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第74章

作者:东起丹暮 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轻松 HE 穿越重生

  宋安:“那可有遇到想卖的人?”

  婆婆静默许久,嘴唇泛皱,干皮翻起,终于说话了,“没有。”

  沈知梨喝了两口甜豆汤,“红衣女子……婆婆是不是认识。”

  婆婆重新拿起筷子,回忆着,“认识……好早之前见过的人了,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变过……还是那样,身子纤细,面色病白……是个药罐子……”

  她在宋安诱导中吐出许多令沈知梨震惊之事。

  原来外头所见光鲜亮丽的状元郎是个负心汉。

  陈常山里原有一对家室较好的孪生姐妹,姐姐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于是一家便将这亏欠补在了妹妹身上,活泼开朗的妹妹逐渐被众人所知,久而久之,众人忘了这户人家还有一个姐姐……

  妹妹喜欢听戏、听曲,自由不羁,可家里不许,认为戏子败坏风俗,身为大家闺秀绝不可上台唱戏,丢人现眼。

  自由惯的鸟突然发现脚上的细线,望着天际折去翼,她不愿。某日,戏落,空无一人的戏台上点了一盏烛,一道身影头戴花冠、面化红妆、戏袖生风,红袍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等她一曲落半,台下忽然响起一道掌声,将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书生手握书卷为她鼓掌,他认可了她的戏曲、她的舞姿。

  妹妹自觉找到了懂她内心的唯一所爱,贫困书生又如何,她要和他对抗世界,厮守终生,他们在夜里疯狂,在雨里奔走。

  沾了雨水的翅膀,太沉重了,是永远飞不起来的。但她一心一眼只有他,她劝他考举、入朝做官,她在背后助他,让贫困的书生上学堂,改善住所吃食,在家中吹旁风扶持他。

  却不知……考取状元,一举高升,正是他心早算计。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捅不破的纸,家里发现了妹妹夜里唱戏一事,将人关进屋里,将她许配给一个门当户对,大她十来岁好吃懒做的肥丑公子。

  万幸,那夜书生从学堂而出已晚,未去观戏,他们二人苟且之事,没被发现。

  妹妹被禁足,可她刁蛮惯了,一个小屋子如何能关住她,那日夜里……她翻了出去。

  而……书生多日没收到妹妹的消息和银子,穷困潦倒的家里已经熬不了两日了……并且,多日未赏着她的身姿,夜花不见开,躁了心,书也无心读。

  于是,就在那天夜里,他翻进了府里,打开了一扇紧闭的门,钻进了一个暖香的被窝……他在黑夜里进入,在黑夜里离开。

  一直以往,终于他发现了夜里他搂进怀里的人不对,可姐姐从没拒绝过,因为……她早早听过了书生与妹妹的事,她喜欢上了这个鲜活的人。

  她讨厌妹妹,妹妹也不喜欢她,当年小时候,要不是为了救妹妹她又怎么会坐桶入井,结果妹妹上去后,怕因贪玩犯错而被责备,并没喊人救姐姐,姐姐就这样在水井里泡了一夜,仅剩一口气被早晨取水的佣人发现,从此落下病根。

  书生发现的那晚,听了姐姐的告白,与姐姐表明心意。窗外大雨纷飞,电闪雷鸣,无人知晓妹妹躲过多少家里的追捕,抱着一箱金银首饰,要与书生私奔,她找不到……

  可他就在屋里。

  妹妹也永远不知道,书生不爱看戏,他觉得乏味、无聊,所以在后来,他经常已学堂课重为由,避开那些难听戏曲。

  妹妹也不会知道,第一面见的书生,他手里握的不是书卷,是她的画像,是倾家荡产花完所有银子找人买来的妹妹喜好。

  他投其所好。

  他想做官,他要考取状元,而所有人,不过是他踮脚的烂石头,妹妹是,姐姐也是。

  书生接受了姐姐的心意,无非是发现此家还有一个好似真正呵护着的大家小姐,或许姐姐更有利用价值。

  可他也不知,众人心里都有一盘精打细算的算盘,书生想高升、姐姐想跨出高府、户家要妹妹死心,要借妹妹联姻一事壮大生意……

  书生推开门,夫人老爷站在院子里,许了书生与姐姐的婚事,而妹妹失魂落魄回到府里见到的正是这一幕。

  再后来,书生高中,成了状元,入官便可回来迎娶姐姐……这事捂的紧,直到高中才知状元郎与此家有瓜葛……只是婚事,无人知晓,众人便猜肯定是要八抬大轿迎娶大小姐,谁又知道姐姐呢。

  这事大家猜的不错,状元郎便是这么想的,因为与其相比,分别过久,体弱多病,身姿消瘦,夜里咳不停的姐姐令他烦厌,他更喜欢妹妹丰盈的身姿与美貌。

  他想调回陈常山做官……

  可惜,状元郎要娶的人,大家猜到了,唯一不知道的两个人,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不允许的还是夫人与老爷,那官职令他们很失望,对他们带来不了一点帮助,想娶妹妹绝不可能。

  但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起初想要弥补的人是姐姐……

  婆婆说完此事,脸色发黑,嘴唇发白,宋安取出铜钱放在桌上,“婆婆睡了长觉,今日怕是没有来客了,收了钱,早些去吧。”

  波动的绿豆汤映着阴沉的月色,沈知梨端起碗准备再喝时,左右手皆被宋安与鹤承渊摁住。

  沈知梨不明所以望着他们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满头白发的婆婆身上,她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道,扬起眼尾和蔼笑着。

  “今日,多谢姑娘的帮忙了。”

  “不客气……”

  “甜豆汤的钱,就不用付了,我该收摊了。”

  沈知梨呆头呆脑感觉不对劲,但说不上哪里不对劲,鹤承渊和宋安一左一右把她架走。

  身后脆响,钱币噼里啪啦掉到地上,在深夜里滚动震响……

  沈知梨想回头,鹤承渊及时捂住了她的眼,将她的头掰正。

  鹤承渊:“她不需要你收摊。”

  “嗯?”

  红桃林……状元郎、戏子……红衣姑娘……

  红桃林里那场未成的嫁娶戏,梳妆……刺杀……

  “!!!”

  沈知梨一瞬间恍然大悟,她与鹤承渊在梳妆戏里扮演的角色,根本不是状元郎与戏子,因为状元郎架在台上,他们扮演的是妹妹与姐姐,妹妹以为姐姐要出嫁,于是主动给姐姐梳妆,姐姐以为两人冰释前嫌,同意了此事!

  结果……那天,妹妹把姐姐给杀了!替她出嫁……却得来状元郎死在余江的消息,于是妹妹一身红妆策马而去……

  那么……两庄婚事皆毁,夫人与老爷的家业得到壮大了吗?

  金银珠宝……他们做的什么生意?

  沈知梨回到屋里还在神游,宕机的脑子还没转过来。

  这与戏子……

  红衣女子是另一个影子傀儡师,她毁了三座村子,可十多年过去,她对他们的恨这时才彻底爆发?

  沈知梨呆呆坐在床上,这背后的故事,恐怕,还不只止于此……

  门被推开,屋内的灯尽数吹熄,沈知梨抬头来,“鹤承渊不可。”

  她抵在他肩膀的手腕被握住,衣袖推起,炽热而又急切的鼻息喷洒在裸。露的腕部。

  “不行!”

  手被攥住,想抽却抽不出来。

  他一缠上她就控制不了,她会被他活生生弄死的!

  沈知梨下意识扬手一挥。

  “啪!”

  清脆一甩……猝不及防,打在了他侧脸……

  黑暗的环境里,魔气突升,鹤承渊缓缓转回打过的脸,一双血眸锁住了她,疯子指腹在唇角碾过,低声一笑,昏暗里大魔头不怒反笑,沈知梨收回手,往旁边缩了下。

  “今……今夜有药。”

  “师弟。”

  窗外响起君辞肃然的声音,魔气惊动了他们。

  鹤承渊眼底闪过不悦,沈知梨急忙点起烛光,走到窗前,窗上印着她的倒影。

  “我没事,他该喝药了。”

  她转头回桌子,将烛台放在桌上,认真望着站那不动的鹤承渊,皱起秀眉生气道:“收起魔气,陈常山里仙家众多。”

  鹤承渊冷哼一声,还是默默收了起来,盯着桌上那碗黑黢黢的药,浑身都是抗拒。

  沈知梨手指在碗边轻点,“我熬了许久,不喝浪费药材。”

  鹤承渊在她对面坐下,“下次可以不浪费药材。”

  “……不行。”沈知梨一本正经和他商量,“约法三章重新改,第三条,不许半夜潜入我的房里咬我。”

  鹤承渊邪勾起唇,“怎么?第三,不是不许我杀你?你不怕我杀你了?”

  “我是你的药引。”

  “药引就不能杀了吗?”

  “……”

  失策……

  沈知梨:“那、还是不改了。”

  “嗯。”

  

第56章 解药(5)

  一大早屋门就被“哐哐哐”敲响。

  “起床啦,起床啦!”宋安在院子里拍打某间屋门,坚持不懈敲了半个多时辰,沈知梨也是佩服他的耐力,没人理他,还能不死心扒门上。

  沈知梨打开房门,盯着他看,“你敲了半个时辰,怀疑鹤承渊不想理你,都没怀疑过他不在屋里吗?”

  宋安:“什么!他为什么不在屋子里!”

  “……”沈知梨骂他的话噎住,道:“你为什么最近老粘着他,把他整烦,我都找不到他了,你能不能死一边去。”

  “我爱粘着就粘着了,你管得着吗,沈大小姐管这么宽。”

  “……”沈知梨:“没记错的话,那是我的杀奴,不是你的,你靠边站。”

  宋安前来理论,“那是我师弟!我教他功夫,让他一举夺魁,得了仙首,我可是他功不可没的师父!”

  沈知梨对他翻了个白眼,“他比你大,别老师弟师弟的喊。还有你那功夫不及他一根指头,怎么你就成他师父了?”

  宋安双手环胸,耸立在她面前,高高的马尾被风吹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知梨嫌弃看着他鬓角两条碎发,“把你那两条鲢鱼须利索束上去成吗?”

  她越过他,朝府外走。

  气得宋安两眼冒火,追在她后面喋喋不休,“怎么师弟披头散发你不说!我这两根须怎么了?我开心我乐意!”

  沈知梨:“他就算光头也比你好看!”

  宋安不服输,争执道:“我就算光头也比他头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