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星星大
况且萧景榕也不是小孩,需要哄着照顾,随便谁都能伺候好他。
时鸢替苏棠打趣起沉鹭,“你这小蹄子,近日当真怪得很,都敢对娘娘的事评头论足了。”
沉鹭被吓得连连认错。
几人调笑一阵,苏棠也没把萧景榕生病的事太放在眼里。
毕竟只是个寻常感冒。
直到萧景榕一连三日没去上朝,苏棠才终于坐不住了。
她怕……萧景榕别是像梦里一样发病了。
治不治得好是一回事,她得防着有人把那药送到他跟前,让他吃成神志不清的瘾君子啊!
苏棠当即带上一份清淡补品赶往太极宫。
李培顺不再像以前一样拦她,而是恭敬道:“德妃娘娘,现下是瑛美人在里面伺候皇上,请容奴才先去禀报一声。”
瑛美人?
苏棠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是她。
毕竟萧景榕也不算多宠她,而且她才刚进宫不久,一般生病都会下意识会选个熟悉信得过的人伺候。
总不能是企图靠祥瑞驱散病魔吧?
第199章 生病的萧景榕
不多时,瑛美人从里面出来,向苏棠福身告退。
苏棠特别留意了她的神情。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似乎并未因为自己来横插一脚而觉得不快。
苏棠跟着李培顺往里进,萧景榕没正经躺在龙床上,而是在隔间的贵妃榻。
面前的矮几上还有一叠堆放整齐的奏折,跟苏棠之前见过的比起来已经少了许多。
应该只把最要紧的呈到了他面前。
从砚台里残留墨渍的干湿程度来看,应该才批过不久。
生病还得批奏折。
嗯……不容易。
萧景榕躺在贵妃榻独有的斜角靠背上,看着跟医院病床升起来的感觉差不多。
苏棠还发现一件怪事。
他好像变白了。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白里透红的娇嫩。
嘴唇倒是略显干巴,但内侧又带着扯掉死皮的那种血色。
总结下来就是生场病,颜值好像还上升了。
发烧能美容?
苏棠看归看,身体规矩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萧景榕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她起来。
“皇上这会子可想进点什么?”苏棠没直接把带来的补汤端出来,先问了一嘴。
生病的人多半都没什么胃口。
“不必。”萧景榕的声音尤其嘶哑。
苏棠走近探探他的额头。
嗯,这个可以确定是真发烧了。
不光烫,还蒸出一层薄汗。
萧景榕任由她动作,眸中似乎也因发烧蕴着朦胧水色。
“皇上怎么不用凉帕子冰着?”苏棠见旁边放着铜盆,盆沿搭着条帕子,问道。
“看折子时不便。”
苏棠闻言稍微拧干帕子放在他头上,“皇上不专心养着,几时能好?”
萧景榕听见苏棠略带埋怨的语气,唇角虽忍住未上扬,紧绷的下颌却情不自禁放松。
等了两日不见女人来探望,失望的同时也觉得是好事,至少不会过了病气。
结果这会子人来了,他到底没能狠下心让人回去。
之前嫔妃闹着要来侍疾烦得他头疼,不得已喊了姜梨满过来断了她们的心思,至少她不会多事。
现下自然更好。
“放肆。”萧景榕哑着声音,柔软的语调没有一点威慑力。
苏棠自然能听出来,懒得理他,自顾自给他把腰际的被子往上提了点。
又端来热水。
萧景榕只抿了两小口就示意她放下。
苏棠举在他唇边不动,“皇上,多喝热水,好得快。”
萧景榕盯着她做了短暂的斗争,最后还是被连着灌了三杯水下去。
不多时方医正进来诊脉。
约莫是说他外感风寒,内邪未散,还需好好静养。
听起来就是寻常感冒发烧,倒不像有什么其它病症。
开的药方也只是寻常桂枝、甘草、生姜一类。
苏棠暂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发生她想象中的情况。
不过来都来了,她也只能认命照顾这死男人。
总不能待了不到两刻钟就拍拍屁股走掉。
但她伺候着伺候着就终于发现他为什么迟迟好不了。
苏棠按照方医正的医嘱,用白酒沾湿帕子给萧景榕擦身。
她到外间找李培顺取酒精和帕子时,对方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睛都亮了,“有劳德妃娘娘。”
前几日瑛美人在时皇上都不曾擦身,现在总算能有希望退热了。
苏棠一头雾水,给萧景榕擦身是什么很恐怖的事吗?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萧景榕身边。
实则什么奇怪的事都没发生,萧景榕乖的跟只绵羊似的,让抬左手就绝不抬右手。
就是擦完上身要擦下面时被他阻止了,“朕自己来便是。”
苏棠坏心眼地隔着被子拍拍他结实的大腿,“臣妾一并吧。”
萧景榕斜苏棠一眼,再次回绝了眼前不安分的女人。
他还生着病,这人也敢胡闹。
“擦完皇上躺床上去睡会儿吧,先前吉羊安安稳稳睡了两日也就好全了。”
苏棠有理由怀疑父子二人就是感染了同一种病毒。
症状挺像的。
就是萧景榕烧得更厉害些。
可能因为他免疫系统反应比较剧烈。
“也好。”萧景榕答应下来。
是该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了。
萧景榕草草擦了擦双腿,便起身走到另一侧,躺在正经的床上。
苏棠替他盖好被子,顺道把玩了下挂在帐内的荷包。
现在好几个堆在一起,乍一眼倒看不太能出绣工拙劣了。
还不错嘛。
苏棠很满意。
不过也挺奇怪这死男人还真就每个都挂上了。
她笑道:“臣妾绣一百只,皇上是不是就挂一百只?”
萧景榕闻言冷哼一声,因为嗓子很哑,有点像猫科动物的低鸣,“一年一只都不曾,一百只怕是唯有挂在朕的墓上。”
苏棠一噎,笑容从打趣变为讨好,“皇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怕他再怼自己,她又紧接着补上一句,“臣妾不叨扰皇上了,皇上快歇息吧。”
萧景榕睨她一眼,才阖上双眸。
苏棠见他呼吸逐渐均匀,走到外间拿了本书坐着看。
萧景榕没睡多久就醒了,不为别的,被尿憋醒的。
多亏苏氏硬灌他的那三满杯水。
他睁开眼见身旁无人,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直到听见若有似无的翻书声,萧景榕的难言心绪一扫而空,下床去如厕。
不得不说,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倒真觉得身子松快不少。
苏棠听见动静抬头,发现萧景榕已经穿上外衫走到她面前,“皇上这就醒了?”
萧景榕颔首,吩咐李培顺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