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 第88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破镜重圆 重生 穿越重生

  武馆出来的春瑛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神一下警惕了起来,也站了起来往外望去。

  警惕得明毓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心底似有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

  夜幕降下,谢衍才带人从城外匆匆赶回府衙。

  还未进办公署,便有衙役慌然匆匆来寻,跟随在谢衍身后的丁胥轻斥道:“遇事咱得沉稳,这般急慌慌的像什么样子。”

  衙役忐忑地看向谢衍,说:“半个时辰前,大人家中的婢女来报,有人绑走了夫人。”

  说完后飞快地低下了头,继而道:“陆大人已经派人出城去追了。”

  说完后,周遭寂静无声,悄然抬头,却看见素来面无表情的大人 ,脸上似乎裹了一层冰霜,眼神也没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一种似乎不知会爆发出什么情绪的眼神。

  衙役看到的是谢衍的神色,丁胥看到的却是在听到夫人被绑后,身躯蓦然紧绷。

  衙役继而道:“林少卿刚回来时,也知道了此事,让评事回来会便去寻他。”

  谢衍在那瞬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浑身冰冷,更如身坠深潭,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毫无声音,溺水般的窒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他紧紧地包围。

  而映入脑海中,躺在棺椁中,是景煜和阿毓苍白无生气的脸反复地浮现在眼前。

第78章 七十八章

  “大人……?”丁胥试探的喊了一声。

  谢衍惶然间回神, 很快反应了过来。

  绑走且还有解救的机会。

  他猛然抬眼,语急厉声问:“婢女何在?”

  衙役忙应:“在外衙等着评事大人,大人回来时没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衙役眼前疾步而走, 只留下一个匆匆而去的背影。

  说是疾步, 却与跑起来不差。

  他们从未看见过谢大人这般失控过。

  丁胥给衙役丢下一句, “且去先禀告林少卿,大人救妻心切, 查明夫人去向为重。”

  说罢也往大人离开的方向匆匆追了上去。

  红莺看见家主的时候, 顿时哭着跑了过去, 也不知是在哪摔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发髻乱糟糟的, 身上衣裳也都是脏污。

  红莺急急说道:“大人, 今日下午忽有人敲门, 奴婢去开门, 门没开就有人从身后把奴婢给打晕了, 醒来的时候,春瑛和青鸾都受了重伤, 而夫人则不见了!”

  谢衍双手握成了拳,是冲着他来的。

  寻常入室抢劫, 不敢在青天白日,更不会抢走一个孕妇做人质。

  丁胥追上时也听到了青鸾所言,惊道:“难道沿途就没有人看见?”

  青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摇头哽咽道:“奴婢不知, 醒来的时候,托隔壁大娘去请了大夫就跑来府衙找家主了。”

  这时林少卿也过来了, 开口道:“派去梨花巷调查的人回禀,那时恰好下了雪,巷子没什么人。他们是踩好了点才去的,且特意放了鞭炮掩盖了声响,正巧过年节,放鞭炮实属正常,邻里便没有发现异常。”

  “不过倒是有人看到巷口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甚是奢华,像是官家家眷的马车。”

  林少卿看着谢衍:“你能想到谁最有可能绑走你夫人?”

  谢衍自林少卿的话中,蓦然间想到了谢煊。

  他转身就往府衙外疾步而去,同时吩咐身边的丁胥:“让方才随我回来的衙役立刻备马随我出城。”

  身后传来林少卿的声音:“谢评事你且冷静,茫无头绪,你怎知是谁绑走的?!又该从哪个方向寻找”

  谢衍脚步一顿,转回身朝向檐下的林少卿,他因刚从城外赶回,一身雪霜衬托之下,浑身冷冽,眉眼比冰霜还要瘆人人心骨。

  “尤为恨我入骨的人,在这人人自危自保之下,不顾一切行动的,无非是谢煊与妖道二者。”

  “奢华马车肆无忌惮地行驶在长安城,是在挑衅下官,这是谢煊一如既往的风格。大人不妨查一下今日谢煊是否回长安去了国公府,若有,便说明妖道是真的返了回来,官眷失踪也十成十是妖道所为,而谢煊也已然与妖道勾结在一块。”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疾步离开了。

  听到谢衍所言,林少卿只是怔了一息,便瞬间反应了过来,看着谢衍失控的离去背影,遂吩咐旁人:“即刻安排五十个衙役随着谢评事一同出城。”

  再吩咐另一人:“去孙国公府查一下,今日谢煊是否回了长安,所坐马车与梨花巷的马车是否同一辆。”

  *

  城外,夜幕中,一辆马车挂着笼灯行在雪夜中。

  明毓身体紧绷地坐在马车角落,并未大哭大闹,但缩在角落埋着头,俨然一* 副畏畏缩缩胆怯的模样。

  今日傍晚,一袭四五人提着棍棒冲了进来,那些人俨然是练家子,春瑛根本不是对手,哪怕春瑛和青鸾都抵死相挡,也无济于事。

  也不知,她们二人现下如何了。

  马车里,除了明毓,还有谢煊。

  谢煊因伤势还没完全好,只能背靠软枕躺着,瞧了眼明氏胆怯的模样,眼神轻蔑,扫了一眼厚衣裳之下不怎么明显的孕腹,又观察了她许久,才道:“知道有今日,有没有后悔嫁给谢衍?”

  明毓知道谢煊想听什么,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若是表现得镇定且犟,以他阴鸷不正常的性子,必然想法子把她的犟骨头给折断。

  不管如何,谢煊的目标至少不是她,而是引来谢衍。

  在这段时间,她想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腹中的景煜,她绝不能惹怒他。

  她埋着头,声音轻颤:“我、我若是知道有今日,我肯定不会嫁给谢衍。”

  谢煊冷嗤了一声,语带嫌弃:“谢衍是个硬骨头,还以为他娶的妻子也是个三贞九烈的,没想到却是孬的,果真小户出身,难登大雅之堂。”

  明毓听到谢煊的话后,许久没再听到谢煊说话,便知他暂时懒得搭理自己,这便是她想要的。

  但她显然低估了谢煊的恶毒。

  过了许久,他忽然又说:“你说谢衍那样的人有没有心?我把他未出生的孩子活生生剜出来,你说他会难过伤心吗?”

  一股彻骨寒意从尾椎骨渗入,明毓只觉得浑身发寒,双手紧紧护住肚子,身体越发的紧绷。

  谢煊似乎很满意看到她的反应,随即又慢悠悠地说:“不过从母体取走胎儿,母体估计也难以存活,这样就难以威胁到谢衍了,还不如当着他的面来把他的孩子取出来,这样才够直观刺激,哈哈哈……”

  谢煊好似已经想到了谢衍崩溃的模样,脸上的狂笑止都止不住。

  疯子。

  谢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不能只等着谢衍来解救,还得想办法自救。

  马车不知行使了多久,谢煊几日没睡好,不一会便昏昏欲睡,片刻后边闭眼睡了过去,丝毫没有把车上的孕妇放在眼里。

  明毓瞧了眼谢煊,从袖口处滑出杯盏的碎片。

  谢煊恶毒且自大,觉得她晦气,完全没有搜她这个孕妇的身。

  就是出了城后,若非是他下边的人说会影响行程,更会给后边的人追上得可能,不然她也得下马车走路。

  碎片是打斗的时候碎的杯盏,她趁乱捡起来塞入了袖口里,得亏衣裳穿得厚实,塞得严实没有滑出来,也没有划伤她自己。

  明毓盘算着从长安出来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谢煊要去的地方,不会离长安太近,且如今不仅是晚上,又逢风雪,那么这马车自然快不了多少。

  至少还有小半个时辰,甚至是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来划开绑住她双手的绳索。

  马车里的细微声响,都被外头呼呼作响的风雪声所掩盖。

  明毓快速的划着绳索,屏着呼吸紧紧地盯着谢煊,目光在他的身上快速观察了一遍,在谢煊的腰间的蹀躞带上的匕首停留了几息,脑中也谋算着。

  也不知磨了多久,手腕处被磨得通红,但明毓紧张得压根就感觉不到疼痛。

  她摸到了绳子已经划损的口子,心下顿时一喜,加快了动作。

  许久后,最后一根牵连在碎片下忽然断开,手上的绳索也顿时松了,明毓暗暗松了一口气。

  挣开了绳索后,她盯着谢煊,蓦地从发髻上的拔出了金簪,谢煊的马车比寻常马车要大两倍,她动作轻微的挪动身体,距离谢煊很近了,明毓的动作蓦地快了。

  谢煊睁开眼的下一瞬,金簪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瞳一缩,眼珠子往下,余光暼向自己脖子的金簪,身体不由得紧紧绷着。

  他怒极声颤道:“你一个大肚妇人,怎么敢?!”

  明毓的心也提了起来,她手上的金簪簪头圆钝,她伤人力道不足,只能唬一时。她趁着谢煊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把谢煊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匕首代替了金簪,因动作慌了些,尖锐的匕首划伤了谢煊的脖颈,鲜血顺着颈项流了下来。

  疼痛让谢煊的身体更加紧绷。

  明毓调整了两息,道:“就是大肚妇人,也比你这只吃喝玩乐,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要强。”

  她都是死过一回,又活过一回的人了,可不比谢煊这样恶毒又蠢的人要强一些。

  明毓往马车帘子外瞧去,硬声道:“让他们掉头回去。”

  谢煊咬了咬牙,厉声说:“你不敢杀我。”

  听到他这么说,明毓索性给他瞧瞧她敢不敢,手一动,在他的脖子上浅浅划了一刀。

  谢煊脸色一白,想抬手抢匕首,匕首又深了一些,明毓沉声:“别动!”

  谢煊阴狠地瞪着她。

  是他小瞧了谢衍夫妇,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说!”

  谢煊咬了咬腮帮子,朝外道:“掉头回去!”

  外头的人听到这话,一怔:“爷,怎了?”

  谢煊余光暼到脖子上的匕首在抖,心头一梗,绷着身体怒道:“让你掉头就掉头,别那么多废话!”

  “可掉头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马车停了下来。

  一阵小颠簸,明毓手按实了谢煊的肩膀,匕首也紧紧握在手中,才没有出现意外。

  小厮蓦然撩开了车帘,看到了里头的景象,也是一惊,着实没想到会被柔弱的孕妇反过来威胁了。

  明毓面色苍白,虽惊惶却还是学着谢衍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视线不离谢煊,道:“现在就回去,要不然你我就同归于尽。”

  小厮看了眼主子。

  这时,骑马的随从也停了下来,打马过来,问:“怎么回事。”

  谢煊连忙用眼神示意让小厮把帘子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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