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卷疏狂
“不反悔!你想怎么用怎么用,都听你的,我相信你。”高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刻点头。
萧宝珍看他这幅样子,心里仿佛一下子沸腾了,又好像面条一样,软的跟什么似的,特别想揉揉他的脑袋。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结果身高不够,摸不到高敬的头。
高敬看见了她的动作,猜想到她想干什么,挣扎了一下,试探着把腰弯了一下,把头凑过来。
萧宝珍终于摸到了他的脑袋!还用力揉了揉!他的发丝根部特别刚硬,摸起来都扎手,发丝却很柔软,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揉了两下脑袋,萧宝珍心里终于满足了,笑眯眯道:“你还有东西给我看吗?”
“没有了。”
萧宝珍觉得这小房间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尤其是炕头上挂着的那喜字,更加衬的气氛暧昧,但现在还不到上床睡觉的时候,于是她说,“那我们出去看看水开了没有?”
“好。”高敬简直像个跟班,任劳任怨的出去看水。
过了一会,他在外面喊,“没有开。”
眼看这水一点要沸腾的意思都没有,萧宝珍便说,现在天色还早,不如趁着现在把院子里各家各户的喜糖分一分,也算新邻居打个招呼。
两人说着,回家把装糖的布袋子一提,直接去邻居家串门了。
这是个大的三进院,萧宝珍夫妻俩住在东厢房,占着两个房间,准确的说是三个半的房间。
两间正房,还带个小耳房,那里面现在是仓库,摆放的都是家里的家伙事儿。
照理说高敬就兄弟俩,分房的时候拿不到这么多,但他娘是因公去世的,厂子里照顾,也就多分了一些。
在萧宝珍家隔壁就住着一户人家,萧宝珍在过去的路上,试着问高敬认不认识这家人,高敬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隔壁有人,但早出晚归很少跟他们碰上,也不怎么熟悉。”
“那其他人家呢?”
“我只认识于奶奶,打过招呼。”高敬坦白道。
再仔细的一盘问萧宝珍才明白过来,他搬过来以后早出晚归,对邻居根本不熟悉,指望他来介绍是不行了,索性就今天一起认识一下。
走到院子的正房处,那是三间大正房,地方宽敞,占地面积也大,萧宝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紧接着就是个有些中气不足的妇女在问,“谁啊?咳咳,啥事儿啊?”
萧宝珍听着声音有些苍老,便笑着说,“大妈您好,我姓萧,叫宝珍,刚跟你家隔壁的高敬结婚,这不是想着刚结婚来分一分喜糖,沾沾喜气,也是跟新邻居打个招呼嘛。”
“送喜糖啊,你等着。玉娘,开门。”这大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很快门里面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走路的人像是踮着脚一样,落不到实处,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萧宝珍朝着里面看,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五官长得很甜美,但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眉眼间看着还有点丧气。
开了门,这姑娘比萧宝珍还紧张,小心翼翼的接过萧宝珍递来的喜糖,小声说,“谢谢。”
“玉娘啊,跟人说话大点声,跟蚊子叫一样,别人能听清吗?”里面的大妈语气轻柔的说道。
玉娘听了,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放大了嗓门,“谢谢。”
“没关系,那个大妈,您这是……”萧宝珍看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大妈,就问说。
这大妈性格倒是挺外向,笑着自我介绍,“我姓王,你叫我王大妈就行,这是我小儿媳玉娘,我前些年生了场大病,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玉娘就专门在家里照顾我,我二儿子上班去了,以后你们能见着,他在钢厂上班,我还有个大儿子,也是钢厂的职工,不过被钢厂外派去了外地,一时半会的你们也见不到,隔壁是我大儿媳,叫张俏,你们今天应该见过了吧,她回来跟我说了,说院子里来了一对小夫妻,今天刚结婚,恭喜了啊。”
萧宝珍跟高敬对视了一眼,同时想起来今天进门的时候碰见的那个年轻妇女。
那个试探他们家家底的,是这王大妈的大儿媳张俏。
萧宝珍脸上表情不变,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您真有本事,两个儿子都培养成正式职工了,真不简单。”
这话本来只是一句客气的寒暄,谁知道还正好戳中了王大妈的心思,她特地介绍的那么详细,还点出自己俩儿子,就是为了这一句夸嘴。
此时被萧宝珍夸了一句,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王大娘矜持的点了点头,“那是,他们从小我就悉心培养着,在教孩子这方面我还有点经验,以后你们小两口生了孩子,不知道怎么教养的话,可是随时来问我。”
“那我先谢谢您了,我们还要去送其他家,就先不打扰了。”萧宝珍说着就起身。
因为刚才那一句夸嘴,夸到了王大娘心坎儿里,她这时候心情好着呢,还特地提点了一句,“我们家隔壁就住着张俏,她这会儿已经带着我两个孙子睡觉了,你们就不用去了,直接去你家对门,那家子姓许,快去吧。”
萧宝珍跟王大妈道了谢,就拉着高敬起身走出去。
出去后,直接朝着自家对门走。
萧宝珍:“咱们以后离王大妈一家远点吧,不用跟他们家对着干,也不用太亲近。”
“好,听你的。”高敬点头。
萧宝珍回头看了那家子一眼,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倒不是别的,王大妈对人挺客气,但是不知道为啥,我感觉她有点奇怪,而且她跟那个玉娘说话的时候,也有点奇怪。”
高敬以前觉得跟别人说话有点耽误时间,挺烦的,但此时听着萧宝珍在自己身边说话,竟然很放松,他搭了一句,“怎么奇怪了?”
“王大妈跟我们说话的时候语气挺好的,性格看着也不凶,但她儿媳妇玉娘看着特别小心翼翼,走路都是踮着脚,而且王大妈说话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是说的话都很强硬,给我感觉怪怪的,反正别来往就是了。”萧宝珍的第六感,让她决定离着家人远点。
夫妻俩朝着对门的方向走,高敬忽然说道:“对门这家我认识,我们一起长大的。”
萧宝珍:“嗯?那你说说他们家的情况。”
提到自己认识的人,高敬倒是话多了一点,仔仔细细的跟媳妇介绍了一通。
原来对门那家姓许,只有个孤寡老娘和儿子一起生活,儿子名叫许大方,是高敬从前的邻居加发小儿,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是铁哥们儿,这次也是运气好,分房子的时候也分到了一块。
许家只有许大方一个人有正式工作,因为他长的人高马大,特别能打架,就被安排在钢厂保卫科工作,事实证明这工作还真是特别适合许大方。
前段时间二厂刚建立的时候,许大方一个人抓到了一伙儿想过来偷废钢的小贼,得了奖赏,还提了工资呢。
不过别看许大方工资不少,养家还是吃力,因为他老娘身体不好,虽说不像高莘似的起不来床,但也是动不动就要去医院看病吃药,因为这茬子,许大方现在还没讨到媳妇。
“小莘是一个,王大妈也起不来床,许大妈身子不好,咱们这院子身体不好的人家还挺多的。”萧宝珍随口说了一句。
高敬仔细一想,还真是,不过他很快又明白过来,“这里的房屋条件稍微好一些,距离医院也还算近,我是主动申请安排在这的,二厂目前刚刚成立,正是人少的时候,就答应了。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来的。”
夫妻俩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许家门口,刚一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许大方的老娘许大妈,笑着打招呼,“我刚才就听见小高的声音,一开门果然是你们,恭喜恭喜,恭喜你们新婚,祝你们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不得不说,许大妈看着可比王大妈正常多了,许大妈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脸上还有一道笑纹,一看平时就是爱笑,说话也不强势,至少她说的话跟行为是能对得上的。
“大妈,大方呢?我带着媳妇来给你们送喜糖?”高敬说。
许大妈转头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句,“大方,高敬来了,快出来。”
很快屋子里走出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出来,萧宝珍都吓了一跳,那男人至少一米八五,又高又壮,看着跟座山似的。
这,就是许大方了。
许大方刚才应该是在收拾屋子,他个子高,头上弄了好多灰尘和蜘蛛网,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就走过来跟高敬说话,“没想到咱们兄弟两个,到底还是你先结了婚,恭喜你了。”
“给,喜糖。”高敬直接把布袋子递过去了,“想吃多少自己抓。”
可以看出来,他跟许大方明显是亲近很多的,就连说话的时候表情也温和的多。
许大方不客气的抓了一把,然后左右看了看,居然冒出一句,“不过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嫂子呢?”
高敬:“……”
萧宝珍:“……”
我是不高,只有一米六五,但也不至于看不见吧?
倒是许大妈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指了指萧宝珍,“我说你这孩子眼睛到底怎么长的,你嫂子就站在这,居然看不见!”
许大方定睛一看,高敬身边居然还站了个人,他还像是吓了一跳似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嫂子,我个子高,经常闹这样的笑话,你别介意。”
萧宝珍看他说话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个实心眼子,心里还挺高兴的,跟这种人做朋友没有心理负担,一是一二是二,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捅你一刀。
“没事,你吃喜糖。”她笑眯眯的说,“我们还要去别家送喜糖,就先走啦。”
跟许大方一家告了别,这院子里算是逛完了,紧接着夫妻俩又去了前院和后院,也都一一分发了喜糖,互相介绍了一番。
前院和后院住的人家都简单多了,前院的门房处住着一个老奶奶,就是今天萧宝珍跟高敬回家的时候碰见的那个,姓于,大家就都叫她于奶奶。
于奶奶没有家人,只养了一条狗,平时帮忙看家护院,倒也过的自在。
后院的房子还有两间分给了宋家,没错,就是宋方远一家。
但是因为宋方远被石头砸中了裤.裆,他们一家子都跑去医院了,家里没有人,也就免了送喜糖的尴尬。
后罩房只住了一户人家,是一对双职工夫妻,男的叫朱国良,女的叫齐燕,这夫妻俩也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收了喜糖,还招呼说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过来找他们。
见他们家还有个小孩叫铁头,萧宝珍多给了几块糖,小孩子高兴的不行。
送完这几家的喜糖,萧宝珍已经有些累了,好在二厂才刚刚建立,四合院没有住满,否则更累。
打过招呼送过喜糖后,夫妻俩就回了家,到家的时候炉子上的水也烧热了,分别倒水擦了擦,擦干净以后换了一身睡衣,两个人都躺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真舒服!躺下实在是太舒服了,今天一天可真累!
“终于忙完了。”萧宝珍说。
高敬点头,“是啊,终于结婚了。”
空气忽然就安静下来,俩人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现在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萧宝珍咽了口唾沫,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她转头看着高敬,在对方的眼神里也看见了同样的紧张。
紧张的同时还有些期待。
俩人慢慢的凑到了一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被子一拉,全都钻进了被子。
紧接着,在被子里头就是一通乱窜!
被子一会平平的,一会又鼓起一个小山包,俩人把被子里搞得热乎乎的,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办!
两个人像是得到了宝贝的孩子,怀揣着宝贝摸着亲吻着,满怀期待的剥开宝贝那层外壳,却又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了。
轻柔了吧,不能参透那宝贝的妙处,但粗鲁了,又怕弄坏这宝贝。
一阵忙活后,萧宝珍率先钻出了被子,一头的热汗,热得不行。
高敬也跟着钻出被窝,看着比萧宝珍还紧张,茫然的看着她,“怎么办?”
萧宝珍脸上红红的,眼里有羞怯有茫然,“不知道啊,你不会吗?”
“我……我不会。”高敬硬着头皮说。
萧宝珍不敢置信,“这。男人不是天生就会的吗?”
高敬心里也有点怯,他承认他就是弱鸡,他就是菜鸟,他就是不懂这个啊!他甚至找不到地方!
高敬:“我不会,我以为你会。”
“我怎么可能会!”萧宝珍要羞死了,新婚之夜,居然在被窝里跟丈夫讨论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