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阿淼
她脸色白了白,刚才脑海中闪过的混乱场景更清晰了些。
有人踹门进来,还有刀剑碰撞和惨叫声,是看到胤禛后,她才彻底晕过去。
她眸子瞬间冷下来,再抬眼,带上了凶光。
“多谢万岁爷救我一命!”
“敢问万岁爷,可查出是谁做的了?”
胤禛愉快地勾了勾唇,这小狐狸对他的信任,总那么恰到好处搔到他心窝子里,这才叫他愈发放不下。
他掀开被子起身,耿舒宁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他下半身完好穿着明黄里衣。
胤禛伸开双臂,含笑睇耿舒宁一眼。
“先给朕更衣,这一晚上你可没少折腾朕,等用完了早膳,朕再跟你解释。”
耿舒宁:“……”可恶,记不起来,没少折腾是怎么折腾的?
眼神在他吃果果的上半身流连片刻,别说,虽然身子骨差,肌肉保持得还真不错,怪不得她会上手。
她努力想了会儿,实在没有后头的记忆,只能从善如流取过一旁屏风上搁着的龙袍,仔细妥帖伺候着他穿好。
*
苏培盛听见动静,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巧荷也捧着耿舒宁的衣裳进门,伺候着她到屏风后头穿衣梳洗。
耿舒宁见巧荷脸色白得纸一样,走路也不利索,就知道她挨了打。
她顿了下,没安慰巧荷。
三十余个带着功夫的暗卫,还能叫人无声无息进了她的屋子打晕她下药,无论是什么情况,巧荷他们都该反思一下。
苏培盛和巧荷伺候着主子用过早膳,奉上热茶就出去了。
耿舒宁透过窗户缝儿,看到了院子里被雪覆盖的合欢树。
养心殿是没有这种树的,倒是九洲清晏有。
耐心等胤禛喝了几口茶,耿舒宁才迫不及待问:“咱们怎么来了园子里?”
胤禛抬头看她,“你抓着朕的衣裳不松手,谁都拉不开你,若是带你进宫,不出天明整个紫禁城都知道了。”
耿舒宁:“……”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哦,你还非要亲朕,隔着衣裳都不行。”
“下火的药也定要朕有难同当,含在唇间渡给你。”
“喝完了药也不肯放过朕,里衣都叫你撕了两件……”
“够了!”耿舒宁猛地打断他好心好意地解释,偏头往窗边去吹风。
再不凉快一下,她脸颊就可以煎鸡蛋了。
她背着身干巴巴请罪:“我当时不清醒,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万岁爷见谅。”
胤禛见她偏头,微微勾唇,没卖关子替她解惑,“倒也不怪你。”
“郭络罗氏、佟氏狗急跳墙,通过老九查到了些你做的事,想要控制你,拿捏朕和耿佳德金。”
耿舒宁搓了搓脸,她不傻,短短几句话听出了很多信息。
她只是不明白,“他们想要控制我,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毁了她的清白,难不成还能让她从此就认命被人控制,这些人不长脑子吗?
胤禛挑眉,“你是出宫为皇家祈福,若是被人抓住与人苟合,就是欺君,朕若想保住你,少不得就要在其他事情上让步。”
“而你既没了清白,也只能嫁给他们选择的人,第一次朕去庄子上与你说的话,你没忘记吧?”
耿舒宁愣了下,想起他吓唬人的那些话,还真有人想用孩子和亲事来绑住她。
她若有所思,“想要拿捏您,还能知道宫里的事情,九贝勒想查清楚没那么容易,应该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吧?”
“至于温泉庄子那边,能让人轻易进去,应该是有暗卫被收买?”
宫里知道她和皇上不清白的不止一个,她大概能猜出谁会搞她。
但是暗卫会被谁收买,她就不知道了。
胤禛替她解惑,“太妃们在宫里住了几十年,他们能探听些消息不难,此事还需要再查。”
“至于暗卫,与你先前在园子里遭罪那次一样,是佟氏埋下的钉子,人已经抓住,交由粘杆处慢慢审问。”
耿舒宁回过头,看垂眸喝茶的男人,“我阿玛是不是还没被定罪,只是进京陈情?”
胤禛摇头:“你阿玛确实被人参奏了不少罪名,人证物证确凿。”
耿舒宁蹙眉,“可我记忆中,我阿玛不是那么蠢的人。”
胤禛笑了,“栽赃陷害的人手段比他高,与他蠢不蠢没什么关系。”
他似笑非笑睨耿舒宁一眼:“就像你一样,也不是个蠢的,还不是被人算计得神志不清,非要以下犯上,叫朕做狼狗。”
耿舒宁:!!!
太过刺激的两个字,叫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迷迷糊糊的记忆,好像是哭诉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一边哭嘴里还反反复复念叨,“不要狗东西,就是不伺候你,你来做我的小狼狗……”
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脚趾在绣鞋内快把紫禁城抠出来了,只想赶紧进坟里,与这个世界告别。
耿舒宁闭上眼,表情安详,“万岁爷说得有道理,我罪该万死。”
胤禛笑着起身,走到浑身萧索的耿舒宁面前,弹了弹她脑门儿。
“行了,这件事朕定会给你个交代,暗卫那边林福也会替你调.教一番,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你阿玛那里你也不必担心,定了罪押解入京不是坏事,起码能麻痹一部分铤而走险的混账。”
“只要你阿玛能把河南的罪证送回京城,就能翻案,实属大功一件。”
他从背后抱住耿舒宁,在耿舒宁要挣扎的时候,用力拍了她一巴掌。
“别动,朕说过先前一笔勾销,但有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耿舒宁挣扎得更厉害,“您都说了,我也是受害者啊……”地球她都快待不下去了。
“我被人掳走,也是因为您,我冤枉死了!”
胤禛轻笑着嗯了声,“所以你以下犯上,凌辱龙体的罪过,朕不跟你计较。”
耿舒宁:“……”还有比这更社死的罪名吗?
“先前在庄子上你就想对朕图谋不轨,朕没从了你。”胤禛灼热的气息继续在她耳畔流连。
“昨晚你拉着朕的手,定要叫朕取悦你,还嫌弃朕比其他小狼狗差……”
耿舒宁整个人都僵住,取,取悦?!
越来越刺激的字眼,叫她魂儿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最操蛋的是,她,她完全没有印象,仿佛中的药是断片酒一样。
胤禛的问题,却没有因为她的僵硬打住,甚至切齿地咬住她脖颈儿的大动脉处,语气危险起来。
“岁宁,你跟朕说说,你都看过些什么,又哪儿来其他的……小狼狗跟朕比?嗯?”
耿舒宁:“……”为什么地上没有洞!!!
她眼神空洞地咬唇忍住颈间微痛的痒意,一声不吭,呼吸都几近于无。
饶是口条再好,再会刻薄人,她这会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想原地去世。
胤禛低头,就见她这魂飞魄散的模样,心里冷哼。
昨夜被勾起的火,只能隐忍的恼,还有被她那熟练……又比较的嫌弃,都叫他不想这么饶了这混账。
他用上巧劲叫她回转身来。
耿舒宁正晃着神想憋死自己,就感觉下巴被抬起,一口灼热的气息熟练又霸道地渡进了她口中,却又压榨她口中更多气息,叫她真真憋得眼前阵阵发黑。
胤禛将她提到窗棱上坐着,箍住那把子细腰,叫她上下都环着自己,不轻不重地撞过去。
“喘口气,你要是再晕过去,朕就只能带你回宫了。”
耿舒宁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涨红着脸努力喘气,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下来了。
说不清是臊的还是恨的,她哑着嗓子哽咽,“万岁爷,到底是谁把我掳走的,您能告诉我吗?”
脸是彻底找不回来了,她要把昨天给她下药的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朕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胤禛又撞,听得她软软地低呼,幽暗的眸底起了火。
趁着她臊得头昏脑胀,衣裳凌乱着勾开,修长的手指在丘陵间行走,力道越来越重。
似是耕地的爬犁一样,坚定翻着丘陵肥沃的土地,意图来年有个好收成。
耿舒宁闷哼着抓住他手腕,疼得哭腔止不住,“我发誓,除了梦里,这辈子什么狗都没有呜~”
“其他事情记得模模糊糊,欢情之事,你梦里倒是记得清楚。”胤禛眸光转冷,垂着眸子仔细欣赏丘陵风光。
缓慢却坚定地躬身,虔诚地,狠狠地,在丘陵上落下无数印记,好叫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自己的,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
耿舒宁后背发凉,身前却像是起了火,一阵阵往下拱,在腹前积聚,翻滚,叫嚣,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她抓着胤禛往后推,有点受不住想投降,但眸子不经意扫过凌乱的龙床,她心底猛地凉了一瞬。
狠狠咬了下唇角自己更清醒些,她偏开脑袋,看到窗外落下白点,立刻用力拍他。
“爷,爷,下雪了!我冷……疼……”
胤禛顿了下,将她盯着龙床紧皱眉头的表情收入眼底,记起养心殿时两人说过的话,心下叹息。
还不是时候。
他只能收敛起胸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哪怕孽源如铁,也不动声色后退开,没叫受惊的狐狸发现。
耿舒宁脸色由潮红转向煞白,小声求饶。
“我往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您别吓我,再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
其实情事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只是真跟他睡了,就又走了老路。
她不愿意,哪怕到了这种程度……自欺欺人地暧昧着,她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