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梨贝贝
就算他们关系不亲近,如同陌生人。但毕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名义上又是傅家的养女,他的养妹。
所以,号码欲珠知道。
在确定是他打来的电话时,女孩眉头微微蹙起,她想不明白傅闻璟为什么要给她电话,但在确定是他时还是对女教师道:“周老师,是傅先生打来的电话,我去外面接一下可以吗?。”
性子懦弱的人很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也怕耽误时间。她说得很小声,仿佛做错了什么一样。
但这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年长的女教师点了点头,随后才道:“没事,去吧,我等你回来。”
得到允许,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道:“谢谢周老师。”
随后才起身拉开椅子往外走。
她是个隐私感很强的人,并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私事。所以在接到博闻璟的电话后,她推开卧室房门去到外面长廊,行了段路才在一个明亮的窗台边停下。
她看着窗外楼下景色,随后接通电话。欲珠自认为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她没有说好话的本事,也一直信奉多说多错,所以这时接通电话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而是看着窗外景色。直到听到那边传来男人清冷禁欲的声音:“昨夜休息得还好吗。”时才慢悠悠回神。
她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突兀奇怪,让她不明所以。
可也是这时,她突然意识到。男人知道她前些日子过得不好...惊讶只在一瞬间出现,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反感。
反感到纤长白皙肌肤上微微握紧泛起一层青色脉络,苍白的脸色更添一丝难堪。
她不喜欢被当作某某的所有物,她是个体,她是自由的。
女孩气的眼尾发红,却在这时还是要与他道谢。因为那群人的离开。于她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
他们离开了,那代表原著中的剧情就不会发生。所以,她也应该道谢。
知道是知道,可欲珠还是会有反感的情绪。因为傅闻璟让那群人离开,不仅仅是担心她休息不好。
那不是纯粹的关心。
那只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不喜欢她和那些年轻男人接触。如果是在两个月前,她只会浅显地认为他和傅骄一样,会做出让傅家蒙羞的事。
但这些日子的接触清晰地告诉她,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他对她的控制欲很强,强到连出门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强到在本应该休息和玩闹中度过的假期,被一趟又一趟家庭补课堆满。
这也让她几乎没有出门的时间,有稍微一天的休息日,也只会因为太累窝在家里睡觉。
欲珠不是傻子,在察觉到男人对自己不一样的感情时,便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身边的变化。
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些看她长大的傅家工作的老人。他们对她更加和善,细心。同时将她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傅闻璟。
以至于,这通电话打来。
眉宇里是难以承受的烦躁,她看着窗外风景,有些压抑道:“谢谢关心,昨夜睡得还不错。”
她说得很慢,也有些有气无力。但还是将这句违心的话说出,而对面的男人却在她话结束后沉默了。
陷在沙发里的男人,扯领带的手顿住。他能明显听出女孩话里的不高兴,以及厌烦。
他压下眸里暗沉,又问:“不高兴?为什么。”
在欲珠以为,道完谢就会结束的通话时。男人不仅说话了,还问出了一个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以及,与男人冷沉声音一起传来的打火机响声。低沉,清冷,带着极强压迫感。
明明不在,却还是让欲珠感到紧张。仿佛被拿捏了命脉任人宰割的金鱼,她敛去眼底突然溢上的水意。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不说了傅先生,周老师还在里面等我,我要回去了。”
她说着不高兴,但声音还是闷闷。傅闻璟眉头微凝,在这时却也没说什么,只道:“我这边忙完二十六号回去。”
而他等来的只是女孩一句简单的:“好。”平淡到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
七月十九日,大雨。
在连着上了两天课后,欲珠再次迎来自己独有的休息日。
她下楼吃过午饭后无所事事,打算去了一趟琴房。但也是这时,离开傅家老宅快半月的傅骄突然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头戴同色系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他一双锋利极具攻击性的丹凤眼。
大概是因为淋过雨,他的肩头有些湿。微硬的黑色布料粘在他身上,显出他高大优越的肩腰比。
他的五官很立体,眉眼锋利,挺鼻薄唇。是一张混血感很强的脸,很锋利很有存在感。
容易让人过目不忘,同时又因为他是家中小儿子的缘故,被宠着长大,骨子里更是被养出了些盛气凌人,高高在上感。
这也显得他眼底无人,目无下尘。
可此刻,湿透的帽檐下是青年堆满湿意的黑眸,他是高傲的,骄矜的。不会有输的那天,永远的赢家。
但此刻,发白的脸色。
湿透的模样,狼狈不已。
不知是不是欲珠的错觉,半月不见的傅骄清瘦了许多,五官更为立体。
他右手背着黑色的包,就像是没想到,一回来就会碰见她一样,在看到她时有明显的停顿。
两人视线对上,欲珠率先移开。她动作不停,没有为他停留,而是直接无视他离开。
欲珠也不认为两人有打招呼的必要,那夜的交谈极其不愉快,是到了决裂的地步。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傅骄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改变欲珠去琴房的计划。傅闻璟不仅给她请了补课老师,还有艺术类。
比如钢琴,所以有时她会在琴房待一会。不管是解闷还是练习,有个事情做总比没有好。
她推开那扇门,随后坐在椅子上。十指微动,一道舒缓的曲调出现。可却也是这时,她手上戴了许多年的珠串手链线断。
紫粉色珠子落了满地,滴答滴答的声音出现,满地脆响。
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
手指还抵在琴弦上的人,看着这一地的狼藉,眉头微蹙。
如果一开始进琴房,是抱着解闷的想法。那么这刻欲珠只道,早知道不来琴房了。
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害怕麻烦,害怕所有未知的事情。看着满地乱滚的紫粉色珠子,只觉得一阵厌烦。
但能怎么办,东西是她的。
随后欲珠起身蹲下开始捡珠子,这是一串并不昂贵的水晶珠串。是她十五岁时,在一个小摊子上买的,是给自己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而买它,是因为买它的摊主当时写的售卖语是幸运珠,会给人带来好运。欲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同样也不是个绝对的宗教信徒。
所以,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珠子手链。但因为老板那几句好听的话,她还是买了。
她戴了很多年。
一颗,两颗,三颗...六颗,七颗...十二颗,十三....将最后一颗捡起,二十五。
不对,不是二十五。
应该是二十六颗,她记得很清楚,一串手链应该是二十六颗珠子。但现在,只有二十五。
还有一颗掉到哪里了?她站起来四处扫视,可却始终没有。
欲珠怀疑,是不是自己数错了。随即又数了一遍,可还是二十五颗,还有一颗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琴房与舞房是合并的,所以室内很空旷,唯一的物件便是她身侧的钢琴以及钢琴椅。
在找不到珠子时,欲珠怀疑是不是掉到了琴底。而在跪地往里看时,还真看到了一颗小小的珠子静静地躺在琴底。
找到了,但问题是她掉得太深,需要爬进去才能拿到.....
第37章 欲珠
有些洁癖的人自然是不想亲自爬进去,她想要找个工具或者请人帮忙,但她又是个不愿意麻烦人的性子。
跪坐在地面的欲珠,看着自己垂落铺在复古的褐色木质结构地板上的白色裙摆,微微出神。
傅家老宅的工作人员很勤快,就算琴房并不经常用,但还是会定时清理。
褐色地面,干净到一尘不染,可就算如此,它也只是地面。心理的膈应怎么也忽略不了。
在女孩犹豫间,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没开灯的琴房陷入一片阴影,这使得坐在地面的人有些冷,一股难言的阴凉。
随即她看着自己已经和地面接触的裙子,想着待会反正要洗澡,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纠结了。
便跪地微微塌下腰,将脸贴近地面,伸手探向琴底。
可也是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道清冽微哑的男声:“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男声,让跪地的人有一瞬愣神。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是傅骄。
一想到是他,半个身体快要探进琴底的人。微微发愣的同时心底闪过一阵不好,傅骄的出现总是伴随着让她难以接受的污言秽语。
所以,在知道那道声音的主人是他时。欲珠有一瞬的僵硬,害怕的身体僵硬。
少女塌着腰,臀部微微翘起。雪白的裙衫拖曳在地,因为是连衣裙上紧下松,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
黑色的长发松散披在她身后,因为下趴的举动,长发因为惯性发尾垂落在地面。少女微微向里探头,伸手去够什么。
在他话落的那一个瞬间,女孩有明显的怔愣。随即退出身子坐在木质地板上回头,望向门外的他。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秒,眉眼锋利的青年有一瞬躲闪。就像是不知如何面对,也像是做错事的熊孩子紧张。
傅骄压下那突然出现的欲-望,舔了舔干涩的唇道:“需要帮忙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在话落的瞬间进了琴房。他生得高大,体型健硕。
又因为喜欢极限运动,身上带着一层有力但不过分夸张的肌肉。一米八几的个子,腿长步子也大,仅仅六七步就来到欲珠身边。
纤长的身形投递下巨大阴影,这让欲珠有一瞬被对方气息笼罩的错觉。就像是被大型猫科动物圈养,但傅骄不是傲娇的猫。
他是会乱叫的疯狗,也是会咬人的疯狗。她对傅骄有阴影,那阴影久久不散,
所以当他突然靠近时,欲珠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又要遭什么罪。可也是这时,巨大地将她笼罩的黑色阴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蹲下身与她对视的青年沉静黑眸。
那双眼中没有什么变化,黑沉沉有些压抑。却又让欲珠觉得哪里变了,因为她这次没从中看到对她的挑剔。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欲珠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能让她清晰感受到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她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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