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听海观澜) 第89章

作者:听海观澜 标签: 爽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裴钺点头应了,两人便携手慢慢回了诚毅堂。

  一去?多半年,诚毅堂里变化不多,裴钺自也没?有什么近乡情怯一类的情绪,径自进了内室,抬手一件件脱了身上?的铠甲。

  见明?棠伸手欲接,他立时阻止:“你恐怕有些?拿不动,若是想看,一会儿放在那儿你一件件慢慢看。”

  明?棠点点头,注视着裴钺一件件将?之脱下,又将?之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净房里很快备好了水,侍女们出?声提醒,裴钺于是径自进去?,明?棠则留在内室,仔细观摩着这套细看有许多磨损的铠甲。

  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却还?没?到掌灯时分?,阳光下银亮的甲片此刻便显露出?几分?肃穆与沉重。明?棠禁不住伸手去?触摸,指尖一凉的同时,想象着裴钺是如何身穿这身铠甲与敌人作战。这些?磨损的地方会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正出?神,净房里传来裴钺有几分?低沉的声音:“幼娘?可否过来一下。”

  明?棠便回神,慢步进了净房,却是因为没?掌灯,这里窗户又狭小?,便有些?昏暗到不能视物的地步,裴钺唤她来掌灯。听见是这个,她转身去?取了火折子,轻轻点亮烛架上?的蜡烛,看着温暖的光线水一般填满了整间屋子,只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裴钺正坐在浴桶中,赤.裸的上?半身大半袒露着,自肩颈往下的肌肉线条越发紧致而明?显。明?棠随意一瞥,登时凝住视线,不等裴钺回神,已经?站在他身后,指尖触上?他肩胛——这处有一道深褐色的伤疤,是在裴钺离京前?从未见过的。

  这疤痕从他肩胛一直向斜下方延伸到脊柱附近,长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一掌之数,不难想象当初伤口?还?未愈合时会是怎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何况若是力道再大一些?,万一伤到了脊椎骨......明?棠单单是想了想,就不寒而栗,没?等说话,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先是明?棠细软的手指在拿那道疤痕上?游走,随后片刻间裴钺便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背上?,而后向下蜿蜒。裴钺便是不用?猜测也知道,这是明?棠落了泪,心中又是无奈又是一片酸软,转过身,声音都刻意放轻了:“幼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见明?棠依旧执拗地看着他,裴钺只好详细道:“只是瞧着严重而已,当时是有人从我背后用?刀自上?而下劈过来,只是还?没?等碰到我,先被我反手用?长枪抵挡了一下卸了力,那天又没?有穿全幅披挂,故而才在我身上?划出?了痕迹。伤痕看着长,实际上?浅得很,洒了伤药,裹了几天就好了。”

  明?棠却是不信,裴钺避重就轻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虽然句句都是不要紧,但“没?有穿全幅披挂”便透露出?当时的情形有多让人意外。

  仓促之下作战,难道一切就真的像他说得那么轻易?

  她一味只是不信,竟双手分?别抬起裴钺的胳膊,又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看着,以确认他身上?没?有什么旁的伤痕。

  裴钺先前?就有些?心猿意马,又被明?棠用?这样专注的目光看着,那双手又时不时在他身上?拂过,不由?暗自无奈:便是个死人也要忍耐不住的,这可不能怪他。

  如此想着,便心安理得起来,随后双臂一收,牢牢环住明?棠,身体向后倒去?,明?棠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水里,衣裳牢牢粘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出?声,所有的话语已经?随着裴钺一倾身而被吞进了唇齿之间。

  也许真的是因为久别重逢,明?棠只觉得裴钺要比印象中迫切又强势许多,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津液,每每只稍稍分?开?一瞬让她换个气后又很快追上?来。

  身后是光滑的浴桶,身前?是强势而不容抵抗的裴钺,明?棠被困在这块小?小?的天地之间,很快便也晕晕然、陶陶然,不由?自主?地给予回应。

  湿透的衣物不知何时被剥下来随意扔在地上?,明?棠很快也湿透了,却依旧无法迈出?浴桶一步,只能被牢牢禁锢在裴钺怀中,随着他起伏不定。

  烛光明?明?灭灭,水也渐渐失了温度,裴钺起身,将?明?棠打横抱起,长腿一跨,几步回了内室,将?她放在床榻间,自己回身拿了蜡烛过来,将?内室的蜡烛也点亮。

  明?棠浑身酸软,扯了被子把自己裹好,看裴钺就那样袒露着身体,禁不住眼晕,却还?是趁机又多看了几眼,确认他身上?没?有什么别的明?显的伤痕,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下可放心了?”裴钺灌了一盏温水,翻身上?.床,和明?棠挤在一起,俯身在她额上?一吻,指尖触到她光滑的脊背,登时又有些?气息不定。

  明?棠察觉到了,立时坐起身:“不许再胡来了,母亲那里恐怕还?等着吃饭呢。”

  说着不由?埋怨:“你也是的,便是再急,也不该把我拉到水里去?,眼下头发也湿了,大家都该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好事了。”回想起净房的模样,回头还?会有侍女们进去?收拾,她更是禁不住一阵心虚,方才闹得着实太过了些?。

  裴钺不由?叹气,松开?明?棠,脱力似地躺在床上?,佯做失望。

  他还?什么都没?说,明?棠想到两人成婚以来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裴钺又是方才从战场中脱身回来,明?知道他在装样子,还?是禁不住心软,抚摸着裴钺湿润的头发,小?声道:“现在真不行,从母亲那里回来了再说,好不好?”

  裴钺立时起身,哪里还?有方才那一副小?孩子要糖吃被拒绝的模样?凑到明?棠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见明?棠面上?立时飞起薄红,嗔怒地望了他一眼,刚要拒绝,就被裴钺堵了嘴。眼看着裴钺动作越来越放肆,一手已悄悄钻进被子里,一副她不答应就现在继续的模样,明?棠无奈,只好答应。

  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想要点头,又因为这人已把手扣在了她后脑上?而无法动作,最后还?是明?棠在他手臂上?拍了一记才总算得了机会逃开?。

  一见明?棠答应了,裴钺立时翻身起床,简直是将?见好就收这句话做到了极致。

  收拾头发,换了衣裳,明?棠和裴钺相携重返静华堂时,夜色已浓。

  裴泽等候多时,见两人终于回来了,急忙上?前?,硬生?生?挤在两人中间,一手牵了裴钺,一手牵了明?棠,大跨步向前?走着,口?中不忘“责怪”:“叔叔动作也太慢了,换个衣服要这么长时间,我如果像你一样,每天去?上?课时候都要迟到挨陆先生?板子了。”

  手中的温软手掌转瞬间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童子的手,这童子还?在对自己大放厥词,裴钺盯着裴泽小?小?的后脑勺看了几息,接收到明?棠安抚的眼神,无奈笑了笑,顺着裴泽的意思,跟在他身后,不忘还?嘴:“你怎么知道迟到要挨板子的?难不成是自己体验过,记住了教训?”

  裴泽登时滞住,为自己分?辨:“就迟到了一点点!都怪小?马这只坏...好猫。”

  要不是去?上?课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小?马,对方还?非要把一只死了的老鼠往自己身前?放,裴泽也不会因为贪玩而在路上?耽误了足足一刻钟。

  他擦着边赶上?上?课,满以为可以混过去?,陆先生?却不是吃素的,早觉得裴泽性子越发野了,听了他的解释,还?是不轻不重打了他几手板,叫他以后若不是遇上?无法抗拒的阻碍,决不可耽误正事。

  一只猫而已,若是裴泽想摆脱它赶来上?课,有的是法子,不过是不想错过这件意外事件,所以放纵了自己罢了。

  左手挨了手板,右手却无碍,完全不耽搁做课业。裴泽那几天很是度过了一段苦日子,待要责怪小?马,看着对方越发油光水滑的身躯,想到作为一只猫能把他自己捕到的猎物让出?来给自己,裴泽又不愿迁怒了。

  他没?有表示明?显反对,事后又心软,吩咐人给让出?食物的小?马加了餐,这猫仿佛得到鼓励似的,知道这是主?人允许的行为,时不时就要来个“突然袭击”。倒不像第一次似的挡在路上?,而是夜间悄悄摸摸叼了来,整整齐齐摆放在他屋门?前?,甚至连尾巴都整理成直直的一条。

  因知道裴泽爱重这只小?猫,这又算是猫对主?人的回馈,侍女们不敢擅作主?张,破坏了一人一猫之间的互动,晨起清扫院子时都刻意避开?,以至于裴泽现在早晨出?门?会不会在门?前?看到“意外惊喜”,完全看小?马夜间不睡觉时有没?有一时兴起去?库房那边溜达一圈。

  裴泽闷头走路,明?棠一边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给裴钺听,一边忍不住笑。见裴泽先一步跨过门?槛进了房间,在原地站了一瞬,悄声说:“阿泽不知道,陆先生?打了他几小?手板,事后自己还?忐忑了好几天,怕我和母亲因此责怪他,还?特意来跟母亲解释了一下,见母亲确实不怪罪才算放心了。”

  “他也是胆子小?,为何要担忧这些??”

  “左不过是以前?被主?家的老太太劝说过或者阻拦过吧。”明?棠并未细问,只对陆举人当时那犹豫万分?的表情记忆犹新。

  想来也是裴泽一向表现不错,这才让这种一开?始就需要家长和老师磨合的事到现在才发生?。

  说话间,两人先后跨过门?槛踏进了正堂。

  室内灯火通明?,裴泽站在裴夫人身旁,对着裴钺做了个羞脸,裴夫人倒是早有预料的样子,丝毫没?提及他们耽误了这许久的事。见两人坐定,才吩咐侍女传膳,期间对两人还?明?显有些?微湿的头发完全视而不见。反正眼下暑热未散,夜晚的些?许凉风也没?到能让人病倒的地步,这一对小?夫妻做了什么,就由?得他们去?。

  久别重逢,现在才算到了正经?说话的时候,自然有一番契阔。众人说说笑笑,聊着各自这半年间遇到的事,又取了前?年秋日酿的桂花酒来喝,直到月上?中天,裴泽在桌子旁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眼看着要睡着了,方才各自散去?。

  才离了静华堂的院门?,身后传来侍女们关门?的吱呀声响,裴钺就已牵起明?棠手掌,默默加快了脚步。

  初秋的夜晚仍有蝉鸣,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去?老远,将?两人有些?散乱的脚步声完美掩盖。

  内室中的一切已经?都被侍女们收拾好了,甚至不知是谁的主?意,床榻间的用?品都被换成了清一色的大红,在暖黄的烛光映衬下,恍惚要让人以为回到了新婚之夜。

  明?棠暗暗咬牙:“定是闻荷搞的鬼,也不知翻了多久,才把这些?寻摸出?来。”平日里谁用?大红的寝具,早收到库房里去?了,也难为她居然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出?来。

  裴钺倒是颇为满意,自明?棠身后环住她腰肢,微微躬身,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环视了一圈,赞赏道:“你身边的人就是有灵性。”

  说罢,在明?棠耳边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的要求,眼看着她动作都僵硬了,才将?她松开?。已经?答应了的事,明?棠倒也不会耍赖,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就跟男友衬衫什么的也差不多,小?情趣而已,才慢慢上?前?,取了架子上?的衣物,到屏风后换了。

  裴钺一直目送着她走到那扇山水屏风后也没?收回目光,而是起身,悄悄熄掉了多余的蜡烛。室内光线一下昏暗许多,屏风后明?棠的身影也被更清晰地勾勒出?来。

  片刻后,换上?了白日那身装束的明?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因是夜晚,并未束发戴冠,而是就那么直直的散落下来。

  她刻意放大了步伐,走过来时衣角简直带风,裴钺灼热的目光几乎是粘在她身上?,在明?棠距他一步之遥时伸出?手,握住明?棠手腕,随即向上?游走。

  他微一用?力,把明?棠拽得一个踉跄,掌心已经?到了明?棠手肘的位置,随后笑了一下:“我记得这衣裳还?是那时候母亲为了作弄我,特意命针线房把我那一季的衣裳全做成了这样宽袍大袖的。”

  明?棠跌坐在他怀里,微微抬起头,等着他往下说,却察觉裴钺自她衣袖中伸进去?的手越发放肆...正想阻止,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已被裴钺压在身下。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衣袖交叠处密不透风,任谁看了也想象不到掩盖之下是怎样的暧.昧情景。

  裴钺指尖游走着,明?棠的呼吸则是越发急促,反手按住了裴钺,嗔道:“说话就好好说。”

  他果真停了动作,却是就这眼下这个姿势,慢悠悠继续道:“我知道母亲并不是觉得我穿这样衣服好看,纯粹是觉得我那时候平日里一心练武,穿着简便的衣服时不时就要跟人活动活动,她看得心烦。”

  换了这样的衣服,他再不情愿,也要穿出?来,好歹能让他稍稍收敛一下过于好斗的行径。

  他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单是那依旧停在她身上?的手掌透出?的热度已经?让明?棠如芒在背。过于鲜明?的存在感无论如何是忽视不掉的,明?棠缓慢动作着,慢慢将?他的手掌抽出?,为了防止裴钺不满之下变本加厉,将?他手掌握在手中,把玩着他的手指,一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裴钺果真没?有反对她的动作,明?棠不由?轻松了许多,在裴钺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裴钺胸膛上?,真正有心思开?始好奇裴钺要讲个什么样的故事。

  “我那日换了这件衣裳,特意装出?个斯文模样去?给母亲看,她果然满意,因那日有庙会,她还?特意指派我去?庙会上?给她买些?东西回来。”其实裴夫人哪有什么要特意出?去?买的东西,不过是见自己原本生?得就好的儿子还?能更俊美些?,禁不住想让他去?人多的地方露露脸。

  反正都是半大少年了,又不至于被拐子看上?千方百计拐走。

  “母亲吩咐,我自然不敢不听,带上?人就去?了。好在她还?没?有太绝情,这衣裳骑马还?是使得的,不至于分?不开?,连马都上?不去?。到了地方,我自下了马到处看看。谁知道兴许是这衣裳的功劳,竟让我碰见了从前?没?碰见的事。”

  明?棠听得入神,不由?猜测:“是有人把你当成了书生?,邀你去?吟诗作对,参加什么文会?”

  她的两个大外甥中了举人之后业务可是繁忙的不得了,几乎天天都有人邀他们出?去?,听说还?要集什么诗集,留作他们那群人的纪念。

  要不是父亲紧赶慢赶把他们送出?了京城,不知道他们还?要多留下多少日后看了必定会后悔的小?酸诗。

  裴钺抽出?手臂支起身体,将?明?棠半拢在身下,声音饱含着笑意:“虽不中,亦不远矣。”随后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记,悄无声息呈现出?可以随时控制住明?棠的最佳姿态,没?有卖关子:“有个人把我当成了背着大人出?来看热闹的小?孩子,见我一副书生?打扮,神神秘秘地说他那里有好书。我跟过去?一看,却是个卖春宫图册的。”

  出?于本能,明?棠立时察觉裴钺此时状态有些?不对,较之寻常格外有兴致似的,却又在裴钺追忆过往的神色里觉得应该是她的错觉。

  裴钺的确是在追忆过往,回想起自己当时那又好奇又不肯坦荡应对的模样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那时毕竟年少,还?从未看过这些?东西,被人找上?门?了,也就随意买了一本。”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挑选,随便捡了一本,放下钱就走了。

  他手掌落到明?棠小?臂上?,带着茧的掌心轻轻擦过,让明?棠一阵颤栗,继续道:“那天,我就穿着这件衣服,揣着那本不敢被母亲知道的图册,回了这间内室,第一次自渎了。好在衣服倒没?弄脏,没?让人发现异样。”

  所以裴钺才那么执着,一定要让她再穿一次,明?棠恍然大悟,随即立刻明?白了他那些?不同寻常的急切从何而来,她还?以为是两人许久未见,他憋得久了......等等,这两种原因似乎也不是互相排斥的,她居然还?不知死活地真的答应了。

  裴钺的确是因为这个,连先前?洗漱时的那一刻都无法忍耐,先拉着明?棠胡闹了一阵。早晨初见时他只觉得这衣服眼熟,随后越是回想记忆越是清晰,甚至连那图册上?的动作他都还?能回忆起一两个。

  心爱的妻子穿着这件见证过他幼稚时刻的衣服躺在大红的绸缎上?,裴钺不得不承认他孤身在外时对明?棠的思念在此刻完全得到了满足,除此之外还?有种特殊的愉悦。

  能耐住性子慢慢追忆完过往,就为了提前?让明?棠有点心理准备,裴钺都要佩服自己能忍了。

  见她恍然回神,随即立时左右看了看,裴钺就知道她已经?有了预感,不由?微微笑了笑,觉得她这副又害怕又隐隐期待的模样着实可爱。

  不等她讨价还?价,裴钺俯身,牢牢覆盖住她身体的每一寸。

  月亮渐渐西沉,烛光照耀下的一切还?未止息。裴钺出?了一身的汗,明?棠也几乎成了水里捞出?来的人,细韧的腰肢有吸力似的让裴钺简直流连忘返,一刻都不愿松开?。

  帐幔不知何时被摇落下来一半,遮盖住的部分?无法窥探,只能从另外半侧窥见明?棠汗意蒸腾下粉白的芙蓉面,和水波一样晃动的披散的黑发。

  那件衣裳也早被裴钺剥了下来,只是衣服也皱了,衣角也湿了,还?隐隐有被撕裂的痕迹,断断是没?有再被人穿一次的机会了。即便如此,搭在床边,一半已经?垂落到地上?的它还?是能偶尔得到明?棠几乎带着绝望的一撇。

  怎么就偏偏拿了这件出?来!

  但这也不过是零星闪过的一丝念头。很快,她又被卷入一阵新起的漩涡之中,帐幔掩盖之下不久便唯余哭声与喘息。

  第二日,明?棠醒来时,裴钺早已起身出?门?,没?看见他的身影,明?棠简直结结实实喘了口?气。昨日夜里,不,今天凌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失去?的意识,裴钺只会比她睡得更晚,居然还?能早早起身,明?棠由?衷为这种差异感到不公。

  仗着裴夫人向来不要求她早晨去?请安,明?棠直在床上?赖到了午时,连午饭都在床上?用?了,方才觉得自己稍微缓过来了些?。又在房中消磨了半晌,起身梳妆打扮,去?了静华堂。

  裴夫人果然没?对她上?午没?过来表示任何不满,见她来了,推了下手边的盘子:“今天庄子上?送来的第一茬的秋梨,我尝着味儿倒好,你试试,也润润嗓子。”

  明?棠才插了一块放进口?中,听见这话,顿时禁不住咳嗽了一声,见裴夫人面无异色,才知道是自己想得着实太多,面对着她真诚的关怀,实在说不出?“我没?有得风寒,只是昨天确实累到嗓子了需要润一润,以为你是在调侃我”这样的话,只好羞涩道:“是不小?心噎到了,并无大碍。”

  吃个梨都能噎到虽然显得不大聪明?,一定是要比随随便便误会婆婆调侃他们夜生?活而要好得多的,对吧。明?棠吃着梨,内心的闲杂想法都少了许多,生?怕自己再想多了。

第107章

  裴钺是得胜归来?, 身份又摆在那里,皇帝下令要操办献俘仪式,筹备典礼的人?忽视了谁都不?敢忽视裴钺的意见, 知道他回京了, 但凡有些什么拿不?准的事都要请人?来?问一问他的意见。

  他不?胜其烦,但因为打定主意要留在西安驻守, 往后渐渐离京城远了, 想要在外面过得顺当, 与京城的关系就不?能不?维系。他跟那些高?官们的关系自然称得上良好, 不?至于被刻意使绊子。俗话说阎王好见, 小鬼难缠,都是各自部门里正做事的人?, 轻轻捣些乱还是轻而易举的。

  况且这?些人?里不?止有兵部、户部这?些关系着他后勤的部门, 还多有礼部的官儿, 说起来?也算是他岳父手下的人?,裴钺自然不?肯随意端架子,丢了自己作为明棠夫婿的脸面, 也只得抽出空来?听一听他们的打算, 再给出答复。

  加上朝中许是没有大?事, 陛下并不?忙碌,这?几天时有召见, 一见着裴钺就开始拉着他追忆往昔,要么就是询问边疆情况。此?外又有许多人?拐弯抹角地想与他搭上关系,裴钺能猜到是谁的说客, 又有什么目的,但搪塞也需要时间。

  因而几乎每日里都是早出晚归,有见不?完的人?做不?完的事。

  明棠却是对他刚回来?那日的孟浪心有余悸, 见他如此?忙碌,心中反倒微妙地松了口气,谁知还没有彻底缓过劲儿,夜间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又被裴钺使手段闹醒了。

  说起来?距离他回京也不?过才五六天的功夫,仪式还没筹备好,明棠就觉得自己简直脱了层皮似的。几乎每天都在思索裴钺哪里来?的那么充足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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