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姚颖怡
宗祺:“每次见到她,我便心生欢喜,不见她时,我便时时想念,或许这便是你说的一见钟情。”
何苒哈哈大笑:“好,那你去追吧,有本事就把陆畅娶回来给我当嫂嫂,陆畅是个可爱的好姑娘。当然,如果陆畅不肯嫁给你,你嫁给她也行。”
宗祺笑而不语,起身对何苒一礼:“承你吉言。”
何苒再笑,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韩家大嫂的女儿非常可爱,你可知她的名字?”
宗祺说道:“自是知道,她叫迎风,小名叫从从。”
何苒问道:“你可知道是哪个琮?”
“不是两个人字的那个从吗?”宗祺顺口说道。
何苒微笑,不愧是兄妹,两人初次听到这名字时想的一样。
“不,她那个琮是你那个宗字加个玉旁。”
宗祺一怔,眉头微蹙,若有所思:“或许只是巧合,这个琮字喻意也很好。”
何苒说道:“但愿只是巧合,否则瓜田李下,麻烦事还多着呢,那位韩大嫂可与韩姑娘不同,韩姑娘是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心悦于你。”
宗祺面沉似水,韩玉珠的心意他早就知道,即使陆畅没有出现,他也会想个办法,让韩玉珠断了心思,现在有了陆畅,宗祺更觉这是天意。
至于朱燕敏,在此之前,宗祺想都没有想过,更加没有察觉。
但是他信任何苒。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何苒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胡乱猜测的人。
但凡她讲出来,那便有至少七成的把握。
宗祺说道:“好,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问:“忠义夫人她老人家有何喜好?”
何苒又笑,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准备去讨好人家祖母了?
“你只要别去自作聪明给她送什么稀世名菊就行了,至于别的,她喜欢盘串儿。”
宗祺一一记下,何苒笑问:“你为何不向我打听陆畅的喜好?”
宗祺:“我知道她喜欢什么。”
喜欢一个人,便会留意她的一切,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全都会记在心上。
何苒心塞啊,她的哥哥,要送给别人了。
“哥,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宗祺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画架,又指了指外面的兵器架。
何苒嘿嘿干笑,她喜欢画画,喜欢练武,她的爱好,三辈子都没有变。
“我还喜欢喝酒。”何苒说道。
宗祺:“以前你并不喜欢。”
何苒有一刹那的失神,那时她刚刚穿过来,独自一人在这世间行走,孤独了,烦闷了,便喝上几杯,渐渐的,她成了酒蒙子。
宗祺告辞离去,既然陆畅没有订亲,那他就要开始行动了。
哦,他好忙!
宗祺走后,何苒枯坐片刻,浮想连篇,若是哥哥和陆畅成了一对,那她岂不是要跟着哥哥称呼李锦绣为祖母。
她吃亏了,直降两辈。
她哥老房子着火,受损失的却是她。
而此时的西北,阴云密布。
西安城破,令罗云如芒在背,他不想再耗下去了,不算上武骥带来的人马,罗云自己的军队只有一万余人。
但这一万多人,无一不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罗云不想让他们跟着自己白白送死。
而现在武骥的举动,便是在送死。
他还在寻找何淑婷,甚至怀疑何淑婷被困在咸阳城,武骥前后派了百余人悄悄混进咸阳城寻找何淑婷的下落。
可是没过几天,那些人的脑袋便被挂在城门前。
这些人,无一不是经验丰富的斥侯,武艺超群的暗卫。
可他们却为了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送上了年轻的生命。
罗云试图劝说武骥,可是武骥却铁了心,一定要找到何淑婷。
罗云觉得那位长安王妃一定是狐狸精变的,否则怎会令二十多年不近女色的武骥像是着魔一样?
老房子着火,越烧越旺,没救了。
罗云并不知道,哪怕他是武骥的亲信,武骥也还是没有和他说实话。
何淑婷有了身孕,武骥要找的人,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儿子。
这个尚未出世的儿子,很可能就是老武家最后的希望了。
苒军已经占了榆林,占了西安,占了咸阳,还有渭南的大片土地。
他迟早会与苒军再次相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向苒军投降。
父亲临终前对他是失望的吧,所以父亲提前送走了武驹,在父亲看来,武驹是强过他的,所以父亲要保留下武驹这一支血脉。
每当思及于此,武骥都会很难过。
明明,他才是父亲最器重的儿子。
到了如今,天下人不会认为父亲是被百姓们逼死的,他们只会说,父亲是为他赎罪,是替他而死。
为人子者,至此已身败名裂。
罗云并不知道,此时的武骥已经存了必死之心。
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找到何淑婷,派人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等着儿子的出生。
因此,哪怕死上更多的人,武骥还是要寻找何淑婷。
武骥并不知道,此时的何淑婷,在何江的接应下,已经在去往陇西的路上。
陇西,那里有武东明最器重的将军孟忠,孟忠的续弦夫人何氏,是何江的堂妹,孟忠发妻所出的嫡长子与何氏关系不睦,后来索性离家出走,带了几百人出走大漠,途中遇到沙暴,无一生还。
就在几个月前,孟忠在与马贼的战斗中身负重伤,现在瘫痪在床,军中大权交由孟忠的弟弟孟诚代管。
何江给何淑婷寻到的这条退路,便是陇西。
一路之上,无论何江还是何淑婷,全都没有暴露身份,道路漫长而艰苦,途中还曾遭遇马贼,何江负伤,就连何淑婷,也要躲避之时扭到了脚踝。
但在一个午后,沐浴着炽烈的阳光,他们一行终于到达了陇西。
而这一切,武骥一无所知。
眼看咸阳城外悬挂的人头越来越多,罗云终于忍不住,他对武骥说道:“陇南总兵萧文远是二公子的岳父,二公子十有八九是去了陇南,王爷,不如让末将去一趟陇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二公子和萧总兵驰援乾州。”
武骥的眼角抽了抽,萧氏女与武驹只是订亲,并非正式成亲,如今武氏势微,那萧文远素来是个见风使舵的,能否收留武驹还另当别论。
至于出兵,武骥不认为萧文远会来帮自己。
萧文远此人老谋深算,就连父亲也对他难以掌握,为了让萧文远死心踏地为己所用,父亲才会让武驹与萧氏女联姻。
可是到了如今,萧家恐怕早已动了退亲的念头。
至于罗云,武骥不认为罗云看不清此中形势,可罗云仍然要去陇南,其目的当然不会是为了求萧文远出兵,恐怕罗云就是想要投靠萧文远。
武骥再看向罗云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凌厉。
罗云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的心思被长安王看破了。
罗云只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岂不知看在武骥眼中,这便是嘲讽。
武骥心中郁郁,就连罗云也看不起他了。
武骥决定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罗云想做什么。
他的伤还未养好,现在还不能带兵打仗,寻找何淑婷的事,只能继续交给手下人。
夜半,武骥被亲兵从梦中叫醒:“王爷,不好了,高总兵带人走了。”
武骥一怔:“带人走了?走到哪里了?”
直到此刻,武骥也不相信罗云会直接和他撕破脸。
纵使罗云已有贰心,也顶多是悄无声息地私下进行,他和罗云既是发小,又是胞泽,罗云不公把事情做绝。
可是罗云真的走了,他带走了自己那一万人马,选在夜里,连招呼都没打,便离开了乾州城。
“罗云的家眷呢?”武骥问道。
罗云的妻儿都在乾州,武骥不信罗云会连他们一起带走。
亲兵去查,很快便有了消息。
罗云的确没有带走妻儿,但是他早在几天前,便将妻儿悄悄送走了,至于送去何处,便无人知晓了。
罗云驻守乾州已经几年了,在乾州,几乎一手遮天,武骥虽然贵为王爷,兵马众多,可是罗云想要瞒过武骥,仍然轻而易举。
武骥只觉脑袋晕晕,罗云并非一时冲动,他是早有预谋。
武骥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也知道肯定会有人背叛于他。
但是这个人为何会是罗云?
他们一起长大,如今又互为依靠,罗云为何会背叛他?
武骥苦不堪言的时候,何淑婷已经见到了小何氏。
何淑婷没想到,小何氏竟然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不仅如此,何淑婷的直觉告诉她,小何氏与孟诚有染。
丈夫瘫痪在床,继子死在他乡,嫂子与大权在握的小叔子搞到了一起。
不过,如小何氏这样的美人,别说是孟诚,就是十个孟诚,也都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虽然一母同胞,但是孟诚与孟忠完全不同,孟忠能受武东明器重,可想而知,此人沉稳持重,品格端方。
而孟诚却贪杯好色,初见何淑婷,明知她是长安王妃,他还是色眯眯地对何淑婷上下打量,对上何淑婷的目光,他也毫无愧意,嘻皮笑脸地对何淑婷说:“王妃不如就住到我府上吧,我那府里刚好空出一个院子,我让人给王妃收拾出来,王妃今天便能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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