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塘北鲤
由着她出招,由着她反抗,待到筋疲力竭时,他自会应邀赴一场神交盛宴,收割胜利的同时,欣赏他的战利品。
那冲击大脑皮层的快感几乎摧垮理智,早已无法自如掌控身体的他凭着本能在行动。
最终呈现出:凌乱的营帐,强势的一方,混沌的意识,破碎的她。
事了,一个昏迷,一个进入贤者模式。
他看向她的眼神淡淡的,嘴唇上下一合,无意识呢喃:“好弱……”
如果意识尚存,她他大概真的会扇自己一巴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真TM渣。
不过那时毕竟人还迷醉着,胡说八道也没人管。
不久后天空泛白,蜡烛燃尽,药效酒劲褪去,她他浑身上下的感官悉数回来。
意识终于回归,她他互相能看清对面那张脸了。
都是那么眉清目秀,惊为天人的长相。
彼此又离得那么近,颜值冲击力成倍增长。
那鸿图,长发卷毛,浓眉大眼;梓桑,明眸皓齿,灵秀逼人。
云雨后,一个慵懒,一个易碎,都好看得不像话。
她他忍不住捧住对面的脸(已经记不得是谁先动的手),惊奇又兴奋(恐慌?)地观赏。
emm,男号猎奇,女号排斥。
不过这样的对视只发生了几秒。
喝醉了还能说是酒后乱。性,酒醒却是这么个德性,像是有什么大病。
昨晚的记忆还特别有存在感,刷新着她他的三观。
然后她他跟触电了似的,分得老开,眼神都不敢往对面看上一眼。
明明两个都是自己,但在这一刻又都不想承认是自己,实在是奇妙且变态的体验。
因为太过慌乱,梓桑跑出营帐的画面被不少人看见,还脑补了一出她伤心欲绝的戏码。
林元昭只当她对清白看得过重,怕她自尽,又怕军中舆论,这才赐婚。
然而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在婚礼前后,她他连面都没见。
拜完堂就分居,第二天一个去打仗,一个去行医,完美错开。
两具身体并不是第一次搭建情感桥梁,却是第一次用身体完成构建过程。
就这么一次而已,但多少有点挑战底线了。
具体挑战到哪根底线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如果非要一个解答,大概是——正常人大概不会对自己的身体失控成那样,还自己欺负自己欺负出了趣味。
真的有病。
因此她一直不愿意回想,随着时间流逝,都快成功忘了它。
偏偏小丫鬟那番为她好的话提醒了她。
回忆一旦复苏,便汹涌无比。
她会想质问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失控,努力一把的话,他她都不至于到坦诚相待的地步,她身上可有好多迷药呢。
可细想又站不住脚,他们了解彼此全部,那夜他就精准找出她身上所有药粉。
然后她又会想,除了迷药,身上还有解药,为什么不吃呢,为什么还会放任女号被男号欺负。
这样复盘式的发问最终会定性为男号野性难驯,屁股决定脑袋,什么样的角色就会做什么样的行为。
但毕竟都是自己。
紧接着她就会开始反省。
怪自己意志力差,怪纸片人意识占据主导,最后怪来怪去,终是回归游戏本身。
她就是觉得这个破游戏没品!
什么烂人设,有这种基础设定,她天天都要用意识作斗争。
看吧,翻车了吧。
神金。
小脸薄红的梓桑拍了下水面,气得不轻。
还不解气,又是几下。
外面的人听到这巨大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又算了算时间,觉得夫人泡在水里的时间长了点,怕出事的小丫鬟赶紧进来查看。
着急忙慌地跑进去,却发现自家夫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眼里浮动着水光,嘴唇抿紧,像是委屈上了。
小丫鬟一头雾水,就听夫人说:“不必劝我,这房分定了。”
小丫鬟顿时一惊,原来夫人都听到了。
这时她们才想起妄议主家人的事是多大的罪过,赶忙跪下请罪。
“夫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梓桑叹了口气,到底没怪罪她们。
穿上衣服便要离开。
步子发力,撒气似的踩地,希望以此将回忆踩回犄角旮旯。
踩了有一会儿,离卧房越来越近,她也看到了在门口不停转悠的赵管事。
面上着急忙慌的,看到她跟看到救星似的。
“夫人!宫里来人,陛下有赏,您快去谢恩啊。”
本来气不顺,又见添堵的梓桑:“……”。
武安君府门口,浩浩荡荡来了一队禁军,就只为送十棵树。
由永隆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护送。
梓桑只得换回正式的衣服。
可刚见到那总管太监,【赵一和好感度增加,经验值+10。】
死去的记忆又被触发。
第10章 甜心太监
赵一和长相清秀,逢人三分笑,外表人畜无害,但清楚他的都知道其另有城府,否则绝不可能从一介奴隶成为永隆帝的心腹。
永隆帝称帝初期安全感极低,便把调配禁军的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赵一和因为救过他,是他身边为数不多被授予权柄的宦官,连带着可支配一支禁军。
他与梓桑相熟,却只是言情世界里的普通npc。
为奴时期,什么脏病恶疾都染过,一条命路过阎王殿不知道多少次。
对梓桑来说,他真的难治。
那时候她医术才刚起步就要面对多处溃疡,细菌感染,病变咳血,乃至于治好后的某段时间又得了伤寒的赵一和,差点想跟着死了。
现在想想真的心酸,每一样都不好治,把人折腾得不轻。
当时一边哭一边治,崩溃的时候只能骂游戏垃圾,就这样度过最难的七个月。
所以这小子算是她医术尴尬期的成功之作。
普通npc虽然不能提供技能书,但他带给她许多经验,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经验。
对自己的作品,她一惯用欣慰的眼神注视。
可惜,赵一和眼神微沉,笑容稍敛,恭敬行礼,一副避嫌的模样。
有好感度提示,梓桑对此并不在意,也许人家就是公私分明的人,上班呢不能打招呼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接下来的操作,又让人梓桑切实感受到这人真的变了。
永隆帝送的梧桐固然高大挺拔,枝繁叶茂,但是赵一和跟个拍马屁的社畜一样高声赞扬不说,边上的人还煞有介事地一唱一和,有种在上演大型拍老板彩虹屁活动的既视感。
即使老板不在,他们也能声情并茂。
最后,他还要对着她念一声‘天恩浩荡’。
梓桑差点维持不住表情:“……”其实他不用这么尽责。
紧接着,赵一和让身后的人出列。
四个小太监抬着六边形半人高的首饰盒,珍而重之放在她面前。
“夫人,此物为玲珑锦绣盒,一屉三转,每转三样奇珍,共六屉,乃前朝宝物,当初夫人在济药堂坐诊三年,不吝写下医经,又救助百姓无数,陛下感念夫人之恩特赐此物,与梧桐一道,望夫人收下。”
永隆帝送走儿子臣子后,在承运殿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只送树杈子,这一份有别于新婚礼,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礼物,必须给出最好的。
于是又让赵一和跑一趟私库,和还未出宫的梧桐一起送。
赵一和视线掠过盒子,声音放大,叫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武安君深受皇恩,陛下可离不开他,这不连同兵马司都要麻烦君侯了,就刚刚还急吼吼出城点兵去,想来无法及时回府,请夫人勿怪,皇命难违啊。”
闻言,藏在人群中的老兵八风不动,倒是府里寻常人听到后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事毕,赵一和温和一笑,讨巧的话又是说了一堆,然后告辞离开。
转身时,他用余光最后一次瞥向那抹素色身影,眼眸倾泄出真情流露的笑意。
刚才嬉笑捧场的话说了一堆,其实他想说的是:“望夫人,乐事生平佔,天从人愿,此后安好,舒心。”
他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期望没说出口的话也能应验。
行车路上,抬盒子的四人皆是他的徒弟,此时围坐在身边讨论着所见所闻。
“师父师父,君侯府好气派,陛下也舍得,你说这宅子多少钱能买到,小子做梦也想住一天啊。”
痴人说梦的话总能引人发笑,赵一和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