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起丹暮
沈知梨嘴角抽搐,“我……”
一个两个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我昨天喝多了……那个……梦游……”
宋安抬掌阻止,“好了,你不用说了。”
鹤承渊两指对刃刀轻抬,刀召回,刀尖打坏了君辞手里的碗,登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汤水洒在君辞指间。
他长腿越过他们向屋外跨去,留下衣摆飘逸的背影。
系统播报声回荡在两人脑海中。
「恭喜宿主获得9000点好感度,目前爱意值负40点。距离负数爱意值归零剩40点,仅可兑换爱意值为40点,多余好感度将清零。」
「已自动为宿主兑换爱意值,爱意值负数已归零。」
「恭喜宿主,目前爱意值正0点,已为其更换增长目标对象。」
「请宿主再接再厉,尽快抵达300点爱意值,兑换最终任务。」
沈知梨心脏莫名像被重敲一棒,还在发呆,没回过神来。君辞蹲下身拾起碎片,说道:“给师妹添麻烦了。”
沈知梨:“没、没事……”
君辞:“师妹先梳洗,我去给你重新打碗来,地上的水渍晚些帮你收拾。”
“不、不碍事。”
宋安气势汹汹撸起袖子杀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他那屋子是不是真进水了!”
鹤承渊前脚刚入屋,后脚宋安就闯了进来,一脚就踏进水中。
宋安:“???”
真进水了?!
他目光挪向大敞一夜的窗,“师兄啊,你昨夜是不是喝多了,那屋子进水我可以收留你啊……沈大小姐那……”
鹤承渊走到衣橱前,侧首问:“你?你今日在哪醒的?”
宋安:“……”
他扯开话题道:“你怎么取这件衣服换?这不是沈大小姐送的吗?你不是丢了?”
鹤承渊挂在臂弯,“其他泡水了,有什么问题?”
“……”宋安:“没、没有。”
鹤承渊看向门,示意他滚出去,随后不理会他走进浴室换衣。
宋安:“那个,师兄啊,我等你一起去吃饭。”
门在他面前“啪”一声关上。
饭桌上几人大眼瞪小眼,安静吃着早膳,喝着醒酒汤。
江无期从外伸了个懒腰走进来,“呦!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早饭都让醉仙楼送来了。”
他把宋安往旁边一挤,屁股自动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满桌佳肴,“怎么没让送酒来呢?”
宋安端着碗被挤出座位,站在一边,“喝点醒酒汤吧师父。”
他苦哈哈去旁边重新找了把椅子,坐到君辞旁边。
江无期:“醒什么酒汤!喝都没喝就醒。”
宋安:“师父,你昨天可喝趴了。”
江无期:“什么时候的事,你赶紧把酒还我!”
“???”宋安呆滞住,“什么酒?”
江无期:“你欠我的酒,我明日回药谷要全部带走。”
“!!!”宋安碗筷都不护了,往桌上一丢,噌一下站起来,非要理论理论,“那酒昨天不都喝了吗!”
江无期:“谁喝了?你给我喝完了?!”
“???”宋安:“师父你可不能赖账。”
那百坛酒可是一坛不剩了!
“我赖什么账?你把我酒喝了?那你要多给我赔几坛。”
“师父啊!”宋安眼泪纵横,“你不能这样。”
江无期:“我不管,你今天给我整来,我明日要带走,不然你就别回了。”
宋安看一桌子没人理他,都在专注着吃饭,他再不吃就没东西吃了,气得抄起碗,一屁股坐下开始大吃特吃。
吃得哽咽,哼哼唧唧想引起注意,结果还是没人理他。
沈知梨听那鼻涕声吸溜吸溜的,她饭都要咽不下去了,“……”
“你能把鼻涕管好吗?别掉你饭碗里了。”
宋安也不装了,“你冷漠无情!”
“得得得,我给你捐一文好吗。”
“一文!一坛酒都要我几锭银子了,一文顶什么用!”
“十文!”
“太少。”
“那没有了,你吃鼻涕拌饭吧,没人管你。”
宋安:“师父,我给你说,你看看今天哪两个人披头散发,昨天那雨下得真是大啊!”
江无期横他一眼,“做什么?”
宋安指到沈知梨道:“她!行苟且之事!”
沈知梨:“???”
怎么说她都捐了他十文!他一天不嘴欠他皮痒!
江无期鹰眼往桌上一扫,“苟且之事。”
沈知梨埋下头去,默不作声隐形。
一文都没有了!
这顿饭可谓是吃的人战战兢兢。
君辞打破宁静,忽然问道:“挂山灯可查出什么来?”
江无期没酒喝,难得喝起茶,吹了吹茶沫,对这些繁琐的事他一般不会多问多管。
“两个黑衣。”
山火旺燃到黑衣出现在府里,时间相近,因是两人所为,一人放火,一人灭口。
破坏计划,搅乱行动。鹤承渊的策略缜密,就算计划被乱,最多增加伤亡,败是绝无可能之事。那黑衣的目的就不是救黑衣了,而是针对这个魔做的仙首。一箭双雕,如若那天沈知梨没去,血阵轰炸印在他的身上,不久就会身份暴露,到时一片混乱,百家仙宗,那些贪心不知的人可也不是好东西,非将药谷掏空杀之不可。
桌子上的众人都察觉了此事。
宋安:“查到细微,但不确定,那天大火混乱,不好细查,后又遇大雨,痕迹抹了个彻底。”
所有的一切黑衣都计划的很小心,甚至不易查出,从雾到火再到雨,杀了阿紫、暴露鹤承渊、灭了邪宗,最后消声灭迹。
沈知梨:“查到了?查到了什么?”
宋安思索片刻道:“一股淡味,我过去时,记住了最先冒火苗的位置,所以只粗略闻到一股一晃而过的味道。”
“什么味道?”
“有点熟悉。”宋安绞尽脑汁,在脑子里翻找,“好像在哪闻过。”
无人催促他,也无人制造杂声。
半刻后,白光在他脑海里闪过,宋安道:“我想起来了,在昨夜的舞姬身上闻到过!”
沈知梨:“舞姬?”
君辞:“山云阁的舞姬。”
江无期沉思片刻后道:“甩袖时,确有一股淡味。”
宋安摸摸的下巴,“好像不止那味道。”他忽然指到沈知梨,“你身上似乎也有。”
“嗯?”沈知梨抬袖闻了闻,她身上似乎没什么重味,不过好像是有淡淡的味道。
她侧头撞上鹤承渊的视线,想起来了,今早她把他的刀摁到梳妆台时,由于太慌张,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腮红,洒了些在桌面。她换衣梳洗完坐在铜镜前,预想束发又犹豫了,放下梳子时袖口好似沾到了。
“胭脂味?”
宋安恍然道:“是!”
沈知梨袖口的味道不够深,于是他们去她房中找到了那款腮红。
这下更熟悉了!不正是那天逛胭脂铺,鹤承渊失手甩到宋安脸上,给他染了个大红脸的胭脂?!
鹤承渊眸色低沉盯着那盒君辞赠的胭脂。
沈知梨凑到宋安旁边,“可这不是普通胭脂吗?”
宋安:“大师兄会给你买普通胭脂吗?”
沈知梨小心望向君辞。
君辞跟上前来道:“这款胭脂是山云阁的招牌,但,除了是它的招牌也是卿云铺的招牌。”
沈知梨:“两家招牌?”
君辞:“卿云铺名声最好的是首饰,但其他也不差。而山云阁以胭脂水粉着手,它在此处名声便压过了卿云铺一筹。”
宋安:“这山云阁总是效仿卿云铺,什么都要学上一点,抢了不少卿云铺的生意,尤其是女子妆粉上的打压,再这样下去,卿云铺的胭脂都要被覆灭了。”
几人起身去往山云阁。黑衣身为男子,不施粉黛,又留遗味,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常出入于这些地方。
江无期盯着宋安要逮着他买酒,于是也跟来了,而其他药谷弟子则去收拾包裹购买马匹,准备明日回程。
一行几人跨入山云阁。
宋安一副难缠的小爷之态一巴掌拍在人前台上,“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