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起丹暮
她突然走出了浴室,“等我一下。”
鹤承渊神色隐晦不明,她脚步着急开门出去,门开了又关,他注视着一扇紧关的门,盯了半刻没有动静,默默敛起目光靠回浴桶,望向没有大洞的天花板。
天花板没有动静……
就在他阖上眼的瞬间,房门打开了,沈知梨抱着满怀月季跑进浴室,掉落的花瓣随她步伐铺了一条道。
她的臂弯挂着一条棉布,兴奋地走到浴桶前把花瓣全部撒进他的池子,手还伸进水中搅和让花瓣扩散开。
低沉的少年,忽然轻笑一声。
沈知梨拎起棉布,“鹤承渊我帮你搓背吧!”
“……”
嘴角的笑容僵住。
沈知梨眨巴着眼,凑过去,嘀咕问道:“不……不想要吗?不要算了……那你自己洗吧。”
她收起棉布时,青筋暴起有力的胳膊,轻易圈住腰肢把人一拽,拖进浴桶,他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水花“哗”一下,掀起浪花溅出桶外,浮在水面的花瓣贴上他的脖颈,他强压上去,吻上她唇。
沈知梨:“!!!”
不是搓背吗!
从那夜她没拒绝他后,大魔头对她越来越放肆了。
“鹤承渊……”她喘不上气,连舌头都要不回来,狠狠呜呜才挤出他的名字。
水花打在身,胸口震声如鼓,她双手抵住他的肩,试图将人推开,然而侵略之势更加猛烈,他们调换姿势,沈知梨艰难扬起头来,他扣住她的脑袋,从上压下去吮她,她浑身发软往水里滑去,游动的水掀起浪花,拍打在她的下颚处。
缱绻热雾间,一切都变得模糊,目光交汇,缠绕迷离,强烈的气息侵入她的感官,在她的身体里肆无忌惮攀爬,抚摸。
鹤承渊发端的水砸上她的面容,他粗喘一声,勉强放过了她。
沈知梨染上情愫,艰难吐息,他两指捻起一片粉色花瓣放至在她唇上,俯身对着花深情一吻,才退到浴桶另一端,翘起唇眼底渐深懒洋洋看着她,指尖又捻起一片花瓣转玩。
“阿梨,找我做什么?”
沈知梨七魂六魄都迷糊了,满目桃色。
“我……伺候你沐浴。”
鹤承渊低笑,嗓子魅惑,“那你,不过来吗?”
沈知梨被勾得找不着方向,痴痴傻傻向他靠去,坐在他的腿上,“小郎君泡澡穿衣服?”
“那不穿该怎么办?”鹤承渊环住她的腰肢,厮磨她的耳垂,暖气挠在她的耳窝,“阿梨有办法?”
“鹤承渊你还在生气吗?”
“或许吧。”他说得缓慢,一字一句诱问道:“所以,阿梨……有办法吗?”
“有……”沈知梨脸颊红扑扑的,泡红的指尖勾开他的衣领,薄衫从他肩膀褪下,她又没忍住咽了口唾沫,扫开他贴在身上的发丝,他的身段肌肉壮实线条优美,肌肤滑腻,虽有旧伤痕但反而添了摸勾人的魅力。
鹤承渊扬起眉稍,她柔软的指尖滑到他突出的锁骨处,在骨上摩挲,拇指沿着颈筋上抵,顶起他的下颚,他倒是配合她,乖乖将人最脆弱的脖颈露给她玩弄。
喉结因仰头的不适滚动,下一刻,柔唇小猫般舔舐含了上去,鹤承渊瞳孔一震身子微僵,拧起眉来,呼吸也沉重不少,体内温度更是直接飙升,绯红浮上表面,着实没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出,喉咙不安滚动,她就随着一起。
沈知梨突然一愣,“鹤承渊……”
鹤承渊抵在桶沿,双眼染雾,微张唇吐息。
沈知梨拎起水面花瓣放在他额上,一片又一片往上叠,她的唇滑到他的下颚轻轻落吻,笑道:“你碰到我了……让它走开。”
“……阿梨……帮帮我……”鹤承渊迷惘望着天花板,身体里的火灼人。
沈知梨脑子一片空白,手在旁边止住,退缩了,捞起棉布在他身上搓。
“我……还是帮你搓背吧。”
“……”鹤承渊无奈闭上眼,可这人哪是搓背,不重不轻,像是火上浇油。
“能不能……把它移开……”
鹤承渊扣住她的腰,将人往坏里拦,紧紧抱住她,那感觉更明显了,他窝在她怀中,额上的花瓣顺发丝滑落入水,手撬开她的裙摆。
“阿梨不愿意帮我,那我服侍你吧。”
“唔……住手……”沈知梨扬起白皙的脖颈,挺起弯月般的腰肢,欲哭无泪反抗他的抚摸。
鹤承渊咬耳,“声音小些,这可是白日……”
沈知梨眼泪外飙,忍耐低鸣。
折腾半天,这人乖了,趴坐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两具身体不隔一丝相拥。
大魔头拍抚着她,给她洗头,发丝搭在指间轻放水面。
“阿梨真的不帮忙吗?……难受。”
“帮不了……最多帮你搓背,但我现在没力气了,所以搓背也没了。”
“那你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你先让它走开。”
“走不了。”鹤承渊轻吻她的耳朵。
“我坐着不舒服。”
“嗯,和我一起忍着吧。”
沈知梨:“……”
相互折磨……?
鹤承渊给她洗完头后,她还是懒散挂他身上,一动不动,享受他的服侍。
“……不是你服侍我吗?我头上也沾到灰了,不帮我洗洗?”
突然,屋外传来几道脚步声,“小姐!我给你带了一块茶酥,你真不吃吗!”
是凝香。
沈知梨一个哆嗦,扬起头来,遭美色耽误消失九霄云外的理智回归了!
挣扎着想起身,又被鹤承渊扣住腰摁了回来。
“你!嗯……”
他就没打算放过这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别乱摸,别乱摸。”沈知梨祈求着。
凝香拍打她的门,“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
她在试图破锁。
鹤承渊在她脖子蹭了蹭,“她要进来了,阿梨……放松……”
“鹤……”沈知梨被逗得一句完整的话都碎得不成样。
大魔头想干嘛啊!美色误人啊!
“钟叔!这屋子怎么瓦破了!”
凝香掰扯她的门,沈知梨觉得这门很快就要被她暴力拆除了。
她慌忙对外道:“我……唔……”
“鹤承渊!”
“怎么了?”
“别碰我……”
凝香:“小姐!你大白天的干嘛呢!鹤公子的屋子塌了,怎么回事啊,你在里面吗?我进来喽。”
沈知梨:“别!我现在不方便……额……”
凝香听她声音怪怪的,“鹤公子不会在你房中吧!啊啊啊啊啊!”
沈知梨摁住鹤承渊的手,眼神警告他,再闹下去她要生气了。
“我们那什么……鹤承渊受伤了,我给他疗伤呢。”
鹤承渊:“……”
门外的凝香转头问阿紫,“鹤公子受伤了吗?”
阿紫怔了会儿,摇头的脑袋默默顿住点了点。
凝香:“小姐!找个下人伺候他不行吗!”
沈知梨声音发颤,“好了,你们先去玩吧,我……我……明日再找阿紫。”
凝香欲言又止,把钟叔一起带走了。
沈知梨生气掐住大魔头的脖颈,把人摁到桶边,“别闹了,水要冷了,快起来。”
鹤承渊垂下眼睫,盯着她不构成一丝威胁的掐脖,骤然一笑,“阿梨不是说要帮我洗头?”
“……”沈知梨只得给他洗,“礼尚往来。”
“嗯,那你是不是还欠我……”
沈知梨抓起个花瓣就塞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鹤承渊也不恼,将花瓣拿出来,放置在她肩膀上,“昨日你们查出什么了?”
“一夜未归,你就是跑到说书人那里,待了一晚上,学来些什么东西。”沈知梨捧起水撒在他的发端。
“小郎君会的,我都会了。”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鹤承渊:“阿梨不喜欢吗?”
“……”沈知梨扯开话题,“聊聊昨日的事,我们找到了一间夹缝中的窄屋,空置多年,破旧不堪,门框上有数条划痕,宋安推测,那是两个孩童每年测量身高而来,但是痕迹最高之位只到腰上,柜板上还有一只兔子灯的图案。”
“住在隔壁的掌事嬷嬷说这房多年前就空了,屋中的婆婆不知是因何人离世,受了打击,疯了,揪着张画像在城外几十里的山村里寻人。”
“你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
怀里的人一声不吭,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