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 第27章

作者:金阿淼 标签: 清穿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钮祜禄静怡惊呼:“我可太高兴了!”

  耿舒宁:“……”给孩子刺激傻了?

  钮祜禄静怡咧着嘴,确实有点傻子模样,小嘴一张就是熟悉的你是不知道开头。

  “那贱人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算计到了龙床上,却是横着出了养心殿哈哈哈……”

  耿舒宁心下一惊,妈妈耶,四大爷把人……咳咳,弄死了?

  她往后再也没办法直视柔弱世宗这四个字了。

  钮祜禄静怡的幸灾乐祸怎么都止不住,“万岁爷英明,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直接将人打发到了延禧宫后殿偏殿去,只给了个常在的位分。”

  耿舒宁愣了下,哦,没死,做晕了……啧啧,还真是会所金牌的配置。

  她慢吞吞拿起筷子,就着钮祜禄静怡带来的八卦下饭。

  “我听六尚那边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她去给万岁爷送醒酒汤的时候,用了阴私手段,差点坏了万岁爷的身子!”

  “哈……叫抬出来以后,内务府分过去的小宫女,连太医都请不去一个,到现在还晕着呢。”

  “主子娘娘给了赏,齐妃却没动静,底下的小主儿们也不敢越过齐妃往延禧宫送东西,啧啧……”

  八卦完,钮祜禄静怡又拍着胸口感叹,“得亏不是我去,她也算救我一命了。”

  “回头等她醒了,高低我得送些参须子去,谢她的救命之恩哈哈哈……”

  耿舒宁:“……”你是有点阴阳怪气在身上的。

  钮祜禄静怡早上的气恼消散得一干二净,又知道佟思雅下场凄惨,早上就没吃饭,这会子看耿舒宁鼓着小脸吃得香,也饿了。

  她也没多待,高高兴兴回自己值房吃饭去。

  *

  耿舒宁觉得,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甭管佟思雅什么境遇,都是她自找的,也就只把钮祜禄静怡带来的消息,当了下饭的菜吃进肚儿里,抛在脑后。

  天儿太热,紫禁城里跟蒸笼一样,若非为了太后千秋,早就去圆明园避暑了。

  皇上早发了话,千秋节后三日,就出发圆明园,在那边过完中秋和太上皇的万寿节再回宫。

  要出行,太后娘娘要收拾的东西不少,小库房里进出的物件同样不少。

  耿舒宁只管在小库房忙活着,再没特地打听佟思雅的消息。

  她万没想到,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还能变成回旋镖,在去圆明园的前夜扎到了她身上。

  赵松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在耿舒宁值房门前,满脸冷然——

  “舒宁姑娘,有桩官司跟姑娘有关,万岁爷令您去养心殿,请吧。”

  耿舒宁:“……”是官司还是管死?

第20章

  赵松来慈宁宫是夜里,各宫都已下了钥,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

  已经躺下的乌雅氏都重新起身,叫了乌雅嬷嬷去后殿问。

  赵松只恭敬朝乌雅嬷嬷笑,“事关万岁爷,奴才着实不敢多说,苏总管的意思是,请姑娘过去问话。”

  耿舒宁可怜巴巴看着乌雅嬷嬷,就这深夜敲开宫门的阵仗,也不像是去问话啊。

  乌雅嬷嬷迟疑了下,到底还是多了句嘴。

  “这丫头得主子心意,明早起身了怕是要问,不管怎么样,劳烦苏总管递个话回来吧。”

  乌雅嬷嬷基本上代表了太后的意思,赵松听出来了,太后娘娘这是要保人。

  他不敢胡乱答应,更不敢得罪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只躬身笑得更恭敬。

  “嬷嬷放心,奴才一定将话带给苏总管,定不敢耽误太后娘娘出宫。”

  他表情比刚才和善了些,看向耿舒宁。

  “姑娘请?”

  耿舒宁心里沉甸甸的,太后都拦不住,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定不是小事。

  *

  直到了养心殿,耿舒宁还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隐约有种预感,今日这一遭跟佟思雅说不准有关系。

  只是绞尽脑汁,她也想不出,旁人爬床跟她能有什么牵扯。

  一路没人说话,耿舒宁的心弦紧紧绷着,也没心思打量皇帝的寝殿什么模样,低眉顺眼被请进殿内。

  进了外殿,耿舒宁赶忙以眼角余光打量,没有她想象中哭啼啼的新晋常在,也没有作证的什么人,只有苏培盛手持托盘站在罗汉榻旁。

  紫檀木明黄坐垫的罗汉榻上,窥见一点暗金色飞龙纹的衣角,四大爷应该是盘腿坐在榻上。

  她尽量平静跪地,叩头——

  “奴婢请陛下圣安。”

  额头贴在手背上,耿舒宁能隐约感觉到滑腻,是额头上疾行一路累出的汗,在殿内冰鉴的作用下,冰冷又叫人烦躁。

  好一会儿,没叫起,只听得棋子不紧不慢落在棋盘上的脆响。

  耿舒宁屏气凝神听着,苏培盛跟死人一样,连个呼吸声都听不见,叫她更紧张,这到底要干啥?

  蓦地,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略添了几分沙哑响起。

  “蛇床子和依兰香是你告诉太后的?”

  耿舒宁呼吸一窒,不敢抬头:“回万岁爷的话,是奴婢。”

  可这又怎么了呢?

  事关皇帝的龙体安危,她敢光明正大说出来,是笃定太后绝不会让人知道。

  知道的人也会封口,不会给后宫乱来的机会。

  就算佟思雅通过奉茶宫女玥彤得到消息,也绝不敢往外说,否则被太后知道,玥彤和佟思雅都别想活。

  胤禛淡淡扫耿舒宁一眼,并没有叫她起来,继续冷淡地问话。

  “钮祜禄氏是你推荐的?”

  耿舒宁微微蹙眉,愈发茫然,却不得不回话。

  “回万岁爷,是。”

  就在耿舒宁忐忑不安等下一个问题的时候,胤禛说话了,却不是问句。

  “佟佳氏知道消息,你故意的。”

  耿舒宁沉默,既然不是问句,她没吭声,感觉贴在地上的手越来越凉。

  再不闻皇上的问题,耿舒宁却听到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咔’的一声,有东西放在了她不远处。

  耿舒宁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不待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碰到了自己肩头。

  “抬起头来。”胤禛坐在苏培盛搬过来的圆凳上,用脚尖点了点耿舒宁。

  耿舒宁顿了下,缓缓抬起头,眸子依然垂着,令人看不清她眼底的迷茫和冷静。

  那张鹅蛋脸儿带着不自知的苍白,唇瓣紧抿,看起来有些可怜。

  偏胤禛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自个儿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呢,只面无表情看着耿舒宁。

  “人在宫闱,擅许婚配,要死要活,即便对方不是良人,亦不知悔改,一门心思出宫,你是觉得自己脑袋比旁人硬?”

  耿舒宁愣了下,不是,她什么时候私通外男了?

  就是原身也没有,只不过是入宫前有这个心思,全凭双方家长的默契而已。

  胤禛沉声继续道:“为了出宫,你不顾朕龙体安危,进献谗言算计于朕,还将朕往别人那里推……”

  “耿佳舒宁。”胤禛探身,捏着耿舒宁的下巴往上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藏的审视。

  “你到底是多不把朕放在眼里?”

  被迫抬起头的耿舒宁,再藏不住杏眸里的迷茫,不是,往别人那里推是几个意思?

  这位爷也不是她的东西啊!

  不过也正因为抬起头,耿舒宁突然发现,他眉心紧拧,冷白的俊脸多了几分憔悴,一看就……虚。

  耿舒宁心里蛋蛋凉,不会是某个工具许就不用,一下子用狠了肾虚吧?

  她恨不能穿回几天前,给出主意的自己几巴掌,把皇帝搞肾虚了是个什么罪?

  突然感觉身上到处都疼呜~

  胤禛误会了耿舒宁的轻颤和迷茫,轻嗤了声,松开手,掏出帕子擦了擦,看耿舒宁的目光渐渐发冷。

  “现在才知道自己又蠢又毒?”

  “朕怀疑,千秋节的那些新奇法子,到底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胤禛不动声色打量着耿舒宁的反应,“苏培盛你来说,她犯了什么罪。”

  苏培盛立刻躬身:“回万岁爷,进献谗言,以下犯上,该发往尚功局赏三十板子,打发去辛者库当差。”

  “做出有损龙体的勾当,陷害宫中女官,私通外男,是诛九族的大罪!”

  耿舒宁越听越麻木,她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应该还是那个嘴巴子的事儿,这位爷就没想让自己活啊。

  甭管千秋节办得多么体面,皇上这个完美受害人怎么走肾,她差事办得好与坏,皇上想杀她,理由都多得是。

  这叫耿舒宁心里格外不服气。

  她咬着唇,再次叩头,声音平静,“万岁爷容禀,奴婢许是蠢,但您说的罪名奴婢不能认,奴婢可以解释。”

  胤禛居高临下看着她,淡淡道:“朕听着。”

  耿舒宁理了理纷杂的思绪,深吸口气,有条理地根据刚才皇上的话反驳。

  “奴婢因小时在外祖家住了一段时日,与舅母家那位表兄七岁前曾一起玩耍,有几分儿时情谊,七岁后往来便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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