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 第76章

作者:岫岫烟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穿越重生

  金桃养在后院的马厩里,姜川自个儿去后院牵了它出来,满脸堆笑道:“金桃是殿下送给沈娘子的马,此间的小子没有不尽心照顾的,沈娘子您瞧瞧,它的毛色多好呐,养得膘肥体壮的。”

  沈沅槿听出姜川话里的恭维,随即微微一笑以示“开怀”,伸手去抚金桃油亮柔顺的鬃毛,笑眼弯弯地看向陆镇:“殿下今日可要与我赛上一场?”

  陆镇对上她看过来的清眸,眉宇间的喜色藏也藏不住,没有片刻犹豫地点头应下,“求之不得。只是下晌的凉白冲了。”

  沈沅槿没有察觉他的弦外之音,动作轻快地跃上马背,居高临下地俯视陆镇,体会一把冲他发号施令的滋味:“大郎也快些上马吧。”

  陆镇还是头一次听她当着姜川等人的面唤他大郎,此刻非但不觉她在以下犯上,反而很是惊喜,乐意对她俯首陈臣,“娘子的示下,某岂敢不从。”

  话毕,快速翻身上马,握住缰绳,为了讨沈沅槿欢心,让她来数数。

  二人约定以远处的湖泊为终点,待沈沅槿数到一,身下的马儿飞奔出去。

  上回陆镇放水尚还赢了她,这回则是直接落在她后面,待瞧见沈沅槿气愤地指出他没有尽全力同她比赛后,勾了她的腰将她往他的怀里带,让她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马背上。

  此人的臂力简直大得可怕。沈沅槿还未及惊呼出声,陆镇便已再次夹紧马腹,催马前行,傍晚的猎猎夏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发上步摇摇晃不止,随着风声丝丝缕缕地灌进陆镇耳中。

  陆镇沉浸在怀中有她的世界,盼傍晚能够再长一些,却又矛盾地期望夜晚能够快些到来,他想与她共浴,身体力行让她知晓,在华州公干的这段日子,他不曾有过旁人,他是那样抓心挠肝地记挂着她。

  身下高大强壮的战马在陆镇的驱使下疾跑许久,沈沅槿由起初的不安渐渐变得适应,甚至感到颇有几分解压,直至金桃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线中,他方勒马徐行。

  陆镇率先下马,问沈沅槿可有何处不适后,抱她坐回金桃背上,走在前面为她牵马。

  那战马跟了陆镇多年,彼此之间早已默契,无需牵绳,只需虚张声势做一做拉绳的动作,它便自己跟在陆镇身后走着。

  沈沅槿见了很是新奇,不由问上一句。

  难得她肯主动问他话,陆镇笑着答话:“待娘子与金桃熟识后,彼此信任,也可如此。”

  同金桃熟识到彼此建立信任,此生怕是难以实现了。沈沅槿不喜陆镇不假,可金桃,她是真心喜爱,想到她与金桃之间的缘分大抵不会长久,自是生出一抹伤怀,复又去抚摸它的脖颈。

  陆镇迟迟没有得到沈沅槿的回音,还当是他哪句话说得不好,惹她不高兴了,忙回首去看她,“娘子莫不是以为我在诓骗你?”

  沈沅槿调整好思绪,矢口否认:“大郎多心了,时下天色将晚,我只是有些饿了,想用晚膳。”

  陆镇闻言,并未起疑,加快脚下步子,安抚她道:“姜川知晓娘子的口味,今日晚膳做的都是娘子爱吃的。”

  姜川在别业外左等右等,可算把人盼来,道是饭食都已备好,就等他们回来才好布膳。

  陆镇令人牵马回去,抱了沈沅槿进屋,陪着她细嚼慢咽,直到天麻麻黑了方用完。

  夏日炎热,引了温泉的浴房里热气腾腾的,陆镇不用担心沈沅槿受凉,越发没个顾忌,哄着她在房里行了几回,直到餍足了才开始替她擦身洗发。

  沈沅槿瘫软得跟个没骨头的面人似的,浑身上下再使不出一丝气力清理自己,只能由着陆镇摆弄她,所幸陆镇那厮早已轻车熟路,不多大会儿便将她浑身上下收拾得妥妥当当,抱她回屋睡下。

  陆镇精力太过旺盛,饶是沈沅槿那处抹了消肿的药,一时半会还是不大舒服,尤其始作俑者还在边上躺着,愈加难以入睡。

  她今晚的小动作较往常多了些,陆镇察觉到她多半是没有睡着,试探性地低低唤了她一声,果见她有所反应,于是启唇又问:“睡不着?”

  沈沅槿越性吸口气睁开眼,点了点头。

  陆镇得了她的回应,想了法子提议道:“不若我唱《绵州巴歌》哄娘子入睡可好?”

  他的嗓音听着不错,唱歌约莫不难听,何况他口中的这首童谣,她也不曾听过,便道了个好字。

  “豆子山,打瓦鼓……下白雨,娶龙女。”

  一首童谣唱下来,沈沅槿越发睡不着了,她如何也想不到,声线磁性的陆镇唱歌竟会时而像锯木头,时而像牛叫。

  “大郎,我困了。”沈沅槿说完,还不忘有模有样地掩着口鼻打个呵欠。

  陆镇以为是他唱歌的功劳,不禁自鸣得意,轻轻拍着怀中女郎的肩背,温声细语地道:“早些睡吧,明日上晌带你去乔村逛逛。”

  沈沅槿颔首嗯了一声,合上双目强迫自己入睡,生怕陆镇提议再唱一遍。

  翌日,沈沅槿睡至日上三竿方醒来。

  陆镇在庭中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和拳,见岚翠端盆进屋,知是沈沅槿起身,这才收了动作。

  沈沅槿鲜少会让人服侍洗漱,但因陆镇昨晚按着她要了多回,身上委实难动,眼下不得不由她岚翠伺候。

  岚翠才刚将帕子拧至半干,陆镇后脚便跟进屋,自她手中取来帕子,令她退下,亲自服侍沈沅槿净面刷牙。

  想起昨晚他曾说要带她去乔村,眼下看来是不能够了,她这一觉睡下来,腰腿间的酸乏丝毫未减,不免灰心丧气,“托殿下的福,我这两日怕是都要在床上歇着了。”

  陆镇将盆挪到一边,取来罗袜和重台履替她穿上,眼眸里带了些自责,“好沅娘,是孤不好。孤答应带你去乔村,便不会食言,沅娘行动不便也无妨,孤抱你去便是。”

  话到这个份上,沈沅槿不好再拒绝,与他一起用过晚膳,由他抱着坐到车上。

  夏日晨间的微风吹在身上甚是清凉,陆镇又不大喜欢乘坐马车,因辞楹不在沈沅槿的身边,怕她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是以并未选择骑马。

  马车抵达乔村后,侍卫便隐入人群之中,恰逢今日村里有集市,往来人口络绎不绝。

  陆镇询问沈沅槿喜欢竖抱还是横抱,沈沅槿心说陆镇竖抱她时,她头顶的高度还要高过陆镇一截,实在太过招摇,还是横抱得好。

  沈沅槿言明她的喜好,陆镇旋即打横抱起她,迈着稳步下车,径直踏进集市。

  乡间集市不比城中热闹,贩卖的东西也更为单一粗放,陆镇按照沈沅槿的指示吩咐姜川买了些新鲜的瓜儿菜儿啊的,民间手工艺人制作的棕编虫鸟、朱缠小框等物,吃了酒酿米糕,于午时乘兴而归。

  陆镇抱她这好这时候,虽不怎么累,总归是出了一身的汗,当日夜里不叫岚翠琼芳等人伺候她,他自抱她去浴房一起沐浴。

  第三日,陆镇上晌陪她去乘舟游湖,晌午用过午膳,又与她午睡半个时辰,至下晌方归至城中,当夜仍宿在沈沅槿屋里,翌日骑马进宫。

  陆渊见他春光满面、神清气爽,便不难猜出,他前两日都与丽妃的内侄女在一处。

  而后的日子,陆镇十天的日子出去休沐日,倒有一小半的日子都在宫外,是以月余后,京中权贵圈中便有流言传出,道是太子殿下在宫外藏了一貌美外室,时常留宿。

  沈蕴姝鲜少关心外界的事,并未闻此消息,更不知他们口中的太子外室,是她除陆绥外,最为在意的内侄女沈沅槿。

  这月余间,陆镇每逢休沐日便会带沈沅槿去别业看金桃,随着陆镇重新构建起对沈沅槿的信任,她也逐渐得到了剪子和针线的使用权,以及每月出府三日的机会。

  这三日里,沈沅槿并未表现出任何试图脱离婢女媪妇的举动,甚至亲手给陆镇缝制了一套衣袍和一双鞋垫。

  陆镇将其宝贝般地安置在衣柜里,唯有在休沐日出宫来见沈沅槿时才舍得穿上,怕她绣多了花样子伤眼,只说她肯画出来让绣娘绣在他的衣上便很好了。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乞巧这天,陆镇暂且搁置手上的公务,提前小半日出宫去陪沈沅槿过节。

  灞河水畔,行人如织,车水马龙,沿途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沈沅槿买来河灯放至水面,拨动水面助其漂得远些。

  陆镇虽不信神佛,亦不会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明和祈愿,因沈沅槿喜欢,便也陪着她一起放了一盏莲花河灯,将他的许愿机会一并给她。

  夜市上每走十余步便会出现一个不同的小吃摊,沈沅槿因有陆镇在身边,买来几样吃食,皆是尝了几口便拿给陆镇吃,陆镇也不挑食,她给什么,他便照单收下,全部吃完。

  临近二更,沈沅槿和陆镇归至别院,途经园子,于月色下漫步。

  风儿抚动枝头的花朵,空气中暗香浮动,皎洁的清光洒落下来,垂茉莉的花影映在素白的矮墙上,似一副注入了生命的水墨图。

  沈沅槿驻足观看,在陆镇跟着停下脚步后,忽勾了他的脖子让他低头,随后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陆镇从未想过沈沅槿会主动亲吻他,两个人的唇瓣相触的那一瞬,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在她脚跟回落后,又是一阵大脑发懵,待反应过来他如今并不是在做梦后,旋即沉目去攥她的腰,要她再次踮起脚,温热的的唇瓣压下去,深吻住她。

  沈沅槿没有半分抗拒,主动张唇迎接陆镇的侵占,舌尖勾缠时,双手攀上他的后背。

  此时此刻,陆镇只想奉她为女皇,虔诚地弯下脊梁单手竖抱起她,另只手护住她的后背,让她处在上方,仰头继续与她交吻。

  两人的体温和呼吸都在变热,若非担心看不见脚下的路摔着她,陆镇当真想亲抱着她走回去。

  极力克制着腹下的邪火结束这个吻,改为横抱着她健步如飞地回到房中,沉声令姜川领着人退到院外后,进了门就开始解身上的蹀躞带和衣物。

  “时漾,我好似有些心悦你了。”沈沅槿跪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违心地说着动人的情话。

  陆镇被情.欲和自信所裹挟,根本无心去分辨她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大掌小心翼翼地按她的邀,在她全然受下他的后,吐气如火地搭话道:“我知道,沅娘嫁与我,做我的良娣可好?”

  “好...”沈沅槿勉强挤出一个成调的字,后面的音调很快便被寅声取代。

  她的声音动听极了,又是处在上方,仅仅是略一收紧,陆镇差点出来。

  陆镇极力克制住那股不合时宜的冲动,好容易压下去后方舒展眉头,待沈沅槿在他怀里灿伸后,便要改个位置。

  沈沅槿平复后,头脑尚还有些空白,陆镇便起身握她的腰,悉心引导她:“沅娘乖,转过去可好?”

  沈沅槿转过身去背对陆镇,攥住背靠,跪在软垫上。

  “好沅娘,任何人都越不过你去,我会好好疼你。”陆镇从后方抱住她,猛地铤邀,力道渐重,直迫得沈沅槿落泪如珠。

  又三日,七月十一。

  沈沅槿仍与陆镇往别业去看金桃。

  不同于以往,沈沅槿在离去前流露出浓重的不舍之情,神情凝重道:“进了东宫后,就不能时常出宫来看金桃了。”

  陆镇闻言,忙安慰她:“沅娘多虑,你在东宫,它自然也可在随你进宫,宫中也有马场,我会命人妥善安置它。”

  沈沅槿听后,先是舒展眉头,片刻后,重又微蹙起眉心,伤怀道:“虽是如此,我与金桃在别业相处多时,宫中的马场终归是不同的;殿下允我每月可出府三日,我这月只出了一次,余下两日,殿下可否让我住在别业?”

  话音落下,陆镇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负了右手在背后,若有所思。

  “殿下这是疑心我有不轨之心吗?”沈沅槿状似失落一问,也不唤他陆镇,时漾,或是大郎了,“既如此,我还是随殿下一道回去罢。”

  陆镇想说自己并无此意,却又觉得这样的说辞有些苍白无力,索性不发一言,牵了她坐上马车。

  沈沅槿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当下没再继续提此要求,而是默声随他上车。

  此后的十日里,沈沅槿的表现同先前一般无二,只在七月二十这日夜里,陆镇来时表现得较为欣喜,翌日晨间去往别业时,沈沅槿还同他有说有笑,临到下晌,她又变得沉闷起来。

  陆镇焉能看不出她还在为着上回的事不开心,转念一想八月初他便要再次选妃,届时择定了太子妃,他便该给予未来太子妃一定的尊重,不可再如此随意地出入宫禁。

  如此一来,他能陪她来瞧金桃的次数屈指可数。

  想来她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这才如此放不下罢了。陆镇思量一番,歇了今日回城的心思,松口额道:“今夜我陪你在此间歇下,明后两日,我留下的暗卫会护你周全,若有什么事,尽可告知姜川处置。”

  陆镇喜欢在浴房里行那事,今日夜里也不例外,沈沅槿随他踏足浴房后,唯恐明日下不来床,变着法儿地向他讨饶,又用手撩拨他一回,终是以三次结束。

  第二天,陆镇天未亮时起身穿衣,仔细交代姜川和暗卫头领一番,仅带了两个侍卫动身回城。

  这一日平静无波地过去,姜川本以为在别业的第三天也会这样相安无事,却不曾想,更深露重时,沈娘子居住的那间屋子冒出了点点火光,数名暗卫蜂拥而至。

第59章 想是沈娘子趁乱骑了那马逃了出去

  窗台下, 一袭深灰衣袍的沈沅槿以沾了水的帕子捂住口鼻,静待暗卫离开后院,方踩着圆凳摸黑爬出窗子。

  左脚有些崴到, 疼得眼里一阵湿润,沈沅槿生生忍住,并不敢发出半点声来。

  庭中,众人忙作一团, 打水的打水,踹门的踹门,沈沅槿隐入黑暗中一路小跑至后院, 确认后门的守卫也赶去救火后, 手忙脚乱地取下门栓, 深深凝视金桃一眼,牵了另外一匹马出去。

  姜川往自己和欲要上前踹开门的暗卫身上浇了满身的冷水,那暗卫让他推开些, 聚力后狠踹两下,那木制的房门便应声而倒。

  屋中火势不大,且只集中在外间, 各处摆件都被精心挪开过,十余桶井水浇下去,火势很快得到控制。

  “速速去里间扶沈娘子出来。”姜川一面说, 一面递了两块沾湿的巾子给岚翠和琼芳二人。

  岚翠二话不说,当即从姜川手里接过那巾子捂住口鼻步入里间,冲着床上隆起的弧度唤了两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