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风絮
“我忽然想起来我有急事,先走了!!”
许晚辞看着段子惟的背影,面色依旧,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段子惟手中有许多天材地宝,说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能让幻颜树升阶。
升阶的幻颜树,太不可控。
她不能在身边留下哪怕一点暴露自己谎言的东西。
不过——
她扫了一眼焕然一新的院子,即使她知道段子惟撒灵石的爱好,也不得不感叹:
真是……财大气粗啊。
被感叹财大气粗的段子惟一股脑地跑了许久,生怕许晚辞会让他把撒的那些灵宝收回去。
笑话!
少爷他行走修仙界这么多年,扔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离许晚辞的小院有一段距离后,他终于停下了步伐。
看到左右无人后,他赶紧放慢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袍。
然后故作淡定,闲庭信步地朝远处走去。
他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刘强带着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他走来。
段子惟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来这做什么?
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万剑锋上有人重伤,需要静养么!
刘强也看到了段子惟,他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猛地挺起了胸脯,快步殷勤地朝着他跑去:
“段少爷,您来了!”
段子惟嫌弃地挥手,示意他停远一点:
“你们来万剑锋做什么?”
刘强在他七步之外的地方站定,一脸讨好道:“我这不是看您……”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不对,是我们……”
“是我们看不惯许晚辞如今安然无恙的样子,想去给她一个教训。”
“让她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子惟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
“你们要去找许晚辞的麻烦?”
刘强被他问得一愣,刚想点头,就被段子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你不知道许晚辞现在还受着伤么?”
“你不知道太清宗弟子禁止内斗么?”
“教训许晚辞?执法殿长老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们教训?”
刘强一脸摸不到头脑的呆愣模样:
段少爷这是被夺舍了么?
怎么忽然间就对许晚辞这么……宽容了?
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那段少爷,我们这就……走?”
段子惟抬头瞥了他一眼,刚想让他滚,忽然想起了许晚辞如今的模样。
她刚从断魂骨下捡回一条命,如今剑心破碎,又毫无求生之意。
随便来个弟子恐怕就能伤到她。
要是再有人像这波人这般——
咳咳,他当然不是相信了楚青川说的那些……
但话又说回来…对于一个重伤的人动手,实在是没有武德。
想到这里,他一扬眉梢:
“那谁,你们在这里守着,不准让任何人去找许晚辞的麻烦。”
说完这句话后,他终于舒展开了眉头。
他随手扔下一瓶七品丹药后,他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记住,连一个苍蝇都不要放过去。”
刘强看着丹药,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得嘞!”
另一边,许晚辞坐在崭新的墨玉桌前,好整以暇地等人来找她的麻烦:
一盏茶,
一炷香,
一个时辰……
等到夕阳西下,她门前依旧空无一人,一丝响动都没有。
许晚辞:???
第7章 许晚辞疯了么?!
许晚辞等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的院子周围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别说人影了,就连只苍蝇都不曾出现。
许晚辞感受着初晨的阳光,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遮住了眼中的疑惑。
难道是太清宗宗主下达了什么命令?
依据她对太清宗宗主的了解,只在她身上留下防御法器就已经足够,按理说不会单独下达与她有关的命令。
至于执法殿的两位长老,更不可能多做什么。
假设宁宗主他们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防御法器,那法器的触发方式是什么?
又能有多强的防御能力?
本来会找原主麻烦的那些人是最好的实验对象,有充足的理由对她动手,同时修为也可控。
许晚辞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睁开眼,忍住心中的惋惜,淡淡地向前看去。
原著中,女主江秋宁很快就会苏醒。
等她醒来后,江家……太清宗应该就压不住了。
毕竟是修仙界三大世家之一,底蕴强大,若是真的铁了心要她的命,即使宁宗主在她身上留了防御法器,也未必能护住她。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好好活着。
现在她没有时间来考虑测试或许存在的防御法器。
她需要的是主动出手,打消江秋宁对她的厌恶和怀疑。
想到这里,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如今,她只需要自己试出防御法器会不会阻碍她接下来的计划便好。
*
能养护身体,调息灵气的寒玉床上,躺着一个温婉动人的身影。
江秋宁是江家家主之女,是江家小辈中天赋最好心思也最为通透的一个,不过百岁,便被立为了江家下一任的家主。
如今她却躺在寒玉床上,双目紧闭,即使周身的气息逐渐凝实,依旧昏迷未醒。
楚青川坐在床侧,目光中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沉睡了两日的人终于睁开了双眼,露出了盈盈秋水般的双眸。
楚青川看到后,声音惊喜:“秋宁,你醒了?”
江秋宁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弯了弯唇角。
她侧过头,葱白如玉的手轻轻地搭在楚青川放在床边的手上,目光轻柔:“青川,让你担心了。”
楚青川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床枕上。
紧接着,他把早就在一旁用灵火温好的回春水递到了她唇边,声音关切:
“秋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哪里还不舒服?”
江秋宁轻抿了一口回春水,轻声安抚道:
“你忘了,我身上的法器足以抵挡当时的灵兽暴动,昏迷只不过只因为体内的灵气受到冲撞,让境界有所松动罢了。”
“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距离元婴中期只有一线之遥,不久之后,应该就能突破。”
她轻轻往后仰了一下上身,示意楚青川把水杯拿走,眨着眼睛问道:
“我沉睡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江秋宁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楚青川有些僵硬的神色。
她佯装未觉,不动声色地继续道:
“莫不是太过担忧我,所以才会看起来这样憔悴?”
楚青川闻言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如今他根本没有想好该如何对江秋宁解释许晚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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