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凶辅助
听到她这一句,姓康的下意识用淬了毒似的眼神看向她。
太傅本来还在思索这三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到两人的熟稔之态,便猜到刚才姓康的所说的‘尊贵之人’就是三皇子。
本来肚里便憋了一股火,见到姓康的竟然还敢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看向神女殿下,当即下令:“敢对殿下不敬!给我拿下他!”
得令的暗卫立刻现身将姓康的制住。
姓康的没想到太傅说抓就抓,立刻求饶:“太傅大人!我不是有意冒犯!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他没注意到太傅那一句的细节,三皇子却面露疑惑,康来宝明明对自己恭恭敬敬,太傅怎么说‘敢对殿下不敬’?
以为是对方口误,三皇子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向太傅劝道:“太傅大人有所不知,这康来宝本是与我一起……”
只是他还没说完,忽然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这是怎么回事?”
这声音两方的人都很熟悉,正是走路过来的魏扶。
等魏扶看清了酒楼里的景象,顿时惊了。
“来宝?你怎么了?”
康来宝见到魏扶,顿时有了主心骨般大喊:“姑父救我!!”
魏扶连忙走近,又发现了三皇子和他身后侍卫的存在,“殿下?……”
三皇子吞回了之前的话,与他点头。
魏扶最后才注意到刚才撇下他离开的冯轶等人,虽然心里对冯轶他们没好气,但当着太傅的面,他还是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好声好气地询问:“黎大人,您为何要抓我家侄儿?”
“你家侄儿?哼!这万香楼仅剩最后一个雅间被我们先行获得,这姓康的欲要抢夺我们的雅间号牌,不给便直接让他的仆从将我们围住想要硬抢,还用匕首抵在掌柜喉间威胁,我们问他是何人,他便说自己是安怀侯夫人的侄子、想要仗势欺人,不仅如此,他还胆敢侮辱轻视已故的镇国大将军之女!”
魏扶听得表情僵硬,因为他知道他夫人这位侄子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
只是他却不能坐视不管,连忙陪笑:“太傅大人,我这侄儿确实有些顽劣,不过他本性并无这般坏,想来只是吓唬你们一下罢了,您消消气,只管把他交给我,我回去定会好好训诫!”
太傅冷哼一声,“你能教出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想将你家侄儿讨回去?便问陛下去讨吧!”
最后一句让魏扶整个僵住,求助地看向旁边的三皇子。
三皇子知道魏扶与宗正魏涟交好,还需要他去为自己稳固势力,于是想要继续相劝:“太傅大人……”
他还未说出口,便被太傅直接打断:“怎么?三皇子殿下想要包庇这种目无纲法、侮辱国殇爱女之人?”
三皇子闻言顿时止住了话头。
眼见康来宝和他那几个仆从就要被暗卫带走,魏扶表情有些着急。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两手各拿一串糖葫芦和糖人、穿着富贵的敦实小孩。
他随意将糖葫芦咬一口,便一把丢掉,又咬了一口糖人,再次丢掉,然后朝旁边伸出手,后面跟着的仆从立刻将刚才新鲜买来的吃食送到他手上。
小孩一边吃一边丢,抬眼却见到有几人竟然抓住了自己表哥。
他呆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一甩,便像炮弹一般往那边冲过去,“你们是谁!竟敢抓我表哥!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
未让他走到康来宝的面前,暗卫便用巧劲一把将他给扬开了。
魏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被带到了这里,见状简直心惊肉跳,见到他没摔倒才放下心来。
他知道暗卫可不是普通人,若是他儿子再纠缠,对方出手肯定不再这么简单,连忙上前去将儿子给抱了回来。
小孩还以为是旁人阻止,‘嘭’的一下转头给了魏扶一拳,正中鼻头,鼻血瞬间流出。
冯轶他们听到‘表哥’二字,便明白这小孩肯定是康来宝口中那个已经请为世子的表弟,见他转头给了他亲爹一拳,昱燕几个实在控制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三皇子听到笑声,立即朝昱燕他们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
而刚要安抚亲儿子却被儿子打了一拳的魏扶终于爆发了。
“魏成雄!!”
魏成雄才发现自己打的竟然是亲爹,顿时心虚地不敢作声。
魏扶捂着自己的鼻子、感受着腿上还没好的剧痛,从没觉得那么狼狈过。
但是熊儿子转头见康来宝要被带走,连忙拉着他的衣袖:“爹!这些人竟然敢动表哥!你快下令把他们都杀了!”
一句话让旁边的太傅再次冷哼一声,“安怀侯真是好大的威风,连皇上身边的暗卫都想杀便杀。”
魏扶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连忙捂住熊儿子的嘴,生怕他再乱说,将火引到自己身上,“黎大人!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
事情却并未因康来宝被带走而落下帷幕。
冯轶看了看刚才朝昱燕他们露出意味不明眼神的三皇子,唇角几不可见地一勾,便上前几步,将手中的号牌递给他。
三皇子根本不知这是何物,下意识接过,却听冯轶道:“还是三皇子殿下的身份比较尊贵,所以我们这等普通人还是坐在大堂好了。”
太傅闻言,立即对接过号牌的三皇子怒目而视:“怎么?三皇子亦认为老臣不应该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而是应该为尊贵的您让位?”
三皇子这才明白手中这是什么烫手山芋,连忙要将号牌还给冯轶,却见她已经回去太傅身边了。
他连忙拱手道歉:“太傅大人,仲德绝无此意!”
太傅早已将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能跟魏扶这等人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人?
他不再搭理三皇子,却恭敬地对着冯轶道:“殿下受委屈了!都是老臣的错,若不是老臣执意来万香楼,也不会让殿下受这等委屈,老臣即刻去安排其他的酒楼。”
听到这里,万香楼掌柜却坐不住了,连忙上前致歉:“草民见过太傅大人,这不是您的错,怪只怪草民,还请太傅大人与这位殿下留下,草民即刻为诸位做安排!”
另一边,见到太傅对冯轶称殿下的时候,三皇子脸上满是疑惑,转头用问询的目光看向魏扶,却只获得魏扶同样的不解摇头。
就在两人目光交流之时,酒楼一位伙计匆匆从楼上下来,对掌柜道:“有一个雅间的客人要走了,我们即刻收拾出来。”
“好好!快些!”
伙计急忙返回了。
掌柜让另一个伙计看管柜台,他则亲自带着冯轶等人往楼上走。
三皇子见到他们将自己抛下,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转过头,却发现一楼大堂还有几桌客人正在面面相觑。
看见他望过去,他们连忙下桌跪了一地。留下的伙计也跪在柜台一旁。
过了一会,他才恢复往常温文尔雅的表情,对着他们道:“本殿只是出宫体察一下民情,无须多礼。”
“本殿还有要事,便先行离开了。”
他温和有礼地将号牌放置在柜台上,朝魏扶看了一眼便提步离开。他身后的侍卫跟了上去。
魏扶连忙将手中的熊儿子交给仆从,然后跟了上去。
到了无人之地,示意侍卫们退开,三皇子才重新收回温和假面,看向魏扶:“你与那些人认识?”
何止认识……
魏扶露出有口难言的表情。
“你与他们有龃龉?”
魏扶连连点头,“殿下未发现微臣身边的侍卫都不见了吗?”
三皇子一怔。
见到了靠山,魏扶急忙将在霏河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黎苍生对那个他声称殿下的女孩极为看重,不漏半点风声,并且微臣在回来路上试图去看望一下江戾,但那些暗卫简直到了严防死守的程度,可微臣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何时出了这样一位殿下……”
他之前误以为冯轶是冯珂那个掉入江中下落不明的亲生女儿,可如果她真是,黎苍生应当会将他也抓起来才是。既然没有抓他,他便将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叫她殿下……”三皇子的表情逐渐深沉。
忽然,他眼神一闪,“莫非是父皇在民间留下的血脉?!”
他又想起他父皇这几年想要推行的政策,脑海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
太傅本还想带冯轶等人在万香楼用过膳后,去他以前时常去的地方看看,出了这回事,便也打消了想法,免得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上来唐突神女殿下。
若不是掌柜心性正直、颇得他青眼,他连万香楼都不想待。
不过掌柜却是他的铁杆拥趸,知道他的身份后心潮澎湃,不仅亲自上菜布菜,到最后连饭钱都完全不收。
临走前众人给了几次饭钱都被还回来后,太傅只能无奈留下一句:“日后若是再有这等不公之事且官府不管,可去皇城我府上告诉我。”
掌柜连连应诺。
因为身份暴露,太傅只能带着冯轶他们去专供皇室贵族用的别苑住下。
第二日,太傅晨起便止不住激动的心情,他在心里畅想着皇上见到神女殿下该是何等的激动。
一群人刚要出发,却发现三皇子和魏扶等人昨日竟也是在别苑住下,大早便等在了别苑门口。
见到两人,太傅还以为他们是来给那个康来宝求情的,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直接表示让队伍准备开拨。
三皇子连忙上前解释:“太傅大人,我们也正是要回皇城,遂来与大人一起,您放心,仲德保证不会再出昨日那样的事情。”
他身为皇子都屈尊降贵到这种程度,太傅自然不能让他没脸,虽没开口却默认了。
于是队伍中加入了三皇子的座驾,魏扶带着熊儿子同他一起。
虽然从沥州出发,一日内可抵达皇城,不过三皇子毕竟习惯了锦衣玉食,中途遇到驿站便让侍卫请求停下用膳。
太傅虽然嫌他事多,但还是应下了。
他转头恭敬地请了冯轶去进膳。
在驿站众人都坐在大堂,三皇子端详了太傅态度,发现他对冯轶是真心实意地尊崇,心里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眼神越发黑沉。
等到吃饱喝足出了驿站门,三皇子看向用黑布罩住的囚车,眼神一闪,向太傅道:“仲德听安怀侯说了侍卫之事,不过一码归一码,他们为皇家也做了不少贡献,太傅大人能否容仲德为其送点吃的?”
听到这一句,太傅立刻警觉看向他,生硬拒绝:“这种事就不劳三皇子费心了,暗卫自然不会让他们直接饿死。”
三皇子也注意到,暗卫首领何其看他的眼神也警惕起来。
他只好作罢。
接下来终于一路无事。
临近申时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皇城。
初时还没什么,可当城门校尉发现回来的人马竟是太傅大人时,顿时面露喜色。
“太傅大人!您回皇城了?皇上前两天便下令,若是您回来之后,便请您前往清漪园!”
说罢,他转头朝着另一人说了什么,对方立刻领命去旁边牵了马飞奔而去。
不止是太傅,就是冯轶他们也能明白,对方绝对是领命禀告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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