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楼 第130章

作者:姚颖怡 标签: 女强 爽文 重生 穿越重生

  何秀珑与何苒差不多的打扮,都是一身箭袖,头发高高束成马尾。

  这两年,何苒的五官渐渐长开,蛾眉入鬓,眼角微挑,鼻梁笔直,眼神明亮,笑的时候有几分娇俏,冷肃时又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气质。

  她坐在那里气定神闲,不怒自威,举止潇洒利落,若不看她那张过分年轻过分美丽的容颜,很难能让人相信,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第214章 画到书上

  另一位是何秀珑,她今年十九岁,长圆脸,大眼睛,英气勃勃,何苒已经是女子中的高个了,何秀珑比她还高,个头甚至比在座的大多数男子还要高出一些。

  而小昭王也来了,虽然只是来了一下就走了,但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对何苒的尊重,对何秀珑的器重。

  此次见面,颠覆了很多人一直以来的想法。

  十六岁的摄政大将军,十九岁的骁勇将军,谁能想到呢。

  苒军里姓何的太多了,为了区分,他们称呼何苒为何大将军,何秀珑为骁勇将军,何大力为大力将军。

  “说起来,这位何大将军比之当年的镇国长公主还要年轻啊。”有人说道。

  “那是当然,镇国长公主辅佐太祖起事时,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位何大将军却还只是二八年华。”有人附和。

  “是啊,何大将军还是镇国长公主的传人呢,当年镇国长公主辅佐了太祖,何大将军辅佐的昭王殿下亦是太祖子孙。”又有人说道。

  “算了吧,镇国长公主不爱名利,她辅佐太祖是真心实意,至于这位何大将军嘛……”

  众人不敢再说。

  何苒表现出来的霸气和野心,已经超过了当年的何惊鸿。

  这些议论很快便传到何苒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与此同时,这些议论也同样传到周坚耳中,周坚吓了一跳,对春旺说道:“那日晋阳楼饮宴,孤是奉姐姐之命去了,孤以为孤做得已经很好了,却没想到也会引起非议,这若是传到姐姐耳中,姐姐会认为这是孤让人说的吧,那可如何是好?”

  春旺说道:“大当家辅佐您,难免会惹来非议,殿下只要理解大当家,对大当家真心以待,大当家是不会因为区区流言而误会殿下的。”

  周坚稍稍松了口气,只觉外面那些人太过可恨,他们以为他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吗?

  姐姐是真心辅佐他,还是想要借他之名利用他,这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身份都是姐姐给的,如果没有姐姐,他可能还在花街上做狗儿。

  周坚谨小慎微,接连几天缩在自己的院子里,连行署的后花园都不敢去,生怕遇到何苒。

  周坚的这些小心思,何苒早就知道了,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让周坚自己去消化好了。

  何苒越是不动声色,周坚便越是慌张,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柏彦,希望柏彦能帮他探探何苒的口风。

  最后还是柏彦去见了何苒,何苒把街面上新出的两本何秀珑和何大力的小画书托柏彦带给周坚,周坚见到这两本书,悬了多日的心这才放下。

  这种小画书,通俗易懂,无论识字还是不识字的都能看懂。

  这是何苒让何雅珉带着几个何家村里会画画的学生一起画的,她准备给她的将军们每人出一册,而且随着打的仗越来越多,这种小画书也会一直出版刻印下去。

  先刻印的是何秀珑的潘家口大战,以及何大力的勇闯雀子岭。

  这两本书上市的第一天便被抢购一空,没过几天,街头巷尾的小孩子们或用拆烂的旧衣绑在木棍上,或者求了家里的大人用木片削成大刀,模仿何秀珑和何大力,和小伙伴们玩打仗的游戏。

  这两本小画书也传到了忻州,江涛看过哇哇大叫,跑到陆臻面前:“你看你看,何大力都被画到书上了,他长得那么丑,为啥不画我,画你也行啊,我们两个哪个都比他好看。”

  陆臻接过江涛拿来的书,翻了翻,便眉头蹙起,潘家口大战,他倒是听说过,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从别人的描述中得知,何秀珑的那场仗打得的确漂亮。

  算了,他至今还没有一场仗能超过潘家口的。

  再说,何秀珑是难得一见的女将军,就像他祖母一样,他不和她争。

  陆臻又去翻那本独闯雀子岭。

  这一看,他也来气了,雀子岭是啥?土匪窝!

  何大力打的仗是不少,但都是小打小闹,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这个雀子岭了。

  “这不是攻城,这是剿匪!”陆臻不屑,他爹说过,他们家的人都是用剿匪来练手的。

  江涛同仇敌忾:“是吧是吧,老子从会走路就开始剿匪,老子剿过的土匪柳子能从关外排到关内,你是不知道,我们关外的土匪全都是大土匪,个个都是狠角色,比晋地的土匪可要凶悍多了。”

  陆臻冷哼一声,把那两本小画书扔到一旁,想了想,又捡起来塞进怀里,他要每天都拿出来看看,总有一天,他要让何苒把他也画到书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何苒麾下最能打的,不是何秀珑,更不是何大力,而是他,陆臻!

  陆臻对江涛说道:“听说邹文广后天纳妾,我们后天去给他祝贺,你看如何?”

  邹文广,是符燕升一手提拔起来的,现任忻州总兵。

  江涛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你不知道邹兴福有多狂,上次打骆县时,他指着我鼻子骂我是土鳖,可气死我了,我怎么只砍了他一刀呢,就应该多砍几刀,现在他爹给他娶小娘,我不把他当靶子砍,老子就不姓江!”

  邹兴福是邹文广的独子,江涛攻打骆县时与他遇上,邹兴福负伤逃走,可在逃走之前,把江涛气得不轻。

  骂完了,江涛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咧开嘴,龇着大白牙问陆臻:“老陆,你说,我要把邹兴福宰了,大当家会不会让人把我画到这书上啊。”

  陆臻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出息,杀个邹兴福算什么本事,若是我,就活捉符燕升。”

  符燕升,那是晋王手下的兵马大元帅。

  别说,江涛的野心还真没有野到符燕升身上。

  “好,老陆,我就等你活捉符燕升,对了,大当家让人给你画书的时候,你记得提醒她老人家,还有一个叫江涛的,他既英俊又威武,很适合画到书上。”

  陆臻纠正:“她又不老,哪来的老人家。”

第215章 让我大姐杀了你

  不过,没过多久,世人眼中的小画书便有了正式的名字。

  连环画。

  为了能让晋王也见识一下什么是连环画,何苒还特意让人把连环画卖去了平山和真定。

  没过多久,真定驻军便将连环画做为重要情报,送去了唐县。

  晋王如今就在唐县,他至今未能打下保定府,大军暂时退至唐县。

  看到这两本连环画,晋王额头青筋直冒,这是什么狗屁东西,苒军成了正义之师,而他和他的晋军成了连环画上的大反派!

  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大特写,就是他在听闻潘家口失守时,气得鼻孔喷火。

  也不知是哪个画师,把他的鼻子画成了牛魔王,鼻孔大到能并排通过四驾马车!

  晋王咬牙切齿,把两本连环画撕得粉碎。

  他却不知道,袁纲躲在角落里偷笑,我家小花篮画的,厉害吧!

  平山和真定,也能看到这两本连环画。

  连环画通俗易懂,因此,除了书铺以外,杂货铺里也能买到。

  小小的一本,可以塞到衣袖里。

  为了让连环画普及下去,何苒给出的定价很低,只要两文钱。

  因此,小朋友们也可以用零用钱来买连环画。

  何府。

  二房的何书炜和何书枚也在看连环画,兄弟二人一边看一边学着连环画上的招式比划。

  一旁的何书桥羡慕地看着他们。

  终于,何书炜和何书枚在屋里比划得不过瘾,两人放下连环画,一个拿着木剑,一个拿木刀,在院子里哼哼哈哈。

  见他们去了院子,何书桥连忙拿走一本连环画看了起来。

  连环画虽然只卖两文钱一本,可他买不起,他没有钱。

  何大老爷和阎氏全都下落不明,老夫人带着三房去了京城,留下二房守着老宅,却把长房的三个孩子也留在了真定。

  晋王占领了真定府,很多人家都把金银细软藏了起来,二太太找到他们,说现在不安全,让他们把长房的东西交给二叔一起保管。

  二姐何淑婷不肯交出来,可是大哥何书铭禁不住二叔二婶的苦口婆心,还是把家里的钱,以及母亲留下的首饰全都给了二叔,让二叔妥善保管。

  晋王没有如传说中烧杀掳掠,除了一些大商贾以外,大多数人家的钱财全都保住了。

  然而当何书铭去找二老爷二太太要东西时,他们却拖着不肯给,后来索性说为了保全何家,那些东西全都送去打点晋王手下了。

  他们知道上当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何淑婷悄悄去找过外家,可是却差点被舅舅和舅母给“卖掉”。

  他们给她说了一门亲事,是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做妾。

  这些年来,阎氏没少贴补娘家,可是现在,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阎大舅和阎舅母忘了阎氏对他们的帮助,也忘了何淑婷尚未及笈。

  何淑婷是从外家逃出来的,她无处可去,只能又回了何家。

  而这时,他们又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祖母带着三房,跟随皇帝去了金陵!

  府里的人都在说老夫人和三房以后都不会回真定了,金陵那么远,怎么可能回来呢?

  而大老爷失踪的事,早在之前便传回了真定。

  何书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以前家里请了西席,他一直都是跟着西席读书,可是何大老爷失踪的消息传到真定,二老爷和二太太林氏便辞了西席,说是家里困难,请不起西席。

  何书炜和何书枚全都去了私塾,何书铭和何书桥也去了,可是第一天,他们就被欺负了。

  私塾里的学生都知道,他们的母亲是被休弃的下堂妇,甚至还有人连阎氏是孝期进门的事也说了出来。

  这些事,在阎氏在的时候,大家也只是暗地里说,可是现在阎氏不在了,何大老爷也不在了,这些事就连小孩子也知道了。

  二房的何书炜和何书枚,不但没有维护他们,反而和其他学生一起起哄。

  何书桥年纪最小,大哭着跑回家,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上学了。

  何书铭也不想去,他嫌丢脸,他甚至不想见人。

  何淑婷从舅舅家里跑回来,看到的就是垂头丧气的何书铭,以及正在偷看连环画的何书桥。

  正在这时,何书炜跑了过来,一把夺过何书桥手里的连环画:“不要脸的奸生子,谁给你胆子让你偷看我的连环画的,看我不打死你!”

  何书炜已经十二岁,八岁的何书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淑婷冲过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何书桥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