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学,可以亲一下吗? 第129章

作者:甜甜的瓜 标签: 穿越重生

  太多太多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出来。

  涨满了他整个脑海。

  傅听寒凝着地上的尸身,一个声音告诉他:

  可现在,她死了。

  他们不会再有新的回忆了。

  他骤然心痛如绞。

  仿佛回到了那年得知她出国时的那一刻。

  可这一次,他是真的,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也见不到姜珥了。

  傅听寒握着那只冰冷的手,低声呜咽。

  他叫着她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

  可再也得不到回应。

  最后,他抱起她,朝着雪山外一步步走去。

  恍惚中,好像时光倒流,他站在了高二那年的夏天,怀里抱着的,是中暑晕倒的她。

  那条路只有短暂的五分钟。

  他却只觉得漫长,好像永远也到不了终点。

  可现在不是夏天,珥珥也不是晕倒。

  他的珥珥死了。

  大雪无声,年轻男人抱着亡妻,满脸绝望。

  *

  傅氏大少的妻子意外去世,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

  傅听寒极力压下热度,将一众媒体记者拦在墓园之外。

  姜珥总算有了一个安静的葬礼。

  来的人不多,具都或真或假的落了泪,除了傅听寒。

  他只静静站在那里,神色无悲无喜,淡漠得不像个正常人。

  有人偷偷在背后说他狠心,甚至猜测他早就等着这一天,只为了名正言顺的另找新欢。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他在婚礼上丢下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而两人素日里的疏离也早已不是秘密。

  傅听寒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照顾好伤心过度的姜爸爸,平静的回到了他与姜珥结婚时买的婚房。

  “咚——”

  深夜,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声音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窗外树枝摇晃,一阵微风从浴室门缝中挤出,空气里除了醉人酒香外,多了些别的气味。

  那是……

  铁锈味。

  “滴答——”

  不知名液体滴落,在这寂静深夜里发出一声轻响。

  浴室里只亮着一盏白炽灯,灯光是雪一样的苍白,明晃晃的落在青年乌黑发顶。

  总让人疑心其中掺了几缕白发。

  满地空酒瓶,他蜷缩在放满水的浴缸里,长睫在眼下镀了一层阴翳,神色平静祥和,唇畔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水中逐渐扩散,让人分不清那是不小心倒进去的红酒,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它们淹没青年的口鼻,慢慢攀上他那双好看的眼。

  浴室里半丝热气也无,冷的叫人绝望。

  甚至比那座雪山还要冰冷。

  ——在这个和往常别无二致的夜幕降临的某一刻。

  傅听寒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

  “砰——”

  一声巨响,浴室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

  常磊阔步走进,衣摆卷起一阵冷风,吹散一室甜腻的血腥味。

  见到那池染红的水,他更加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傅听寒的衣领,将他拽出水面。

  随行的家庭医生们连忙上前急救。

  众人忙成一团。

  “咳咳——”

  那边,傅听寒骤然呛咳两声,慢慢睁开了眼。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常磊脸色却依然难看。

  等伤口包扎完毕,众人退下,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睇着兀自出神的傅听寒,咬牙:

  “你他妈的让人给我送来的那封遗嘱是什么意思?”

  “把你和她合葬?想的挺美!信不信你今天敢死我明天就把你骨灰洒臭水沟里!”

  傅听寒没出声,只是凝视着天花板,眸中没什么焦距。

  “说话!别给我装聋,你现在听得见!”常磊再度揪住了傅听寒的领口,满脸怒容。

  好一会儿,傅听寒迟钝的转头,像是才听见他的话,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道:

  “我想姜珥了。”

  床边,常磊沉默了好一会儿,狠狠放开傅听寒,厉声斥道:

  “你就是个蠢货!”

  傅听寒不置可否。

  见状,常磊深吸一口气:

  “现在她死了,你也要跟着去死,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傅听寒不语。

  许久,久到常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房间里终于响起他嘶哑的嗓音。

  “我早说过了,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第126章 我将用尽全力来爱你

  常磊拿他没办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威胁道:

  “你如果再做出今晚这种事,我就去挖了姜珥的坟,再扬了她的骨灰,让她死了也得不到安息!”

  傅听寒静了半晌,抓住他一点衣摆,低声道:

  “拜托你把我和她扬在同一个地方。”

  闻言,常磊匪夷所思的看着傅听,拔高了音量: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是疯了还是傻了?!”

  傅听寒微侧了脸,握住胸前串在银链上的婚戒,神色温柔。

  常磊用力揉揉额角,语气忽地软下去,以退为进:

  “我理解不了你,也管不了你,你爱怎样怎样吧,但有一点你记住——”

  “姜珥她从来没有爱过你,一秒钟也没有。”

  傅听寒指尖颤了颤。

  常磊继续道:

  “就算你为了她去死,那也只是你的自我感动。”

  他面无表情:

  “即便你真在地底下见到她了,她也不会有分毫触动,只会觉得这是负担,懂吗?负担。”

  “你要是想她真的不得安息,那你大可以去死。”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不忘随手带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屋子里只剩傅听寒一人。

  他无声重复了几遍常磊的话,脸色愈发苍白,直到惨白如纸。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再艰难的坎坷最终都会度过。

  他也会慢慢忘了她,开启崭新的人生。

  ——常磊是这样以为的。

  可往后三年,傅听寒夜夜难眠,只能依靠酒精与药物入睡。

  他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病骨支离,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