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嗯。”谢观鹤点?头,却打开了书包,他?道:“裴野那边呢。”
小秦道:“他?预计下午和江先生签完合约,晚上出发。”
谢观鹤没?回应,只?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书桌前抽开抽屉,“照着这些备一点?吧。”
小秦点?头,转身往外走。
谢观鹤望着抽屉里的零食,里面已经?没?多少了剩余了,这几天,她时不时就要钻出来抓一把?吃。他?便索性将抽屉抽出来,把?剩余的都往书包里一同倒。
这书包此刻像只?恶鬼,不管给它什么?都吃个精光,剩下空荡荡的腹部。
书包合上,浅浅的物品便也被黑暗吞没?。
“呲啦——”
包再次被打开。
温之皎心情愉悦地取出一支清凉喷雾,脚步轻快地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对着自己?喷了喷。
此刻天高气爽,风一吹过,成?片成?片叫不出名的花草便随风摇曳。高大怪异的数不规则地伫立在周围,各自挂着铭牌,蝉鸣与小虫子?叫得?格外欢腾。
谢观鹤的身体还不算大好,走在温之皎几步后,拎着一只?黑色书包,步履悠然。又是一阵吹过,她发出了舒适的喟叹声,又瞧到了什么?新奇的植物,大步大步跑动起来。她的连衣裙裙摆便也有了小小的涟漪,宽檐帽下,卷发如缠绕的藤蔓般随风舞动。
“你能不能走快点?啊?”
温之皎回头,对他?很不满似的。
谢观鹤依然保持着步调,黑发被风吹起,俊美的五官上仍是无悲无喜,语气也依旧不咸不淡,“你很开心?”
“当然啊,我都好多年没?有出远门了。江远丞真的很神经?,我去远点?的地方都要清场,而且还会安排很多很多安保和佣人看着我。”温之皎长?长?叹了口气,弯着腰,顺手薅起一根狗尾草蹂躏,“明明以前……”
她像是觉得?这话?题无聊,最终只?是道:“算了,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疯成这样。”
谢观鹤垂着眼,“那他?昏迷后呢?”
温之皎撇嘴,瞪了他?一眼,“没?空,因为你们这些人都很烦人,所?以我没?空。”
每天都是做任务!连度假都没?有!江远丞昏迷前,她还是能度假的,虽然也是被一堆人盯着,但起码不用高强度做任务!
“是。”谢观鹤淡笑,“那就……好好玩吧,机会不多了。”
温之皎的眉头抽动了下,凝着他?,“你这话?真奇怪,说得好像我得绝症了一样。”
谢观鹤语气温吞,“也许呢。”
“啧。”温之皎有些不爽,“我发现你这人真有点?讨厌,就喜欢冷不丁吓人,特?别像……”
她话?没?说话?,一仰头却望见天空上飘着一只?风筝。
温之皎立刻忘了要说什么?,指着风筝道:“我想要,给我!”
谢观鹤也抬头,“我目前还飞不起来。”
温之皎瞪他?一眼,他?却笑了下,“放心,小秦准备了。”他?说完,便转头看了眼一旁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一辆观景车。
温之皎闻言,立刻小跑过去,像是十分开心。
不多时,她便握着一只?风筝,迫不及待地放了起来。
温之皎是个自己?和自己?玩也能玩得?很开心的人,即便此刻谢观鹤只?是远远旁观着,也能感觉到她一个人放风筝放得?十分开心。跑来跑去,活力?无穷。
但很显然,她的体力?也没?有那么?好,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坐在了草地上。
谢观鹤走到她身旁,递了瓶水过去。
温之皎没?接,从?包包里取出小风扇和清凉喷雾忙活了起来。
谢观鹤动作顿了下,拧开了瓶盖,递过去。温之皎接过水,仰着头咕咚咕咚喝着,绯红的脸颊上有着细密的汗水。他?的喉结吞咽了下,胃有了些灼烧感,移开视线也开了瓶水喝了起来。
温之皎喝饱了,打了个嗝,直接倒在草地上,却还握着风筝线。
所?幸这会儿风还不错,谢观鹤抬头,还能望见天空上,小小的风筝飘摇着。
“你要放吗?给你。”温之皎累得?嗓子?有点?沙哑了,把?手里的风筝线递过去,“给你放。”
谢观鹤道:“不用了,差不多到时候了。”
温之皎迷惑起来,“什么?,回去的时候吗?”
谢观鹤凝着她,黑眸越来越暗,话?音平淡,“上路的时候。”
温之皎愣住,猛地起身,“不是,等下,你说什么??”
她后面的话?没?能问出来,因为她看见几辆车从?远处驶近。
要出事!
温之皎立刻松开手,任由风筝飘起来,用脑袋对着谢观鹤的肩膀撞过去。谢观鹤惊愕几秒,她立刻跟猫似的,窜到他?身上骑住他?。他?一时不察,被她直接按在草地上,紧接着,她的手就掐住他?的脖颈。
“王八蛋!你发誓过的!”温之皎用力?掐着谢观鹤脖颈,又张望着周围,发觉车已停下,一票人已靠拢过来,她立刻更用力?掐住他?,“放我走!不然我掐死你!我玩真的!”
她俯身用力?,谢观鹤仰着头,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颜色,黑眸也湿润了些。
温之皎大喊:“你们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她低头,“听到没?有!”
谢观鹤十分顺服地任由她掐着,脸色已经?很有些难看了,却一言不发。
可恶,怎么?这些人都不怕她真把?他?掐死的!
温之皎崩溃起来,可下一秒,谢观鹤的手却扣住她的腰部,一个翻身反过将她压住。她被骤然翻到,惊呼一声,手不自觉松懈了力?道。他?便握住她的手腕,按在了草地上,垂眸望着她,“今天正好到一周了。”
他?咳嗽了几声,唇更红了些,话?音很轻:“约定一周内,是你忘了。”
温之皎飞快地思考起来,算着时间?,几秒后,她愤怒地抬起膝盖抵住他?的腹部撞了下。谢观鹤又咳嗽了几声,低声笑了起来,“我守约了。再见了,温小姐。”
他?说完,便有人扶着他?起身,剩下几人跟按小鸡似的把?四肢狂舞的温之皎逮走了。她被抓着,还不忘用力?挣扎,话?音高亢,“谢观鹤!你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温之皎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近乎崩溃,“我恨你,我会永远恨——”
“砰——”
温之皎被抓进车里,车门砰声合上。
温之皎用力?拍着车窗,大喊:“谢观鹤,你个坏种,你王八——”
车窗缓缓降落,谢观鹤站在车外,俯身望着她。
温之皎话?音顿住,感觉有点?尴尬了,只?是流着泪,狠狠用眼睛瞪他?。
“骂完了吗?”
谢观鹤问。
“没?有!没?有!你混蛋,你去死!我一定,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温之皎骤然尖叫,车内外的人齐齐下意识耸起了肩膀,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观鹤将一只?黑色的书包从?车窗塞进去,笑眯眯地道:“保重。”
温之皎下意识接过,却发现那书包满满当当的,重得?直接摔在车上。她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骂完,又抬着眼喊:“谢观鹤!你!”
但车窗已经?缓缓合上,车也启动了。
隔着车窗,她望见谢观鹤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去,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可她显然不会读唇语,她只?能无能狂怒,尖叫挣扎,扯着车把?手撒泼。
不是说好了,最多一周就能开新主线了吗?
可昨天去江远丞病房,系统还说要等的,她就以为还没?到一周!
好崩溃,早知道,她就该定闹钟!
温之皎哭了起来,情绪异常崩溃,更崩溃的是,她的包也被人挟持了。现在,她除了个破书包什么?都没?有,除了哭什么?也干不了。
早知道就带一把?刀,横竖捅谢观鹤俩窟窿了!
温之皎一边哭,一边抹眼泪,一边崩溃。
她不要被关起来,如果被关,还不如被江远丞关。起码,她知道怎么?面对江远丞!现在,她连谁要关她,她都不知道!
再也,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
温之皎越哭越起劲,一旁的人一边摁着她,一边还给她递纸巾。
她哭得?更厉害了。
哨岗的哨卡打开,车缓慢驶离植物园。
不远处的八角亭里,薛灼灯背对着车辆,翻开了笔记本。他?握着笔,平静地阅读着当前的文字:
温之皎被谢观鹤安排的车辆带走后,被直接送到了裴野名下的别墅处。于?此同时,裴野正在准备与江临琛签订合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合同签完,他?就会回到别墅将温之皎强行带离A市前往国外。
他?已经?接受了输家的身份,但这不代表他?会认输。
在印章盖上之时,江临琛似乎已察觉到了什么?。
“你心情似乎很好。”
江临琛合上所?有合同。
裴野闻言,笑意更大,“有吗?可能是我准备去国外度假吧。”
“是么?,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了?”江临琛的金丝框眼镜下,眼睛弯弯,“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就这样?”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裴野接过合同,他?的黑发扎了起来,耳边又刮起了一连串的耳钉耳钻,笑起来格外阳光灿烂,“做生意,我比不上你,玩手段,我比不过陆京择,所?以尽人事,听天命。”
江临琛的眼神带着怜悯,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讥诮似的怜悯,“有没?有说过,你真没?用。”
“很多人,但我不承认。”裴野坦诚道:“不过现在我承认了,所?以我感觉很良好。”
他?站起身,全然一副心态极好的样子?,看着洒脱至极。
这一次,裴野离开地十分雀跃,以前那颓然但成?熟的样子?烟消云散。而这一次,温随也正好进会议室,望见了春风得?意的裴野。
温随笑道:“心情这么?好?”
裴野不笑了,阴鸷地望了他?一眼,直接走了。温随挑高眉头,往会议室里走,脸上的笑也淡了。他?坐在沙发上,垂着眼,“他?已经?接到她了?”
“不然呢?”江临琛愈发觉得?好笑,“他?不会笃定他?能把?人带走吧,蠢材一个,求得?了谢观鹤帮他?调用飞机和航线,自己?掩饰就会定两?张机票玩障眼法。”
温随顿了下,道:“谢观鹤做事怎么?会留这种马脚?”
“我也觉得?蹊跷。”江临琛笑了起来,“所?以要盯紧裴野。”
他?道:“裴野要是带走她,把?她带回来需要一段时间?,我等得?了,你等不了。等江远丞醒了,这也是江家的家事,我或者他?,都不会让你接近半分。”
温随笑了起来,漂亮的面容上顷刻有了几分纯粹,“你要是有本事,怎么?不直接拔了他?的仪器,让他?死于?意外呢?到底是谁着急,是你最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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