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的瓜
可每次回头,身后都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哪怕报警查了监控,也没什么端倪。
反倒是警察看见她恍惚的神情后,委婉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恕我直言,您的脸色看起来像一具死了三天的尸体。”
沈熹知道自己状态很差。
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要面试成功,必须得先有所改变。
于是她努力打起精神,特意和酒吧请了假,起码让自己能有正常人该有的睡眠时间。
——这样脸色好歹不会像死了三天的尸体那么可怕。
可很快,酒吧经理打来电话,告诉她,她被开除了。
沈熹不解,可对方连问为什么的机会都不给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估摸着是自己请假的原因,在心里狠狠骂了句黑心资本家。
幸好还有餐厅和中文家教的活儿,撑个把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放平心态,沈熹继续准备面试,却怎么也找不到擦琴弓的松香。
正一个头两个大,餐厅的负责人联系上了她。
谈话内容大概是:
你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了。
很快,其他的兼职也都一一找上她。
表达的内容惊人的相似。
沈熹没有工作了。
所有收入来源,在这一天,被齐刀切断。
灯光柔软,她思绪乱如麻,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不对劲。
这绝不是巧合。
忽地,她打了个小小的寒噤。
——好像有什么人,正在暗中窥探着她,只等她落入织好的网中。
那个人会是……
某个名字划过脑海。
冷意从脚底升起,她脊背发凉。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般,下一秒,新的邮件发来。
只有短短一行字——
【宝贝,躲猫猫游戏,到此结束。】
犹如一桶冰水兜头盖脸泼下。
沈熹脸色瞬间苍白,“啪”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
没有半点犹豫,她猛地站起身,想去收拾行李。
可是——
该往哪里逃呢?
靠着卡里那点微薄的积蓄,她带着李寒星,哪里都去不了。
当年的场景再度浮现,沈熹仿佛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抱紧自己的胳膊,一点点蹲下。
忽地,跌在一旁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瞥见亮起的屏幕上,有一串陌生号码。
没等混乱的思绪捋清,直觉已经抢先一步让她知道。
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
迟迟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
一条简讯跳上屏幕。
“宝贝,我的耐心有限,你也不想我出现在你哥哥的病房里,对吧?”
沈熹深吸一口气,竭力忍住指尖的颤抖,拿起手机,回拨。
对方很快接通,口吻亲昵,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
“宝贝,最近过得还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沈熹心上好像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
念出那个名字时,喉头一阵发紧:
“顾宁安。”
“是我。”
顾宁安道,“没想到这么久没联系,你还能一下认出我,真是荣幸。”
多年积攒的怒气与憎恨再也按捺不住,在这一瞬间涌出。
沈熹控制不住的拔高嗓音: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我究竟哪里得罪到你了?!你要这么阴魂不散!”
相比于沈熹的情绪失控,顾宁安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笑声通过听筒传到她的耳中,仿佛从地狱而来。
“我叫顾宁安,可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人不得安宁的模样。”
顿了顿,他语气是掩不住的愉悦:
“尤其是你,熹熹。”
沈熹紧紧捏着手机,两眼没什么焦距。
“机票已经订好。”顾宁安加重语气,“我和你的朋友们,都很想你。”
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艰难出声,“别动他们。”
顾宁安轻笑:
“当然,只要你乖乖的。”
……
“对了——”
挂电话前,他好意提醒:
“松香在左边第一个抽屉里,你昨天用完随手放进去的。”
沈熹定住。
许久,她哆嗦着拉开抽屉。
之前那块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松香,静静躺在里面。
原来不是错觉。
是真的,一直在看着她啊。
*
有人曾经说过,众生都应平等的享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可顾宁安说:
“只有沈熹你不行,你并不在那其中,你要在我的身边。”
沈熹无法反驳。
也不能反驳。
飞机将要降落时,她看着下方那片连绵不断的灯火,恍惚了很久。
现如今,那里面,已经没有一盏灯,是属于她的了。
接他们的车等在机场。
两辆。
一辆送李寒星去医院。
一辆驶向未知。
沈熹登上了未知。
司机什么都没说,将她送到郊外某栋别墅。
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家具很少,灯光苍白冰冷。
四周安静极了,没有半点声音。
仿佛被隔开的另一个世界。
可她知道,有人正透着藏在某个角落里的监视器看着这里。
或许不止一个人。
随身物品在来时便被全部收走,包括手机。
沈熹像只死在这里的幽灵,被永远束缚在咽气时的方寸之地,离不开半步。
每天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别墅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累了就随便找间屋子睡下。
常在半夜惊醒。
有时候,她也会一动不动在窗前坐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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