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当年明央
想起上次杨参谋回老家给他带了点特产,好像还放在冰箱下面,陆宴岭拿出来。
他挽起衬衣袖子?,准备煮来给赵旎歌吃。
赵旎歌就?在他宿舍里到?处参观,上次她来,没太好意思到?处乱看。
连他的卧室也仅仅只是隔着门缝偷偷瞅了一眼?。
不?过部队的单身宿舍本来也不?大,就?一室一厅,两分钟就?参观完了。
参观完后,她又跑去厨房,见他在琉璃台前忙碌,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凑了个脑袋趴到?他肩膀上问:“哪儿来的香肠呀?”
陆宴岭轻抚她手背:“杨参谋送的。”
“哦。”赵旎歌说,“你们杨参谋人还怪好呢。”
陆宴岭转身将人圈进怀里,见她脱了外套,只穿着件高领线衫,紧身线衫将小?蛮腰束得不?盈一握,平坦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他手掌掐在上面,握着还有空余的。
“饿了吧,一会儿就?好。”
赵旎歌摇摇头,说:“没事,还不?是很饿。那个……我能?借你的卫生间洗个澡吗?”
陆宴岭眼?睑一掀,看她,没说话。
赵旎歌在他的注视中,眼?眸微闪,娇声娇气地说:“我今天做的这个舞台妆造,头发喷了很多?发胶,有点不?舒服,我想洗一下。”
陆宴岭这才移开视线:“在卧室右手边门。”
赵旎歌笑了笑,跑去:“我很快就?好!”
陆宴岭转过身,看着沸腾氤氲的水汽,抬手扯扯制服领带,又清了清嗓子?。
……
那头赵旎歌进了陆宴岭卫生间,发现他在部队的作风好像都是一切从简,洗漱用品除了必备的那几样,什么都没有。
她探出头去,冲外面喊:“那我用你的毛巾咯?”
陆宴岭:“……”
他按了按眉骨,侧身无奈蹙眉:“抽屉下面有,自?己拿。”
赵旎歌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哦……”
没一会儿,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宿舍不?大,洗手间离厨房也不?远,那水声就?隔着一道玻璃门传进陆宴岭耳朵里,听得很一清二楚。
他低头,看着面前沸腾的水,只觉得冬月的天却热得人莫名浮躁。
等到?面条煮好,端上桌,赵旎歌才终于慢腾腾地洗完澡出来。
站在桌子?前的陆宴岭见她出来,抬起视线看过去,呼吸蓦地一顿。
赵旎歌洗完澡后,就?换掉了自?己的衣裳,从他衣架上随意取了一件衬衣穿着出来。
明明是军装制式的笔挺衬衣,却被她穿得婀娜曼妙。
衬衣下摆只到?她大腿位置,堪堪遮住三分之?一腿根,一双白腻纤长的腿就?那么露在外面。
扣子?也不?好好系好,领口?敞开两粒,修长的脖颈下一对锁骨还挂着几滴水珠,随着肌肤滑进那若隐若现的胸前起伏里。
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湿漉漉披在肩上。
鞋子?也不?穿,就?这么赤着双脚朝他走过来。
陆宴岭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上往下扫。
看她的脸,她的锁骨,还有她的腰和她的腿。
最后落在她赤着的双足上,看着她如同一株出水芙蓉般一路踩着水珠走到?他面前,顷刻间,属于女人身上的清浅馥香扑鼻而来。
他缓缓抬眼?,眼?神微暗,声音也变得沙哑:“穿成这样干什么?”
赵旎歌翘起嘴角,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出格。
她凑到?他面前,吹气如兰,说:“勾引你呀!”
陆宴岭喉结滑动。
表情?仍旧平静,只是盯着她的眼?神黯下来。
但撩起一片野火的女人却扑哧一笑,自?顾坐到?餐桌前,低头闻了闻那碗面,赞道:“唔!好香呀,那我开动咯!”
*
灯光温暖的小?饭厅里。
面条弹滑,煎蛋酥软,香肠也很有风味。
赵旎歌吃得心满意足,然而对面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不?容忽视。
赵旎歌知道他在看她。
可她故意穿着这样,就?是为了让他看呀!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泰然直接,让大胆的赵旎歌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吃到?一半,就?停下了筷子?,抽了张纸巾捂着唇。t?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有什么难以名状的气氛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缓缓涌动。
空气里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外面是一月的寒冬,夜晚气温直逼零度,但室内的饭厅里,却干燥得赵旎歌刚冲了个澡就?好像又有点热了。
她低头勾了勾耳边垂散的湿发,很慢很慢地撩起眼?眸看他。
“不?吃了?”陆宴岭问。
“嗯……”赵旎歌声若蚊蝇,“吃不?下了。”
陆宴岭看她一会儿,起身把她吃过的碗筷收进厨房。
赵旎歌看着他背影,咬了下唇瓣。
等陆宴岭在里面收拾完出来,就?看见赵旎歌扶着书房的隔断玄关站在那儿,看着他轻声说:“你这儿有没有吹风机啊?”
灯光摇曳,暖黄的光晕镀上她侧脸,鸦羽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眉眼?如画,脂粉未施,即便用最巧夺天工的画笔也描摹不?出女人的妩媚娇韵。
陆宴岭想到?之?前舞台上那支烈焰般极致荼蘼的舞蹈。
再看此刻的女人。
妖娆和清纯,两种陡然不?同的气质结合在她身上。
却一点不?违和。
反而让她有种浑然天成勾人心魂的美。
陆宴岭走过去,径直进了卧室找吹风,没有再看她。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溃不?成军。
可等他从床头抽屉里把吹风找出来时,赵旎歌却在身后磨磨蹭蹭跟了进来。
陆宴岭:“……”
陆宴岭开始有点头痛了。
眉峰也下意识皱起。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穿成这样在男人房间里晃来晃去究竟有多?危险吗。
胆子?野成这样,到?底是太信任他,还是太无视他?
赵旎歌却一屁股坐到?他的床上,颐指气使地看着他:“你帮我吹。”
陆宴岭看着她仰起的小?脸。
半晌,心下无奈沉叹,认命地拿起吹风,走到?她身后,拂着她长发帮她一点点吹干。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长发,热风吹着她发丝,也吹在她耳畔和后颈上。
赵旎歌被痒意袭得忍不?住打个颤。
“怎么了?”
陆宴岭手掌摩挲着她后颈柔嫩的肌肤,面不?改色。
赵旎歌看他一眼?,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又没有证据。
因为他的神情?看起来实在是太正经太平静了。
但赵旎歌莫名地就?不?想看见他这么平静的样子?。她就?想看他失态,看他动情?,看他为她意乱情?迷。
头发也吹得快干了,赵旎歌抬手去摸时,转身扯住他衬衣前的领带,将他一点点朝自?己拉近。
赵旎歌坐在床上,陆宴岭站在她面前。
就?这么被她拽着领带往下拉,身体随着她的拽动躬下身,双臂撑在床沿,俯头看着她:“想干什么?”
赵旎歌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往床头的抽屉丢进去。
余光却不?小?心瞟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她本来已经转头,却一顿,又确认般地回头去再看了一遍。
赵旎歌的表情?露出几丝奇异,立马倾身过去拉开抽屉,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脸上就?有了笑容,在陆宴岭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呀?”
陆宴岭不?太自?在地咳一声。
赵旎歌见他这个表情?,笑得更开心了,直接翻身坐到?了他身上。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眉角眼?梢都是撩人的风情?:“陆宴岭,你偷偷藏我的口?红。老实交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陆大旅长被一个纤弱女人以这样的姿势制压在下,平生还是头一次。
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反制。
就?那么神色懒散地躺在下面,看着他身上的女人,语气有了丝微不?可察的暗哑:“不?是你自?己故意留在我车上的么。”
赵旎歌俯下身,伸手点他的鼻尖:“我故意,你就?给我藏起来呀?坏家伙!”
纤细指尖顺着他鼻骨,人中,唇峰,再到?喉结,一点点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