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星星大
她出于各种顾虑已经很久没主动邀请萧韶安来玩过了。
以皇后的性格多半是不会留萧韶安在身边侍疾的。
小孩一个人过年的话,也怪孤单。
苏棠索性让时鸢去问皇后能不能让萧韶安过来和姩姩他们一起玩半天。
皇后答应下来,差人去叫了萧韶安。
苏棠时隔多月未曾仔细观察过萧韶安,突然发现这娃跟记忆中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初具他父亲的感觉,不再如孩童一般稚嫩。
“宁娘娘。”行礼的样子也愈发沉稳。
苏棠有点担心他和姩姩他们还能不能玩到一块儿。
“哥哥,小皇叔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啊。”姩姩二话不说上去拉住萧韶安。
孩子之间根本不会顾虑那么多。
他们的情感虽然短暂,但格外澄澈。
萧韶安起先还有些放不开,好一阵才在姩姩和小寿王的感染下恢复孩子该有的模样。
苏棠注意到跟来伺候萧韶安的小姑娘,她记得是叫桑楹来着。
小姑娘看着比萧韶安还沉稳。
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苏棠没有深想,吩咐沉鹭邀请她和杏子她们一块吃茶。
很快学会捏雪球的力宝也加入到哥哥姐姐的战斗中去。
只有萧韶鄞在一旁看着。
忽然他趁苏棠不注意,从地上捧起一捧雪。
“吉羊,放下!”苏棠发现之后连忙拍拍他的手,将雪全部擦掉。
小崽子委屈巴巴地看着苏棠。
苏棠也很心疼,但小崽子体质寒凉,她根本不敢让他碰这种冰呼呼的东西。
要是寒气入体,很容易生病,毕竟夏天多吃几块西瓜这小崽子都受不了。
苏棠把小崽子抱起来,走进内室。
“你不是嫌衣服被蹭脏了吗?阿娘先给你换衣服好不好?”苏棠在碳炉旁褪去小崽子外边的斗篷,“阿娘知道吉羊想跟他们一块玩,但吉羊也不愿意生病难受对不对?”
小崽子嘴巴一瘪,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苏棠抱着人又贴又蹭,哄了好久才哄好。
最后小崽子眼眶红红地窝在苏棠怀里当裁判。
“小皇叔丢中二十次。”
“姐姐他们丢中二十五次。”
小寿王听到结果直接炸毛,“什么!你这混小子不会乱数吧?你这么大点儿能识数吗?本王怎么可能输给他们?”
萧韶鄞一副自己不可能出错的样子。
苏棠连忙安抚,“殿下以一敌二,已经很厉害了。”
“再来一次,本王肯定不会输!”小寿王不顾天冷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把袖子放下,殿下也不怕着凉?”苏棠一个大逼兜招呼上去,“快要到午膳时间了,不许再打。”
小寿王虽是一脸不忿,但还是迫于苏棠的淫威乖乖把袖子放下。
苏棠本想将萧韶安留下一起用膳,然而桑楹在他耳边低语两句,这娃便起身请辞。
饶是姩姩上前留他都没留住。
苏棠没忍住多看了这小姑娘几眼,心里升起一阵怪异之感。
午膳过后没多久,萧景榕来了。
许是听说孩子们都在一处,过来瞧瞧。
他难得有时间陪几个娃玩了一阵。
待到晚膳过后,苏棠看他有打算留宿的意思,委婉提醒他离开。
她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一来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二来更不想让皇后因此伤怀,毕竟这几天本就该是萧景榕陪皇后的日子。
或许皇后因为自己的骄傲不愿将病体袒露于人前,但并不代表她希望自己病重时丈夫陪着别的女人。
男人根本不会懂女人的这些心思。
毕竟他们所谓的理性思维就是一根筋。
果然萧景榕听了苏棠劝他走的话眸色微沉。
苏棠耐心解释一番,“皇上是九五至尊,有些话皇后娘娘自然不好跟您明说,即便不在跟前,她也是希望您在某处默默陪着她的。”
萧景榕冷哼,“你倒善解人意。”
苏棠只能放柔语气,“嫔妾将来若有身子不爽的时候,也想皇上陪着不是?只是不好以病体见皇上。”
萧景榕捏着苏棠的手,“断肢、残骸,朕什么没见过?岂会因为容色之变而对人生厌?”
“女为悦己者容,女子不会愿意在心上人面前出丑的。”
萧景榕不傻,自然很快从苏棠的话中懂了皇后的顾忌。
“你永远不必如此。”萧景榕留下一句话离开。
苏棠还挺意外。
不过这世上有不好色的男人?或许有吧。
萧景榕倒的确没有因为哪个女子的美貌而偏宠过谁。
只是真到了容颜衰败那天,谁敢去赌皇帝的心呢?
第116章 体贴的萧景榕
萧景榕还算有良心,当真整个年节除了白日去看望皇后,其余时间都歇在自己寝宫。
恢复各宫请安时,苏棠见皇后脸上的脂粉淡了不少,但气色尚可,便知她有所好转,想来这段时间休养得不错。
请安结束,苏棠让乳母把力宝抱回皇后宫中。
“母后~”
“母后来~”
力宝拽着皇后就要往外走。
皇后牵着力宝的小爪子,不明白他要带自己去何处。
苏棠开口解释,“三皇子在嫔妾殿门口堆了好些雪人,想叫皇后娘娘去看呢。”
自从她教小家伙堆雪人之后,小家伙就上瘾了,几乎把所有认识的人都给堆了个遍,皇后自然也在其中。
“雪人?本宫只闻雪狮,倒没见过雪堆出的人,正好多日未曾出门散心了,本宫便去瞧瞧。”
荷露给皇后披上防寒的鹤氅,一行人往苏棠的殿中去。
皇后走进院中见着一排憨态可掬的雪人,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
“母后。”力宝指着一个头上插了梅花的红唇雪人。
皇后看向力宝,“这是你做的母后?”
“嗯。”力宝重重点头。
皇后闻言连夸力宝堆得好看,又同苏棠聊了一阵子力宝的生活琐碎才起身回宫。
午膳时分,萧景榕到皇后宫中。
“皇后今日气色不错。”
“三皇子在宁昭容处堆了好些雪团子,模样可爱得紧,臣妾见了心中欢喜,身体也跟着松快不少。”
萧景榕品出皇后的意思,到底没拒绝,“如此,朕去瞧瞧。”
荷露自然是不能理解自家娘娘的做法,“娘娘近日好些了,何不让皇上留宿?”
“本宫的身子不便伺候皇上,皇上都大半个月未进后宫了,总不能一直如此。再者……算是还宁昭容一个恩情吧。”
“恩情?”荷露不解。
皇后眼中一片清明,“皇上那日走时分明已有些许愠色,去过宁昭容宫里一趟便无端好了,其中缘由不消多说。
她大可趁机把皇上留下,却并未如此,这是顾及本宫的体面呢。难得这么些年过去,她仍是这样的性子。”
萧景榕到苏棠宫里,果真见到歪七扭八的一堆雪团子。
姩姩贴到萧景榕身边,一一向她爹解释这些雪人的身份。
萧景榕见皇后和苏氏都在里边,唯独没有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但他自然不能将这般幼稚的想法表露于人前,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苏棠见萧景榕对这些雪人兴趣不大的样子,也没多想,邀他进屋喝一杯热茶暖身。
二人闲话片刻,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洗漱安寝。
静静躺着过去约莫半个时辰。
“睡不着?”萧景榕对气息特别敏感,不大习惯在身旁人醒着的情况下入睡,而且……今日女人好像离他特别远。
苏棠是睡不着。
最近陪孩子们玩雪玩多了,手脚尤其冰凉,有时候得用暖炉捂好几个时辰才能勉强热起来。
平时把萧景榕当暖炉还行,但她现在堪比雪条,可不敢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