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水七弦
也就到这一代人还记得祖上在哪里,再往下传承一两代,祖籍是什么?民族是什么?
我们就是本地人。
至于风俗习惯……
三四代之后,他们的风俗习惯就是混居在一起的大家共同建立的风俗习惯。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丈说:“西南、西北、北边,还是跟我们这里不一样。”
他警告道,“你们可别看了天幕,觉得那里的人好处,就擅自跑到异族人住的地方去。”
“您这话说的,就是我们想去,也去不了啊。”
“是啊,山路不通,我们又没有车,怎么去得了?”
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变成天上那样。
老实说,还是挺想去异族住的地方看看的。
有人望着天幕上那个县城,在心底叹了口气。
——
天幕之上,姜海蓝在叭叭叭“民族融合”。
【……因为当初建国时,先辈们做了很多很多事。】
【把各地的土匪给剿了,把少数民族地区的统治者给打败了,和各地进行谈判,进行改革,解放当地民众。】
【给当地民众分土地;给他们看病,消灭流行病;教他们读书识字,普及基础教育;搞早期扫黑除恶,打击犯罪分子;等等。】
【再后来嘛,通水、通电、架桥、铺路……】
【工业化、城市化。】
【dang和国家的大力扶持,近些年的脱贫攻坚……】
【所以现在我们说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说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
【但放在我们的历史上,少数民族兄弟姐妹也许没有这么……】姜海蓝斟酌了一下措辞,【可亲?】
——
身处“历史上”的人们闻言十分地无语。
能歌善舞?一家亲?
是说汉朝的匈奴?
是说五胡乱华?
是说唐朝那些今天老老实实明天又叛变的家伙?
是说辽和元?
还是说被打得只剩地名的准噶尔?
不过……
明朝位面。
“缴匪、分地、看病、教识字……”
朱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通水通电架桥铺路,那个政府确实做了很多很多事,也难怪能让……少数民族和中原百姓一般无二。”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句话,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啊。
那个政府从各方面着手,真正地改善了百姓们的生活,就连边远地区的百姓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有学上,百姓又怎么会不拥护他们呢?
同处一室的朱棣补充道,“做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力量。”
他对那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是记忆深刻。
没有强势的军队作为保障,没有和平的环境,谈什么改革和发展啊?
朱标看向朱棣,笑意浮上眉眼,“你想说什么?”
朱棣正色道,“我觉得那张雄鸡地图挺好看的,大哥你不喜欢吗?”
朱标挑眉。
朱棣双手背在身后,望向天幕上热闹的街道。
他说:“大哥,你也好,咱爹也好,将来无论做得多好,都比不过天幕上那个国家。”
朱标明白朱棣话里的意思,“可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去做。”
天幕是天幕,我们是我们。
作为君王,便尽我所能,将国家治理好。
总不能因为够不上天幕上那个“标准”,就摆烂吧?
“没错,但大哥,我们没可能胜过天幕上那个国家,”朱棣语气认真,“至少要胜过原本的我们吧?”
朱标一愣。
姜海蓝只简简单单几句话,甚至没有深入地进行解释,但她的这几句话,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些人相信并向往着、仰慕着。
有些人则认为姜海蓝在夸大其词。
可无论信或不信。
从此往后,今人及后人,都以她所说的这些,作为他们对美好世界的参考标准。
第99章 询问笔录
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就化为了水。
陈初站在窗前,双手揣在小熊外形的暖手袋里,她望着窗外的雪花,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这雪怎么就不能下大一点呢?”
旁边坐在电脑桌前敲键盘的展羽手下不停,“气温不够低,雪下得再大也不能把路给封住。”
大雪封路、车辆不通、不能上班,这种美梦你就不要做了。
陈初面露可惜。
正在玩手机的杨旭突然抬头问道,“辉哥今天来办公室吗?”
陈初摇了摇头,“他来不了,他得了流感,去医院打吊针了。”
杨旭和展羽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展羽嘴角微抽:“我这么身娇体弱的人都没有感冒,他一个林城市司法系统马拉松比赛三等奖获得者,又感冒了?”他这个冬天得了两次流感了吧?
杨旭淡定地表示,“所以说,经常跑步对身体好这句话是假的。”下次我爸再叫我多跑步,就拿这个例子反驳他!
陈初无奈,“体质这玩意儿说不准嘛。”她对杨旭说:“你给他打电话吧。”
杨旭拿着手机翻通讯录。
展羽握着鼠标点了一下“保存”,然后抬眼看了一下律师办公室方向,“蓝姐他们还没问完吗?要不要给他们续茶水?”
陈初把自己的暖手袋放在桌上,“我去吧。”
她去茶水间拿了烧水壶,径直去了覃致远的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覃致远和姜海蓝坐在电脑桌后面,两个中年男人坐在长沙发上。
摆在玻璃茶几上的两个一次性杯子已经见底,只剩茶叶。
陈初轻声说:“我来给你们加水。”
她拎着烧水壶往杯中加了水。
两个男人向她道谢。
陈初和覃致远、姜海蓝对了个眼神,问他们要不要茶水,姜海蓝摇了摇头。
陈初便离开了办公室,关上门时她听到覃致远问,“你还欠多少钱?”
这是一个当事人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案件,代理律师是覃致远。
但他在把当事人叫来办公室做询问笔录时,叫了姜海蓝陪同。
其实也就是充当工具人,将来万一出了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有个律师可以作证。
姜海蓝很有工具人的自觉,全程不说一句话。
覃致远问案情时,她甚至还给直播间的观众科普了“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法律规定。
【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或者变相吸收公众存款,扰乱金融秩序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1]
“念”完法条后,她“说”,【比方说,称自己要做大生意,资金周转困难,向很多人借高利贷,后面利息和本金都还不上了。】
这个当事人也是这种情况,当年以月息三分向亲朋好友借钱,又通过朋友向朋友的朋友借钱,累计下来共借了几百万。
欠条打了出去,却一直没有还上。
几年后,有一部分债主到法院起诉他。
能调解的,他在诉前调解或庭前调解时承诺了还款,法官下调解书。
不能调解的,法官下判决书。
但无论是调解还是判决,他都没能按时还款。
债主只能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这执行同一个被执行人的案件一多,执行局就觉得不对劲了,把材料移送给公安机关调查。
公安如果认定是诈骗,那就要走刑事案件的流程了。
这个当事人知道他被立案侦查后,立即找到了覃致远,双方办理了委托手续。
“我还欠三百多万吧?具体金额我也不怎么记得了。”
“以前记账了,后来有些账本找不到了。”
“我给他们写了欠条。”
“这些年是还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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