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星星大
现下周围只有苏棠熟悉的两个乳母,她干脆直接给了寿王一个大比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寿王揉揉脑袋,“孔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色难道不是指女人吗?”
苏棠觉得是不是该普及一下性教育。
上次小黑的事情她以为他很懂,结果好像有点跑偏。
“色不是指女人,而是……一种你不懂的感觉,等你长大些就明白了。”苏棠表示教孩子真的很难。
“嘁,卖什么关子。”
“安分些坐着吧,腿不疼吗?”苏棠撩起小寿王的袍摆,他的裤子还卷在膝盖上边儿。虽有药膏覆盖着,但仍能看出伤口处的斑驳。
“小小伤口能影响到本王?”
“那嫔妾平日里摸你两下你嗷嗷叫什么?”苏棠瞪他。
“本王哪有嗷嗷叫……”
小寿王撇撇嘴,他好像是有“嗷嗷”叫来着,“本王乐意,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您最大行了吧。”
苏棠懒得跟熊孩子计较,不就是想引起她注意吗?她懂。
小寿王多少是有点缺爱的娃。
苏棠这才发现萧韶鄞趁他们说话的功夫走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吉羊,你干什么呢?”
萧韶鄞转过身来甜甜一笑,又往苏棠的方向小步蹬过来。
苏棠太了解这娃了,一定有猫腻。
果然没一会儿,要去如厕的小寿王开始四处找他的鞋。
“本王鞋呢?”
第66章 敏锐的直觉
此间事了,春猎照常进行。
还剩半个时辰多的时间,萧景榕仍放其余人下场。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老虎已除,更可以安心捕猎了。
没了对大皇子和寿王的顾忌,底下人反而更兴奋起来,毕竟他俩在的时候赢不赢还是个问题,现下便能敞开了干。
苏棠往猎场入口那边看,正好有一人的视线也往苏棠这边。虽说并不能看得太清楚,但苏棠凭直觉认为那人在看自己这边,而且尤为明显。
许是哪位嫔妃的亲戚吧。
苏棠靠着剥栗子打发时间,没一会儿锣声三响。
“咚!咚!咚!”
预示着狩猎结束。
陆续有人提着猎物回来,狐狸、兔子、野鸡都有,还有些苏棠认不得的獐鼠一类。
很难想象真能单凭弓箭就射得这样迅捷的猎物。
残忍、暴力,同时凸显着这个时代独有的王朝气息。苏棠虽然不太能接受,但她承认每个时代独有的文明。
最后四个侍卫合力抬着一头鹿进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气氛推向高点。
“禀皇上,这只鹿的脖子上插着两支箭,一支来自怀化将军之子孟淮,另一支来自右卫将军之子李云彻。微臣无能,难以分辨这鹿葬身谁手。”
嗯……现实版“鹿死谁手”?
以这头鹿的大小,基本它属于谁,谁就是这场围猎的冠军。
不过那位孟淮似乎是孟婕妤的兄弟吧,从衣服颜色来看,适才往这边看的也是他。
萧景榕一点儿也不墨迹,给出解决方案,“如此二位再加赛一场如何?”
二人同时抱拳,“臣遵旨。”
苏棠本来以为也就射个靶子什么的,没想到萧景榕直接让人取出几只关在笼子里的鸽子。
空中射鸟?
夸张。
苏棠还在想着的时候,那位右卫将军的儿子李公子已然拉好满弓。
随从将笼子里的鸽子放飞,“咻”的一声,箭尖正中鸽身。
虽然残忍,但的确观赏性十足。
孟婕妤的兄弟孟淮就更逆天了,拿出一根布带蒙着眼,听声辨位将鸽子射下来。
高下立显。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愿赌服输,那位李公子也没任何不忿的姿态,朝着孟淮抱拳表示认输。
“善,赏。”萧景榕示意李培顺带人将赏赐拿给孟淮。
满盘的银两和珠翠。
孟淮却未将注意力放在银子上面,反而半跪下身,“皇上,臣有一不情之请,臣想亲自将猎得的毛皮献给家姊。”
萧景榕抬手,“去吧。”
孟淮朝着苏棠她们所在的位置靠近,虽说肯定不可能到孟婕妤身边,但差不多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的距离。
苏棠好歹能看清这孟淮长什么样了。
确实是剑眉星目的一个翩翩少年,约莫十六七八岁?
额角有一道疤痕,并不影响美观,反倒增添了两分男子气概。
“阿姐。”少年过来并未多言,只是把东西交给孟婕妤的贴身侍女。
甚至没有抬头多看孟婕妤一眼。
嘶——
她怎么觉得这么怪啊。
苏棠还未想清楚这种怪异的来源,少年便已转身离去。
她再侧身看看周围的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上好的毛皮上,似乎并无人和她一样的感觉。
“要不家里还是得有个好兄弟呢?瞧瞧这毛皮,便是宫里也难得这样好的。”宋昭仪指尖划过毛皮,语气中的羡慕不假。
不过与其说是羡慕这块毛皮,更多的应该是羡慕孟婕妤有个好兄弟。
孟婕妤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呛回去,只是对身后的侍女道:“含烟,放回本殿的帐子里去。”
“你弟弟不争气,你也可以让宋大人从旁支过继两个像样的到你娘名下不是?”白淑妃一向看谁不爽无差别攻击。
宋昭仪捧着茶杯,“淑妃姐姐说笑了。”
不过苏棠却注意到白淑妃用的“也”字。
这就是说孟淮并不是孟婕妤的亲弟弟咯。
不过旁支也有血缘吧,骨科什么的太离谱了。苏棠赶紧轻揉太阳穴企图把脑子里的脏东西排出去。
春猎的重头戏结束,明日还有一场祭祀,便可回宫。
今日众人仍在猎场外休息。
孟婕妤回到自己殿中看着那张毛皮,眉头紧蹙。
她攥紧手心又松开,反复多次,终于迈着步子走向那张毛皮。
指缝擦过柔软的毛尖,带起淡淡酥痒。
一如少年的发丝漾过时的触感。
两人过去一起骑马踏春的情景不可避免地涌入脑海。他们一同躺在无人的花海中,少年的头颅搁在她的腰际。
柔软的,顺滑的发丝从掌心滑过。
“婕妤……这毛皮不如奴婢先收起来吧。”含烟拿着布包进来想将那毛皮裹上。
“好。”孟婕妤终究将手收了回去。
不可能的,自然不能存着妄念。
含烟连忙把毛皮往布包里塞,却在一拿一放之间,在毛皮的内侧看到了用利器划上去的四个字,“卿卿吾念”。
吓得她赶忙将布包绑紧,第一次恨自己会认字。
“怎么了?”孟婕妤注意到她神色的慌张。
“没事,奴婢只是险些把东西跌到地上。”含烟连忙搪塞过去。
“又摔不碎,你慌什么?”孟婕妤自认不算个刻薄的主子,不知这丫头为何这般神色。
含烟笑笑,连忙把布包和其他行李堆在一起放好。
“奴婢听说老爷打算给公子议亲,婕妤可知道这事?”
“你天天同本殿待在宫里,打哪儿听的消息?孟淮还未及冠,议什么亲?”孟婕妤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爽朗笑容,只是微微颤抖的两个问句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含烟亦是听得出来。
她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边,自然多少有察觉到她和少爷的不寻常,但两人无论人前人后都无逾矩,她总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如今……
若是能一直藏着倒好,万一叫人发现了……
第67章 没换成的药
“娘娘,来时的行李奴婢已收拾妥当,其他东西可还有什么遗漏的?”
祭祀结束,时鸢整理行装时问苏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