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史婴
也是因此,等到宴席结束,她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她母妃,说了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送去和亲。
徐妃娘娘十分诧异:“你是我女儿,有你外公在,谁会让你和亲?”
萧璧咬唇:“万一呢,四姐如今受父皇宠爱,万一,我是说万一父皇想到女儿,我们要如何应对?”
徐妃皱眉:“别在这里胡思乱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行了,无事的话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已经四十岁,徐妃神态举止间还像是女儿家一般,贵气中带着些恣意与娇憨,不耐烦地摆摆手,分明没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上。
萧璧其实早已经预料到了。
从小生活在徐家,众星拱月,进了宫便是妃位,背后有徐家撑腰,便是太后都对她十分客气,她母妃从未受过磨难,便养成了万事不上心的性子,便是年过四十也像未出阁时一般散漫肆意。
她二哥口不能言,性子也软,指望不上……一时间,萧璧竟是有些慌乱无措。
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这是她的亲事,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是她被送去和亲,萧璧也不敢赌。
那是她的一辈子。
六神无主半晌,萧璧终是一咬牙,带着贴身宫人直奔向行宫西南角国子监生所在之处。
行宫举办诗会时邀请了一些国子监生,沈青柏正好就在其中。
到了地方,萧璧遣贴身宫人将沈青柏唤出来,沈青柏出来时带着四月,眼底藏着戒备。
等看到居然是十公主寻他,沈青柏十分诧异。
“见过公主,不知公主传学生来,所为何事?”沈青柏礼节滴水不漏。
近距离下,萧璧更觉得这沈青柏生的俊美如玉,再想到文会上他才思敏捷与人辩论时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模样,一颗心顿时揉成一团了。
“你愿意做本宫的驸马吗?”萧璧直接开口。
沈青柏一愣,这次是真的惊到了。
萧璧神情有些难堪:“本宫自知十分冒昧,可是,本宫……我,我心悦你,还有,我、我怕自己被送去和亲,我很怕,你愿意做我的驸马吗?”
她眼巴巴看着沈青柏:“若是你愿意,本宫便去求父皇给你我指婚。”
沈青柏回过神来,温和疏离行礼:“多谢公主抬爱,只是学生出身卑微,实在配不上公主。”
前两日诗会时他就察觉到这位十公主格外直白炙热的眼神,只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直接。
怕被送去和亲所以想先定下亲事?
不得不说,这位骄纵公主也算机灵了。
沈青柏说的委婉,萧璧忙道:“本宫观你日后定是状元之才,便是中不了状元中进士也是轻而易举,本宫不介意你的出身,你……”
话没说完,看到沈青柏后退一步,萧璧这才意识到什么。
“你……并不想做本宫的驸马,对嘛?”
沈青柏恭敬行礼:“多谢公主抬爱。”
这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第一瞬,萧璧心中甚至闪过强逼他的念头,可登时又打消了。
她不只是为了逃避和亲,她是真的喜欢沈青柏,也知道这样如松如玉般的人是强迫不来的。
况且他背后还有她七哥定王撑腰。
堂堂公主却被一个秀才拒绝,萧璧心中满是羞愤,却也有着她不愿承认的失落和受伤。
“你以为本公主真的喜欢你吗?”
萧璧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想去和亲罢了,你不想娶本宫,本宫还瞧不上你呢!”
说完,她甩袖转身大步离开……
沈青柏神情淡淡:“恭送公主。”
四月走上前来低声问:“公子,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可要将此事告诉小姐?”
沈青柏哭笑不得:“便是有诈,十公主也不会亲自来,好了,姐姐那边的事情够她烦心了,不要给她添乱。”
四月恭敬应是。
第220章 不酸,很甜
沈柠并不知道十公主萧璧想招沈青柏做驸马的事,宴会结束后,众人散去,场中还有些混乱。
木华黎正与沈柠的舅舅上将军谢风亭寒暄,哈良珠满脸怒意坐在角落,旁边的侍女正在劝慰。
角落笼子里,遍体鳞伤的少年再度被镣铐锁住脚踝,正蜷缩在笼子一角狼吞虎咽得撕扯手中一大块肉。
明显是饿得狠了。
沈柠看得原著太少,只知道后来异军突起的彪悍蒙古部落首领叫术赤炎……会是眼前这个少年吗?
她盯着笼子里的少年,那少年十分敏锐,视线倏然与她直直对上,然后朝她恶狠狠龇牙发出威慑。
犹豫片刻,沈柠拿出一瓶伤药递给七月,冲她使了个眼色。
若这少年以后真的会成为那个凶悍强大的蒙古部落首领,那她如今就当成投资,毕竟能成为蒙古首领说明他不会死在大宣。
若他不是那位蒙古首领术赤炎,只是个可怜的、被人当成野兽一样豢养的寻常少年,那她就当做好事了,也没什么损失。
七月抬手扔出去,那瓶伤药穿过笼子缝隙稳稳落到少年身前。
少年低头看看那瓶子,又抬头看着沈柠,沈柠伸手冲他比了个“嘘”,随即后退两步,转身带着七月离开。
看着沈柠的背影,术赤炎低头看看那瓶子,顿了一瞬,拿起来,扒开瓶塞,放到鼻端闻了闻。
他看了眼胸口被黑狼利爪扯开深可见骨的那处伤口,抿唇,下一瞬,便将那伤药洒到了胸前的伤口处。
天气炎热,他胸口的伤是致命的……野兽对很多东西都有着天生的嗅觉。
亦或是,这只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他的命。
沈柠带着七月往太后那边走去,夜色浓浓,山上虽月光皎洁并不漆黑,但七月还是很谨慎的寸步不离。
可就在这时,小姑娘唰的抬头,等看到站在前面的是定王殿下后,七月眼中的冷意消退,眼珠转了转,然后就很有眼色的转身走向一旁。
“阿南……”沈柠正想问他怎么在这里,话没说完,就被人欺身而上按进怀里。
萧南谌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将沈柠直接揽着抵在旁边亭子的柱子上,直勾勾看着她。
沈柠眨了眨眼:“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萧南谌抿唇:“你就一点都没有吃醋?”
一开口,沉闷的语调就暴露了定王殿下的心绪:“旁人对着我跳艳舞飞媚眼,还要嫁给我,你就半点也不在乎?”
沈柠微怔,随即勾唇。
原来是因为这个,怪她没吃醋。
她笑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自己会处理好的啊,绝不会让我因为这些破事冲锋陷阵……那就不是你萧南谌了。”
一句话,定王殿下阴暗了半晌的心情瞬间明朗,但他还是板着脸,非要问出个究竟。
“那你在意吗?”
“你说呢?”
被萧南谌按在胸口,两人离得极近,沈柠抬手捏了捏定王殿下耳尖,调笑般问道:“那哈良珠公主的舞跳的如何,好不好看?”
定王殿下耳尖被揉捏的发痒,一路痒进了心里。
他从未见过沈柠这般带着坏笑轻佻调笑的模样,那手指不像捏着他的耳朵,更像是捏在他心尖上。
喉咙微紧,萧南谌哑声道:“我没看。”
“真的?”
沈柠坏笑:“我不信,那哈良珠公主小腰扭得特带劲儿,你居然不看,还是不是男人啊?”
定王殿下忍无可忍,低头亲上去,辗转教训这个捏着他心尖儿使坏的小女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抵着沈柠额头哑声道:“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又耍流氓了这人!
月光下,沈柠那张脸比平日里看起来更有冲击力,一双大眼映着月光,原本漆黑明亮本该纯净无辜,此刻却盛满邪恶笑意。
一根手指戳到萧南谌胸口将他往外推了推,沈柠啧了声,悠悠道:“月黑风高,定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萧南谌喉结剧烈滚动了下,被轻而易举勾得浑身发紧,像是野兽般恨不能立刻将人叼回自己窝里。
他咬牙拼力忍耐着:“你故意的。”
故意让他发疯又只能生生按捺的发疼。
沈柠挑眉:“谁教你招蜂引蝶来着。”
一句话,萧南谌仿佛看到沈柠背后的夜空中炸开千万烟火,照的他心潮澎湃。
“你吃醋了?”
他声音低哑,一只手轻捧着沈柠侧脸:“你吃醋了,对不对?”
“是啊!”
沈柠的手原本落在他胸口,顺势狠掐了下:“快酸死了呢。”
这话半是玩笑故意让萧南谌高兴,但也不全是玩笑,因为那哈良珠露着小腰冲萧南谌扭成麻花时她的确是很不爽。
算他懂事没有看。
沈柠是带着醋意故意作,但心里其实也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对萧南谌的感情。
谁又能想到,当初原想的是抱我王大腿,如今却成了这样子,就还……挺爽的。
事实证明沈柠以前只是不想,并不是不会,这会儿故意捉弄人,轻易便将定王殿下勾的乱了方寸。
听到沈柠说吃醋说酸,看着她一双大眼含嗔带笑的模样,定王殿下的理智岌岌可危,低头便又将那柔软唇珠碾压吞噬,辗转纠缠……
好半晌,再不停下就会真的乱了方寸时他才堪堪控制住自己,抱着沈柠平复呼吸。
定王殿下哑声道:“不酸,很甜。”
甜的他的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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