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单铺
一拳,两拳,三拳,康年恨不能打死这个畜生!
大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赵彦晖被康年打,只有祁云馨冲过来护着,康年就连同祁云馨一起打。
赵之敖真想不顾情面整死这两个人,但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他看了眼旁边的保镖炳哥,炳哥这才和其他人一起把康年和赵彦晖分开。
赵之敖瞥了眼狼狈不堪的二叔,只能先暂时眼不见为净:“我一生最恨的就是抛妻弃子的男人。没想到二叔你走了我爸的老路。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二叔你也不用去南洋,以后你们是死是活,我一律不插手。”
不让他去南洋了?
赵彦晖脸上还挂着血,他绷直了身体,茫然地张了张嘴。
赵之敖是解雇他了?那他以后靠什么过日子?
他慌了。
祁云馨也慌了。
赵彦晖如果不靠着赵之敖,单靠他自己的话,他们以后怎么办?吃祖产吃老本吗?
赵之敖吩咐:“沈特,给他们买回海城的船票,明天就让他们滚。”
回海城?回去海城他们除了被唾沫淹死还有什么前途?
赵彦晖摇头想要挽回这个局面:“我不离婚了。”
这个没有半点担当的狗东西!
赵之敖:“我不管你离不离婚,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祁云馨冷静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靠祖产靠老本也不是不能活,赵彦晖也有手有脚,回去海城,花点钱找个事情做应该不难的。
回去就是丢人罢了。
她扯了扯赵彦晖,小声说:“又饿不死。”
赵彦晖知道她有不少私房钱,回去海城他们还有房产,确实饿不死。
他也就没再抗争。
林遇梵看着这一幕,大概猜到祁云馨的心思。
祁云馨在赵家花园管家这么多年,要说没捞到油水,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就这么放她走,以后想要追责,那就难了。
想着,林遇梵招手让关姐过来,附耳跟她说了几句。
*
沈特叫来律师,康年和祁云馨当天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刘芳誓死不肯离婚,赵彦晖也拿她没办法。
赵景秀补习回来,发现家变了。
她出乎所有人预料,没有哭也没有闹,一夜之间长大似的,只宽慰母亲,等她长大了,会赚钱给母亲养老。
这让刘芳哭的更伤心了。
当天下午祁云馨和赵彦晖就要搬走,准备住到酒店去,明天一早搭乘轮船回海城。
就在祁云馨和康年签字按了手印,回房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关姐却让人把她房间给牢牢围住。
“你们围着干什么?我只收拾我的东西。”
关姐微笑着,不为所动,“大少奶奶吩咐我们来看着,你尽管收拾。”
林遇梵?祁云馨没想到林遇梵平时看着笑眯眯的好相处,谁能想到,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跟她男人赵之敖一模一样的!
“那你们看个够!”祁云馨说是这么说,但现在她做什么,都有人看着,她都不好收拾了。
好不容易遮遮掩掩趁着盯她的女佣不留意,把一包东西塞进了一个不显眼的破布包里,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等出门,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哇哇哭着要找爸爸。
康年躲在屋里没出来,心里像被刀绞了一般。
昨天还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今天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就算再强的心脏,也受不了这样的变故。
赵彦晖东西不多,祁云馨倒大包小包收拾了十几个。
车已经准备好,正要搬东西上车,关姐却不让搬。
“干什么?这都是我的东西,要不你让康年来看看,有没有他的东西!”
关姐微笑道:“是不是你的东西,我们看过了才知道。表少奶奶,你不要让我难做。”
已经不是表少奶奶了,但关姐不知道怎么称呼祁云馨好,也就仍旧叫她表少奶奶。
说着关姐让底下人搜东西,一个个包被翻出来,衣服零碎被抖落一地。
“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吗?赵彦晖!你也不管管!”祁云馨给赵彦晖使眼色。
赵彦晖一屁股坐在角落的一摞行李上,“让他们搜,都是踩高捧低的东西,现在我们落难了,他们还不使劲欺负?!”
打开几份行李都一无所获,最后就只剩下赵彦晖坐着的那一摞行李袋。
女佣们又不敢动。
关姐说:“二爷,麻烦你让一让。”
赵彦晖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他发挥自己死皮赖脸的本色:“你凭什么叫我让?我让的还不够吗?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赵彦晖不肯让开,关姐的人拦着,也不放他们走。
就这么僵持着。
僵持久了,两个孩子在旁边嚎啕大哭,赵彦晖不耐烦骂了一句:“哭什么哭!你爸我还没死呢!”
两个小孩也都只有三四岁,哪里懂什么,稍大一点的男孩大声哭着:“你才不是我爸!爸爸!妈妈我要爸爸!”
祁云馨赶忙哄着:“别哭,别哭,妈妈带你们出去吃你们喜欢的乳鸽。”
“妈妈,他们说爸爸不要我们了,是吗?”小孩子眼泪糊满一脸,声音都哭哑了。
“不是,别听其他人瞎说。妈妈马上带你们坐车去吃乳鸽,好吗?”说着祁云馨软下声来,“关姐,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走吧。眼看要天黑,孩子们都饿了。”
关姐为难得摇头,“你也别为难我,我也只是个佣人。你让我搜了,你们就可以走了,那不是更快吗?”
赵彦晖:“我咽不下这口气。”
吵闹声把王君瑶给引来了,王君瑶让人给两个小孩送了点吃的。
祁云馨知道王君瑶心软耳根也软,她哀求王君瑶:“大太太,我是错了,错的很离谱,但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二爷在气头上,偏不让她们搜我的行李,其实您也看得到的,我能带什么东西走呢。不就是一些衣服和首饰吗?钱也都在我兜里,是我积攒多年的私房钱,总共也就两千块港币。这是我当家多年攒下来的工钱啊,总不能连这点钱也不让我拿走吧?我也没个银行户头,之敖是有人脉去查的,我银行里一分钱都没有的。”
见王君瑶似有动摇,祁云馨眼泪滚了下来,声音放得更低了,“孩子还这么小,彦晖也没了工作,以后我们的日子难熬着呢。大太太,你就当可怜可怜两个孩子,让我们走吧。”
赵彦晖故意挑拨道:“你别求了,没用的,这个家,我大嫂说了不算。”
这话刺激到了王君瑶,她看向关姐:“算了吧,天都要黑了,孩子也可怜。别跟他们犟了。他们老赵家,一个个都是犟种。”
关姐赶紧小声跟旁边女佣说了一声,让她去叫大少奶奶。
“看见了吧?大嫂,这个家你说了不算。这里不是海城,不是你的地盘了。”赵彦晖冷笑了一声。
王君瑶尴尬地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彦晖见状,站起身,把屁股下两个破旧的手提包拎起来,扔进车里。
佣人们赶紧来抢那两个手提包,被赵彦晖给拦住:“大嫂!我这脾气快憋不出了!他们就这么欺负你啊?”
王君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她挥挥手:“让他们走吧。有什么事,我担着。别搞得太难看,传出去都是笑话。”
佣人们住手了,赵彦晖赶紧把其他行李都搬上车尾箱。
还没上车,他发现车上没有司机,便问:“司机呢?!”
关姐再说了一遍:“大少奶奶说了,没搜完不能走,我也没办法。”
这是完全不给王君瑶面子啊,王君瑶脸色热辣辣的很不舒服。
她的丫鬟蕙兰是个聪明人,忙轻声安抚:“太太,别管了。不要上当。”
“是,不能上当。”王君瑶重复了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此时,原本就在不远处看着的铁龙,看见赵之敖和林遇梵从屋里出来,也跟着过来了。
关姐赶紧让底下人把行李从车尾箱都拿出来。
祁云馨说:“别搜了。”
她从自己手拿的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木盒子出来。
当着赵之敖夫妇的面,祁云馨打开小木盒,道:“十块小黄鱼,都是赵彦晖赌博赢钱后给我买的,攒了好几年了。”
赵彦晖看到一木盒十块小黄鱼,愣了一下,这些小黄鱼大概有三百多克,换算成港币也值大几千了。
赵之敖看向他二叔:“你在赌场赢的?”
赵彦晖转圜也快:“对啊,赢了钱就给她买金条,她喜欢。”
赵之敖:“那你在赌场输了钱,怎么不让祁云馨拿金条去赎你?”
赵彦晖尴尬笑了笑:“输太多了,拿这些金条也不够赎。”
“既然你有钱,那我们就把账好好算一算,二叔,我之前去赌场赎你花掉的钱,你要还给我吧?”
赵之敖话音刚落,炳哥就走前去,一把收了祁云馨手里的盒子。
祁云馨想抢也抢不过来,她大叫:“不是,这是我的!”
林遇梵反问:“你不是说,这些金条是赵彦晖的吗?”
祁云馨带着哭腔:“他送给我了呀,那就是我的。”
跟过来看热闹的二姨太笑道:“你们都一起养孩子,一起生活了,还分什么你我。”
“我有两个孩子要养呀,再怎么说这两个孩子也是赵家的骨肉吧,没了这些钱,你让我们回海城吃西北风吗?”
赵之敖:“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祁云馨想要来夺回木盒,被炳哥一把推开,她一个踉跄,顺势就倒在地上大哭。
林遇梵给了关姐一个眼神,关姐吩咐:“继续搜。”
听到这话,已经跌倒在地的祁云馨,赶紧站起来:“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一盒子的金条不都给你们了吗?这两个破袋子里的都是孩子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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