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第70章

作者:百年孤春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还不快放开?我!”

  郁卿拳打脚踢, 怼在他坚硬的胸膛和腿上咚咚响。

  谢临渊似乎也恼了,握着她的腿根往上一撑,凌空抱她起来。

  她双脚离地,双手?慌乱,举足无措, 下意识攥紧他肩头的衣衫,视他为救命稻草。

  两人视线平齐。

  谢临渊好整以暇欣赏着,她眼中一瞬恍惚呆滞,转眼又更加恼怒。

  郁卿抬手?给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

  “笑够了吗?”她瞪着他。

  谢临渊闭了闭眼,转回头挑眉道?:“你就这点力气?”

  一瞬间,郁卿肝都气炸了,猛烈挣扎,双手?不停扯拽他后背的衣领:“你这个狗贼!恬不知?耻!厚颜无耻!不知?羞耻!放开?我!”

  谢临渊笑得发抖,不顾她的反抗,继续贴在她耳畔厮磨。一手?抱着她,还伸出另一只手?拭去她唇角脸颊的血迹。

  “不放。”他一字一顿道?。

  长街市户皆静闭。

  牧放云来此时,见?帛肆铺门虚虚掩着,门却?未上闩。

  里面传来闷闷的呼救声:“……放开?我!”

  一把推开?门,只见?郁卿鬓发散乱,泪眼汪汪,被一个身?型高大的玄衣男子困在怀里,抵在柜前,肆意欺负着。

  “光天化日,干什么!”

  拳风应声冲上来!

  牧放云使了八成力道?,被那人反手?卸开?冲拳,卡住他小臂。

  牧放云微怔。

  堂中昏暗,如豆烛光,只照亮他冰冷凛然的黑眸侧来。

  牧放云换只手?欲拽他:“放开?她!听见?没有!”

  郁卿那句“放开?我”还没说完,被谢临渊拦腰举起,放在高高的前柜上坐着。

  下一刻他扭转牧放云的手?,骨节错响声噼啪。

  牧放云咬牙切齿,错身?掰回脱臼手?腕,冲上去拳拳往痛处招呼。他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在平州城中也没少打过架,不论?三?教九流,还是官贵子弟,谁不知?他平州霸王的称号。

  一切来得太快,两人转瞬打在一起。

  不出三?息,牧放云的拳头还没碰着谢临渊,就被他拽起前襟,猛地甩到墙上!

  咣一声响,墙边椅子震翻。

  “你疯了吗!”郁卿蹦下高柜,一把将谢临渊推开?。

  牧放云捂着后腰,嘶的吸气。

  郁卿吓得扭头去查看他伤势,被谢临渊拽住臂弯,不让她迈步,不顾她挣扎,直接拖回身?边,一手?圈住她腰身?扣着。

  谢临渊俯视着牧放云,冷笑道?:“弱不禁风。”

  牧放云怒意凌然打量着他。

  此人嗓音略显耳熟,记不起何处听过。但他的京洛雅音极标准,显然出身?两京世家贵族。他身?着常服,腰间却?佩军中通行的鱼袋。

  “你是什么人。”牧放云怒斥,“禁军里怎么出了你这种败类!”

  “你不配问。”谢临渊忽然瞥向郁卿,又转回视线,浓重地警告他,“滚出去。”

  牧放云第一次被别?人这般羞辱,起身?指着他道?:“该滚出去的是你!你识相的话,赶快给我放开?她!否则我今一定要打你八十军杖!”

  郁卿浑身?血液倒流,反抓紧了谢临渊的手?臂:“不关他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你先放开?我……”

  牧放云看出她认识此人,急忙道?:“他到底是谁?你不要害怕,你说出来,我如何不能保你?我可是定北军参军,范阳节度使之子!”

  郁卿都要疯了,恨不得立刻捂住牧放云的嘴,刚要开?口,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嗤笑。

  谢临渊拽着郁卿的手臂,盯着牧放云,一字一顿道?:

  “我是她的郎君。”

  牧放云瞪大眼,僵在原地,似是完全没想到这个答案。

  郁卿亦膛目结舌,羞愤难当,怒而抨击:“你什么都不是!”

  谢临渊垂眸,看着郁卿对?他推来搡去却?毫无作用,忽然笑了一下,抬头道?:“出去,少管别?人家事。”

  郁卿不敢置信,近乎觉得好笑:“哪儿来的家?你少胡扯!”

  牧放云微微眯眼,打量着二人,半响掏出酒壶灌了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什么家事郎君,我看你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郁卿一愣,禁不住道?:“你可真?是……洞察世事,慧眼如炬。”

  两句话说清从前现在所有事。

  牧放云盯着谢临渊,扬起头得意地翘着唇角:“看到没?捧场还得靠卿妹,我没卿妹不行。”

  “什么卿妹?我比你年纪大!”郁卿满头雾水,要不是谢临渊拦着,她要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谢临渊怒极反笑:“短短数月,牧峙如何喜得一女??”

  牧放云目眦欲裂:“骂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爹!”

  “够了!”

  郁卿猛地甩开?谢临渊,站在二人间,隔断他们愈来愈离谱的吵架。

  谢临渊不容置疑道?:“现在跟我走。”

  牧放云大声道?:“不要跟他走!跟我来!”

  谢临渊扭头道?:“闭嘴!”

  “我不走!”

  郁卿气喘吁吁,仰头望向谢临渊。

  苦涩的笑意和无奈一点点溢出她眼角。

  她叹道?:“当然了,我不就是个物件么?我又不能反抗你。”

  谢临渊皱着眉,沉默地凝视着她。

  郁卿疲惫道?:“你瞪什么瞪,牧放云是我朋友,你要敢动他一下,我们就永远没得谈。”

  她似流泪的目光,像寒刀上的冷光。谢临渊感到被割伤。

  没了建宁王,还有薛廷逸,没了薛廷逸,又有牧放云。就算牧放云也消失,还会有旁人。若非他强求,她只会一次次选择别?人。

  她当他的耐心永无止境?

  谢临渊冷冷看着郁卿。

  郁卿毫不避讳地回视。好似已经做好了准备,继续用旁人威胁她也好,敲晕她绑回宫中也好,锁住她的双足也好,昼夜不停与她云雨也好。

  把她按在身?边,让她只注视着他,写一辈子帝王起居注也好。

  她都只能接受,因他是天下最强大的帝王,无论?是权势还是能力,对?内要灭世家满门,对?外生擒北凉王,都不在话下。她一个小小的花籍逃姬如何反抗?

  忽然,谢临渊转身?就走!

  砰。

  帛肆的门发出一声闭合闷响。

  满堂寂静。

  不知?过了许久,郁卿缓缓蹲下,捡起熄灭的烛台。蜡未尽,芯尚在,没了火焰的烛,就像一个死物。

  若要复燃,还需拿燧石取火,而她现在不想看到燧石。索性就着惨淡月光,将烛台放回原位。

  牧放云见?那人走了,长舒一口气:“好了,你现在不用怕了。他走了。”

  郁卿安静地点点头。

  但牧放云很?疑惑,那人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他不是被我吓跑的吧?”

  “我也没有威胁他。”郁卿思绪已经停滞了,揉着额头道?,“可能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但他还会再回来的,我得想办法走。”

  牧放云惊讶道?:“你不用怕,在北地十三?州,还是我爹说了算,他到底是谁?我听他声音有些熟悉,但具体何时听过却?忘了。”

  牧放云曾是一介白身?,纵为范阳节度使之子,按规矩也不可直视天颜。

  郁卿陷入沉默。

  半响,她道?:“他来头很?大,我不敢得罪。”

  牧放云蹙眉道?:“那你跟我走吧,有我在,你就算得罪他又如何?”

  “我说了,我不走。”郁卿看他一眼,摇摇头:“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任何人走。”

  她愿意和谁走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她喜欢那个人,想和他试着共度余生。她曾有一瞬想过,她可以先和牧放云做朋友。

  若他今后成为那个人,就顺其自?然,但绝非现在,差得太远太远了。

  “那你要去何处?”牧放云质问,“你总不能就等着他来抓你吧?”

  郁卿捂着额头,她想不到任何去处。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容身?之所,能让她想去。

  她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你能带我去见?宋将军吗?”

  她有种预感,宋将军会告诉她答案,他是她见?过最奇异的人。

  “明晚。”牧放云看了眼天色,“记得扮得丑一点。”

  牧放云走后不久,郁卿还没等到东家娘子,便锁门睡下了。

  但睡也睡得不安心,辗转反侧间,忽然听见?窗上传来鸟啄般咚咚响声。

  郁卿猛地睁眼,惊疑不定地望向窗棂,窗纸上透着冬枝疏影,微微摇曳。

  她执起烛台,走到窗边,疑惑地打开?窗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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