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单铺
这天晚上回来,赵之敖上三楼去了章艾明房间。
因伤口有些发炎,章艾明给他打了一针消炎药,并叮嘱他多休息。
回到自己卧室,赵之敖进衣帽间换衣服,刚好林遇梵从起居室过来。
她问:“我看你回来很久了,你去哪儿了?刚才我过来没看见你。”
“让章艾明给我打了一针消炎。你们那个官司怎么样了?”
林遇梵多少有些闷闷不乐,“还在排期等开庭。”
赵之敖脱了衬衣,宽阔结实的背部,蒙了一块白色的纱布:“我下午见了闫律师,他说目前虽然舆论对你是有利的,不过也要做好败诉后打第二次官司的准备。”
林遇梵帮他拿睡袍,满脸委屈地小声嘟囔:“这个姓谢的,我不找机会整他,我就不姓林。”
赵之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明天我找人打他一顿。”
林遇梵被逗笑了,“你怎么跟我五哥一样啊。我五哥也说找人打他。”
“五哥做事的风格,我喜欢。这个谢老板就是欠揍。打一顿不行,那就打他两顿、三顿。”
林遇梵:“要打也不是现在打。而且打他几顿我都不解气。”
赵之敖抬起她的下巴,手轻轻揉着她耳畔的头发,“你打算怎么整他?”
“我要让他倾家荡产。”林遇梵只是这么想,心里还没主意。
但只要有想法,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
“看不出来,温顺柔和知性的赵太太,逼急了是会咬人的。”他贴在她耳边说,“要不,你咬咬我。”
她窝在他怀里,摸着他光滑锃亮的胸肌,“都发炎打消炎药了,你就消停一会,好好休息。”
“休息了好几天,再不用起来,都要生锈了。”他贴过去亲她,痒得她往后一缩。赵之敖一把将她提起来,放在衣橱的柜子上。
高度刚刚好。
吓得林遇梵赶紧提醒:“你别用力,等会伤口又裂开了。”
“再不从我,我就真裂了。”他握紧她的下颚,狠狠亲了上去。
她身上香气氤氲,哪儿哪儿都是香的。他按紧她,狠狠怼入其中。衣帽间里,气温迅速上升。
林遇梵担心这衣橱不结实,等会儿要倒塌下来,传出去,那她可就丢人了。
赵之敖才不在乎,“能把它整塌了那就是我的能耐。塌了就扔掉换新的。”
她窝在他肩窝上,背后就是他的伤口,她感觉整个人漂浮而起,在激流勇进中,时进时退。
他最厉害的就是在一片汪洋大海中竟似擦出烟火,汩汩溪流带着火星。
“小姐!”
是桂香的声音。
林遇梵吓得一紧,差点把他给绞断。两人不约而同发出闷闷的叹息。他不但没停,反而更努力了。林遇梵咬紧了唇,一身细汗,紧紧攀附着他。
桂香在隔壁起居室找林遇梵,找了一圈没找到。
所幸的是,她不会擅进赵之敖的衣帽间和卧室。
衣橱摇摆起伏着,伴随各种细碎的声音。
她快找不到自己了。
第67章 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震动起伏的衣橱,终于在摇曳中停歇。
林遇梵抓住他肩膀的手也缓缓松弛下来,而她整个人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同样激荡的心跳,缓和了好久,才有力气说话。
“你伤口……”
赵之敖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没事。裂不了。”
她本想说他,最后还是作罢。
他这人说不得,越说越来事,一不小心,他还得再来。
她只能换了套说辞:“好累,在你这边洗一洗,我想睡了。”
赵之敖难得从善如流,“我帮你洗,洗完你先睡。”
在他被窝里,她躺下没多久真就睡着了。
确实是累。
第二天醒来,林遇梵迷迷糊糊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在自己房间。
而身旁,赵之敖侧躺着睡的很安静。
林遇梵揉了揉脸和脖子,轻轻舒了口气。
“醒了?”他问的时候都没睁眼。
林遇梵声音略有些沙哑,她笑他:“你额头上长眼睛了?”
他嘴角上扬,手在她身上摩挲着。
林遇梵怕他一大清早又不消停,赶紧起床。
已经差不多七点,拉开一角窗帘,外面阴沉沉的,似乎是想要下雨。
见茶几上放了本杂志,她拿起来看。
原来是秦海出品的《问海》。
随手翻开,就赫然看到秦海写的一篇“讨谢檄文”。
林遇梵不免好奇细看,发现秦海文笔一如既往的犀利。
他把谢贵祥比喻成了“人贩子”,而群青出版社是“被拐孩童的父母”。
【如今谢贵祥一纸诉讼把群青出版社告上法庭,这与人贩子诬陷状告痛失孩童的亲生父母有何不同?】
【这种卑贱卑鄙之行径,若能胜诉,请问昭昭天理何在?】
……
窗帘被完全拉开,赵之敖也起来了。
林遇梵抬头道:“想不到秦海这反贼还帮我们发声了。”
赵之敖伸了个懒腰:“他现在的种种行径,都在告诉大家,他不是反贼。他在给自己洗白。”
林遇梵想起上次秦海找赵之敖要投资的事,她问:“你给他这本杂志投钱了?”
“投了一些。”
林遇梵也没评价,她相信他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她站起身:“我给你换药。”
*
这日,徐影儿把自己写好的“讨谢檄文”给同事们看。
“刚才主编说我的言辞还不够激烈,比不上其他报纸,各位前辈帮我看看我修改后的,够不够!”
众人围过来。
赵立翔看后表扬:“有进步啊,徐小姐!”
徐影儿笑道:“让我这种不会吵架的人写这种檄文,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做编辑就是要这样,不停转换身份写文章。”
其他人跟赵立翔八卦,这个官司什么时候开庭?
赵立翔张了张手:“我也不清楚,法院还没通知。应该是元宵节之后吧。”
中午,季书娉如常来找赵立翔一起去食堂吃午饭,两人今天都点了汤粉。
季书娉喝着汤,说:“我问了上次帮我打遗产官司的律师,他说你大嫂那个纠纷,能不能赢,主要看法官的态度。现在舆论都偏向你大嫂,应该有胜算的。”
赵立翔:“律师在找证据,想要证明谢老板在去图书总署注册出版社之前,就知道群青出版社改名三毫纸小说出版社的事。只要有这个证据,那就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率。”
季书娉细细听着,她重复了一遍:“要证明谢老板在注册出版社前就知道群青改名,你大嫂他们就能赢?”
“是啊。怎么了?”
季书娉舔了舔唇,她脑子转的极快,“我能证明。”
“什么?”赵立翔被热汤烫了一口,“你能证明?什么情况?”
季书娉解释:“我们报纸广告副刊就是在文墨印刷厂印刷的,年前我去文墨印刷厂跟进广告版面,亲耳听见谢老板和人拿着我们《港明日报》上面群青出版社的声明,讨论群青改名‘三毫纸小说出版社’的事。”
赵立翔兴奋地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季书娉直愣愣看着赵立翔,她似乎从没见过赵立翔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我之前不知道这个是重要证据。”
赵立翔催促:“快快,快吃,吃完我们去找闫律师。”
闫律师此时正在林遇梵办公室。
他把最近媒体舆论汇总后,订成了小册子。
“这些都会作为辅助证据呈堂给到法官,三毫纸小说最近火爆全港,大家基本上把‘三毫纸小说’等同于‘群青’出版社,谢贵祥作为相关行业的从业者,不可能不知道‘三毫纸小说’名头的来源。而且你们还在申请改名第二天就在报纸上刊发了改名声明,你这个声明比他们申请注册的时间要早。”
林遇梵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闫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艳情寡妇》,“这是谢贵祥出版社目前出版的唯一一本小说。书本尺寸跟贵社三毫纸小说的尺寸完全一样,市场价也是三毛钱。如果他不是抄袭仿照贵社的创意,他怎么会在三毫纸小说推出不久,眼下热度最高的时候也同样出版所谓三毫纸小说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对面坐着的林遇梵就是那个法官。
林遇梵:“我是不是要找几个圈内知名人士帮我们写个联名信?”
“如果可以的话,那最好是有。目前的舆论氛围,如果法官判我们输,他也是要承受很大的舆论压力。我相信他会考量这些因素。”
正说着,闫律师的助理敲门进来,附耳跟他说了几句。
闫律师听后,欣喜道:“赵太太,有证人可以证明谢贵祥事先知道你们出版社改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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