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 第68章

作者:岫岫烟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穿越重生

  沈蕴姝一并应了,问沈沅槿可还有什么私密话要说。

  沈沅槿摇摇头。于是下一瞬,沈蕴姝唤人进来,命她去紫宸殿一趟,若是圣人不忙,请他来拾翠殿共用晚膳。

  紫宸殿。

  前殿内,陆渊手执朱笔批阅奏折。

  内侍隔着殿门传话,道是丽妃宫中的宫人前来讨他示下。

  陆渊稍稍抬眸,问是何事。

  “丽妃想请圣上去拾翠殿用晚膳。”

  请他去用晚膳,这还是她自进宫后的头一回,上一回应还是在梁王府的时候,她为了她那内侄女亲自去请的他。

  陆渊落笔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没有过多的思量,“准了。”

  约莫一刻钟后,沈蕴姝那处便得了消息。

  过了酉时,陆绥散学归来,见沈沅槿也在,喜上眉梢,冲着她飞奔而去。

  陆绥还没同她说上几句话,陆渊也来了。

  眼见沈沅槿也在,陆渊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脸色微暗。

  她果真,又是为着她的内侄女才肯主动唤他过来。这回会是因为何事?

  陆渊莫名涌起一抹酸意,在沈沅槿向他行完礼后,板着脸问了句:“来瞧你姑母?”

  沈沅槿没有半分畏惧,平声答话:“是。”

  陆渊瞥她一眼,自行落座,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仍未让她平身。

  沈蕴姝有些坐不住,欲要说些什么,陆绥先她一步开了口。

  “阿耶怎的不让表姊平身?”陆绥笑盈盈地娇声提醒,既轻松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又不至揭陆渊的短,触怒龙颜。

  陆渊缓了缓面色,沉声发话:“平身,坐吧。”

  沈蕴姝偏过头,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望向陆渊,温声细语地问:“我与二娘许久未见,想留她在宫里小住两日,不知圣上可否允准。”

  这点子小事,也值当她放下身段派人去请他过来,他还以为,她会为她那内侄女求些什么。

  “丽妃鲜少求过朕什么,朕允你就是。”陆渊迎上沈蕴姝的目光,意味深长地道:“短短两日怕是短了些,或许不久后,你们便能常常相见。”

  沈蕴姝听不出他这番话里的意思,沈沅槿却是不寒而栗,直觉陆镇欲要纳她为良娣的事,或许也是陆渊乐意看到的,他知晓沈蕴姝与他做妾并非心甘情愿,也知晓她在沈蕴姝心里的分量,他给不了沈蕴姝正妻的位置,将沈蕴姝困在他的后院中,所以,他希望她能成为陆镇的妾室,这样便可常来拾翠殿里陪伴沈蕴姝,带给沈蕴姝一丝聊胜于无的慰藉。

  他们父子,当真是一脉相承的自私自利。

  沈蕴姝还在云里雾里,陆渊那厢再次道出沈蕴姝听不太明白的话语,沈沅槿则是听得清楚明白,他在警告她,莫要在沈蕴姝面前胡言乱语。

  沈沅槿大方应对他的不客气,“圣上提点的是,姑母身怀七甲,自当事事小心谨慎。”

  这顿饭,沈沅槿吃得不大自在,总算御膳房的厨子手艺很不错,菜品大多都好,倒也没饿着自己。

  是夜,陆镇在少阳院没得到消息,沈娘子在拾翠殿歇下,两日后才能回别院住。

  她们姑侄情深,陆镇没有多心,忙碌三日后,抽出时间去别院看她。

  屋内灯火通明,沈沅槿一手拿着绣绷,一手拿针刺绣。

  陆镇习惯了她忙完事后理会他,自顾自地坐在她对面,把头一低,静静看她落针。

  心尖上的女郎就在眼前,朝堂诸事带来的烦恼都在这一刻抛至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宁静闲适,恬淡静好。

  良久后,沈沅槿放下绣绷,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殿下忙完了?”

  陆镇见她在揉脖子,轻嗯一声,走到她身后,移开她的手,代替她揉,问她力道如何。

  沈沅槿指导两句,闭上眼养了会儿神,脖子是不酸了,陆镇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专挑她的敏.感处。

  “殿下。”沈沅槿不喜他的亲近,本能地往后躲。

  陆镇追随过去,轻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擦过她的唇瓣,俯身咬了咬她的唇瓣,亲吻。

  此后五日,陆镇隔天就会来到别院过夜,那绣绷上布料逐渐被绣上图案,再到被缝合成荷包的形状。

  第七日,沈沅槿收完针脚,将荷包送给陆镇交差。

  陆镇拿在手里看了看,始终忘不掉沈沅槿在柳树下为陆昀系上荷包的那一幕,重又塞回到沈沅槿的手里,“不系在腰上怎知好不好看,沅娘为孤系上可好?”

  沈沅槿嫌他事多,转念一想,明日便是去金仙观打醮的日子,不想惹他不快,节外生枝,少不得弯下腰替他系好。

  “好了。”沈沅槿后退一步,让他自己看看喜不喜欢。

  陆镇心满意足地瞧了一会儿,上前便去勾沈沅槿的腰,“沅娘做的荷包,孤很喜欢,这几日辛苦你了。”

  说着话,头颅越压越低,显是要去吻她。

  沈沅槿赶忙抬手盖住他的唇,提醒他到:“殿下难道忘了,明日我要去金仙观打醮三日,今日要斋戒沐浴的。”

  陆镇不信鬼神,但因她在意,总要顾及一些。无法与她亲近,陆镇委屈地垂下长睫,“沅娘回来后,可会补偿孤?”

  她不会再回来,又何来的补偿。沈沅槿面容平静地收回手,从容不迫地继续诓骗于他:“会的。早些安置罢,我明日还要早起。”

  卯时,天还未亮,陆镇便已起身洗漱,交代姜川千万保护好沈沅槿,出府上朝。

  姜川早在两日前询问过沈沅槿可要提前清场,沈沅槿不想到妨碍到旁人,只说挑选一间幽静些的客房即可。姜川又去问过陆镇的意思,征得他的同意后方敢照做。

  沈沅槿抵达金仙观时,一切事宜俱已准备妥当,她先去各处拜过神官,添了香火,再去道场观瞻道长打醮,又以吃不惯这里道童烹的茶为由,叫辞楹去烹茶。

  姜川本还留着心眼子,但见沈沅槿吃着那茶无事,自个儿也尝了尝,果真无事,这才叫那七个暗卫也吃。

  这一日相安无事的度过,姜川安排人明日上晌将消息递进东宫。

  第二日,沈沅槿上晌抄经,下晌去观打醮,茶水仍是辞楹烹的,无甚特别之处。临近饭点,告知姜川,今日晚膳让厨房只做毕罗就好,省得麻烦人家。

  此番前来金仙观打醮,姜川依照陆镇的命令,足足带了七人,且个个都是从小培养起来,以一当十的暗卫,同死士大差不差。

  若是不能将人一举迷晕,她与辞楹,绝无成功逃脱的可能。

  毕罗出锅后,姜川先盛了一些送去沈沅槿那处,沈沅槿当着他的面吃了两口,直夸好吃,让他不必在跟前伺候,也去用晚膳。

  姜川叫来那七个暗卫,让他们快些盛了饼去庭中吃完,仍旧像昨日那样轮流守着值夜。

  他未料想到,毕罗吃了干口,需要饮水解渴,而那制作毕罗的面粉里,也在今日下晌被辞楹在烹煮茶水之时寻到机会,添了些蒙汗药进去。

  沈沅槿才刚当着姜川的面吃了两口毕罗,不知是否会有影响,抓来一把甘草放在咀嚼良久,确认自己没有头昏脑涨的迹象,这才将其吐出,忐忑不安地静待时间的流逝。

  窗外渐渐没了动静,沈沅槿推开门,就见那那七人俱已倒下,唯独姜川不见踪迹。

  沈沅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整颗心脏都在狂跳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冒险,焦急万分地四处去寻姜川的踪迹,终是在后院通向更衣室的地方发现了他。

  未免被人发现,沈沅槿和辞楹合力将他拖回后院,看他似乎尚存神智,试着用她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方法用力劈了劈他的后脖颈,但那似乎并没有多少用处。

  这样的状况下,这个办法越是没有作用,沈沅槿的心里就越是焦急,连带着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思考不了问题。

  幸而辞楹急中生智,取来袖中手帕塞进他嘴里,又扯下他长衫上的裤腰带,屈起他的腿,牢牢束住他的手腕和膝盖。

  沈沅槿看着辞楹动作,渐渐找回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先去那边牵马,你处理好这里的事去外面等我。”

  一路来到直奔马厩所在的位置,这时候也顾不得害不害怕,直接挑选最为健壮高大的一匹马牵了出去。

  辞楹抱了细软出来,没等一会儿,就见沈沅槿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出来。

  天边落日西沉,往来此间的善信早已下山,道观外静悄悄的,不见一人。

  沈沅槿心跳如雷,极力克服障碍,按着马辔翻上马背,朝辞楹伸出手,拉她上来。

  “坐稳了。”沈沅槿提醒辞楹一句,旋即夹紧马腹,催马前行。

  马儿臀部吃痛,登时飞奔出去,沿着下山的山路一路疾驰。

  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刮在脸上带来微微的刺痛感,然而那些风声和刺痛感在高度的紧张感和紧迫感面前,仿佛都变得不存在了。

  此时此刻,沈沅槿能够听到和感知到的,唯有她的心跳声和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

第55章 合该由他这位饲主亲自追回

  此间山路难行, 马儿前行的速度自是变得缓慢下来。

  即便沈沅槿这会子再如何紧张不安,却也知晓安全为重的道理,只是紧紧握住缰绳, 并未强行迫使马儿跑快。

  约莫一刻钟后,她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至桥山脚下。沈沅槿攥紧缰绳调转方向,马儿便朝着前方红幡飘扬的客舍而去。

  彼时,客舍一楼的厅堂内, 萦尘在此等候多时,壶中的茶水都已放凉。

  萦尘心中惴惴,愁眉不展, 就当她要再次起身去檐下望远时, 忽听客舍外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沈沅槿将马栓在庭中的树干上, 快步走到厅堂内。

  “娘子。”萦尘一见着她,忙不迭立起身来朝她二人挥手,而后将人迎到堂中, 带她们到楼上的客房内换衣服。

  酉正将至,她们需得尽快赶到鄠县的驿站内落脚。

  沈沅槿心跳如擂鼓,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脱去外衣, 待换上一身样式普通的粗布衣裳后,又拿姜黄粉将整张脸涂黄,再戴上帷帽。

  未免陆镇凭着物件寻到她们三人的踪迹, 她们换下的这身衣物暂且扔不得,只得先裹成一团塞进包袱里。

  如此一来,三只包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金银和过所、户籍是最紧要的东西,萦尘悉心地用粗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而后装在包袱里进行伪装,由她贴身携带;其余的两包细软和备用药物则是由沈沅槿和辞楹带着。

  沈沅槿收拾好行李, 偏头去看床边的萦尘和辞楹,“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动身离开吧。”

  只要还在长安的范围内,沈沅槿悬着的一颗心怎么都落不下来,双手紧紧攥住怀里的包袱。

  辞楹闻言,快速检查一遍屋子里是否有遗漏的东西,确认该带的和不能留的都已经收进包袱后,跟随沈沅槿下到一楼。

  柜台处,萦尘付过这两日的房钱,自去后院的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马,压低声询问沈沅槿接下来该往何处走。

  呆在长安的数年间,沈沅槿曾来过金仙观多次,早将附近情况摸清楚,便是这间客舍,她亦来用过几回午膳,知晓官道所在的位置。

  沈沅槿先牵了辞楹的手助她坐上马背,对着萦尘道:“先上官道,去鄠县。”

  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岳州,应往南边的柞水县才是。

  萦尘乍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早些远离长安才是最紧要的事,是以见沈沅槿调转马头后,连忙催马跟上。

  一行三人紧赶慢赶,终是在天幕完全黑下来前抵达鄠县外的客舍。

  因此间是京都下辖的县,来往的商旅颇多,房源颇为紧俏,她们来时,仅剩下一间房。

  萦尘多付了一些铜钱将其订下,伙计看在钱的面上,也不过分追究她们是三个人,当即笑呵呵地取出钥匙,领着她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