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起丹暮
“若是被人知道你的身份有问题,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威胁的声音阴森森从她头顶落下。
沈知梨两手扒在窗沿扬起头来,“你又想做什么?”
鹤承渊:“和我住。”
“???”沈知梨以为自己听错了。大魔头想测试她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她假意矜持道:“我觉得……不妥……”
天边闪电倒映在他眸中,漆黑的眼睛闪过银光。
“周围都是尸体,你就不怕他们死太冤,晚上来敲门?”
沈知梨仰高脖子,望着他,想了一会儿,眼睛清澈问道:“你在他们就不会来敲门了吗?”
“嗯。”
“你八字很硬?”
“……”鹤承渊:“我阳气重。”
沈知梨:“???”
君辞这时走到窗边,“这屋子可有事?”
鹤承渊收手,仍由风开合窗子,“无事,沈大小姐说她累了,要歇息。”
君辞眼眸凝起,合上的窗差点夹到她的手,他及时扶住,“师妹当心手。”
沈知梨这才注意自己两只差点被夹断的手,还没收起来,后面的人一把揪住她脑袋上的蝴蝶金簪把她提了起来。
站立在两人之间的沈知梨:“……”
君辞:“我为师妹再找一间房歇息吧。”
阿紫当即道:“我、我一个人害怕……”
沈知梨:“那我留在这里陪阿紫。”
君辞点头应声,“好,驿站已无事了,安心休息,若有事及时叫我。”
沈知梨:“好。”
君辞抬眼看向鹤承渊,“师弟不走吗?与两个姑娘住一屋恐怕不妥。”
鹤承渊扫视他,笑道:“师兄满身血,不如早些回去沐浴,雷电交加,倒分不清是敌是友,还挺吓人。”
“我还有事与沈小姐说。”
君辞指腹抹过脸颊上的血迹,欲言又止,最后道:“我去处理尸体,师妹早点休息。”
沈知梨正要点头,发现后头的人还揪着她头上的簪子,“好。”
“师弟不如来帮忙?”
鹤承渊:“我又不怕鬼,让他们躺那吧。”
君辞拧起眉来,“师弟。”
鹤承渊当机立断道:“不帮,我困了,要睡觉。”
阿紫在后面发抖,“会、会有鬼吗?”
鹤承渊:“死这么多人,可以排队敲门。”
“天色不早了,师妹早点休息。”君辞为她把窗关好,却是只收拾旁边几间屋子。
沈知梨抓住鹤承渊的手腕,“撒开。”
鹤承渊低下头来,“假郡主不怕鬼吗?”
沈知梨:“……”
她现在大魔头都不怕了,区区几个鬼……额……还、还是有点怕的。
硬着头皮说:“不怕。”
“那你总该怕自己变成鬼,掉脑袋吧。”鹤承渊抓住她的发簪,手腕一转,沈知梨便翻了个面,正对着他。
他薄唇扯出一抹狡黠的笑,“阿紫若是知道你的身份,踏京瞬间,你可就脑袋落地了。”
沈知梨挣开他的手,“用阿紫威胁我没用。她怕黑,今天我得陪她。”
阿紫缩在床角,沈知梨过去安抚她一会儿,翻身上床,转头一瞧,鹤承渊挺直腰杆,笔直坐在桌边,盯着她看。
沈知梨反手把床帘放下,阻隔他的视线,“帮我把灯吹了。”
“……”
房中静了片刻,烛光映着他的身影。
沈知梨:“……”
“鹤承渊,你喜欢和我们住一屋吗?”
茶杯放下,鹤承渊:“我不介意。”
“……你就这么喜欢和别的姑娘住一屋?”
鹤承渊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悬在壶口,“滴答”落了一滴在杯中。
沈知梨又道:“那你陪着吧,我走了。”
说罢她翻身起来,撩开帘子时撞上他深邃不明的目光,他放下茶壶,走去吹灯,开门出去。
沈知梨:“……”
鹤承渊带上门,君辞从长廊柱子后走出来。
鹤承渊嗤笑一声,“师兄不是收尸体吗?这么长时间一具未收?”
他摆摆手从君辞身边走过,“师兄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
沈知梨这一晚睡得怪怪的,虽说旁边睡了个人,但这人为什么对她又搂又抱,还没完没了的蹭她。
清晨,系统播报声吵醒她:「好感度结算,总增涨好感度100点,自动兑换1点爱意值,目前爱意值正1点。」
「请宿主再接再厉,尽快将爱意值增长为正300点,即可兑换最终隐藏任务。」
沈知梨脑袋发懵,逐渐转醒,目光环视一圈,没见着一个人。
怎么才增长1个点?!
还未多想,系统再次播报:「好感度已达正数,之后将不再播报详细任务,任务完成将自动为宿主添加好感度。」
沈知梨:“???”
不再播报任务!
系统消失,她转动脖子,冰冰凉凉的触感。
阿紫去哪了……
床头摆放着一瓶药,是君辞给她那瓶,这药之前莫名其妙消失,她的痕迹自动褪散,只剩淡淡浅印……而旁边还摆放着两物,一个是她的发簪,另一个是鼓囊囊的钱袋。
她的钱都快花见底了,钱袋更是瘪的可怜,掏银子都要把手指伸到最里面。
沈知梨拿起沉甸甸的钱袋,打开一瞧,金光闪闪,“!!!!!!”
满满一袋密密麻麻的金豆子!!!
这是!
“沈大小姐果然更喜欢金子。”
沈知梨闻声望去,鹤承渊衣裳松散双手抱臂,慵懒依在浴室门前。
“???”她猛地扭头看向陌生的房间,“你的房间?!”
“是啊,沈小姐半夜梦游,非要爬我的床。”
“……”
她领起钱袋晃了晃,“所以……这是?一夜小费?”
鹤承渊:“嗯,让我陪睡给你贴的小费。”
“嗯?”
等她捋捋……她爬上他的床,威胁他陪睡,他还倒贴钱?
鹤承渊取了件衣裳,入浴室前说道:“假郡主砍头前说不定能用金豆子收卖刽子手,让他放你一条小命。”
沈知梨:“你哪来这么多钱?还全是金子。”
鹤承渊的声音从浴室中传出,“不是偷的就是抢的,死人钱。”
“……”沈知梨:“邪宗分来的就邪宗来的,非说死人钱,这么吓人。”
“沈大小姐不怕鬼?昨日可是抓我不放,非说怕黑怕鬼。”
沈知梨转头发现她的衣裳搭在衣架上,他也为她准备了衣裳,愣了两秒,轻笑道:“瞎说。”
她望了眼紧闭的浴室,起床去换衣,走到镜前才发现脖子上好不容易淡下的痕迹,又冒了出来!
“鹤承渊!!!”
浴室静了一会儿,鹤承渊道:“怎么了……”
“是不是你把我掳过来的!”
“……”屋子陷入安静,他才道:“是你非要来的……”
沈知梨气得两眼喷火,原来是他良心不安,才大半夜爬起来给她上药!
“你是不是喝错药了!非缠着我干嘛!”
屋子再次安静,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声音细小飘来一句,“是你说……我的身子好看的……”
沈知梨嘴角抽搐,“……”
他不是不给看不给摸吗!现在居然上赶着来,还贴一袋金豆子……
她长叹口气。所以金豆子是安抚她没占到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