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荆棘之歌
唐老板叹口气,此刻连连摇头:“造孽啊……”
他反正死活不接受自己挣这份儿钱,于是那一篓子克郎球还是让怀榆背走了。
而等她回到家里,看着那一篓子原本只当做发酵肥的黑球,此刻也有点儿挣扎了。
就……
也没有想自己喝,但枣子叔这么喜欢这个,她直接埋土里当肥料,是不是有点浪费呀?
想了想,怀榆装了一袋子,提到了屋后竹林。
竹林里还是一团乱,新生的竹子和戳的稀碎的笋混杂在一块儿,四周横七竖八倒着不少竹子,但竹林中央,【打地鼠】的战斗似乎已经消停了。
两只鹅崽看到她,此刻“啊啊啊”叫着跑了上来,细细的长腿支棱着圆墩墩的海胆身子,真有点儿不忍直视。
但真的长得太快了,总共也才一两天的时间,身子竟然又壮了一圈儿。
要是地里的黄豆不用催生就有这个速度该多好啊!
看到他们,怀榆蹲下身来,打开袋子:
“这个……你们吃吗?”
两只鹅崽往袋子里探进细长的脖子,而后扁嘴一戳——
碎了,但不吃。
怀榆默默松了口气,此刻又把碎末倒在竹林里,轻声问道:“狂彪,你需要这个吗?”
片刻后,有竹根在地下拱动着,然后将散落竹叶上的那一团碎末卷进了泥土中。
而后,许久不吭声的狂彪终于叹了口气:“还行吧……感觉还不如他俩拉的屎呢。”
怀榆:……
植物需要肥料,这个道理她很懂。就是这么讲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狂彪,你这样说好像在吃屎哦。”
狂彪瞬间摇摆起来,一片竹叶刷的落下!然而还没等掉在怀榆面前,就被两只鹅崽伸长脖子在半空中一戳——
又是稀碎。
“阿崽!妈妈的好宝儿!”怀榆感动得无以复加,此刻小心拢着他们的海胆身子:“阿妈决定了——以后你们俩的名字就叫大崽二崽!虽然我也分不太清,但是只要叫大崽二崽你们都过来就行了!”
她说完又踩了一脚地上的竹子:“狂彪,你再不老实我告诉蔷薇走廊了。”
随后又领着两只鹅崽往竹林外头走:“来来来,你们现在会游水吗?阿妈给你们打下一片池塘,以后都属于你们!”
“但是荷叶跟藕不能碰哦,那个贵。”
大崽二崽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此刻就迈着脚跟着怀榆,在一堆散乱竹子的竹林里连蹦带跳,最后被成功带到了池塘!
“看!池塘大不大?随便游!”
她说着,就满怀期待的看着两只鹅崽。
然而两只海胆鹅站在岸边,脚掌脚掌犹犹豫豫,好半天拨了一下水,又迅速收回来了。
怀榆:???
等一下,那个养鹅的《可望不可及的恋人》她还没来得及看!鹅崽是因为太小了,所以不能下水吗?
再看看他们身上刺猬一般的羽毛……
怀榆顿了顿,又妥协道:“没事没事,也不是所有鹅生来就会游泳的。今天主要是带你们看一下领地——以后这一整片地盘儿都是咱的,随便走动。”
“啊啊啊……”
大崽二崽又叫了起来,此刻扁嘴一戳,又从池塘边掘出一团带根的草叶来。
怀榆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回屋翻找出那天买到的15斤稗子种。
这个的变异方向是扎根很深,随便一扎就是5米,怀榆怕他们占地盘儿,因此还没有种。
但如果在池塘边上种一种试试呢?
总不至于在水里也能扎根吧?
她选了池塘边一处离自己家最远的地方,而后小心的取出三粒种子,想了想,又取出三粒。
“左边催生,右边净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那种子被洒进了潮湿的泥土里,怀榆伸出手来,一左一右试探着自己能力能引动的变化。
三分钟后,种子一动不动。
又十分钟后,同时使用两种能力,她有点儿累了。
再十分钟后,怀榆筋疲力尽,决定收——
“啊!”
她惊叫一声,一下子坐倒在地。
而紧贴着身子两侧,左右各有三片如螺旋状的粗壮绿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向天空窜升——窜升——
直到怀愉已经彻底仰起头来,呆呆看着上方微垂前端的那片绿叶。
看看右边净化的三颗,没那么高,大约只两米的高度,叶片也没有那么粗壮。
再看看左边这三颗,因为用了催生之力的,此刻不仅叶片粗壮,甚至高度惊人——已经需要彻底仰头才能看到了。
她呆呆看着,仰得脖子都酸了,只能看到绿叶的前端有什么透明的东西正在凝聚。
是什么呢?
正下方的角度看不太清,莫非这稗子待会儿还要抽穗开花,再结出种子来吗?
此刻她思绪繁杂,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变异植物……是真的很会变异啊!
对比之下,三清山上的植物真的太保守了!连变异都没有他们大胆!
下一刻,只听“哗啦”一声,一团巨大的水球砸落下来,正好掉在她的头顶,在春天的傍晚,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哦,是变异生长时叶片凝聚的露水啊!
怀榆呆呆抬头,晚风一吹,狠狠打了个喷嚏。
第99章 稗树【二合一】
晚风一吹,湿漉漉的身上简直透心凉。怀榆吸了吸鼻涕,此刻狼狈的回屋子了。
等她好不容易换上衣服擦干头发站在池塘边,离得远远的,这才看清稗子的全貌。
不过这玩意儿真的还能叫稗草吗?
这得叫稗树吧!
只见此刻的池塘边,一棵……emmm总之就像是一棵放大版的稗子那样的大树,高度约有五六米,但冠幅看起来却好像有十几米。
深绿色的茎杆像一棵几人合抱的树干,侧生茎杆也如螺旋状盘旋着主茎向上延伸,使得它显得格外粗壮。
原本薄而细长的叶片此刻也肥嘟嘟绿油油又厚重,只在前端略垂下来一点弧度。
远远望去,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棵稗草,反倒像是这池塘边久逢雨露的粗壮老柳。
因为栽在池塘边上,此刻有一半茎杆已经泡在了水里。
而它却仿佛是空心的,此刻正如水泵一般汩汩从茎杆顶端涌出一颗一颗的巨大水珠,而后沿着叶片咕噜噜滑落,再砸落到根部的泥土里,重新流回池塘。
看那个大小,每一颗水珠都分明像是一颗装满水的气球。
怀榆傻眼了。
她摊开手,此刻难以置信的反复打量手掌:
“原来我这么强的吗?”
再看另一棵只使用了净化能力的稗子。
谢天谢地,它倒没有长那么高,只有大概两三米的高度。
此刻以同样的形态伫立在池塘边,像是一大丛郁郁葱葱的芦苇,没有水珠涌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壮硕……
这个似乎就正常多了。
等一下!
怀榆反应过来——两三米高的稗子哪里正常了?!
不是说变异方向在它的根部吗?
她本来种在池塘边,是想看看稗子的须根能不能扎根个五六七八米深,然后问问鹅崽,愿不愿意帮忙把根都刨出来。
被须根紧紧扒住的泥土应该会很容易成团,很好弄出来的。
这样刨出的坑,就算是个天然的过滤器,低配版水井,以后自己在家就不用费那么大力气过滤了。
然而如今再看……
她要什么样的力气才能把这棵稗子树挖出来啊!
想了想,怀榆穿好雨衣走到了刚砸了她的那颗稗树下,认真跟对方说着话:
“你……听得懂吗?”
然而不管怎样用心倾听,能听到的都是一连串无意义的声音,像是在喝水——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她站在原地,此刻左右打量的这棵稗树。
刚才突然被砸,猝不及防,没仔细感受这水的污染值。可如果是从根部抽上来的水……
那是不是……
她惊喜起来,此刻抬头看看,只见上方还没有涌出巨大的水球来,于是迅速向屋子里奔跑,不多时便拎出来一个水桶。
将水桶找准叶子尖端的角度,怀榆怀期待的默默等着,眼看着没过多久,一颗巨大的水球又一次涌了出来,她惊喜地调整着水桶的位置,而后满怀期待——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