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蚕
让柱间无语的是上面竟然有锁眼,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内锁,总不好弄坏自家弟弟的东西,在思考着要怎么解锁的柱间,突然听到了门被缓缓拉开的声音!
——糟糕!
柱间现在可不想被人看见。毕竟这可是事关他和千代的赌注!
这么大手笔的赌呢,要是被人破坏的话损失可就太大了!
但门外只有一个人,柱间看到熟悉的面孔先是一愣,然后乐了:“是伊田啊,你可不要把别人喊来啊。”
伊田是小忍族安达一族的人。
说是忍族也不对,安达一族就只有他一人,用平民忍者来形容可能更为贴切。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有忍者的血脉,所以安达伊田生来就有查克拉。
像他这样的平民忍者其实不算少,比如因为表现出色所以在忍军里有些名气的波风水音,波风一族是因为祖父有查克拉成为忍者,顺势从平民家庭转为忍族的。
撇去这些不谈,柱间和安达伊田的关系很不错,是能经常约出去喝酒的关系。
安达伊田看到柱间之后也没有声张,而是轻轻的走进来合上门,小声的说:“我就知道柱间大人您会回来的。”
柱间笑了:“回来做什么?我现在可是叛徒哦。是觉得我会回来干坏事吗?”他开起了玩笑。
安达伊田是真的笑了:“不可能,大家都知道您不可能背叛太平国的,这都是您和王的计谋吧。”
柱间听得心情很好,毕竟顶着一个叛徒的头衔,就算是向来乐观的他也会担心一回来就被昔日的同僚兵刀相见。“大家都这么想的啊……”他有点感动。
安达伊田拿出手帕递过去,柱间这才发现他的眼角湿润了,也没多想的接过来,刚擦了下眼角,就突然觉得心口一痛。
手帕从手心滑落,柱间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刺向他心脏处的手里剑。尖锐的剑头抵着硬木,即便是身体比大脑更快的进行防御,但从刚才的钝痛也可以知道……对方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柱间抓住他的手腕,捏得死紧,他寒着脸说:“你在做什么?不是相信我不是真的叛徒吗?”
安达伊田:“是不信。没人会信。”
安达伊田见一击没得逞,他也不意外,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目光阴沉的道:“我知道您不是,所以一直没有大声的嚷嚷吸引他人的注意。”他露出一个在柱间看来满是恶意的诡笑,“我只是单纯想看看千手柱间是多么虚伪的一个人罢了。不愧是千手柱间大人,高不可攀的将忍,就算是见到昔日的好友也不会放松警惕。”
柱间怔了怔,下意识的道:“我没有防备你,这是因为……”因为战斗已经成为了本能,木遁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在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用木遁来做防御已经是与本能无异的事情。
他想这么说,却惊诧的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视线移动,落在了地上的手帕上。
安达伊田:“这时候才发现吗?毒素已经发挥作用,很快你就会全身麻痹,脑袋昏沉,连查克拉都使用不了。”
柱间:?!
他知道这不是安达伊田能得到的普通毒素。更可能的是某个忍族内部的秘药。可如果要承认是秘药,就代表……安达伊田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意识到安达伊田不是在说谎,柱间这才真的慌了。
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即就准备在身体完全失去控制之前脱离困境。在四肢逐渐不听使唤的前提下,使用木遁脱身是最好最快速的抉择。
他甚至顾不上去寻根究底。
可当他准备催发木遁,让自己破开屋顶离开的时候,头顶却是闪过一道黑影。
木遁催发的藤蔓,直接刺穿了安达伊田的身体。大量的鲜血从上方喷了柱间一脸。
远超过预料的发展让柱间整个身体僵住,他瞪大双眼的仰头看向了安达伊田。
——是自杀。
他这时候才发现,安达伊田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自己或者俘虏自己,而是……让自己出手杀了对方。
刺耳的哨声响起,复数的脚步声往这个院子靠拢,被动静吸引来的忍务局忍者很快就能包围这里。
“为、为什么……”柱间瞠目结舌的询问。他问得很艰难,有限的力气不是用来逃离,而是想问出一个答案。
安达伊田已经没救了,藤蔓刺穿的全部是要害,只要柱间收回藤蔓,对方立即就会身亡。
“傲慢……”安达伊田阴郁的盯着柱间,他的眼里满是刻骨的仇恨和厌恶。一边咳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您太傲慢了……柱间大人……王不需要无用之人……”
血越咳越多,柱间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血竟然能多到,让他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只听到安达伊田强忍着痛苦,发自肺腑的质问。
“王不需要无用之人……您做得多了,我们这些小忍者……就别想有往上爬的机会……呵呵~”他笑了起来,“你以为自己真的得到所有人的爱戴吗……别说笑了,像我这样厌恶您的人可从来、从来不是少数……咳咳……”
逐渐消寂的双眼,在失去光之前,印入的依旧是柱间那张被血掩盖看不清面容的脸。
他在说——
“只会躲在强者背后捡桃子的弱者,在真正的王面前,不过是区区的不被在意的废物罢了。”
不可能的……日夜不松懈,拼命的提高自己,即便是以命相搏也在所不惜。他们这种人,不想也不该是废物啊……
“您以为……自己是王吗?你太傲慢了啊……”
傲慢到,以为自己是王吗?傲慢到以为自己做了全部,担下所有风险,其他人就能获得幸福吗?
那座高山,无法抵抗的名为千手柱间的高山,只会抹灭——光。
第90章
安达伊田断了呼吸, 柱间当机立断的收回自己的木遁,用分身术假装从屋顶逃离,自己则是躲在了密室里。
扉间的卧室有个密室, 是他专门用来存放研究材料的, 四面有他亲自绘制的防感知忍术的符文, 除非找到密室, 不然发现不了里面藏着人。
只是在白眼面前毫无作用,柱间只能赌来的忍者没有日向族人。他刚躲进密室里,就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群人的惊呼声。
“是千手柱间!他杀了安达伊田!”有人高声呼喊。
中间虽然夹杂着一两个怀疑的声音,但更多的人还是相信了是柱间杀了安达伊田,毕竟现场残留的木遁忍术的痕迹和查克拉无法造假。
有的负责去报信,有的负责去追缉逃跑的‘柱间’,而有的留下来收敛尸体。
柱间躺在密室的地板上, 头脑昏沉。安达伊田下的毒确实是发挥了作用,他现在动弹不得,但柱间知道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木遁就会消弭掉毒素, 他很快就会恢复行动能力。
他双目失神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上面贴着一圈石板,上面描绘的符文被他一笔笔的在心里勾勒着。他倒不是想记住这些符文,而更像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的大脑, 却不给他逃避现实的时间。
——那些忍者踏入扉间的房间才多久啊……
几乎就下一秒就断定了是他千手柱间干的。而且第一个说话的人, 那些附和的人, 这些声音他全都耳熟, 他甚至不用思考就可以叫出这些人的名字。
唯一值得他庆幸的大概是……里面没有千手一族的人吧。
安达伊田的话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响,像是魔咒一般驱使着疲累的柱间闭上眼睛, 陷入沉眠。
——死人了。
——千手柱间回来了,闯入了千手扉间的院子,杀死了当天负责巡逻的安达伊田。
消息飞速的传遍了整个太平城,并往外传播。
柱间是被饿醒的,他摸了摸肚子,计算了一下饥饿程度,猜测自己起码睡了十几个小时。毒素基本被清干净,就连之前受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柱间随手往嘴里塞了两颗兵粮丸,感知到外面没人后才从密室出来。
看了眼窗户,外面是黑夜。他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去找千代,但想也知道他是无法靠近内城的,就连这里也不安全了。
就算是他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百口莫辩。就算千代和斑他们相信自己是被陷害的,可光是要查证,就足以破坏掉他与千代的赌约。
他们说好的,利用这次机会来引出那个害死土志,还贼心不死的幕后黑手。他不能让这个计划破产。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知道与安达伊田一伙的那些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罢手。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处境。
但一直躲在这里也不行,柱间想着去找一下扉间,或许扉间能给他出主意。每次他搞砸的时候,都是有扉间这个军师替他分析,替他提出解决方案。
他觉得这次也依旧能依靠扉间。
可当他轻手轻脚的踏出扉间的房间时,突然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一道声音:“要去哪里?”
——千代殿!
这是千代的声音!
但柱间压根没感觉到隔壁房间有人。想到千代的能力,他猜测应该是那奇怪的泡沫隐匿了千代的气息。
这时候柱间才发现这个院子乃至整个千手聚居地都安静非常。这可不是什么正常之事,毕竟他是千手的少族长,外面搜查他的忍者不应该放过这里,至少会留下一些人巡逻。
柱间吸了吸鼻子,他的眉眼一下子就红了,压抑着的情绪在听到千代的声音后就无法控制,等他擦着眼角踏入隔壁的待客室时,见到端坐在首座的千代,眼泪就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真是难看啊。”千代略带嫌弃的说着。
因为确实很难看。柱间是个感性的人,一哭起来就五官皱成一团,眼泪鼻涕往下掉,毫无形象可言。
若不是时机不合适,估计嚎得半个城的人都能听见,就跟以前他被佛间追着打一样,又哭又叫的扰民。
柱间胡乱的擦掉眼泪鼻涕,跪坐在千代的对面,哽咽着说:“您是在等我么?所以……您也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对不对?”
他只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委屈就一阵过一阵的涌现。“为什么伊田……为什么玛太他们那么恨我……伊田死了,如果是有什么不满的话,直接跟我说不行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选择死在他手里,为什么那么多人联合起来要陷害他?
“这样做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柱间满腹疑问,“说我傲慢我认了,我确实没有想过自己的主意竟然会伤害到那么多人,我不知道他们其实是那么想的,但为什么不跟我说……跟我说的话,我会改……”
“你不会改的。”千代打断了他断断续续的哭诉。
柱间的声音一滞,惊讶的抬头看向千代。
戴着半边黄金面具的王,一双蓝眸定定的看着柱间,在昏暗的没有电灯的,仅能够依靠着月光来勉强照明的室内,唯有千代的双眼是那么晶亮。
可就算是那般的明亮,柱间却发现自己无法从那双眼睛里分析出丝毫的情绪。犹如大海一般深邃的,深不见底的眼眸,眼睛的主人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都埋藏在他人摸不到的深处。
千代用平淡的语气,像是陈述事实一般的口吻说着:“你不会改的。”
柱间抖着嘴唇,过了一会颤抖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千代:“或许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他们都会觉得——你不会改变。”她无心在这上面探讨下去,因为没有意义。
她叹着气道:“是到了我所厌烦的讲解环节么?我可没有当老师的志向,其中缘由,你自己去想。”
她斩断了柱间想追问的冲动。
直接的话语让柱间觉得自己脸上挂着的泪痕有些滑稽。他定定的看着千代,千代也任由着他,甚至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书本开始看起来。
柱间的视线她毫不在意。
过了好半晌,恢复冷静的柱间开口:“王殿,我还能回来吗?回太平国。”
千代的语气依旧那么沉着:“短时间不可能,无论是外敌还是你一手酿造的内祸,在没有解决之前你都没有回来的可能。”
冷酷得就像以往对柱间的优待是虚假的。但柱间并不觉得伤心,反而在听了千代的话之后笑了起来。
只是这个笑,看不出丁点高兴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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