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当年明央
赵旎歌的?舞姿,就是这?个夜晚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更何况,牵着她手的?,还?是这?么一位英挺逼人的?冷峻军官。
大家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
舞池中的?其他人停下来,驻足欣赏赵旎歌的?舞姿,不知是谁还?吹了两?声口哨,旁边路过侍者也?够着脖子往这?边瞧,险些没看清前?面的?路洒了托盘里的?酒。
陆宴岭手揽着她的?腰,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腰肢太细还?是他的?手掌太宽,只要她轻轻一旋出去,裙摆飞扬,他的?手掌就握不住了。
她在他面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渐渐舒展身体,释放生命力,绽放成一朵娇艳的?冶莲。
她的?头发拂动起来,每一根发丝都像在与她的?身体合奏起舞。
或许是被鸡尾酒熏得有点醉了,也?或许是舞动中情绪感染不自知,她偶尔飞过来的?眼神媚眼如丝。
陆宴岭的?眸光长?久停驻在她身上。
……
赵旎歌跳到最后?,索性连手也?不肯抬了,直接双手往上一环,搂住他脖子,整个身子依偎上去。
轻薄丝滑的?小礼服,贴着他冷硬笔挺的?军装,就这?么安静地靠着他的?肩轻轻晃动。
陆宴岭没制止,圈在她腰间的?手也?没有放下来。
远远看去,就像一对跳舞跳累了的?情侣停在那里缠绵相拥。
过了一分钟,赵旎歌抬起头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促狭地问:“陆宴岭,你刚刚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别以为她没发现,刚才她跳舞时,他眼睛盯着她都没挪一下。
陆宴岭手心被她小猫一样挠得发痒,闻言却轻嗤一声,面无表情松开了她。
他直视着她,抬手漫不经心扣上刚才被她勾着脖子时蹭开的?领口,语气平淡:“赵小姐想多了。”
赵旎歌:“……”
*
宴会?在十点钟结束。
作?为东道主,关褚十分绅士地将客人们送至大门?外。
客人陆续散场,陆宴岭和赵旎歌也准备离开了。
关褚看了眼赵旎歌,无奈对陆宴岭说:“那……旎歌小姐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
没等陆宴岭说话,赵旎歌就一副熟稔的?语气挥手道:“今天多谢款待,那我们就先走?了。”
关褚也挥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一直走到关宅小区外的?临街绿化处,陆宴岭的?车就停在那儿。
陆宴岭不慌不忙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时,才仿佛想起什么,回身看她:“赵小姐来的?时候都有人送,想必回去也?应该有人来接吧?”
赵旎歌:“……”
反将她一军是吧?
赵旎歌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披肩,微笑了下:“嗯,没事的?,如果陆大少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踩着高跟鞋,在月黑风高的?夜里穿着抹胸小礼服,独自步行四五百米,到前?面的?路口去等半个小时的?车。”
陆宴岭:“……”
他好整以暇看着她,不作?反应。
就想看看,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嘴,还?能编出点什么来。
赵旎歌见他不动,继续说:“我没事的?,我很坚强的?。我一点儿也?不怕半夜遇到色狼啊歹徒啊劫匪什么的?。毕竟有像陆大少这?样伟大的?兵哥哥保护我们这?些老百姓,世界和平嘛。你先走?,我一个人可以的?。”
陆宴岭睇她一眼,无声哂笑,拉开了副驾门?。
躬身伸手,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吧,赵小姐。送你回家,是陆某的?荣幸。”
赵旎歌矜持地走?过去,朝他感激一笑:“哎呀,陆少真是助人为乐呢,回头我给你们首长?写表扬信。”
“……”
*
越野车在深夜的?街道上行驶着,这?阵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了。
深秋的?夜有种干燥的?凉意。
车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有点高,本来赵旎歌刚才在外面还?觉得有点冷,这?阵却觉得正正好,暖气吹得她浑身暖洋洋的?,有点困了。
她每天晚上十点之?前?都会?准时睡美容觉,这?阵早就已经到她的?作?息了。
赵旎歌忍不住捂唇,打了个哈欠。
开着车的?陆宴岭看她一眼,问:“困了?”
“嗯。”赵旎歌半闭着眼,轻轻应声。
陆宴岭便稍微将车提了些速。
没过一会?儿,等他再侧头看她时,赵旎歌已经不知不觉靠着车窗睡着了。
她抱着肩膀,靠在窗户上,大概是硬邦邦的?玻璃硌得脑袋不舒服,她便转了个方向,朝向了陆宴岭这?边,脸贴着椅背。
因为转身的?动作?,搭在她身上的?披肩滑了下来。
霎时间春光乍泄。
露出一截光洁莹润的?肩头,抹胸礼服将她胸前?的?饱满包裹得婀娜起伏,精致的?锁骨在细碎的?灯影下泛着莹白的?光。
陆宴岭平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继续开车。
又过了会?儿,他有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捡起t?滑落下来的?披肩往人身上一甩,又给她盖了回去。
不过因为力道稍微偏了点,披肩盖在了赵旎歌脸上。
她迷迷糊糊伸手一抓,掀了半扇眼帘嗔他一眼,嘟囔:“你干嘛啊……”
她又自己?把披肩扯了下来,车内空调开得高,她觉得有点热。
扯完什么也?不管,就这?么歪着脑袋继续睡了。
陆宴岭:“……”
*
赵旎歌这?一觉睡得很香。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才嘤咛一声睁开眼。
“到了?”
她茫然地问。
“嗯。”男人低哑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赵旎歌这?时候才坐直身,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她刚要伸手去解安全带,却发现动不了了,一低头,才看到自己?被肩膀上的?披肩裹得严严实实的?,裹了好几圈。
她疑惑地一边解着一边想,这?是她自己?裹的?吗?
但这?阵赵旎歌瞌睡虫上来了,脑子也?不太清明,实在也?想不起来这?些细节。
她摘了安全带便准备下车。
就在这?时,陆宴岭侧头叫了她一声:“赵旎歌。”
赵旎歌:“啊?”
她脑子是真有点懵,这?好像还?是陆宴岭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从他暗哑低醇的?嗓音里喊出来,莫名地还?挺好听的?。
有点缱绻的?味道。
赵旎歌就这?么歪着脑袋站在车前?,眨着困倦的?眼睛,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陆宴岭看她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他语气寻常地问:“猫养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赵旎歌稍微清醒了点,她笑着说:“养得挺好的?呢,它很乖,很粘人,还?长?圆润了点。”
“那我明天来接它。”陆宴岭说。
“啊?”赵旎歌又清醒了一些,“什么?”
接它?
什么意思???
他要将小可爱接走????
“不行!”她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说好了我帮你代养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陆宴岭闻言转过头来,见她这?么激动,似是轻笑了声。
但他坐在车里,赵旎歌站在副驾驶门?外,光线昏暗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都说了我才是它主人。身为主人,我不能来看它?”
“看它……”赵旎歌愣了下,“哦,看啊,那当?然可以了!”
“我现在就可以把它抱下来给你看。”她说。
“现在太晚了。”陆宴岭把车门?一关,最后?回头看她一眼,“你回去吧,明天给你打电话。”
*
等赵旎歌回到家,已经十一点。
大概是今晚那两?杯鸡尾酒带来的?醉意,让她脑袋实在有点犯晕,随便卸了妆洗了个澡就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睡着了。
另一头。
陆宴岭开着车回到陆家老宅时,也?已是深夜。
他没有吵醒已经入睡的?管家夫妇,在院前?停好车后?,就径直上了楼。
回到房间,陆宴岭揉了揉紧绷的?眉骨,片刻后?开始解身上的?军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