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烟萝
林冠华闻言点头:“是该办一场宴会,不过在此之前,阿贤你要不要改个名字?”
李永贤跟的是陈阿妹夫家姓氏,肯定要改林姓,但名字改不改,林冠华和邵明珠还没有通过气,因为这名字实际上是陈阿妹循着林家小一辈的字辈取的,改不改都行。
李永贤说道:“我一直叫这名字……”言下之意是不想改。
邵明珠说道:“那就不改,只把姓氏改回来,再回乡下祭祖开宗祠,把阿贤名字加进族谱?”
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只有亲子鉴定结果没有用,认祖归宗才算正式进门。
“可以。”
……
林永康这两天过得不太好,不仅是因为身世曝光,更因为他买凶杀人的事暴露被警方带走。
从昨天下午被带走到现在,林永康已经被迫接受数轮问询,但他都咬死不肯承认,且不断要求见家人和律师。
但直到现在,他也没能见到任何一个林家人,以及林家安排的律师。更糟糕的是今天早上他从警员口中得知,被他收买的司机被抓了。
林永康咬死不认,不仅是在赌邵明珠对他还有感情,更是在赌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足以将他定罪。
是,温家那个臭丫头手里掌握的证据很充足,连他买凶和诱哄陈阿妹的录音都能搞到。但这录音明摆着是偷录,来源不合法,很难作为呈堂证供。
而且陈阿妹还没死,就算证据确凿,他最多也就是买凶杀人未遂,判不了多久。只要咬紧牙关拖到邵明珠或者温嘉琪心软,他无罪释放的概率很大。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司机能跑掉,或者就算被抓也能咬紧牙关不承认。
可已经被抓的司机,能想到这些吗?
林永康很怀疑。
他的怀疑很快有了答案——司机招供了!
随着司机招供,以为自己能等到证据不足被释放的林永康彻底失控,在审讯室里拍着桌子喊:“你们这是诬陷!我要见家人!要见律师!”
但他喊得再大声也无用,手铐最终还是铐在了他手上,他也被正式逮捕。
于是当他得知邵明珠要见他时,他整个人喜极而泣,等到会见室看到真人,差点扑上去抱住对方。
只是他还没碰到邵明珠,就被警察制止按在了凳子上,并被警告说:“老实点!”
林永康想发怒,可想到邵明珠一直都不喜欢他的暴戾,不得不压制住脾气,满脸期待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妈咪,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你不要叫我妈咪。”
看到邵明珠脸上嫌恶的表情,林永康顿时一脸受伤:“为什么?我知道我不是您和爹地亲生的,可你们养了我三十多年,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邵明珠听到这话只想冷笑。
是啊,三十多年,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了。
可身世曝光前,林永康何曾在意过她的感情。知晓身世后,他又何曾考虑过她和林冠华的感受?
如果他在意,知道身世后他怎么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买凶杀人的时候又怎么能毫无迟疑?
明面上看,他想杀的对象只有陈阿妹,可陈阿妹死了以后呢?看到李永贤那张和她相似的脸,他能安睡?
只怕陈阿妹死后,下一个“意外身亡”的就是李永贤。
如果没有《东江娱乐报》曝光这一切,可能直到亲生儿子死了,她可能还把豺狼当成亲生的,她就觉得齿寒。
但邵明珠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而是把一切归咎到了陈阿妹身上:“如果你是被抱错,我当然会对你有感情,可你为什么能鸠占鹊巢在我林家享这么多年福,你心里没数吗?”
林永康心里当然有数,但他为自己推脱道:“可这一切也不是我想的啊,被调包的时候我也只是个孩子,妈咪,你怎么能因为那个老太婆迁怒我!”
“我为什么不能因为她迁怒你?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没有你,我的儿子就不会流落在外受这么多年苦!”
邵明珠说着低头捂住脸,声音里带着几分哭音说,“我真的想不通啊!当初我对陈三妹多好,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地调包我的儿子!”
“妈咪……”
“如果我对你奶奶不好也就算了,我可以当成是报应,可那些年里我一直把她当成长辈看待,你妈生下你跑了,还是我出钱给你请的保姆。如果她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在背地里做这些事?”
林永康痛哭说道:“妈咪,我知道那个老太婆对不起你,但我跟她都没见过几次,我对她没有感情的,你不能用她做的错事来惩罚我啊!”
邵明珠像是听进去了,抬头盯着林永康看,良久后摇头说:“太迟了,如果没有那些事,有她照顾我的情分在,我肯定会把你当成自己孩子照顾,钱、上学的机会、工作甚至股份,我都可以给,但在她做下那些事,让我和亲生儿子分离三十年后,我不可能再心无芥蒂地对你好。”
如果不是身处囹圄,林永康肯定会对邵明珠的话嗤之以鼻。
他又不是没当过林家的少爷,她对佣人孙子再好,难道还能让他过上少爷一样的生活?至于股份更不用说,他当了邵明珠三十多年亲儿子,到现在都没拿到林家下属公司的股份,她能舍得把股份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然而邵明珠接下来的话让他表情僵住。
邵明珠说:“或许你觉得我能给的这些,跟当林家大少爷相比算不了什么,但堂堂正正拿到的钱肯定比鸠占鹊巢拿到的要干净,你也不至于行差踏错落到现在的地步。”
林永康恍然,他都落到这一步了,凭什么嫌这嫌那?
连忙哭着说:“妈咪,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我不想坐牢啊!”
但邵明珠没有心软,而是起身站了起来,神色平静道:“阿康,你不要怪我心狠,我们中间隔着你奶奶犯下的错,我不可能再毫无芥蒂地为你打算。我今天来看你,只是想为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画一个句号,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妈咪,你也不再是我儿子,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邵明珠不再理会林永康的哭嚎,大步往会见室外走去。
走出警署大门,她戴上墨镜径直上车。
刚坐稳,她便对等在车里的林冠华说:“找个时间,安排陈阿妹来见一见她的好孙子。”
陈阿妹不是想让她的孙子过好日子吗?那就让她看看,她算计一生最后落了个什么结果?
看完后她应该会很难受吧?费尽心思最后不但一场空,还要被最心爱的孙子怨恨。
想到这里邵明珠又说:“他们见面时,安排救护车在外面等着,免得她出事。”
对陈阿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死不算什么,带着子孙的怨恨,满腔悔恨地苟且偷生才是折磨。
邵明珠不想让陈阿妹死了。
第20章 新的瓜主
真假少爷这个瓜沸沸扬扬闹了半个月, 热度才慢慢下去。
其实按照正常的新闻时效性,到第二周这个瓜关注的人应该不多,但一周内先有林永康买凶杀人未遂案开庭, 后有林永康温嘉琪离婚, 热度就又被炒了起来。
话说起来,林永康买凶杀人的案子闹得虽然大, 但判得并不久。
一来他这连杀人未遂都不属于, 只是做好了计划, 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暴露了;二来被买凶的潜在受害者陈阿妹签署了谅解书。
虽然在探视林永康的过程中,陈阿妹因为被他指责所作所为毁掉了他的人生而晕倒,但清醒过后陈阿妹丝毫不埋林永康, 还真觉得都是她的错, 心里愧疚无比。
别说林永康只是买凶杀人未遂, 就算她真死了,肯定也不会责怪他。
事实上出院后, 陈阿妹真去林家找过邵明珠, 想以死谢罪换他们救林永康出狱。
邵明珠当然没理她,甚至心里乐得很,因为她的这一通操作,让李永贤, 哦不,现在该叫林永贤了, 彻底被伤到,连陈阿妹的消息都不想再听。
不过邵明珠依然没有对付陈阿妹, 她深知一个道理, 有些人活着就像死了,死了却反而会永远活在别人心里。
她要陈阿妹好好活着, 好好地当林永贤心里的活死人!
当然,因为温月还没见过邵明珠和陈阿妹,以上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最近数吃瓜值数到手软。
好吧也没那么夸张。
截止到今天,她从真假少爷这个瓜中共获得了近一百二十四万吃瓜值,但其中至少有八十多万吃瓜值是第一天得到的。
后面哪怕有小高潮,获得的吃瓜值也很有限。
没办法,这时候香江常住人口也就六百万左右,其中还有不少老人和小孩,会关注八卦新闻的按三分之一算都有多。
而吃瓜值的计算方式是数人头,不可重复计算,温月觉得她能获得的吃瓜值上限估计也就两百来万。
如果没有意外,两百来万吃瓜值其实不少,兑换成生命值能多活近四年。
她穿的身体今年二十五,假设要活到一百岁,每个瓜能挣一两百万,她带人吃二十多个瓜就差不多了。
但如果发生意外,两百万吃瓜值也就能购买两小时/两次保命手段。
这么一想,温月挣吃瓜值的心瞬间迫切起来。
只是吃瓜值不是她想挣就能挣,她得先找到潜在瓜主,主动跟人接触才有可能打卡到大瓜。
问题在于温家已经被她薅了两次羊毛,除非目前常驻英国的那几个突然回来,不然短期内她见再多次温家人也没用。
易家人更不用说,总共就兄弟俩,其中还有个是原著男主,系统每次见到他不是安静如鸡,就是大肆夸赞。
另一个常驻内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回来。
温月没办法,只好去翻原身留下的通讯本,希望能从中发掘出潜在瓜主。
但是吧,原身性格其实有点宅。
说宅也不完全对,毕竟宅的人很难提得起劲去全球旅行,原身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动不动去shopping。
但原身朋友确实不多,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她的性格有点愤世嫉俗,说话直接甚至可以说有点刻薄。于是不在乎她家世的人会受不了她,在乎她家世的人她又看不上。
如果她蠢笨一点,或许也能交到几个看不清好坏的朋友,但她对人心看得过分透彻,导致别人想骗她也骗不到,所以一直独来独往。
而这,也是小说里原身郁郁而终的主要原因。
总而言之,温月想从好友圈中发掘潜在瓜主的计划落空。
不过没关系,此路不通换条路嘛,只要她能厚着脸皮,借着首富千金的名头多蹭几个圈内少爷千金的聚会应该不难。
温月正准备找系统打听香江那些富豪千金都在哪里聚会,就接到了易淮的电话。
虽然她和易淮在同一屋檐下住了有半个月,但来往确实不多,平时也就早晚餐的时候碰个头。
晚餐还不是每天能一起吃,男主是工作狂嘛,加班是常态。
除非必要,两人也不怎么打电话,不熟啊,打电话也是尴尬,反正生活中出现的大多数问题都能通过管家转达解决。
也因为这样,看到电话是易淮打过来的,温月毫不犹豫按了接通,怕他有重要的事说。
电话接通后易淮没有乱扯闲篇,直接说重点:“林家送了请柬来,邀请我们一起参加林永贤的回归宴。”
这话对温月来说如同瞌睡了有人递枕头,眼睛亮起问:“林家终于要办宴会了?”
易淮问:“你很期待他们办宴会?”
那当然!
不夸张地说,真假少爷的事刚见报,温月就开始期待这次宴会了。
虽然她穿越前的生活环境跟豪门没关系,但看过几部小说,真假千金/少爷题材也有涉猎,知道真千金/少爷回归后基本都会有个欢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