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砚凉
巧克力?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给鬼巧克力这种操作,他们?可?是?闻所未闻啊!
“对,最好是?那种蓝色包装,上面画有钻石的巧克力。谁带有?”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邱露犹犹豫豫拿出了一小块巧克力:“是?这个吗?这是?我自?己带的,但是?就一块……”
尤淼看了眼,发现果然是?在体验店副本中,小女?孩安翠羽最后塞给姥姥的那种巧克力。
一块就行了。这个鬼虽然看起来已经无法?自?控了,可?只要内核还是?白素兰,这东西应该有用!
无视了老太太鬼让人惊惧的无化能力,女?冠快速走上前,其?他人想拦都?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半蹲在老太太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掌摊开,掌心上放着一块包装纸剥掉了一半的巧克力。
她的声?音温柔似春水:“吃巧克力吗?吃了就不会饿了。”
围观众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哪怕极其?信任归玄了,他们?也还是?没?法?相信这样一块巧克力能把可?怕的鬼怪给安抚住。可?偏偏,那惨白老太太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居然都?没?有对她发动攻击。
她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无偿仿佛骷髅的指尖拈起巧克力,张开嘴——
巧克力同?样变成?白色的飞灰消散,只剩下一张蓝色的包装纸还留在她手上。她连包装纸也没?有扔掉,而是?小心把它叠成?小方块,掀开衣襟贴着胸口?藏好。
有眼尖的人发现,在一片白的衣服内部?,居然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蓝色巧克力包装纸。
“还是?……没?有吃饱,给我……更多……”
虽然看起来没?有彻底解决,但老太太已经完全没?有攻击欲了,这偏方居然真的有用?!
邱露连忙翻包,紧接着就是?一脸悔恨:“没?有了!我怎么就嫌弃这东西太甜只带了一块呢?!”
她倒是?听说过带钱在诡境里有用的,看来以后巧克力也要列为战略物资了!
尤淼同?样有点愁,她正琢磨着还有什么东西能满足白素兰心中的“食欲”的时候,忽然身上的抽签桶晃了晃,啪地掉出一根竹签来。
低头一看,签筒的电子屏上显示着几行字,等她读完,又冒出几行。
其?他人只看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这位大仙居然开始认真解读一根签子。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怔忪,还带着几分悲伤。过了好久才重新看向老太太。
“能让你吃饱的东西……现在被放在体验店里。”
“包括您的孙女?这一年来所有的照片、视频、小学入学通知书、学校作业和成?绩单影印本等一切东西。她现在过得很好,而且她已经相信,只要自?己长到?足够大,就能和姥姥再次相见。”
空气中的静默好像突然变了味道。
一分钟,两分钟……他们?紧张地等待着,最初的惊愕渐渐也变成?了焦躁,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至少老太太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就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走了?”
“好像是?。”
“呃呃,体验店里什么时候有了那些东西?要是?她发现我们?是?在骗她的……”
“白痴,你忘了我们?离开之前归道长一个人上楼了一趟吗?说不定她就是?那时候已经布局好了呢?”
尤淼攥紧了签筒,也在问戚云危同?样的问题。
“体验店里真的有那些东西?”
“嗯,我放进去的。”
“为什么?你知道白素兰是?最后的守护者?”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次来是?为了妙妙,妙妙在的地方就一定会遇到?她。不管她是?什么阵营,我觉得她都?会想要看看这些。”
“……”
“是?我做得不对吗?”
“没?有,继续保持。”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戚云危觉得可?能是?因为电子签筒的摄像头功能有误,他竟然从?那微笑?中分析出了一丝属于长辈的欣慰。
他们?的疑惑与争论很快停止,因为深渊中的雾散了。
很显然,守护者已经消失,盘亘在鹧鸪山数十年的“根”终于第一次展露在他们?面前。
深渊底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尸山枯骨,好像万人坑一样触目惊心。很多尸体看上去巨大又奇怪,明显不是?人类的尸骨。
在其?中一根伸出来的手臂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和尸山格格不入的粉红色蕾丝边草莓lo裙,正抬头看向他们?。
那张脸如同?瓷娃娃一样白皙精致,可?也如同?瓷娃娃一样僵硬冰冷。她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多么恐怖的环境中,坐在干枯的手臂上神态也平静漠然,仿佛是?就连生?死都?没?被她放在心上。
“我想起来了!我们?刚进山就见过她!”姬浮野突然说道,她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难道说……这个女?孩,就是?鹧鸪山的根?那她那时候为什么要出来提醒我们?,还帮我们?保存好记忆?”
“管那么多干嘛?先把她带上来再说,不管是?不是?根,这女?孩肯定不一般!”
话音未落,这名身材格外健壮的调查员就一手攀着垂降索朝深渊跳下。只可?惜还没?降到?二?十米,五六具挂在岩壁上的尸体就活了过来,开始疯狂攻击他。
也亏得他身体素质实在卓越,又消耗了一件诡核,才带着伤狼狈地又逃了回来。
“不行,下面的尸体太多了。就跟在外面追着我们?的那些一样,还能无限复活。想要全部?打倒根本不可?能。”
而且,在这个时候,无数不死者也已经从?山洞外涌了进来。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支应着,腹背受敌,他们?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女?孩就是?你们?要找的根吗?”这个时候,归玄忽然问道。
“不然呢?下面只有她一个特殊的存在,如果不是?她的话,难道根是?那上万具尸骨中的一个?”
归玄轻轻摇头:“不,你仔细想一下,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还记得在你们?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是?在做什么吗?”
她这么一提醒,几人的思绪便重新回到?了那一天。废弃的村落,坐在古井边唱歌的少女?,还有逐渐恍惚的神智。
这一幕的冲击性太强,所有人都?是?仔细想了几分钟才回忆起来。
“那女?孩在……清洗一副白骨?!”
归玄轻轻甩了下浮尘,笑?道:“没?错,你们?觉得,那是?谁的白骨,她又为什么要清洗它?”
仿佛是?验证她的话,洞穴内忽然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下方的骸骨被突然现出的裂缝吞没?,露在地表之上的,是?一道道惨白的丘陵。
这几道是?肋骨,那两撇是?锁骨,还有如同?最宏伟的山脉一样横亘在中间的胸骨……站在高处看下去,他们?分明看到?了一副巨人的上半身骸骨!
“这就是?……圣骨?”江述想到?了归玄之前和那个阴影视界男人的对话,心里第一次对那个不知含义的名词产生?了巨大的敬畏。
它的本体是?何等伟岸的存在,才能在死后还以这样震撼的姿态存在于世?
“江述。”归玄突然喊了声?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之间才能听见。江述听到?她在问:“张弥生?的记忆体还在吗?”
“还在。”
“那它距离我有多远?现在在看向什么方向?”
“六点钟方向十米处,好像是?在看向洞顶。”
她点了点头:“很好。我接下来要去把圣骨收回来,你留心它盯着的方向,一旦有什么东西出现,你就用你的枪把它逼到?我身边。”
……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江述心头紧了紧,可?归玄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她走到?了深渊旁边,同?样拉着垂降索,轻盈地纵身跳了下去。
从?身板上来看,她比起刚才那个调查员明显要瘦弱得多,可?动作却要更加游刃有余。宽大的道袍在空中翻飞,像是?白鹤随风招展的翅膀,带着股说不出的翩然意味。
她已经跳到?了白骨的最高点,隔着一条巨大的胸骨,和坐在另外一边的妙妙隔空对望。一双眼睛死寂,一双眼睛清澈。
就像是?太极鱼的两个圆点,环绕着彼此旋转了上千年,终于在混沌的起点相遇。
“好久不见了。”少女?忽然开口?说道。
“——她们?两个果然是?认识的啊!”悬崖顶上,姬浮野按捺不住激动,攥紧了拳头低喊道。
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太过神秘,虽然一开始他们?也有过种种猜想,可?看到?当事人当着他们?的面承认这一点,还是?感觉异常激动。
就像是?亲眼看着心中幻想的名场面化作现实,让人忍不住想要屏息看下去,看剧情会不会像自?己所想的一样发展。
尤淼也没?想到?妙妙会主动和自?己搭话。虽然现在她对自?己的各个马甲都?有一个模糊的定位,但像是?这样主动搭话的情况,她还没?想过要怎么应对。
只好模糊掉过去的历史,紧抓眼前的重点。
归玄淡淡点了下头,道:“不是?你一路引着我过来的吗?”
少女?轻轻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是?蒹葭告诉我的,原来你也一直在寻找她和他们?……如果是?你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尤淼:???
不要随便给我增加难办的人设啊!!
第162章 想当年
家怡酒店里,几道人?影慌慌张张从最后?一间客房逃出来。他们的身上都带了血,受伤最重的那个女人?甚至只能靠别人?搀扶才能行走。
但他们毕竟还活着,一起被困在这里的人?,一大半都已经葬身在了酒店的各个角落。
“许城主,您还好吧?”身形娇小的女人?看着旁边浑身浴血的花白头发女人?,她清楚,外伤还不是最严重的,在许济川的胸腔里,如今生长了两?颗心脏。
属于鬼的心脏和属于人?的心脏紧紧贴在一起,当那只如今已经逃脱的鬼死?亡的时候,许济川的心脏也会突然爆开。
而她暂时还没办法通过手术把心脏取出,替换成人?工心脏。只能就这样活下?去,等待着不知哪天?突然降临的死?亡。
虽然说诡境横行的时代,每个人?的性命都危如累卵,可走到?许济川这种位置,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很罕见的。
“不用担心。那只鬼非常狡猾,它受了伤,一定会选择蛰伏一段时间。我应该不会马上死?。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许济川的声?音和表情都冷静到?了极点,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将要死?的人?。这和乌月印象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完全?不同,她不在意别人?的生死?,同时却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甚至……乌月觉得,她连第二城也不在乎。
权力财富甚至是生命都不在乎的人?,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位置上?
可能是大战之后?的疲惫麻痹了心神,乌月居然问出了声?:“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永生。”
乌月一愣,继而就因为?太过荒唐而几乎笑出声?来。
多可笑啊,原来不是没有欲望,而是想要的最俗气?也最不可能的东西。
“这个世界太大了,深海,星空,宇宙,甚至还有可能存在的平行世界……我穷极一生都没办法探索遍全?部奥秘。所以,我希望拥有更长久的生命。哪怕没有躯体,哪怕不算活着,我也想见证世界的终极。”
她的声?音像是冰层下?涌动的岩浆一样狂热,也让乌月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可你也许活不了多久了。”乌月冷静指出。
“我知道……所以我得做点什么?。我不能活着,但我要‘存在’。”
剩下?的内容已经变成了乌月听不懂的疯狂呓语。她无言地转过头去,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寻找出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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