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他话音很轻,“你放心,我懒得处理你,刚刚的事?我已经给你爹发信息了。赵家富少目无法纪,王老太爷寿宴上当众调戏欺辱女人——”
温之皎补充道:“江远丞未婚妻。”
她抬起手,又想起来?自己订婚戒指早还回去了,立刻摸自己的脸,“江远丞未婚妻,听到没有。”
电话里,顾也?深呼一口气,笑了声,“是。江远丞未婚妻。”
赵毅前的脸色已经彻底灰败下来?,一旁的好兄弟已经悄悄松开他的手臂,准备后退。偏偏电话里的顾也?跟长了眼似的,道:“现在,道歉,再处理你那个跟班。”
赵毅前的脸彻底红透了,抬起手,都有些手抖了。嘴抽搐着,汗水和脸上的血混在一块,丑而油腻。而手机也?震动起来?,他不断用手帕擦着汗与血,魂不守舍地道歉。
温之皎一会?儿嫌他声音大?,一下嫌他声音小,让他硬生生吼了五六遍。原本顾也?电话里那件事?一说出?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很些微妙,等他吼着道歉了几次,就全然是嘲笑了。
他很想努力保持着体面,迎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往外?走,一路和刚刚的好兄弟互相吵起来?,推诿着责任。
眼看事?情?解决了,温之皎立刻准备挂电话,“行,挂了。”
“用完就扔?还准备继续帮你的。”顾也?语气凉凉,“继续挂着电话,公放。”
温之皎眨眨眼,吃了甜头,决定?再吃个甜头,照做了。很快,他声音响起,却是对?着围过来?关怀的人的。
“很抱歉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大?家看了笑话。江远丞向来?珍重他的未婚妻,即便婚约临时取消了,但……我相信他如果还活,醒着的话,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我作为江远丞的朋友,也?是不得已为之做出?如此处理。不然,以后若是她在出?现在社交场合里,要不断依靠昏迷的江远丞来?保护自己不被骚扰不被搭讪吗?”
“当然,无论江家是什么态度,我都会?照拂温之皎的。就算大?家不给江远丞面子,也?给我顾也?几分面子吧。”
顾也?说话很是圆滑,即便透过手机说话,也?很有些以理服人的意?味。只可?惜后面的话,让人怎么听都觉得奇怪,那意?思不像是要照顾朋友未婚妻,倒像是其他意?味。
温随的睫毛颤动了下。
顾也?果然……
他压下心中的想法。
电话挂断了,王家的人也?很快出?面,将这事?揭了过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又是热热闹闹的氛围。
温之皎则迅速听到了几条支线任务完成的消息,心中很不满。她也?没有仗势欺人啊,明明就是那个男的先挑事?想摸他!
宴会?才刚进来?就发生这种事?,她愈发觉得社交场合恐怖。
温之皎找了个地方坐着,温随也?跟上,道:“姐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能收拾他。”
“温家顶用还是江家顶用!”温之皎戳他脑袋,“打怪肯定?是有王炸就出?王炸。”
她十分得意?,觉得自己可?真是找到了个好机会?完成任务。
温随笑起来?,又将她的手拿起来?,打过人的那只手现在还有些泛红,也?有些抖。想来?是发了还一通气还有后遗症。
“你打他,都是奖励他了。”他摩挲着她的掌心,把?指尖插进她的指缝里,挤着她的指腹,低声道:“别生气啦,不然我们早点?回去?”
温之皎甩自己的手,想把?他甩开,支着脸,“讨厌,黏死了。让我想想,我要做什么。”
等下,薛灼灯人呢,怎么一进来?就消失了。
她意?识到不对?,可?这会?儿又有人过来?社交,碰杯。
温之皎立刻想溜,却被温随一把?拉住:“姐,你在我眼皮下待着。”
她暗自角力,拔自己手臂,偏偏温随挽得更紧,完全挣脱不开。
温随附身,卷发搔刮她脸颊,话音带笑,“别想溜。”
温之皎乜斜眼睛扫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哼”了声。
紧接着,她开始逢人就做自我介绍,“这是我弟弟,温随,我呢,我是江远丞的未婚妻,温之皎。对?的,江远丞未婚妻,是未婚妻哦。”
温随:“……”
几个来?回后,他脸上没一点?笑了。
温之皎愉悦地扯开温随的手,对?他挑眉,笑眯眯地脱身。
她转身,又逼着自己回想任务,生怕晚点?就忘了。
欺负……欺负谢观鹤,谢观鹤,穿着很朴素,然后,谄媚。
她想着想着,四?处观察着,眯着眼,仿佛一个初出?茅庐的特工。
温之皎走走停停,终于走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救命,都是人,她本来?就记不太清楚人脸,这种挑人欺负的活光是在挑人阶段她就要累死了。偏偏刚一坐下,便立刻又有人来?搭讪。
刚刚那一通电话显然有用,这搭讪的人礼貌了很多,但也?很烦。
他絮絮叨叨个不停,期间?还不断将自己的妹妹,朋友拉过来?絮叨介绍。仿佛她就要被他拉去见家长了似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又是新的搭讪的人。
温之皎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濒临爆发,最终她只能对?着侍应生招手。侍应生似乎没有看到她,径直路过,她便一把?拽过他的手。
温之皎厌倦道:“去给我拿杯香槟。”
薛灼灯不见了,欺负不了,谢观鹤她又不大?记得长啥样了,找不又找不到,温随又粘人。
这个破宴会?真无聊,喝酒算了,受不了了。
侍应生:“……”
他道:“什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冽如霜,尾音微微上翘。
温之皎转头望过去。
侍应生逆着光,发丝浸润着他的黑发,虽然看不太清他的脸,却直觉应该长得不差。
温之皎感觉喉咙里提了口气,脖颈扭动了下。
这身材还挺符合她审美。
她继续道:“你不去我就找你们经理,说你作为侍应生没戴胸牌,你也?不想扣钱吧?”
他低头看她,“……哦?”
“你哦什么哦?”温之皎有些费解,也?有些烦躁,将做任务的台词搬出?来?,“你知道江远丞吗?我未婚夫,你信不信我让他晚上变成鬼找你。”
“哦,江远丞。”
他笑了下,她没听出?笑意?。
温之皎反应了几秒,嗯,这个语气,这是一点?都不怕啊!她又看了看他的穿着,这时,她才发现,他穿的并不是侍应生的衣服,衣服的材质样式明显是量身定?做的,低调贵气。
……啊,这不就是穿着简朴的谢观鹤被她看不起的桥段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温之皎脑中的灯泡亮起。
“你难道不知道江远丞是谁?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她立刻昂着脑袋,挑衅道:“还不去,站在这里碍眼睛,听不懂话是不是?”
谢观鹤脸上并没有任何?起伏,话音淡淡,“这里有四?种香槟,你要喝哪种?冰块多少?”
温之皎:“……”
等下,他怎么不解释!
不解释她怎么谄媚认错!
温之皎沉吟几秒,加大?力度,“你问?什么问?,这也?要我告诉你吗?不知道我常喝的那种吗?”
“我还真不知道您会?喝酒,也?不清楚您喝多少酒。”谢观鹤俯瞰着他,手插在裤袋里,却又道:“这样,温小姐,我一样给您拿一杯,冰块多少也?给您分好。如何??”
相当不错的态度,但配合这张冷淡的脸和冷淡的语气,温之皎浑身难受。她撒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望着谢观鹤,唇动了下,“你什么态度,你这是当侍应生的样子吗?”
感觉好恐怖,还是主?动挑破吧。
“不是。”谢观鹤的唇动了下,话音仍是冷的,“酒,还要喝吗?”
温之皎:“你要不是你怎么不说?”
她立刻接着道:“穷酸鬼,没用。”
谢观鹤点?头,“骂完了?”
温之皎怔住,“啊?”
谢观鹤点?头,“看来?是骂完了。”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凝着她,笑了下,“我在你眼里也?只配当个侍应生,不是吗?”
……不对?,等下,刚刚他们对?话那个方式好熟悉。
温之皎抬起手,再次抓住他的袖子。
她将他拉近,他便也?一步步走近。
他靠近时,熟悉的草木香味先被她察觉到。
当没了逆向的灯光时,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黑发梳理得很好,额头光洁,五官英俊。手挽着外?套,愈发显得俊美无铸,清冷贵气。
他们四?目相对?,他眉眼里透着疏离,淡漠的眼珠凝视着她,唇边有着讥诮的笑。
他道:“这么久没有见过,你没有什么变化?啊。”
她抓着他袖口的手松懈下来?,唇动了下,好几秒,她才道:“……陆京择?”
陆京择的眼皮颤动了下,唇边的弧度消失了。
他骤然抬起手,一把?掐住了温之皎的下颌,“你现在才认出?来??”
陆京择的手指冰冷,力气并不小,温之皎只觉得下颌被捏得疼而冷。她昂着下颌是,眼里有了雾水,却也?立刻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指甲狠狠陷入他的手背。
“松开,疼!”
温之皎懊恼起来?。
“那还是我更疼。”
他道。
手疼吗?可?明明受过更疼的痛,也?未曾觉得如此心枯。
陆京择的呼吸重了些,没有松开手,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许久,他移开了视线,话音很轻,“温之皎,你啊……”
真奇怪,他那么冰冷的表情?,可?眼睛一弯,眉眼要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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