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烟萝
尤其是现在她对保镖的需求挺迫切,毕竟她刚打卡到的瓜主是个法外狂徒。
新闻见报后,就算林家能立刻抛弃林永康这个鸠占鹊巢的家少爷,他也还是温家的女婿,不可能瞬间一无所有。
原著里为了扫除障碍,他能买凶杀掉和自己的亲奶奶,这辈子身世曝光,谁知道他会不会将怒火转移,想要弄死她这个曝光他的人?
不多请几个保镖围在身边,温月还真有点怂。
温月思索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洋房里匆匆走出来,他是别墅的管家,姓刘。
出来后他先喊了句“易生”,正要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目光突然扫到温月,不由瞪大眼睛,怔愣几秒才喊道:“温小姐!”
打过招呼,才将刚才要说的话问出来。
“我们在温家吃过晚饭。”易淮边说,边大步往里走去。
刘管家却没立刻跟上,而是看向温月,直到她抬起脚步,才跟在她后面进门。
进屋后,刘管家迅速让守在客厅里的佣人去倒水,期间询问了下温月的喜好,让人上一杯白水。
水端上来,许管家就带着佣人撤了下去。
易淮看向温月问:“你想住在哪个房间?”
显然,他并不打算完全顺从温荣生,毫无芥蒂地跟她过渡到普通的夫妻生活中。
温月也是这么想的,但她不能直接说“我也不想跟你住一起”,她住过来的目的是和易淮搞好关系,这话说出去有赌气的成分,后面再相处容易尴尬。
于是她想了想说:“爹地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误会,我是受新式教育长大的,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要进入一段父母包办的婚姻,所以一直在赌气。最近我想通了一些事,也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爹地让我回来住的时候我就没有反对。”
听着温月的话,易淮眼里掠过些许诧异。
结婚前他跟她没见过几次,虽然每次见面她都面无表情,但他以为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毕竟他也不爱笑。
谈及结婚的事,她也不曾表示过反对。
因此结婚当天,得知这婚她结得心不甘情不愿,甚至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怨气,他心里也很不爽。
不想结婚你早说啊,证领了,婚礼办了,你再跟我说从来没看上过我,摆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态,是不是很可笑?
他的事业虽然不如温家,但能白手起家打下这么大基业,他当然不是没脾气的软蛋,于是新婚第二天,就以公司为由出差了。
他的本意是希望她能在那段时间里清一清脑子里的水,认清事实好好过日子,结果等他回来,她已经搬去浅水湾的别墅。
此后一年多,他几次去浅水湾别墅接她,她都不愿意回来,还说他就是个钻进钱眼里的赚钱机器。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再跟她谈感情多不合适,干脆直接谈利益,他们之间终于能勉强维持和平。
易淮以为,这样的局面会一直持续到温月提出离婚,却没想到在此之前她会先想通,他很想问一句“你没事吧”,但想想又算了,沉默着听她继续往下说。
温月却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毛病,她没看过原著,穿越后才被系统告知是穿书,原著剧情也是系统复述给她的。
原著有上百万字,系统当然不可能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都是捡重点内容说。
关于原身和易淮的这段婚姻,她得到的信息是原身受温荣生逼迫结婚,新婚当天两人发生争吵,次日易淮出差,然后两人分居三年。
在温月看来,这段婚姻里原身或许偏激了些,但易淮也不是完全没问题,非要论的话得各打五十大板。
虽然她说的这些话,跟原身过去放的狠话对比起来有点打脸,但她又不是原身,这会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见易淮不吭声,温月毫无压力地继续往下说:“但过去三年里我们一直在分居,没怎么相处过,突然跟老夫老妻一样过日子,肯定双方都很不自在,所以我想要不咱们先住隔壁,等相处久了,有感情了再住到一起?”
如果没相处出感情,当然就不用住到一起啦。
当然,考虑到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挣到足够多的吃瓜值,温月特地忽略了这句话。
易淮也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痛快点头表示了同意,并打电话叫来刘管家,对他说:“你带温小姐去我隔壁的房间。”
转头看一眼温月,“穿你以前的衣服,没问题?”
温月不挑,点头说:“没问题。”
“让人把温小姐以前的衣服找出来,送到她房间里去。”说完,易淮对温月说,“我还有工作,先去书房,你自便。”
“好。”
易淮前脚刚走,刘管家就对温月说:“您跟我来。”
这栋别墅是易淮和原身结婚前买的,当时他已经是香江知名富豪,手头资金充足,所以买下的别墅占地面积不比温家小多少。
不过温家地上是一大两小三栋别墅,而易家地上则是并排的两栋洋房,洋房中间用游廊相连。
易淮住的是左边这栋洋房,他住进来后懒得大改,只换了部分家具,整体风格偏西式。格局倒是和温家有点像,进门是客厅,楼梯在拐角处,楼梯旁有条走廊,可以通往餐厅、厨房、会客厅等。
易淮的书房也在一楼,而且也是可以看到维港的那一侧。
这并不稀奇,香江富豪位于太平山的房子,多分布于能看到维港的白加道和施勳道上。
而且因为山上树木茂盛,为了拥有更好的视野,他们还会就着山体修建平台,平台下方底层是停车场,上面一到两层是佣人保镖的住所,此外还有活动室游戏室等。
平台上方则修建花园泳池,以及主人家住的别墅洋房,为了能有更多房间看到维港,不少房子会特意盖成三角朝外。
易淮只有一个还未成家的弟弟,两个人住两栋洋房完全足够,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不论卧室还是书房都选的最好视野。
他的房间就在二楼楼梯口,不用进去,只看相邻两个房间房门的距离,就能猜到里面必然空旷且视野绝佳。
主卧旁边的房间则相对小一些,但这个小只是相对主卧而言,只看面积也有七八百尺,有衣帽间、浴室,以及宽阔的观景阳台。
易家不缺人手,所以这个房间虽然没有人住,但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通风。
跟着刘管家进去时,温月没有闻到任何意味,而且从敞开的落地窗里还有晚风吹拂进来。
逆着晚风,温月走到阳台,看到霓虹闪烁下显得瑰丽迷人的维港,放松身体坐到摇椅上,前后摇晃起来,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温月大声喊道。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打开房门走进来。
温月转过头,看到一名女佣推着挂衣服的行李车走进来说:“温小姐,您的衣服是要直接挂到衣帽间吗?”
温月起身走进房间,拿起行李车上的一件衣服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便说:“送进去吧。”
虽然这么说,但温月没打算撒手不管,跟着进了宽敞的衣帽间,看着佣人将她的衣物一件件挂进柜子。
结束后,温月像佣人道谢,等她走后就挑了条内裤和一件睡衣,拿着去浴室洗澡。
浴室在衣帽间里面,面积也不小,不但有干湿分区,还区分了淋浴和泡浴,并且泡浴间一侧镶嵌着玻璃,可以边洗澡边欣赏夜景。
但众所周知,太平山是有观景平台的,可以从侧前方看到这些富豪的房子。
虽然两地之间距离并不近,现在的拍照设备也拍不到窗内景象,但开着窗户泡澡,温月仍觉得怪怪的。
于是进浴室后,温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浴缸旁边的窗户。
开上空调,倒入热水里,温月舒服得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回想起来,这一天她可真是太累了。
上午还好说,下午一直在吵架、吵架、吵架。
好在收获不小,想起林永康身上的瓜,温月问系统:【能弄到他买凶杀人的证据吗?】
既然要跟林永康这么危险的人对上,她当然希望能一次解决对方,曝光他身世的同时,直接以买凶杀人未遂为由把他送进监狱。
系统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回答说道:【当前时间不行哦~】
【当前时间不行,也就是他买凶杀人后可以?】
【是的呢。】
温月了然,这应该是系统限制,想想也正常,现在林永康才刚冒出除掉陈阿妹和真少爷的想法,还没开始行动,就算她拿到证据去报案肯定也没用,甚至还可能暴露她的金手指,毕竟这些证据来自未来。
问题在于,林永康买凶到杀人之间隔了几天。
隔得久还好说,要是只相差一两天,别到时候新闻刚爆出来,陈阿妹和真少爷就死了。
是,他们的死亡对位温月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身世疑云叠加杀人命案,想也知道可以引爆香江舆论。
说不定就这一个瓜,就能让温月转到能兑换一年甚至更久生命值的吃瓜值。
她这人也不算善良,大街上遇到乞丐从来都是把头一转,学校发起捐款从来都是卡着最低线捐,别人还在憨吃憨玩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琢磨怎么从眼里只有弟弟的父母手里,拿到更多财产。
没错,要说的话,她可能和易淮是同一种人,眼里利益大过感情。
但再怎么唯利是图,她也只是个生活在红旗下的普通人,用两条命换自己多活一年半载,她做不到。
纠结到这里,温月发现自己进入了误区,她都还没问系统两者之间隔了多久,怎么就纠结上了?
【原著里林永康买凶到陈阿妹被撞身亡之间隔了三天,真少爷是一周后死的。】
温月放心了,又问:【我穿书不会引起蝴蝶效应,导致时间提前吧?】
系统回答说:【经过计算,在你出手干预以前,99.99%的可能,事情会和原著一样发展,干预以后,才会发生蝴蝶效应。】
【明白了。】
温月躺回浴缸,在心里盘算起来。
吃瓜值是从领取证据开始计算的,所以她虽然打卡到了这个瓜,但不用急着发布,可以等林永康和凶手有了接触再说。
保镖得早点招,不然以后得罪的人多了,她出趟门都得提心吊胆。
想到保镖,温月就又惦记上了易淮手底下那几个人。
不知道她厚着脸皮找他借两个人用一段时间,再请他帮忙物色十个八个保镖,他能不能答应。
温月从水里坐起来,想不管易淮有没有可能答应,她肯定都要找他问一问,一是为了安全考虑;
二这也是个试探他底线的好机会,要是被断然拒绝,以后相处中她肯定得收敛点,免得把人惹恼了,不管不顾提出离婚。
虽然温月觉得易淮过去三年里没提离婚,未来三年提的概率也不会大,但万一呢?要知道他现在的事业高度可不是三年前能比的。
随着内陆发展起来,在这场合作中易盛和丽荣地位日渐平等,这点从温荣生急着撮合温月和易淮可以窥出端倪。
在原著中易淮也确实赢过了温荣生,成为了新的香江首富。
随着地位逆转,易淮对婚姻稳定的需求必然会慢慢减弱,如果他不想再留着温月占位置,提出离婚毫无压力。
如果到时候温月没有赚够吃瓜值,就只能靠着同处一室的情分跟他谈判,这几年她当然得好好表现,不然到时候两看两相厌怎么搞?
要是易淮答应借人,或者愿意帮忙物色保安,就说明这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她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放肆点,继续试探他的底线。
当然,试探过了也有翻车的风险,其中的线只能她自己凭感觉把握。
打定主意,温月从浴缸里出来,擦干净身体穿上睡裙。出衣帽间时觉得睡裙领子有点低,而且材质太过单薄,胸前起伏太过明显。
于是从衣柜里挑出一件薄外套披上,胸前裹紧,手臂横在腰上按住衣服,才出房间去敲隔壁的门。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