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顾也道:“你知道吗?我怀疑病院封锁是因为谢观鹤他爸想撮合温之皎和?谢观鹤。”
“……你能不能治治癔症?”江临琛深呼了?口气,道:“还有,这就是顾总的正?事吗?我现在很忙,我没有空管这些事。”
他说?完,听见顾也拉长的“哦”声,紧接着是好奇的话音,“你被甩了??”
江临琛攥住方?向盘,车子已经驶上马路,这会儿在堵车。他有点像拍喇叭,跟前面的司机大吵一架。但他只是再次深呼吸,道:“我跟她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听不懂人话?”
顾也沉默了?几秒,“只听到了?破防。”
他说?完,听见手机里一串脏话的声音,却还是笑眯眯的,道:“生什么气呢?当时放狠话,拿正?宫姿态时不是很足吗?”
江临琛的话音响起,很有些不耐,“那你又打电话和?我聊什么呢?宴会当天和?多动症一样一只对温之皎动手动脚的是谁?怎么,你被狐狸精附身,当时你迫于无奈是吧?”
顾也道:“你都不是未婚夫你管这么多?江远丞都没说?话呢。”
江临琛冷笑一声,“那你是我未婚夫吗?管我和?温之皎的事干什么?”
“但我是她未婚夫的兄弟啊,我见不得有人趁虚而入。”
顾也笑起来?,“怎么,你不会也是他未婚夫兄弟吧?”
江临琛道:“顾也,我这阵子很烦,你不要惹我。是,我趁虚而入,那又怎么样?我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恨不得倒贴还要装得自己只是随手玩玩。还有,我现在要去?你家,我要把你院子里的草莓全烧了?,少?给我未来?的未婚妻送东西。自重一点。”
“江临琛,你敢动一下试试!”顾也的话音带着冷,“你敢烧,我就敢去?你公司拉横幅,不就是发疯吗?谁不会?”
两人的吵架都不算激烈,甚至未曾大声嘶吼,但两人都已经动了?怒。
一时间,电话里沉默了?半分?钟,各自都在平复心情。
最终,江临琛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顾也语气也平静了?些,“宴会厅的录像我施压拿到了?,但温之皎出事前后?的那段被修改了?,修复不了?。我知道你身边很多实验室或者其他领域的人脉,有没有认识的人能想办法修复一下。”
江临琛道:“你到底想印证什么?”
顾也蹙眉,“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不好奇吗?”
江临琛沉默了?一会儿,他当然好奇,但他实在不想好奇了?。那晚回来?后?,他越发觉得烦躁,感觉她吃定了?自己似的,便索性决定趁这周见不了?面冷静一下。
他确实要冷静下来?。
现在顾也主动找了?上来?,他也该拒绝掉。温之皎像个漩涡,他希望有这么几天冷静思考,而不是继续发疯,一直加注。
江临琛的理智告诉他,他没必要那么了?解她。
如果可以?,他可以?只和?那张脸结婚的。但如果真的可以?只和?那张脸结婚,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她玩什么追求者把戏,又为什么屡次被那张脸的主人刺痛。
江临琛又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最后?,他道:“我有个同学?是这方?面的专家,我问问,能不能修复。”
挂了?电话,他的心却提起了?。他突然在想,她如果知道了?他一个人已经上演了?一台挣扎痛苦的独角戏时,应该也只会说?,啊那怎么办?
她从不回答,只会提问,让人抢着帮她回答。
夜幕缓缓降临,顾也与江临琛难得共处一室,他们坐在沙发的两端,恨不得杀了?彼此的模样。而江家庄园的书?房里,那加密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录像也终于被修复,缓缓播放起来?。
当日?的一切尽数重现。
鸟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鸟笼之下,觥筹交错。
十几宫格的画面铺陈在屏幕上,顾也和?江临琛反复放大着谢观鹤与温之皎的画面,观察着表情。在漂亮的光色下,谢观鹤一如往常,神色淡然,仿佛一切运筹帷幄。陆京择却已经脱了?外套,摘了?手表,倚靠在二楼看台处,想要接住。
他们短促的对话也传来?。
熟稔又简单。
顾也狭长的眼?睛垂下,笑了?声,“哎呀,江远丞居然连个初恋都没捞上。”
画面仍在播放,在她即将跳过去?的一瞬,笼子骤然滑动,硬生生错开一段距离。
江临琛很轻易猜出,这大概是自己操控鸟笼停止且下降的距离。他突然也笑起来?,“真可惜,错过了?。”
顾也仍垂着眼?,看着画面。
很快,录像内容,到了?温之皎跳下笼子,砸向谢观鹤的一瞬。很快,又迅猛,将谢观鹤扑倒,画面中被红浸染。
这是一个完全无法躲开的距离。
谢观鹤被砸中,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是,可是——这样简单的事往往经不住放大。
江临琛将那一幕放大,放大,又放大,屏幕上糊得看不清时,两人都看到了?那个最直接的动作。
谢观鹤的确无法躲开,可在她落下的一瞬,他的腿动了?。不是后?退,不是挪向一旁,而是膝盖弯曲,朝着她的方?向。
三?米高?空坠落的重物,他不躲开或者躲不开都很正?常,可怎么会想要迎她的方?向——就像是想接住她一样呢?
江临琛和?顾也都没有说?话,脸色越来?越冷,淬了?毒的想法九曲十八弯绕过了?,可仍然找不到一点痕迹。一些事,顾也查过,江临琛也查过,无论谁查,结果都是一样——没见过。
在江远丞车祸前,不曾打过照面。
谢观鹤甚至从未去?过C市。
如果是一见钟情,那病房见面后?,谢观鹤怎么会轻飘飘就要拿她开刀切不止一次呢?如果是宴会厅上的一见钟情,可那个距离,他怎么可能看得清她的脸?唯一一个见面的机会,是她晕倒被换衣服,但那时谢观鹤人在宴会厅,根本不可能见到她啊?
谜团悄然发酵,而窗外的云也发酵成了?适合下雨的乌云,缓缓靠近彼此。
江临琛道:“他们没接触过?”
顾也沉默了?几秒,“有江远丞,不可能能接触到。”
江临琛道:“送客了?,走吧,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把她劫出来?。”
顾也没理他的话,拿过外套往外走,偏偏刚转过身。便望见窗外暴雨如瀑,一道亮光闪烁进室内,雷声接踵而至。
“轰隆——!”
顾也的瞳孔骤然扩散,可却没有说?话,快步往外走。
难道……难道是那个时候?!
“轰隆——!”
又是一声雷。
温之皎吓了?一跳,连忙又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脑内提醒时间到了?,她立刻用了?体验卡。这一次,她决定不造梦了?,直接进去?看看他本来?的梦境。
几道雷光在天空劈出漂亮的青紫色,雨水哗啦啦落下,玻璃外,能清楚看见被风摧弯腰的树。如古堡一般陈旧的庄园里,在此时愈发显出陈旧而又奢靡的黯淡。
温之皎恍惚了?几秒。
啊这,等下!这不是谢观鹤的梦吗!
她怎么会在江家!
难道不小心进了?江远丞的梦吗?可是植物人也会做梦吗?
温之皎脑子有点糊,她没忍住起身,环顾了?一圈,感觉到了?陌生又熟悉。
不对,这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江家,因为她住进来?后?,江远丞几乎是完全按照她的习惯和?心意改装的,改变了?很多。而不是像现在,恐怖得像是随时有鬼出来?咬她一口。
温之皎小心翼翼提着裙摆,走到了?镜子面前看了?一眼?,果然,镜中的人五官稚嫩了?许多。
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面迷糊着,一面往外走。
温之皎还是以?前的习惯,更喜欢走楼梯,走下旋转的扶梯时,她很快望见一楼的会客厅里满是穿着华服的少?年少?女。气球、香槟、表演节目的小丑或是乐队,穿梭在他们人群中的侍应生,吵闹的尖叫声。
……啊,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江远丞刚把她带到A市的时候。那时,不知道是谁给他办了?个欢迎会,邀请了?很多名流子弟过来?。
她当时很有些兴高?采烈,想要跟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华丽亮相,结果打扮好了?快下楼发现他们都好华丽,立刻又害怕了?,跑回去?藏起来?了?……
温之皎现在当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转了?身。
呜呜呜,受不了?了?,她逝去?的青春。明明在以?前学?校里,她才?是中心,大家都顺着她来?着。结果去?了?盛琉,她一下就只剩江远丞了?,真的好可怜。
温之皎小心地上了?楼梯,一抬头?却撞到一个人怀里。那人的手勾住她的腰部,将她一提起,提到同个台阶处,抱着她道:“怎么不下去??”
她抬眼?,发现是少?年时的江远丞,黑发灰眸,穿着简单的礼服,俊美深邃的脸上有着些迷惑。她立刻捶了?几下他肩膀。
江远丞更迷惑了?,还是等她说?话。
温之皎想了?想,觉得自己比现在的江远丞大了?很多岁,便很有底气。她昂着脑袋,看他,道:“我不想下去?了?,我讨厌他们!”
江远丞点头?,抵着她的头?,话音很低,“不见也好。没什么用。”
他想了?下,道:“我也不下去?了?。”
温之皎道:“可你不是主角吗?”
江远丞笑了?下,道:“是你说?,你想要那种?酒醉金迷的生活,我才?同意顾也他们搞这个的。”
“啊可是,可是你就不会独立思考吗?你就没有错吗!”
温之皎强词夺理起来?,又仗着是在梦里,扯他的脸,“你说?——”
江远丞却勾住她的腰部,后?退几步,贴住了?墙角。他吻住她的眼?皮,脸颊,和?唇,又一路亲到耳朵,最后?道:“是错了?。我反悔了?,不想让他们见到你了?。”
温之皎突然有点心虚,主要是看着青涩版的江远丞,总有点犯罪感。她抬起手推他脸,可江远丞却亲着她的手,一路亲到手臂,亲得温之皎发毛。
“你松开嘴!别、别亲了?!”
温之皎恼怒起来?。
光影在墙角投下一片墨,江远丞的手紧紧勾着她,又要吻她。可偏偏楼梯下,一道温润声音响起,“远丞,怎么不带你说?的重要客人下来??”
紧接着,一道口哨声响起,略显戏谑的声音也响起,“哇,谢观鹤,你打扰人亲热了?,知道吗?”
顾也说?完,用胳膊撑住谢观鹤的肩膀,抬眼?往下楼梯拐角的两人。
灯光昏暗,天气又差,那姑娘背对着他们,他便只能望见脸上有着绯红的江远丞。他仍是阴郁冷漠的样子,可唇角却洇着红,表情绷着。
顾也狭长的眼?睛弯着,礼服衬出修长的身躯,笑起来?便像只狐狸似的,狡黠俊美。而站在他身旁的谢观鹤穿着宽松的衬衫,如冷玉一般的脸上有着淡笑,难辨雌雄的精致五官上有着些漠然,气质如霜如雪。
江远丞看到他们的一瞬,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温之皎捶他胸口,“闷。”
江远丞却没听清,低着头?,对着她额头?亲了?口。
温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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