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餐吃五碗
接着孟笙笙还看中了一块大概有五斤重的五花肉,被她用一块钱和一张暖水壶票给买到了,卖家要不是看她手里的暖水壶票,根本就不卖。
身上的钱票都要花光了,她才碰到跟在她妈身后的罗玲。
罗玲妈正在和老板讲价,她妈看中了一只活着的老母鸡,这种鸡买回家养几天能下蛋,要是不想养了,还能炖老母鸡汤,谁都看这老母鸡流口水。
“你家能养鸡?”
孟笙笙家还有个小院子,她倒是想养一两只母鸡,不过院子太小,她院子里还种了几颗菜,要是真养了鸡,那院子的菜也别想要了,没准还得每天操心家里的鸡被人偷走炖了,想想还是算了。
“我妈说好几天了,我家后门口有一小块地,想给家前头搭个棚子,要是真把这鸡买回家了,应该是养在那里吧。”
她们一群人,买好了东西,孟笙笙篮子差点装不下,她还在心里嘀咕,下次来这里,就应该背个背篓过来。
孟笙笙几人大摇大摆的买了很多东西,从巡逻队的几人面前走过,他们就跟眼瞎没看见似的,只要没人闹事打架,他们都不会管。
孟笙笙正在家里做铁板芋头,这是隔壁黄婶子的看家拿手手艺。
菜站弄来几百斤芋头,被她们抢到了好些,弄回家她就做了顿铁板芋头。
她见孟笙笙够着脑袋闻她家的香味,把她给笑的,当即就把人叫到家里去了,让她看着自己做,也不藏私。
孟笙笙脑袋灵,学做菜脑袋一样灵,第一次做出来的芋头香的能让人直流口水,外酥里嫩的小芋头,外头一层晶亮的汁水,泡饭更是一绝。
孟笙笙把家里囤的芋头都快吃完了,出差的男人才回家。
孟笙笙下班回家看到家里亮起的灯光,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她抄起门口的一个粗棍子就进门了,看到厨房里系着围裙忙进忙出的熟悉背影,尖叫一声,扔了棍子就往人身上蹦。
王川泽伸手接住背上的人,搂住了孟笙笙往下掉的屁股。
“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王川泽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背上人的大腿,回答,“吓死你了?我看你胆子大的很,我隔了好几个省都听说了,说我家出了个女英豪,一脚就能把犯罪分子肋骨给踢断了!”
孟笙笙侧头就给了王川泽一吧唧嘴,“嘿嘿嘿,我厉害吧!”
原本存着秋后算账心思的王川泽,被媳妇儿一亲,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家媳妇儿可爱的恨不能捧在手心里揉。
“好了,下来,锅里的菜要糊了。”
孟笙笙听话的下来了,乖乖把自己拿进屋的棍子又拿了出去,进屋时,还把鞋也换了。
“我向黄婶学了一道新菜,铁板芋头,可好吃了,家里还有三个芋头,我做给你吃!”
今晚上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冷清的屋子又热闹起来了。
孟笙笙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打算换上睡衣的时候,发现自己拿错了,拿的是王川泽的衣服。
孟笙笙突然想到上辈子自己看的某些文学作品,嘿嘿坏笑。
孟笙笙穿着王川泽的衬衣就出去了,他的衣服对孟笙笙来说,大了好几个号,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直接遮住了她的大腿,像是一件短款的裙子。
王川泽靠在卧室门口,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看着她,“洗完了?”
孟笙笙扯扯身上穿的衣服,疑惑,怎么这男人没啥反应啊?和她知道的小说男主对不上号啊,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是他命中女主的原因?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扫兴,嘴一撇,“洗完了洗完了,你滚去洗吧。”
她走到洗脸架前,抽出一张干毛巾,准备擦擦头发边缘不小心弄湿的头发。
突然觉得大腿有些痒痒。
冬雾独家
回头一看,王川泽已经过来了,给她整理衣角的时候,指腹不小心蹭到了她的大腿了。
王川泽的手掌贴着孟笙笙的腰线滑下,最后扣在了她的臀上,孟笙笙腰一软,禁不住往前一倒,双臂搭上王川泽双肩,没站稳,靠在了王川泽身上。
孟笙笙略微结巴道:“……怎么了?”
王川泽微微一笑,“你穿的衣服是我今天换的,还没洗,脏了,咱们再洗一遍。”
没等孟笙笙回答,他就抱着人进了浴室。
第二天,孟笙笙揉着酸痛的腰,后悔不迭。
怎么她就脑抽了,非要撩拨已经两个多月没吃肉的男人呢!
这下她是真知道厉害了。
一上班,她就被范主任叫到妇女工作办公室里。
“孟同志,你认识这篇文章吗?”
孟笙笙看着熟悉的稿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有些眼熟,好像是我扔了的一篇废稿,但是里面的人名不对,还有几句话不是我写的。”
范主任脸都黑了,“孟同志,你的意思是,这里面除了几句话和你写的东西对不上,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孟笙笙点头。
接着范主任就让孟笙笙走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孟笙笙就听说文芳被范主任调走了,不能坐办公室,工资降了,还得下一线干苦力。
“怎么了?”
罗玲同情的看着孟笙笙,“你还不知道吧,上次你扔的那篇稿子,被文芳拿走了,就在里面随便改了几个句子,就拿去投稿了,还被刊登了。”
孟笙笙吃惊的看着罗玲,“真的?”
孟笙笙暗自给自己点了赞,演的真像。
罗玲点头,“这文芳可真不是个东西,原本她在妇女工作组那边干的挺好的,我还听我妈夸她了,怎么就没看出来是这种人呢。”
孟笙笙’大度‘的说道,“没关系,反正也是我不要了的废稿子,当初她祸水东引,把那群人渣引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对她没啥好印象了。”
罗玲点点头,“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没两天,人文芳就翻身了。
她嫁给了八三一厂厂里的一个副厂长,姓常,叫常州。
罗玲摇摇头,“啧啧啧,这常副厂长我知道,都三十六了,老婆才没一个月,这新媳妇儿就娶上了,这两人也好意思。”
孟笙笙撇嘴,周丽慧那人,现在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干不出来,眼看着自己原本的康庄大道没了,走不通,不得想办法走另外一条路?
她接触的圈子不大,能接触到的,权利最大的也就这些人了,嫁给常州,确实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五月二十九这天,文芳就和常州把婚礼办了。
这时候,就算是领导的婚礼,也不用个人送礼。
送礼都是用集体的名义,比如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名义送。
孟笙笙所在的机械组一起凑了点钱票,派了个代表买了一个不算便宜的镜子给送去了。
副厂长结婚,两人还都是厂里的,虽说最近有些关于文芳不好的传言,但是毕竟这时候是人家一辈子一次的好日子,也没人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婚礼是在厂里礼堂举办的,工会通知到位了,每个人都能去观礼,还能吃喜糖。
孟笙笙原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她本就和周丽慧不对付,加上常州这个副厂长还是个二婚,她去凑什么热闹。
罗玲还专门过来叫人,“去凑凑热闹吧,听说喜糖还是专门去买的奶糖呢。”
孟笙笙被罗玲磨的没脾气,去就去吧。
到了礼堂,孟笙笙这才认真看了看周丽慧这个女主,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认真看了,孟笙笙只能在心里暗自摇头,这人虽然是个厂长,但是长的是真不怎么样,穿着整齐的列宁装,矮胖矮胖的,还长的有些黑,是真比不上周丽慧第一任男朋友,现在还在乡下的黎镇。
台上的两人刚对着伟人像行完礼,突然跑出来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女孩子又哭又闹的,说文芳不是个东西,说她不要脸,早就勾搭上了常副厂长……
孟笙笙看着上头被硬拉下来的女孩子,“谁啊?”
罗玲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常州大女儿,前头刚死的老婆生的,常莉。”
常莉还在嚷着,说常州也不是东西,两人是奸夫’淫‘妇,她妈就是被这两人气死的。
那这个指控可就严重了,还是常州亲女儿的指控,厂长专门把人叫到了办公室,问了话。
结果没多久就出来了,这两人还真是清白的,两人就是在常莉妈死了之后才在一起的。
虽然两人洗清嫌疑了,但是好好的婚事确实被搅和了,现在好些人一见到周丽慧,就没啥好印象,在背地里蛐蛐她的人不少。
常莉在文芳住进常家之后,见人就说,这文芳不是个好东西,把强盗给指到人家孟同志家门口,后来还不放过孟同志,抢了人家的稿子发表了,后来被人报复还想说是孟同志的错,你们看这女人多恶毒。这不,我爹那个老眼昏花的老男人,贪花好色,就为了这个女人的好颜色,就把一条毒舌娶进了家门,这是要来害我们家了,到时候我们一家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就是这女人害的。
文芳在家气的吃不下饭,但是有啥办法,嫁都嫁进来了,只能忍着,还是得在一个家里吃饭,还是得在一个锅里搅和。
周丽慧的日子鸡飞狗跳的,孟笙笙倒是挺顺心。
上一次去槐桥没准备齐全,好些她看中的东西都没买,现在王川泽回来了,怎么着也要把人带着去一趟槐桥,给她当拎包苦力。
这次孟笙笙运气好,一去就碰到了一个卖鸡的,还是刚杀的,孟笙笙想吃肉了,直接把肉买了下来。
接着她又买了一个做的精致的木头架子,回家放卧室里能搭衣服,放院子里能晾衣服,反正用处多着呢。
没走几步,就看到用玉米和富强粉做好的玉米粑,孟笙笙嘴馋了,也买了四个,明天早上放锅里热一热,就是早餐。
……
回去的路上,王川泽两手差点没地方放,身后的背篓也装的满满当当的,孟笙笙空着手,看到路边好看的粉花,还能摘几朵,一个绿油油的花环就做好了,再给上头绕几个狗尾巴草,笑嘻嘻的转身让王川泽弯一弯腰,就戴到了他脑袋上。
因为今天孟笙笙是下班之后拖着王川泽来的,来一趟再加上买东西的时间,天已经黑了。
这会儿黑市也散了,好些村里人挑着没剩下多少的担子回家了。
孟笙笙回家的路上,静悄悄的,只时不时能听到远处池塘水洼里的蛙叫。
明天是周末,休假,两人也不赶时间,孟笙笙看到路边一根比较直的木棍都要捡起来打一打旁边的草丛,走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空着手,王川泽拎着东西还要背一背篓,又讨好的凑上去要帮着拎东西。
王川泽便把手里轻省的两个布包给了孟笙笙,看着她又往前跑了几步。
两人时不时说说小话,孟笙笙还把自己以前上学时候听过的鬼故事讲给王川泽听。
“……结果那楼梯上的护士抬起头,阴森的咧着牙,举起手,上头有根红色的线,说道’你说的,是像这样的红线吗‘……”
本来故事是电梯,但是现在人知道啥电梯啊,就被孟笙笙改成楼梯了。
“嗯?”,孟笙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鬼故事讲出了错觉,好像听到了某些声响。
她一个机灵,寒毛直竖,吓得直往王川泽身后躲。
王川泽也听到了,凭着直觉,有事。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摸摸孟笙笙的头,把孟笙笙炸起的毛安抚下来,悄无声息的向着声源靠去。
孟笙笙听到这声音,脑子重新长回来了,不害怕了,反而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