叶烦的丈夫是军人他毫不意外,也没说那谁谁还没结婚。
再后来叶烦去市政府办事碰到一位女同学,上学时叽叽喳喳一天到晚不消停,学校里有几个老鼠洞她都一清二楚,变成熟了也不可能改了八卦的本性。她也没跟叶烦提今天这位。可见在她看来各自安好不必再提。
常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叶烦的这位老同学的衣着和出入场所可不穷。凭她这些年所见所闻,吃喝不愁的情况下女方才懒得折腾。他的情况十有八九男的要离。兴许还没离!再说以他的年龄肯定有孩子。他忙着陪美眷肯定没空陪孩子。
无论出轨还是生而不教都让叶烦恶心。
耿致晔见叶烦脸色不对:“琢磨什么呢?”
“他跟以前判若两人!”
耿致晔失望:“就这?像我这样的才绝无仅有!”
叶烦一脸无语,复杂的心情瞬间被冲淡。
耿致晔又想说什么,不由得握紧拳头。
叶烦好奇:“又想干嘛?”
“自个看!”
叶烦回头,年轻女子拉着她老同学的手移到脸颊,旁边桌俩年轻男女也没他俩腻歪。
耿致晔咂舌:“这位女同志不简单啊。就她这勇气,干啥成不了啊。去你公司当销售也能成销冠。自己赚钱自家用不舒服吗。”
“销售人员风吹日晒到处跑。这活多好,吹着空调喝着红酒吃着西餐就把钱赚了。”
耿致晔无法理解:“我相信你上学时跟他没什么。”停顿一下,感慨,“你俩就不是一路人。你注定跟我在一起啊。”
叶烦庆幸没说太多,不然他这张嘴指不定怎么揶揄。
耿致晔又抽一口气。叶烦低声问:“没完了?”耿致晔眼神示意她自个看。
叶烦再次回头,女方到了男方腿上。叶烦不禁抽气,过道旁的一对男女听到声音朝叶烦看去,忍着笑小声解释:“我们不这样。在餐厅这样的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恐怕叶烦因为女方的年龄误以为年轻人都这么大胆开放。
耿致晔眼尖,看到叶烦老同学的手移到女方臀部,再也坐不住:“叶烦烦,我要不行了,换位子。”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耿致晔指着手臂,“你不换我换。”
叶烦看他汗毛竖起来,还有鸡皮疙瘩,惊得睁大眼睛,然后冲服务员招招手。
随后她和耿致晔移到角落里。她是看不见那俩人,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可耿致晔正好看清两人的侧脸。
耿致晔受不了,朝左右看看,只有这边隐蔽,问服务员:“有包间吗?”
服务员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一脸歉意:“对不起先生。我们可以送您一份甜品。”
耿致晔没想到有意外收获,便点了三人餐。
服务员诧异:“还有一位啊?”
叶烦想装不认识他,笨蛋——认为服务员机灵可以给小费啊。叶烦半真半假地说:“他饭量大,一份吃不饱。”
服务员看一眼耿致晔的板寸头和深绿色上衣了然地点点头,立刻向店长汇报他擅自送出一份甜品。
店里经常准备一些小甜品,安抚挑剔的客户。店长没有怪员工,可她看得一清二楚,那对男女只是换位子,没有无理取闹,不需要店里额外破费:“这桌什么情况?”
“嫌店里没包间。我看那位女士身边的包是名牌,手上的玉镯纯度高的跟假的一样,男士像部队军官。二位的气质很像您说的军大院出来的。他们的朋友应该非富即贵。”服务员言外之意有可能带来许多客人。
店长点头:“干得不错!”拍拍他的肩膀,亲自把甜点送过去。
叶烦推给耿致晔:“你先垫垫。”
耿致晔尝一口,心情转好:“怎么跟你给大宝和二宝买的一个味?”
“用料工艺差不多能有几个味啊。”叶烦被他说的好奇,“我尝尝。”
耿致晔挖一勺送到她嘴边,眼睛盯着远处,跟怕漏过一丝细节的狗仔似的。
叶烦无语:“嫌他俩辣眼睛还看?”
“我好奇不行啊。以前只听说过找爹,没亲眼见过,尤其一方还是你同学——”耿致晔脚痛轻呼一声,低声抱怨:“谋杀亲夫?”
叶烦:“是你太无聊。”
耿致晔哼一声,等服务员端着点心上来,他就问人家有没有拍立得,想跟叶烦留个纪念。又不是最后一餐。叶烦不信他:“别搞事!”
“我哪敢啊。”耿致晔可怜兮兮地说,“还指望你养呢。”
服务员要不是看他跟叶烦像夫妻,俩人年龄差距不大,闻言真忍不住胡思乱想:“有是有,但是是店长的。”
叶烦抽一张五十的,服务员惶恐:“太多了。”
“剩下的留你买水喝。”
服务员在电影里看到过小费,但他觉着客人不拿正眼看人,随手甩一张钱很侮辱人。叶烦的说法让服务员很高兴,道:“谢谢姐。”
耿致晔瞪他一眼:“瞎套什么近乎,她比你妈都大!”
叶烦朝他脚上踩一下,耿致晔脸色扭曲,服务员忍着笑告退。
随后两份牛排上来,店长也送来拍立得。耿致晔让叶烦切牛排,他朝“父女恋”咔咔三张。
服务员把第三份牛扒端过来,看到叶烦把切好的牛排放耿致晔面前,不禁腹诽:“果然是老夫老妻啊,不在意谁切谁吃。”
叶烦等服务员走远就忍不住说:“好了。”
“最后两张。”耿致晔对着牛排和叶烦拍一张,又拍一张他俩的合影。
服务员送来水果,耿致晔把拍立得还回去,把他和叶烦的照片塞包里,另外三张递给叶烦。叶烦不明所以:“给我干嘛?”
“留个纪念啊。”
叶烦想糊他脸上,简直故意给她添堵。
殊不知还没完,耿致晔又问,“是不是觉着岁月是把猪饲料?”
叶烦不想搭理他。
“无话可说?”
叶烦叹气:“无不无聊?”
“不无聊!”耿致晔觉着以后可以常来西餐厅,算起来也到了寻常夫妻相看两厌忍不住往外发展的年龄——兴许会遇到叶烦的大学男同学或初中男同学,碰巧还能看到正室大战小妾。
叶烦实在忍不住翻个白眼:“结账!”
“还要我亲自去啊?”耿致晔朝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收过钱要找零,叶烦道:“他没少麻烦你,就当跑腿费。”
耿致晔点头。
服务员凭本事赚的钱店里不会要,闻言他很高兴,亲自送俩人到门口。看到不远处的车,服务员心说果然是有钱人,小跑过去打开车门。
耿致晔瞪他,嫌他太殷勤。
叶烦把车钥匙塞给他,耿致晔绕到另一边上车。叶烦从包里翻出记事本,撕掉一张纸留下销售处地址和电话:“如果你想换个包住稳定的工作就去这里。”
服务员愣住,下意识接过来才反应过来:“您,您的意思——”
“你很机灵,不过太机灵。”叶烦笑着说,“也不是什么缺点。这不是什么太体面的工作,你在这边待不下去可以去看看。”
耿致晔勾头问:“合着大宝路边捡的人毛病什么是遗传你?”
“我是他妈,遗传我多正常?!”叶烦打开车门进去,冲服务员挥挥手,“干好了比你在这里当服务员有前途。”
话音落下,耿致晔踩油门,庞然大物飞出去,服务员吓一跳,手里的纸飞出去,他转身回去。可一想好歹是个机会,又去捡回来。
耿致晔问:“他会去吗?”
叶烦:“不好说!西餐厅肯定没宿舍,就是老板给租房,住宿条件也没法跟我公司比。服务员的工作不轻松还熬人,晚上十点前甭想睡。”
“也许人家有一颗西餐厨师的心。”
叶烦道:“那他会选择在后厨帮忙。不过见惯了有钱人,他可能瞧不上销售的工资和工作环境。”
耿致晔道:“那就别想了。对了,叶烦烦,你母校都不搞同学会吗?”
“有意思?”叶烦瞪他。
耿致晔一脸无辜:“这话说的,万年修得同窗读。我还不是担心你想去又不好意思说。”
“我不好意思?”叶烦气笑了,“是不是还想问允不允许带家属?”
耿致晔:“肯定不许。不然你那位同学把小老婆带过去,大家以为是他闺女,不得闹大笑话。”
叶烦揉不接这茬:“别一看到一个男的就觉着人家的白月光是我。我又不是天仙!”忽然想起什么,“我公司那么多男员工也没见你提心吊胆啊。”
“一群技术男懂什么。”耿致晔脱口说出来,眼角余光看到叶烦似笑非笑,赶忙给自己找补,“你是他们老板,他们不想上下班都为你服务。”
叶烦朝他腰上拧一下。耿致晔这次看见了,提前握住她的手。叶烦问:“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耿致晔没听说过:“现在都这样了吗?”
叶烦:“其实前面还有两句,陪老婆受罪,找情人太累,不如开个同学会。”
耿致晔呼吸一顿,放慢速度转向叶烦:“真的?”
“看前面!”
耿致晔转向前方:“回去告诉大宝、二宝,森森、卉卉,以后不去参加同学会。你是长辈,以身作则!”
叶烦失笑:“真信啊?”
“呵!就你老同学那德行,我不敢不信。”耿致晔道,“那姑娘不超过二十五,他比人家大二十几岁都敢带出来,可见没什么底线。”
叶烦问:“那你还希望开同学会?”
耿致晔道:“防患于未然!”
“这么不信我啊?”
耿致晔:“信你不信他们。就你老同学那样的,指不定用过什么下三滥手段。”
“你还挺了解?”叶烦当真意外。
耿致晔语重心长道:“叶烦烦,我是在部队不是在天上。天上还有仙女思凡,牛郎藏衣服这种事。”白她一眼,“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起什么笑了,“今儿不就见着了。”
叶烦呼吸一顿,叹气道:“回去不许提这事。否则于姨得寝食难安,担心大宝、二宝同学中有这样的,也担心医院和你妹学校有这样的。”
“老太太生在民国长在战乱,什么没见过?”耿致晔悠悠道,“小瞧她了。她那个年代见过吃人肉,也见过为了多抽一口卖妻当子。这种事在她看来小儿科。”
叶烦:“那也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