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的瓜
这帮独生子女懂什么。
这是妹妹爱他的证明。
李寒星擦干净玻璃罩面,又将时钟翻过去。
背面用黑色马克笔写了“熹熹”两个字。
他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敲敲那两个字。
就像是平时敲敲她脑袋那般。
可惜现在她不让他敲她脑袋了。
生怕被他敲傻。
嗐,本来就傻傻的,还能傻到哪里去。
时间正好是九点半。
家里的晚饭肯定吃完了。
就看能不能赶上宵夜了。
他不再拖拉,把时钟放回去,拿了搭在椅背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斜对面的老杨从档案堆里抬起头:
“这是要回去了?你不是说要尽量和沈家划清界限吗?”
“明天再划清界限。”李寒星头也不回,背对他摆摆手,“今天先陪我妹吃顿饺子。”
老杨扶额,“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别担心。”
说完这句,李寒星拉开门,回头对他正色:
“我吃完饭就回来,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老杨笑道: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李寒星风风火火的走了。
老杨继续看资料,不同于刚才的轻松,眉心一点点紧锁。
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在深挖那桩旧案,试图从那里找到切入点。
事情顺利的过了份。
他们已经锁定了几名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无一例外,全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唯一奇怪的点是,档案上并没有受害人的照片。
那边之前派来接触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了动静。
仿佛一壶沸腾的水渐渐冷却下去。
平静的让人心慌。
老杨揉揉眉头,扔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向后靠去。
他摸摸口袋,想要点支烟。
好不容易找到了仅剩的一根烟,打火机迟迟点不燃火。
他起身走到李寒星的工位上,想要找个闲置的打火机。
看见那个粉色小猪的时钟时,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幼稚。”
拉开抽屉,里面倒是有打火机,却被透明胶带一圈又一圈缠得死死的。
上面贴了张字条,他一眼就看出是李寒星的字迹。
【熹熹说抽烟容易死】
——还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戒烟。
老杨忍俊不禁。
他合上抽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算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个新的。”
*
车刚从警局开出去没多久,一通电话忽然打进来。
李寒星在红绿灯前停下,伸手点开车载电话。
一道甜美的女声从里面传出:
“李先生,您再次预定的玉梳已经到货了,请问您是现在过来取还是明天呢?”
李寒星看了眼时间,将车载电话的声音拧大了些:
“你们几点关门?”
“正常是十点呢,不过要是有顾客来得太晚,我们会留专人等候的。”
绿灯亮起,他没多做犹豫,方向盘向左一打。
“好,我现在过来,麻烦等一下我。”
“好的哦。”
天气苦寒,路上行人几乎没有,连车辆也少的可怜。
雨刷一刻不停的刮走挡风玻璃上的雪花,又在顷刻间重新落满。
能见度有些低,他的车速却只快不慢。
终于踩着十点的点到达玉器店。
出乎意料的是,等着他的不是之前的店员,而是新来的经理。
经理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中山装,面相亲和。
见了李寒星,忙不迭拿出一个紫檀木盒:
“李先生是吧?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就住这楼上,一上一下就几分钟的功夫。”
李寒星对他颔首示意,低头看货。
梳子的款式和上次那把一模一样。
质地依旧触手生温,细腻如凝脂,是不可多得的美玉。
他对着灯仔细观察了片刻,指尖顺着上面花纹游走。
末了,停在梳尾用簪花小楷刻着的“熹”字上。
“不错。”他满意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这样的做工,这样的材质,全国都挑不出第二把。”经理语气得意。
李寒星:“我这就是买的第二把。”
经理哈哈大笑,半点都不尴尬:
“那就全国都挑不出第三把。”
李寒星将梳子揣好,一边付尾款一边说道:
“那可说不准,万一哪天梳着梳着失手摔了,第三把还得来你这买。”
经理诧异,“你买回去还真当梳子用啊?”
他更诧异:“这不是梳子吗?”
经理:“……一般人不会用两套房来梳头,大部分都是买回家收藏。”
李寒星轻描淡写,“只要她用的高兴就好。”
经理好奇:“女朋友?”
他笑了笑,“妹妹。”
“那你这哥哥当的是真不错。”经理一脸肯定与欣赏。
李寒星挑眉:
“那是当然,我这种绝世好哥哥,全国都挑不出第二个。”
经理:“……”
这话耳熟。
“行了,我走了,还赶着回家吃饭。”李寒星冲他摆摆手,大步向外走。
“好嘞,您慢走。”
经理将他送到门外,转身关门熄灯,准备打烊。
车停在马路斜对面。
李寒星往手心呵了口气,紧了紧外套,脚步匆匆。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他身边风一样跑过,妈妈跟在身后大呼小叫。
“慢点,可别滑倒了。”
李寒星看着他们,脸上也挂了淡淡的笑容。
倏地,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小男孩突然调头向他跑来。
“你是警察叔叔吗?”
他站在马路中间,紧紧拉住李寒星的衣摆,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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