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春景
如果路易莎是普通的贵族少女,用钱的地方有限,倒也没什么。但她作为布鲁多的继承人,巴尔扎克伯爵会让她办一些事,而做事就是要花钱的——当然,有些事不仅不用花钱,还能从中获利。可那就是另一种做法了,再说也不稳定。
“哦,没关系……嗯,这些蜂蜡就先储存起来,一定要小心储存。等到秋季采蜜季过去,再收上一批蜂蜡,然后一起制作蜡烛好了。我们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建一个蜡烛作坊,您找到能提供烛芯的供货商了吗?”路易莎听了康奈尔骑士的‘遗憾发言’,表示了理解。
“是的,您要求的三股棉绳的烛芯,还得编制得松散一些……这样的烛芯没有现成的,得向制绳匠订制。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女制绳匠,她专门制作棉绳,可以胜任这份工。这是她做出的样品,您瞧。”康奈尔从荷包里拿出一卷棉绳给路易莎看。
路易莎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就点了点头。
“做得很好,我没什么可说的,蜡烛作坊一切按照之前计划的做就好。贩卖也不用担心,首先可以供应布鲁多宫廷。”路易莎这是连销售都想到了。
此时王室和大贵族的宫廷,照明费用是很高的。
一些重要场合,如晚宴、世俗庆祝、宗教庆典等,一次耗费的蜡烛能达到数百到数千支不等……这都不说,就说日常耗费,虽然在宫廷的房间里,不见得比一个市民的房间里点更多蜡烛,可宫廷里点蜡烛的人多啊!这就积少成多了。
宫廷照明消耗的灯油、油烛和蜡烛是很多的——‘油烛’就是动物脂肪制作的蜡烛,和蜂蜡蜡烛相对应说的,一般说‘蜡烛’不做更多解释,就特指蜂蜡蜡烛了。
灯油先不说了,油烛和蜡烛的话,其中蜡烛占比可能连1/10都不到。没办法,1磅蜂蜡蜡烛看着不贵,但架不住那是消耗品,而且消耗得很快呢!所以哪怕是王室和大贵族的宫廷里,也用得很吝惜,只有宫廷里处于金字塔塔尖上的少数人,才能日常使用。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布鲁多宫廷,一年用掉两三千磅蜂蜡蜡烛是很合理的。毕竟,此时一个‘有名望’的家庭,一个月消耗100磅蜂蜡蜡烛算是普遍情况了,何况是宫廷里呢——这个账其实很容易算。
对比蜂蜡,油蜡因为动物脂肪熔点更低、更软等原因,得做得相对粗,1磅牛脂也只能做8根蜡烛。
蜂蜡蜡烛的话,底面直径为2厘米,长度为12厘米左右的标准教堂蜡烛,1磅蜂蜡可以做17根半。而这样一根蜡烛能燃5个小时左右,前提是剪烛花得当。当然,如果用路易莎做的蜡烛,就不太需要在意剪烛花的问题了。
100磅蜂蜡蜡烛总的燃烧时间也不过8750个小时,按一个月30天计算,就是每天290个小时的样子。但一个名门望族,偌大宅邸不可能只点一根蜡烛,再加上时不时宴宾客、过节什么的,蜡烛消耗量可不就上去了么。
这样看的话,100磅甚至算那些‘名门望族’很节省了。
康奈尔骑士却有些犹豫:“查塔姆先生怎么说呢?”
查塔姆是布鲁多的宫廷总管,负责主管照明这一块的‘小管家’是查塔姆的下属。
像布鲁多宫廷这样的地方,照明消耗是很大的。而蜂蜡蜡烛又是照明采购,乃至宫廷所有消耗中,油水最丰厚的一块……简单来说,这不单纯是采购本身。
“我们只管按照市价卖给他,至于他们拿到的好处,过去是多少,之后也差不多。”路易莎不以为然道。
蜂蜡蜡烛的宫廷采购报价并不比市价更高,这一方面是因为蜂蜡蜡烛作为一种成熟商品,市价是相当透明稳定的。同时,作为一个支出大项,巴尔扎克伯爵也不可能忽略。
另一方面,更现实的原因,却是因为中间过手的人,有别的方式可以攫取利益。
最简单的,一场盛大的晚宴后,最后一次续上,但没烧完的蜡烛头,这个收集起来就是一大堆了。宫廷里,上到作为宫廷总管的查塔姆,下到伺候宴会的仆人,都或多或少要来分享这份收益呢!
“蜂蜡蜡烛相比起油烛,总是供不应求的。我想,布鲁多宫廷的蜡烛供应商,也没有花很多钱买通查塔姆先生,才得到这份订单。”路易莎不是真正的中世纪深闺贵女,这些事还是看得明白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路易莎笑了笑:“不,这也说不准,说不定查塔姆先生之后会后悔——我们制作的蜂蜡蜡烛会比之前耐用,报损耗的机会也会更少。而且,以后就用不太到剪烛工了,这个职位可能得撤除。”
“当然,撤除几个剪烛工,这不损害查塔姆先生的利益,问题不大。”
其实不是问题不大,而是问题没大到得和路易莎这个布鲁多继承人对着干。
康奈尔骑士是见过路易莎用新式烛芯制作的蜡烛样品的,知道路易莎说的没错。
也忍不住笑了笑,道:“我想这没什么,不管使用多少蜡烛,最终分到的也只有最后一次续上后,剩下的蜡烛。有什么分别呢?说不定因为我们提供的蜡烛质量更好,查塔姆先生还收益更高呢!”
“这可不好说,他们往外卖的是蜂蜡本身,论重量出售给宫内宫外。”路易莎轻轻摇头,却也没说更多了。
蜡烛头不只是能出售给宫外的蜡烛商人,融化后制作成新蜡烛。也能给宫廷里的人使用,大家日常照明也用得上。
蜡烛的事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路易莎再和康奈尔骑士说了几句,勉励了一番就目送他们离开了。
到这时,在外等候了半个小时左右的马克西姆才被请了进来。
在马克西姆行礼坐下后,仆人适时地送上一杯冰镇过的柠檬水——路易莎习惯拿饮料待客,这在此时倒也不是什么破天荒的举动,只不过其他人基本是用‘酒’这种饮料待客。
路易莎不喜欢酒,更不要说谈正事的时候给人拿酒了。而要说茶、咖啡这种更合适的饮品,还未传到西方,所以也只能搞些水果茶、果汁之类的了。
眼下正当夏日,柠檬水就很合适。而且这也不是路易莎首创,应当说柠檬水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软饮料之一。
嗯,软饮料是相对于酒精饮料来说的……柠檬水应该在古埃及就出现了,而且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夏日消暑好搭档。路易莎最多就是让人制作柠檬水时,柠檬汁外,加一些柠檬皮熬制的蜂蜜就行了,不要‘赶时髦’,堆加一些有的没的香料。
马克西姆走进这间大客厅时还有些拘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被房间的豪华给震慑到了。这有些像后世的普通人,走进一间超级豪华的酒店大堂,难免也会有些束手束脚。想要订房间又担心负担不起,而且一旦问出口,再说不需要,就怕被人看不起。
路易莎居住的红塔二楼,整个二楼都由她一个人使用,这里确实是整个塔楼最豪华的地方——这座圆形塔楼内部,整层都是六边形的空间,二楼也是。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二楼被划分成了两室一厅,其中一半就是个大客厅了!
路易莎在这里接待一些客人,日常也可以和侍女们消遣。不必去城堡大礼堂用餐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和少数几个人一起吃饭。
就是这个大客厅,完全超出了马克西姆的想象。其实这里并不是诗歌里唱的那种大礼堂,动辄几百平方米大小。这里大概‘只有’七八十平米的样子,但实在是小而精美。
大客厅南北都开了两扇对开的四格窗,引入充足光线的同时,也让空气充分流动,夏天也一点儿不闷热潮湿……这些窗户都做工精美,窗框被漆成了细腻的奶油色,两边还有石灰石雕刻的石柱做装饰。
另外,客厅还按照路易莎的要求,使用桃花心木做护墙板——墙腰是石膏做的装饰条,墙腰以下是打磨的光洁的长方形木板排列,以上挂着当初在普罗万买下的长挂毯,古罗马圣贤的故事图画总体风格是淡雅宁静的。
这样搭配,既深沉富丽,又清新典雅。
还有客厅的屋顶,这是房间里唯一施以壁画的地方。这在此时贵族城堡的好房间里可不多见,好房间的话,往往墙壁上就要涂画许多壁画了。
具体的,这屋顶的壁画,绘制的是满天繁星!其中黄道十二宫的星星还特地镶嵌晶莹的彩石示意,而不是画上去的。
白天这就很美了,可以想象如果是夜晚,点上足够的烛火,‘星星’闪闪发光的样子能有多奇妙!
地板则是彩色陶砖拼成图案,颜色鲜艳、平整紧密、一尘不染……这本来也够让人眼花缭乱,艳羡主人的豪富了。但在这间客厅里,这竟然是相对不值一提的地方。
马克西姆能够看到西南角有一座大理石砌的大壁炉,和他曾经见过的富裕人家的壁炉完全不一样。现在想来,那只是对大贵族的拙劣模仿——那些炉台也是石制的,但不是大理石,那些富裕人家常常会将那些大理石粉刷一番,主要就是为了仿冒大理石!
而且马克西姆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壁炉,他曾进过一个骑士老爷的城堡礼堂,他敢说那间礼堂用的壁炉都没这个大。而大有大的好处,那就是不用再做复杂的雕刻,靠着那扎实的用料、庞大的体积,也能让人觉得不凡。
甚至不怎么做雕刻,还更显得古朴大方呢!
除此之外,这间客厅摆放的贵重家具也让人印象深刻——路易莎选择在靠近南窗的‘绷床’一角接待马克西姆。
所谓‘绷床’,其实是一种从东方传来的家具,即是用拉紧的绳索取代床板的床。这类床华夏古代也有,即‘棕床’,是用棕麻绳绷起来的床。
相比起冷硬的床板,绷床无疑是有弹性得多的,这种家具大概就是日后弹簧床和沙发的肇始。
是的,沙发也是从此而来。
实际上就算是此时,绷床也不单纯是床,摆放在厅堂就是拿来坐的,这不是沙发是什么——虽然,此时睡觉的床也经常拿来坐。这就是个家具还未成熟的时代!
这张路易莎坐着的绷床就和传闻中一样华丽,毕竟是东方来的家具,简直就像是将那个异教徒国家的一个角落搬来了……
床腿是精雕细琢的种种动物抱着柱子,上面还涂了金粉。除此之外,床架和绳索的部分是看不见的,都被皮毛丰厚美丽的豹皮包裹住了。然后上面铺了一床绗缝的丝绸褥垫,让人一见就觉得柔软。
这张绷床上还堆积了好多个大小软枕,任坐卧的人取用——那都是用刺绣丝绸做的枕套,它们颜色五彩缤纷,有淡红色、金黄色、天蓝色、深紫色、草绿色、橙红色……其中两个的四角上,还挂着光滑的流苏呢!
第45章 穿越中世纪045
路易莎和马克西姆面对面坐着, 她坐在靠墙的长沙发上,对方则坐在一张扶手沙发椅上——虽然此时的人们会把她的坐具认成是一种特殊的绷床,但她自己可不会弄错。床就是床, 没有自带的靠背、扶手,坐深、高度也不那么适合坐。
一开始是当做坐具来制造,还是当床制作,只是平常可以拿来坐, 使用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马克西姆受宠若惊地喝了一口女仆端来的柠檬水,又放回了面前的矮桌上。他能感受到自己坐的椅子很舒适、很柔软, 但他根本没法儿放松地靠着, 反而身体绷得更紧了。
路易莎当然发现了对方的紧张,所以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从玻璃工坊最近的生产和销售说起。这些都是马克西姆最熟悉、最自得的,不出意料的,在路易莎引导询问下,他回答着这些不用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 慢慢变得放松。
“……我们的窗玻璃,还是有一些气泡对吗?我是说,如果不惜成本,可以得到气泡更少的玻璃板吗?”路易莎终于还是说到了正题。她请马克西姆来,就是为了咨询这个问题,还要根据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之后怎么做。
都是为了玻璃镜啊!
窗玻璃虽然也要求气泡要少,毕竟气泡多卖相不好不说,也确实影响透明度、透光性。但那不会苛刻到一点儿气泡不能有, 少量气泡对窗玻璃功能的影响微乎其微,人也不会一直盯着窗户上一块玻璃,为那点儿瑕疵强迫症爆发。
可镜子不同, 大家使用镜子的时候,离得近、看得细,想忽略都不行啊,就是闹心!
为此,路易莎可以不惜成本给玻璃消除气泡……镜子和窗玻璃不同,在这个时代是能当顶级奢侈品卖的。就像历史上威尼斯水银镜出来后,几百年间一样,甚至更厉害。毕竟威尼斯水银镜的时代,那都是文艺复兴以后了。那时整体技术又进步了不说,银镜也比水银镜更好啊。
此时搞出达到路易莎标准的银镜,那就是真正的‘跨时代’、‘降维打击’。
“当然,为了消除玻璃中那些恼人的气泡,玻璃匠一直在努力,也取得了一些成果。”马克西姆很确定地说。
关于玻璃里的气泡,自玻璃诞生起就是玻璃匠最注意的几个问题之一,相关经验也积累很多了。
不过都谈不到通过工艺彻底解决气泡问题,连将气泡数量、大小稳定到一定范围都做不到——大家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做法可以减少气泡,但这些办法并不绝对有效,起效后的效果好坏也是不确定的。
只能说,经验丰富、师父传承技术高的工匠,能够做出比较好的成品,良品率相对高。
虽然不能产出标准品,这让上辈子生活在工业社会的路易莎不太习惯,但对马克西姆的话路易莎是有心理准备的。
所以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能做到吗?要尽可能减少气泡,不在乎成本的话,能做到什么程度?”
靠人力去堆,如果是奢侈品,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哪怕是工业社会,这也屡见不鲜。
马克西姆给路易莎描述了一下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大致算了一下成本。路易莎觉得听起来不直观,想了一下还是让马克西姆回去做一些样品来。
然后又过了几天,路易莎就看到了玻璃工坊不计成本弄出来的玻璃板。嗯,怎么说呢,气泡比她窗户上用的玻璃少,要按照此时人们的要求,直接拿去做镜子也可以了。但路易莎看着零零星星,却存在感十足的气泡,还是不满意。
或许是她见过那些一点儿气泡都没有的镜子(甚至随身空间里还有呢),所以接受不来吧。
“没有办法做得更好吗?”路易莎面露不满,追问马克西姆。
马克西姆迟疑了几秒钟:“路易莎郡主,我们的玻璃板是滚压做得的,本来就比吹玻璃容易有气泡。呃,如果我们从坩埚起,更加精益求精,或许能得到稍好的玻璃。但关于这些气泡……如果您一定要完全消除,或许雇佣更高明的玻璃匠是一个法子。”
“在下的意思是,或许尼斯共和国的玻璃匠会有办法,他们的技术一向出类拔萃。只不过,听说他们最好的玻璃匠甚至很难出境,也没必要出境——在尼斯共和国他们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路易莎想了想:“总有意外,不是吗?我可以开出一个非常、非常高的价格,买通那些玻璃匠……如果那个玻璃匠不是自由身,就买通他的主人。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价码足够的话,多数情况下总会有人愿意做交易。”
路易莎的观点马克西姆是认可的,不过这话路易莎能说,他却不能。因为那样付出的价格会非常高,路易莎是确定由此带来的收益能大于支出——其实不确定也没关系,总之她才是那个能拍板做决定的人。
马克西姆虽然管理着玻璃工坊,可这种事已经超出日常管理的范畴了。
在路易莎的决策下,于是兵分两路。一边马克西姆以自己多年在行业内深耕的人脉、经验,在特鲁瓦及其周边寻找水平更高,最好来自尼斯共和国的玻璃匠。另一边,路易莎找到了在特鲁瓦有不少业务的尼斯共和国商人,请他们代为搜寻一些玻璃匠。
人在特鲁瓦,哪能不低头?那些尼斯共和国的商人不管愿不愿意,总得帮帮忙。更何况,路易莎要的也不多,少则一两个也行,且她还给钱呢——尼斯共和国的玻璃产业很发达,从业者非常多,虽然会为了技术领先,限制高水平的工匠流出,可完全限制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这样,这种事也算不上破天荒……做了也就做了。
路易莎估计着哪一路成功都可以,两边成功就更好了。毕竟玻璃匠可是高技术人才,多一个都能产生更大收益,谁会嫌多呢?
而在等待技术更好的玻璃匠出现时,路易莎也没有什么都不做。而是让玻璃工坊日常生产窗玻璃之外,尽量制作一些气泡更少的玻璃板。这是供自己和海莲娜做银镜反应实验用的,为的是使这方面的工艺更加成熟,降低一些成本的同时,也让出产稳定一些。
其实找来马克西姆之前,路易莎已经和海莲娜,甚至在安东尼老师(海莲娜的父亲,路易莎的老师,也是一个‘炼金术师’)的帮助下,勉强完成了银镜反应。只不过成功率太低了,这大概是因为银氨溶液和葡萄糖溶液达标的不多吧。
这也没办法,路易莎真能试出银氨溶液和葡萄糖溶液的制作方法已经很厉害了!而以此时的实验条件、原料提纯水平,成功率感人其实是可以预见的——不然呢?哪怕是在现代实验室里,学生刚开始重复书本上最简单的实验,也多的是看运气呢!
路易莎和海莲娜也只能继续反复试验,以期能够试出成功率高一些、稳定一些的流程。
就在这样的勤勉中,路易莎和海莲娜好歹还做出了几块在路易莎看来,也勉强能看的成品——那是一块宽约20厘米,长约30厘米的长方形银镜,在此时来说,金属镜这个尺寸也不小了,玻璃镜更是大镜中的大镜。
不是没有更大的银镜成品,但更大的没这个完美。要么是玻璃本身品质不如,要么银镜反应不够完整……
路易莎就拿这个做样品给巴尔扎克伯爵看……主要是,玻璃镜虽然是奢侈品,但如果做独门生意的话,是可以做到规模不小的。到时候是一个巨大财源,而且养活的工匠也不会少——这是之前做窗玻璃不能比的。
或者说,正是因为玻璃镜是奢侈品,才对比窗玻璃有了这个优势。受限于此时的运输成本、运输条件,运不算不算特别昂贵,但非常麻烦的窗玻璃,这是大家不愿意的。可如果是奢侈品的玻璃镜呢?虽然娇贵麻烦,但想想利润,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也因为关系到一个巨大财源,路易莎得和巴尔扎克伯爵打招呼,这是继承人对当权的被继承人应有的‘尊重’。不然的话,以史为鉴,那可是很危险的。
另外,也是这么大的利益在其中,路易莎要做大并保护好,离不开巴尔扎克伯爵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