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Iphigenie
“木乃伊也算吗？”顾思说。
“当然也算啊，我三部都看了，他们都有孩子了呢，我一直想成为女主角那种耍任性也很可爱的人。唔。”心艾的眼神往旁边漂移，顾思想她已经完全超越好莱坞电影里的女主角，变成另起一脉的任性程度了。
“宁宁会和我讨论很多，在看的时候就讨论，或者按暂停，然后和我说。我们都讨厌《如月疑云》，真的是太好了。”心艾的眼睛好像在看着很遥远的地方。“看电影就是接受别人的思想，我一般没有什么想说的，看完之后只觉得喜欢或者不喜欢，或者男主角是个傻逼，‘导演才是傻逼，去死吧。’但宁宁尽力在表达。他用尽全力了。”
她叹气。
“他有很多想对你说的吧。”顾思说。
“他想告诉我很多他的事情。”
李心艾微笑了。“是他自己，不是现实中的沈宁。他想说‘我和那个人不一样。’”
“其他的宁宁也教了我很多。我之前就模拟过很多次，关于未来的大事记得一。点。点。以前以为一点点都不记得，但那时发现还是知道一点的，因为如果突然出现大事情，会抢我的头条。而且我有在搞慈善，会为战.争地区的妇女儿童捐款。当然仅限女童。”李心艾微笑，“在慈善晚会和新闻版面上，我的照片cg都很漂亮。”
“心艾姐，你真的真的绝对不要接受别人的采访。”
“宁宁的询问也很有技巧，在他的帮助下，我逐渐想起来了，据他所说是‘那样就够了，不，就算只有十分之一，也够了，心艾很伟大。’我们就拿那周目的模拟做了练手，看看到三十岁为止，能积累起多少数字。”
“数字。”顾思表情复杂。心艾一脸得意，真的张口说出了一串数字。她一直在等待着炫耀的时机吧。只是其他人要不然无法理解，玩个游戏为什么这么得意，能理解的她又不想让他们知道。因为数额太大了，感觉像是某国一年的军费。所以顾思反而没有什么真实感。她非常平静地点头，把心艾姐特典的效果套用在那上面算了一下，确实差不多。
【幸福的时光】，哎，给顾思那些钱的千分之一，她也能过得很幸福啊。
心艾姐做实验顾思是能理解，反正不玩这个也没法玩，当成专门开了一周目刷成就好了。
“但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三十岁结局，那对沈宁来说是正经的十二年。心艾的几个小时。明明没什么意义的，到结局了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他干脆找机会和心艾道别，自己去环游世界好了。
这十二年里心艾是一直【在他身边】，但看着她经常没有反应的侧脸，不会更感觉孤单吗？
“唔？”心艾是没理解她的意思，还是理解了才这么说的？“宁宁也听我说了以前的事，其实不用打开以前的存档把对话复制给他，湖边那次之后，和特定人物交谈时就多了一个选项，可以告诉他们【真相】。宁宁说游戏给特典奖励，是根据攻略人物的特质来的。”
“他说了这种话啊。”顾思说，“感觉他说的时候在咳血。”
“哈哈，会吗。”心艾说，不过笑容也是很快消失，“与其说是特质，不如说是在游戏过程中揭露出的性格。游戏其实很大哦，宁宁告诉我他在和我相遇之前，也去过很多国家，如果那些记忆都是从现实中沈宁那复制来的，他也无话可说，不过那十二年里他隔一段时间就会确定一次，和朋友聊天、回家过圣诞节、去南极旅游。每次都和我说世界是真实的，至少在他眼中是。”
“哦哦。”顾思以前还想女神是不是偷工减料，李心艾看不到的地方就通通不制作，或者不提供运算资源呢。
“世界上有七十多亿人呢，我没见过的就有这么多，他们好像也在哪里过着生活，但没有和我交互就毫无意义。他们本身的特质是什么，我也不关心。哎呀，其实美玲原本的性格应该更尖锐一些的。不过和我相处起来就是这样。”李心艾低头微笑。
顾思点头，朋友之间，为了和对方相处，也会稍微改变自己迎合她一下，但心艾和朋友之间已经不属于这个范畴了。
“我喜欢现在的她，【真正的她】是什么样的完全不知道，老实说也不想让她恢复，太陌生了。美玲如果说我倒是会去做。就算之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但美玲是说‘现在很好，不要再变了，人格会崩坏的’。”
“心艾姐，你真的是人渣啊。”
“我深有感触。”心艾说，“不过可能谁获得模拟器都会变成人渣吧。”
心艾喜欢把自己的问题扩大到‘少女’‘女性’以及全人类。但只有这句话顾思没法反驳，她也低下头，她要是得到模拟器，比起【女演员模拟器】更可能是超能力者或者魔王的模拟器。第一天说‘我要保护地球’第二天说‘我要保护我的地球’的那种。
但也不好说，因为她和心艾姐是青梅竹马嘛......青梅青梅。而心艾姐又很有魅力，如果世界变成了心艾不熟悉的样子，变动的源头又在她身边的人身上，顾思还很强——心艾姐以前的择偶观是‘找个有钱人’哦。心艾就会火速去笼络她。顾思搞不好会在她的诱惑下昏头。
什么统治世界的王、万军之主，也不想当了。只是火速推行同性可婚法律，并和她happy end。
这样看来根本就没统治世界的意义嘛！只要用超能力者的能力扭曲事实，让自己和心艾姐在一起，然后不断重复高中生的这几年就好了。学就和心艾姐一样，有时上有时不上，反正高考前就倒转时间线。而要出现有趣的事情，主要是想看心艾姐战斗时水手裙无意间被风吹起，和她面对怪物时有点慌张的样子，自己还想英雄救美，那就让魔界入侵，天空破洞掉下外太空怪物这样。
过程中肯定会造成很多损失吧。怪兽不先破坏些东西，怎么显得出英雄的伟大。
呃呃。好了。顾思也意识到自己本质就是人渣了。
心艾凝视着她。模拟器也是与女神相关的，反正这些话顾思没有讲出口，也没显示在屏幕上，但心艾好像理解了顾思的意思，微微一笑。
这下轮到顾思低下头。心艾说：“我就对别人完全不感兴趣。”
‘在这里点我呢......！’
“游戏以我为主，特典不可能是以我不关心的【他们真实的性格】为基础给出的，一定是看‘那个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什么’，这时候游戏里的数值就很有意义了，虽然里面的钱根本带不到现实，大概吧。”心艾微笑。
“你别大概啊。”
“那个数字，带到现实不会让人民币贬值吧。
“我以前就只专注于刷属性，因为属性可以带出来。但那周目单纯玩投资游戏也很有趣，宁宁是个好老师，他让我觉得，我现实中说不定也能靠自己变成一个大富翁呢。特典说不定就是根据结果制造的。”
那周目结束的那天，宁宁对她说“我们努力过了。”
“【幸福的时光】，嗯，它的加成真的是根据游戏中我们的功绩算出来的。不过在我想叫停的时候就会叫停了。但叫停后也不会损失。呵呵。”心艾撑着自己的脸颊。微笑着。
顾思已经不能用之前的眼光看她了。顾思何止对她肃然起敬，她想我什么阶级，和这位在一起玩电脑！
一年有四个季度。游戏里过了十二年。1.2的四十八次方。5319.7。乘以本金两亿元。心艾姐最后是有一万两千多亿......人民币。
和她刚刚报的数字有点出入。那是因为沈宁添了本金心艾又买了些其他的东西吧。现实中肯定不可能三十岁就ending，之后数字会越来越大，顾思已经看到人民币贬值成津巴布韦币的未来了。
搞不好战争的导火索就握在心艾姐手上，这种珠玉在前，刚刚顾思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人渣的？？哦哦。心艾姐会【适可而止】啊。那可能还是顾思更人渣。本性上。
“不过。”顾思也有点困惑，“一个季度要三个月，按指数增长的好处是后期无限滚雪球。但前期钱很少的（两亿。很少。顾思说着要流眼泪了），还不能动本金。”
“心艾姐打通那周目才过去了多久啊，两亿买东西都花得七七八八了，哪里还能负担车。”
“还是游戏里可以作弊？”
“不对啊，现实中心艾姐不是也买楼买私人飞机了吗。”说是投资赚的。那巴菲特也不能那么赚啊。
“有宁宁就可以作弊。”心艾的笑容很温柔。
沈宁获得了投资经验。他应该不觉得这是【神奇的东方的仙术】吧。他混血的，又没有那么外国人，而且也在国内生活很久了。
仙人梦中传授经验，哪怕是教他修仙也好啊，怎么会教这个。
顾思采访哥哥——顾贤也不会什么都和她说，但哥哥真的太好懂了——之后又听心艾说，大家都是‘做了奇怪的梦’‘醒来，顿觉喜欢心艾’。沈宁之前就和心艾混一起，甚至是见证她从一周目到现在的变化的，那么短的时间里，特质属性的改变藏得住吗？她还总是能交上奇怪的朋友。顾思想他应该早就有一些猜测。
也可能像动漫里主角的家人，只要主角不说，就微笑着只是给她洗衣服和准备今天的饭，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那天肯定也当什么都不存在了。
心艾前一天让他留在家里面，第二天却放他的鸽子，她很任性，但一般不会这么对待朋友。大晚上的突然来找他，一进来就晕倒，结果却只是昏睡，等到睡醒之后，他脑子里面多了很奇妙的记忆——这些一定都是巧合啦！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生中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嘛。
“但是，哎，等等。”顾思说，“【沈宁】给他留了经验吗？”
游戏里的人，前几周目都没自觉自己是游戏人物，倒是都觉得心艾怪怪的，‘神明附体’（谢安还真蒙对了！！）‘好像有精神疾病’‘把别人当游戏人物。’问起来就全怪她的原生家庭，把她变成这样子。他们的感情，就是结算时输入现实中的同位体脑子里。因为【继承了好感度】嘛。
但如果有自觉就麻烦了，结算时搞不好会掺入异常数据。而且之前都是继承的好感度，只有那次是继承经验，女神可不会给李心艾之外的人开挂。那次是心艾决定报答一下，这位一直在做她的管家和厨师的美少年。（美少年是关键）【沈宁】自己也有出力。
这哥游戏里都赚到一万两千亿了。妈呀。分她一点多好。
“哎？他是会为了现实中的自己付出的类型吗？”
顾思说，如果她知道自己是游戏人物，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助现实中自己和心艾姐幸福在一起……帮助心艾姐是没问题的，她是个女孩子，确实需要多一点钱，但对那个现实中的自己，所能够传输过去的记忆，肯定是【你去死吧你去死吧赶紧自.杀。为什么不自.杀？这是作为你同位体的我发自内心的想法，快点被我感染，然后自.杀。】
【】内的内容显示在了电脑屏幕上。哦……
心艾轻飘飘看了一眼。没做评价。
“我想宁宁很善良吧。”她说。
顾思被击中了。
但心艾说别人善良，很难说是夸奖，她语气也轻飘飘的，顾思不再追究了。
说回资金问题，“宁宁给了一些，说是前期投资。我们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组成了同盟会，我技术入股，或者说‘心艾只要存在就可以入股’。他花了一段时间，凑够了三个亿给我。这个竟然也算在本金里面，可以享受特典的加成。”
“那三个月后就能多一亿啊。”顾思的语气尊敬。
至于沈宁是怎么搞到三亿的，呃呃。他应该也有贷款吧，找到银行要或者找别人借点，或者变卖一些自己的不动产。如果凭空就能掏出这么多现金来，太恐怖了！
不过如果是借的，还能算作本金吗？沈宁的钱能算作本金本来就已经很离谱了，也是因为他是特典提供者，呃，不能再想下去了。顾思原本的家庭不愁吃穿，哥哥成了明星之后更是日进斗金。但是不能和人家比。她还是满足于现状吧，以及哥哥就算作到两百零八万，也果然比不上心艾姐开挂啊。
“入股了就要有分红，我情况特殊，现在就需要。人家要出去玩，作为女孩子没有安全感，也要买楼买私人飞机之类的。本金不能动，那他就得提供给我啊！宁宁说我想要的话就直接刷他的卡。”
“花了多少钱，三个月后，从那一亿利润里面扣就好。”心艾笑容灿烂。
“啊，心艾姐，怎么能说出这么帅的话！”
顾思差点被她的光芒闪瞎，她之前一直觉得心艾姐又美。又可爱。又危险。但这是第一次觉得她帅。“哇啊，我的性取向好像都要被金钱掰弯了。”
“顾思妹妹不和我睡我也会给你钱啊。”心艾很轻松地说。
“不需要和我交往，也不用被我包养。”经理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显示在屏幕上，顾思一直沉浸在情感中，忘了看了。但就算没有显示，心艾姐反正就是感觉得到吧。
她说，“人家是以自己的存在入股的，顾思妹妹和玛丽她们也可以以这种方式入股啊。反正同盟会的核心是我嘛。”
“明明都让沈宁掏出三亿来了，心艾姐，好厉害。”顾思也想要这种自信啊！
“可是我帮不上什么忙。”顾思说。
“不需要帮忙，或者说已经帮大忙了。因为只是你们存在，我就能感觉到开心，从以前到现在，你们给我提供了很多很多的友情，这是支撑我活下去的重要一环呀。”
“精神正常的活下去。”李心艾说。微笑着。
“不，不要说了。”顾思双膝发软，几乎要从椅子滑落到地上，她半蹲着，后面改成了跪坐。抱着李心艾的腿，心艾依旧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笑着看她，脸上毫无阴霾。
顾思把脸贴在她的腿上，哇啊，心艾姐的腿冰冰凉凉的，好细好软，不过用力摸能摸到骨头。顾思心脏扑通扑通跳，她说：“我，我真是个人渣，我之前竟然觉得心艾姐是人渣。”
“大家都这么想嘛，也没办法。”心艾说。
顾思良心更痛了！
顾思的大脑很混乱，她的指尖一直在颤抖，她的手倒是紧紧抱着心艾的腿，她的眼睛几乎要变成圈圈眼，最后她说。
“心艾姐我支持你成为女神。”
顾思说，彻底把脸埋入她的腿中，不敢直视那张过于耀眼的脸。顾思的声音闷闷的，而且在颤抖。
“什么耶稣基督如来佛祖，大家都应该信心艾教才对。你是天使。是女神。是世界上一切美好之物的总和。钱门……艾门。”
艾门！
第139章
顾思坐回去。
“感觉冷静了很多,嗯嗯，我要冷静。抱着心艾姐的腿真的太糟糕了。”
“我不介意哦。”心艾笑眯眯的。
顾思差点又破功。
“不是，总之！他把卡给你,嗯，也是目前看来最合理的做法了。不过,你和他说了吗？”
心艾姐喜欢和任意人摊牌,顾思很感谢她的坦诚啦,但现在也觉得‘为什么要和我说’‘让我抱着幻想溺死不好吗’。她到现在唯独没和沈宁说，哦,哥哥也没说,因为她和哥哥没那么熟吧,而且哥哥是家长定位,他别给妈妈和阿姨打小报告啊,感觉他是事实全部摆在眼前,也要拉心艾去看看精神科医生的人。为了排除她的精神问题。没和沈宁说是因为亲爱？干嘛只有他能豁免啊！心艾姐也可能是为了自己，要有一个纯洁的对照组,在她不想接触游戏的时候，就逃到沈宁那里去。
游戏里也出现了沈宁的家，顾思总觉得是很危险的信号。沈宁还做了这么多，呃，心艾姐肯定和他说了吧！顾思有点自暴自弃，想这下我身边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又想说‘欢迎你加入不正常同盟。’结果心艾姐说：“没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