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第39章

作者:东起丹暮 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轻松 HE 穿越重生

  少年眼睫微颤,正要睁眼,一双手覆在眼上。

  沈知梨提醒说:“有光。”

  她依依不舍,为他把黑绸系回。

  “捡点月季回去做花包。”沈知梨捡了一捧落花抱在怀里,单手攥回想继续往前走的鹤承渊,“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把手伸出来我放花。”

  鹤承渊:“……”

  她全然没问他的意见,一股脑把怀里的花全塞在他的怀里,边捡边向他丢,沈知梨恨不得将满地的花都捡回去。

  鹤承渊:“……”

  沈知梨心情愉悦,走在前方,取回玉牌,收拾好炉子茶具,欢快踏着小步子回到四方观。

  这说好的喝茶,自然是不能亏待抱花回来的苦力,她回来前装了一壶山泉水,此时便是在四方观的院子里生了两炉火,一炉细火熬茶,一炉大火炒花。

  火光太晃眼,沈知梨便让鹤承渊在远处坐着为她扯下月季花瓣,锅热后,她马不停蹄跑到鹤承渊面前,把他用篮子装好的花瓣尽数倒进锅里。

  花瓣在锅中翻炒的声音,令鹤承渊疑惑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炒干了,做花包。”

  沈知梨在两头忙,待茶烧好,才发觉鹤承渊已回屋歇下,恐是今日修炼太累,早晨还与其他弟子打了一架,便没去叫醒他,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这泉水不喝明日就没了香气。

  满满当当的花炒好,却只有一点,仅够做一只花包,她独坐院中,开始缝制花包,手艺不好线也歪七扭八,拧巴一团,还在水蓝色的花包上绣了一朵并不好看的荼靡。

  天色朦胧亮……沈知梨提起药篮去往药房。

  鹤承渊醒来之时,便听到院门轻轻带上的声音,一抹淡淡的月季香飘入鼻中,他在床头摸索黑绸时,触及到了摆放在旁的花包,针线不齐,做工杂乱,他随手丢置一旁,出了门。

  院子里还未收拾,未喝完的半壶茶搁放在一侧,他路过,揭开壶盖微嗅见一丝淡花香,放下后,出了门。

  沈知梨向药房去,就见昨天那几名弟子跪在地上,宋安也没逃过这劫,这摇摇晃晃扶腰锤腿的模样,像是跪了一夜。

  宋安远远瞥见她,一双眸子要喷出火来。

  沈知梨挑眉说:“被罚了?”

  

第28章 迷雾(6)

  宋安甩过脸,瞧见君辞从另一方向他们走来,又看见那杀奴回到树荫下安静打坐,更是憋得一肚子气。

  君辞低眸望向宋安,“怎么?一夜没跪明白?”

  宋安倔强别过脸,一声不吭。

  君辞:“对你太过放纵,我不在的这一月里,你们可是有不少闲言碎语,宗规没教?药谷不与任何宗门为盟,单枪匹马,绝不能出现内乱,伤害同门、挑起纷争,你知错没有!”

  宋安不服气,“大师兄为何不罚他!打伤我们的难道不是他吗?!”

  君辞:“挑起争斗的不是你?”

  宋安倔着张脸,小声不满道:“我不过是想验收他一个月来的修炼成果。”

  “十多人围剿一人,刀剑出鞘,棍棒在手,检验成果。”君辞冷淡道:“我出谷前交代过你,他筋脉受损,体内含毒。你领悟高,学的快,年纪小,玩玩闹闹就算了,却在这里称王称霸。”

  “你问我为何不罚他?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他用何招式把你们打得鼻青脸肿?”

  宋安一瞬像泄气的皮球,心虚垂下头,手指拨弄碎发,试图隔绝君辞审问的目光。

  君辞没给他逃避的机会,“说,说完还有事要办,别误了事。”

  宋安委屈嘀咕道:“我教他的时候……有认真教的。”

  “把你们打成这样,他有用邪门歪道吗?”

  “没有……”

  “你教的什么?”

  “封穴、千百影。”

  “一个月学会药谷之术,未用半分邪门歪道,你们偷了多少懒?不该罚吗?”

  其他鼻青脸肿的弟子一个个把头埋下,支支吾吾道:“该、该罚。”

  君辞命道:“行了,和我走。”

  他带着一众弟子离开,走前扫了眼远处的沈知梨,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沈知梨回到药房,发现连江无期这个怪老头都不见影,树后有动过土的痕迹,原先埋着的酒坛都空了,这是……也出去了。

  他们这么兴师动众出谷……是昨日商讨那事?

  她心不在焉在药房待了半日。

  一句不留,连怪老头都消失了。

  今日这锅药都无需熬一日,半日就糊得锅底穿洞。

  “……”

  她简单收拾后,去找鹤承渊,半路遇上几个守山弟子,将她拦下。

  药谷弟子问:“沈小姐这是去哪?”

  沈知梨:“我去找……鹤承渊。”

  弟子作揖道,“近日师父与大师兄他们都不在,宗里已开护谷阵,沈小姐切勿乱跑。”

  沈知梨点头回应,“我知道了。”

  弟子交代完继续去寻山。

  她去到药场,树下之人未挪寸步。

  “鹤承渊。”

  他扬起头来,嘴角微翘,“小姐今日不去熬药?”

  沈知梨与他并肩而坐,“谷里空了,近日护谷阵开,一不小心入阵会陷入危险,你切勿乱跑。”

  “嗯。”

  “无人教你修炼吗?”

  “你不是说谷里空了吗?自然就无人教我。”

  沈知梨托腮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侧颜,微笑道:“说的有道理,我也无人教熬药。”

  “所以?”

  “来找个伴。”

  头顶树叶沙沙躁动,沈知梨望着空荡荡的药场,“可有……给你抑制毒性的药?”

  鹤承渊:“问这话,怎得犹豫了。”

  “你昏迷不醒那段时间,睡梦中在毒发,很是痛苦,毒发时间混乱不定,这些时日我未撞见你发作……”

  鹤承渊:“沈小姐是想问,他们白日是给我药抑毒,还是丢一侧任由我毒发熬过时辰。”

  沈知梨也不做掩盖,“是。”

  “你很怕……把我推入深渊?”

  没有回答。

  明媚的阳光穿过树的间隙,风卷动干枯的树叶,砸下几片在他们肩头,天气比一月前寒凉。

  她轻薄的袖摆搭上他盘起的大腿。

  鹤承渊正欲扫开她的袖摆,风又作怪,柔纱卷上他的手指,他只是短暂一定,随后将它推开。

  “有药。”

  “那便好。”沈知梨发现调皮的袖摆,风吹袖抖,它还打算去拍打鹤承渊,她一把抓住收卷起来,“昨夜听怪老头议要事,发现红木棺,又是傀儡师作怪。”

  “影子傀儡师?”

  “你有印象?”

  “在赌场听那些看守闲谈过此事,红色木棺锁魂。”

  “谷外不太平。”她想起昨夜做的花包,“对了,我给你的花包呢?你喜欢吗?为何没带上?”

  鹤承渊淡抿唇瓣,似笑非笑,“喜欢。”

  在沈知梨别开眸的瞬间,他的笑容淡下。

  她拾起枯叶,笑意盈盈,“你喜欢就好,淡淡的花香,不太浓烈,你应该不会太厌恶。”

  沈知梨叹口气,“有些可惜。”

  鹤承渊疑惑道:“可惜什么?”

  “只够做一只花包,花捡的不够,满满一捧没想到炒完后就只剩那么一点了。”沈知梨打发时间,闲来无事琢磨落叶一层层叠高,“不然还能给我自己做一只。”

  鹤承渊沉默不语,似乎没有在听她说话,专注打坐,调整内息。

  沈知梨没再多言打扰,一夜未睡,眼皮沉重,树影婆娑,枯叶飒飒,清风掠过吹倒她叠高的叶堆,靠着树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平缓,睡了过去……

  ……万籁俱寂,风声何时止住,周围何时变换,世界里都是一片沉静。

  沈知梨翻了个身,抱着微微冰凉的被褥缩成一团,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小猫似的满足轻哼一声……

  等等,被褥?!!!

  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屋子一片昏暗,脑袋还浑浊未即刻清醒,缓了一会儿,下床推开窗。

  窗外夜色渐深,幽幽皎月。

  怎么回事?她怎么一觉睡死,回到四方观了。

  支开窗,借着银月在屋内晃了一圈,早晨她只喝了一半的茶空了,还有……怪老头给的迷药被打开,空油纸随意丢弃在桌上。

  她捻起油纸,余粉在月色下飘落,这包药她今早去药房看见还躺在地上,顺手捡起来揣袖里了。

  鹤承渊?!

  君辞的玉牌也不见了?!

  脑海回响守山弟子的交代,药谷开了守山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