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儿快穿指南 第16章

作者:渝跃鸢飞 标签: 天之骄子 系统 快穿 爽文 成长 穿越重生

 伍霍:他也想知道!

 他挪了挪步子,把自己藏在一棵树后,心虚且紧张地听起了墙角。

 “你还好意思问我?”

 “伍霍伍霍伍霍,你三句话不离伍霍,我今天这么高兴,你还提他,是不是想让我给他道歉?你到底是谁爸,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他都输给我了你还觉得他是稀罕宝贝是吧?”

 他声音猛然增大:“我还不稀罕你当我爸呢!”

 伍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苦恼了这么久,冬烈对他横眉冷眼的,竟然是因为教练对他好?

 所以……这是……吃醋了?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隔壁大爷养的那只肥肥的土黄色小狗。

 一旦被它看见大爷摸别的狗子的头,就会不敢置信地瞪着大爷汪汪直叫。

 然后回家也不让摸,不理人,委委巴巴地缩在狗窝里,拿屁股冲着外面。

 必须大爷拿它爱吃的骨头,好声好气地去哄才好。

 有次大爷见他好奇,把给那只肥肥小土狗做的木头玩具送了一只给他,小狗当时就瞪圆眼睛,然后超级卖力的用脑门鼻子一个劲儿地拱他往外走。

 还嗷呜嗷呜看起来生气得不得了!

 大爷当时就笑了,“这小醋坛子。”

 所以说他“装模作样,就会哄人”是说总教练?

 一想到冬烈对他没好气的态度,那只肥肥的土黄色小狗和冬烈气咻咻的样子竟有些神似的重合起来。

 伍霍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他揣着那份检讨

往回走。

 回宿舍的路上,他还在想,这问题要怎么解决。

 如果试着解释,冬烈怕是会冷嗤一声,转头就走。

 如果他想谈心说总教练肯定是更疼你,怕是要得一句:“臭显摆!”

 那该如何是好?

 伍霍忽然想到了小时候他哄那只肥肥小土狗的样子。

 他努力回忆叶飞扬哀嚎的夸张表情,练了一会儿,勉强有了一点“我好可怜”的凄惨表情。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气咻咻离开的冬烈果然已经在宿舍里了。

 冬烈见他就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给摸,哦不,不理人。

 伍霍努力忍住笑,摆出难过表情,叹了口气:“唉!”

 余光注意到,冬烈果然有反应。

 “我这次惨了。”

 小狗耳朵一下兴奋竖了起来!

第12章 九十年代狂傲速滑小将12 少年自有少……

 伍霍从不抱怨训练累和辛苦。

 也真心并不觉得苦。

 但幸好的是,不只表情可以学叶飞扬的,连话都可以从他那儿捡。

 叶飞扬性格开朗,嘴又爱贫,平日里有事没事就要嚎两句。

 伍霍挑拣着,苦着语气。

 从会挨教练骂,到会被在失误的地方狠狠加练,再到要牺牲休息时间去看比赛录像,写战术分析……

 果然,冬烈明显很爱听,表情从“好想看你被骂”到“哈哈你也有今天”再到“我可太开心了”

 都不带掩饰的。

 跟偷到了蜂蜜的小熊一样快乐,甚至脸上还写着“你是不是怕了我才跟我说这些?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的一抹得意。

 伍霍回忆了毕生最难过的事,才忍住了笑,继续说,试图装惨,把“教练的爱护”平移成“教练高标准严要求的关注”

 冬烈的表情,逐渐从“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变得有点复杂起来,时而皱眉,时而抿唇,时而倒抽一口气。

 也不知听到了什么,他眼睛瞪大,

 冬烈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检讨?”

 冬烈是真的震惊了!!

 就这么点队内测试赛的结果,居然还有检讨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伍霍卡住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在冬烈眼里写检讨或许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能拉近他和冬烈的关系。

 他坦然地从兜里拿出还没交的检讨,还有抽屉里未誊写的初稿,里面有更多的想法。

 他太坦诚,冬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搓搓手问:“真给我看?”

 “看吧。”

 冬烈先看成稿,他抱着“让我看看伍霍这种老大哥怎么做检讨”的好奇去瞅。

 看完只感觉脑袋好像被打劫了,一脑门坏水都被打劫了个干净。

 心里只剩下“要不还是当个好人”的想法。

 太纯粹了。

 他悻悻摸摸鼻尖:“你怎么连‘没能团结队友’都往里写?”

 竟然还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这该死的傻气。

 他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理解,为什么伍霍能成为全队唯一的那个,顶着兴奋剂舆论风波的压力走到最后,成功为全队争取到清白的人了。

 他把检讨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好,随手翻开伍霍写检讨初稿的本子,打算往里面夹。

 不能再看了!

 再看他的坏水都要被打劫一空了!

 随手翻开的那页工工整整地贴了份剪裁过的报纸,可能正是比较厚才容易翻到这页。

 冬烈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这是一张老报纸。

 老报纸贴在中间,最上面的空白区域里,用黑色钢笔摘抄着:

 1908年,报刊上登出了三个问题:什么时候华国才能派人参加奥运会?什么时候华国人才有一枚自己的奥运金牌?什么时候华国才能举办一届自己的奥运会?[1]

 后两个问题里,他还在奥运两个字旁边,打上括号写着(冬奥)

 这手钢笔字不算好,只是工整,但明显能看出下笔力气越写越大,字迹越来越深刻。

 而下面贴着的那张老报纸,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那是一份报道刘长春孤身一人代表华国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报道。

 “你这是?”

 冬烈不小心翻到这页,都不好意思把检讨往这页里面夹。

 这页不前不后的,怎么看这种类似理想追求的东西,都该放在封面,或者第一页才对。

 伍霍把检讨接过去,“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比赛,回来之后写的日记。”

 好家伙!

 不愧是你,写个日记都这么红专正。

 冬烈随口打趣:“这日记是说想拿个金牌?”

 他准备等伍霍接一句“是啊”就趁机结束这个话题,把打劫他肚子里坏水的笔记本和检讨,赶紧物归原主!

 伍霍摇摇头。

 冬烈:?

 那比赛完回来写这个日记,还能想干嘛?总不能想一个人实现“华国举办一届奥运”的愿望吧?

 伍霍笑笑道:“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外赛记忆最深刻的,其实不是成绩。”

 然后他逐渐笑容收敛,

 “我当时只感觉差距太大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描述那种眼神,让人一下想起学校教的那些屈辱的历史。你会下意识觉得该挺起胸膛,可还是时不时会被那种差距震慑住。”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恨的怯懦,“回来后我就在想,我们再难也不会有建国前难,刘长春前辈当时又是什么样的心境?”

 “他那时候国土沦丧,列强瓜分,全世界谁都看不起华国。”

 “他独自一人举旗进场。”

 “独自上场比赛,完成比赛。”

 “最后一个人默默顶着西方人的嘲讽和鄙薄黯然回国。”

 冬烈听不下去了!!!

 从不诉苦的老实人卖惨听不得!尤其是他居然还认真起来了!!

 叶飞扬那家伙哀嚎一整年的话加起来,怕是都没有这样的杀伤力。

 冬烈一把夺过烫手的笔记本,“啪”的一下合上,关进抽屉里!

 “干嘛说的这么伤感!又是差距、又是震慑、又是嘲讽和鄙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