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当年明央
随即一股电流般酥麻的痒意拂过,她忍不住舔了下唇。
她的唇瓣饱满而有弹性,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一摁就陷了下去,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那手?指就一触即离,收了回去。
赵旎歌:“……”
若不是那股触电感还?在,她都要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了。
赵旎歌反应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
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
她刚刚,是想撩他,结果反被他撩了??
可?她仔细去看对面陆宴岭的表情时,却发现他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没有任何异样?。
他甚至还?看她一眼,问?:“怎么不吃了?”
赵旎歌:“……”
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想问?他,刚才那举动什么意思,但又下意识觉得,以他的行事作风,肯定会似笑非笑反问?她,赵小姐想多了吧?
反显得她自作多情似的。
赵旎歌忍住了。
也装作没事儿人?一般,笑着问?他:“擦干净了吗?”
陆宴岭视线扫过她的脸,手?指间濡湿的触感还?未散去,平静道:“没了。”
……
吃完东西,从面馆离开。
陆宴岭带着她上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空地。
他们车开过去后,便?有个物?管老伯过来,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见着陆宴岭立马笑得一脸皱纹:“您来啦!”
说着把那个废弃空地围着的铁网门打开,让陆宴岭的车进去。
赵旎歌好奇打量四周:“这又是哪儿?”
陆宴岭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开进去。
等车停稳,他才回答她的问?题:“这里以前是个学校,后来小学搬去城区,这里就废弃了。”
赵旎歌下了车,看到偌大的场地枯叶飘飞,已经有些脱色地上隐约还?能?看出?球场的划线,对面是一幢矮矮的教学楼。
她问?:“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陆宴岭挑眉觑她:“三米多宽的绿化道你?摆不开,不得给你?找个宽敞的操场练练?”
赵旎歌:“……”
她嗔他:“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损人?!”
陆宴岭轻笑,走到副驾驶那边去:“行了,坐上去吧。”
*
地方变宽敞后,车开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
赵旎歌握着方向盘,再也没有了在绿化道上开车时那种小心翼翼的紧张,想往哪边拐弯就往哪边拐弯,就算横冲直撞也不用担心撞到树或行人?。
她很?快爱上了这种自由驰骋的感觉。
在宽阔的废弃操场上开了两个小时后,她就觉得自己可?以了!
甚至有了种自己已经是个老司机的错觉。
她得意地对陆宴岭说:“你?说以我现在的水平,去考驾照是不是能?一把过?”
陆宴岭瞥她一眼:“知道驾照都考什么项目吗?”
赵旎歌已经飘了,享受着掌控方向的感觉:“不就是笔试和路考嘛,都很?简单啊!”
陆宴岭便?叩叩手?指:“那你?在前面停车。”
赵旎歌依言停下,疑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陆宴岭下车后,走到操场路边,捡起一块石子,在靠铁网的侧边画了两下。
就在赵旎歌看着他动作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又在那两条竖线两头横划一道,形成?了个大约2.5x5米的竖方框。
陆宴岭扔掉石子,拍拍手?上灰尘。
转身看着车里的赵旎歌,好整以暇说:“把车停进这个框里来。”
赵旎歌t?:“……”
她把身子探出?去冲他道:“你?把框画那么小,你?这车这么大,我怎么开得进去啊?”
陆宴岭看她一会儿:“下来。”
赵旎歌哼一声,不情不愿下了车,觉得他就是在成?心为难她。
陆宴岭等她下车后,长腿跨进驾驶座,把开往前开了点,方向盘迅速反向一打,体?型霸气威猛的越野车就那么丝滑地侧倒进了那个方框里。
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甚至连轮胎都没有压到一点线。
赵旎歌:“……”
陆宴岭下车,看着她问?:“学会了吗?”
赵旎歌笑得心虚:“学废了。”
陆宴岭:……
陆宴岭看她一会儿,捏了捏眉心:“不会就练。”
*
一整个下午。
赵旎歌就跟那个方框杠上了。
她一边咬牙练习倒车入库,一边在心里暗骂陆宴岭!
她找他教车是为了制造约会,不是真要给自己找一个严苛教官!!
此时此刻,陆宴岭站在下面,一脸沉肃地看着她越开越歪,起先囫囵个车身还?能?开进去,现在是连个车身都挤不进去了,不由眉头紧皱,指挥起来:“先打右边,再往左打一圈,进去的时候往左。”
赵旎歌:“……”
赵旎歌不干了!
她把刹车一踩,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到他面前,幽怨瞪着他:“陆大教官,不好意思,我累了我不练了我要休息了!”
陆宴岭:“……”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又看了眼她鼓起的脸颊,心头一叹:“好吧,今天就到这儿。”
*
越野车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
车内安安静静的,身边的女人大抵是真累了,脑袋靠着车窗,难得安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陆宴岭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倒是没睡着,只不过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手?指撒气似的抠着安全带,只拿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赵旎歌确实挺气恼的。
好好的一个周六,她就搁这废弃操场打了一下午方向盘,手?指头都快打出?火星子了。
这也就算了。
学车本来也是她自己主动要学的。
可?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过来握着她的双手?,温柔低沉地说:“没关系,慢慢来,我教你?。”
然后俩人?开始在车上顺理成?章来一点肢体?接触,眼神?暧昧,再然后进一步……
不!
这一切美好画面都只是她自己的想象罢了。
现实是,
他就摆着那副‘你?是我教过最笨的学生’表情,无动于衷,不近人?情。
让她练了整整三十遍倒车入库!
三十遍啊!!!
陆宴岭,你?还?是人?吗?!
赵旎歌越想越气。
直到回城之前,都不想再理他了。
其实,以陆宴岭的行事作风。
要是赵旎歌在部队见到过他是怎么训手?底下那些兵的,就会知道,今天的陆大旅长,已经够温和够耐心了。
换作任何一个特战旅的兵哪怕是杨参谋在现场,见了也会当场惊掉下巴——原来他们以铁腕作风著称的陆旅长,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
可?惜这些赵旎歌都不知道。
她沉侵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
深秋傍晚,太阳渐渐西斜。
沿途的风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展开,窗外正?对着西边,一轮红日正?好嵌在大片云朵后,映得远处山峦叠嶂,彩云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大自然的恢宏与美丽,在这一刻具象在眼前。
赵旎歌双眼一亮,瞬间振奋坐直身,指着窗外:“陆宴岭,你?快看!落日晚霞,好美啊!”
陆宴岭抬头看了眼,视线移过去瞧她表情。
见她一脸向往,刚才还?蔫了吧唧的,这阵就兴奋得跟个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