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素咩咩
卢清风对祝澜道:“听闻几位姑娘拉车的马连续奔波几日,已经削瘦得不行了。这位老杜头是咱们青溪镇上养马的名家,这匹宝驹便送给几位姑娘,取代那匹老马吧!”
“这怎么好意思……”
“卢老爷是小人的恩人,几位又是卢老爷的贵客,一匹马而已,几位姑娘莫要嫌弃便是。”老杜头笑着说道。
“呵呵,祝姑娘若是还有顾虑,不如给我们青竹书院留下一幅墨宝作为交换如何?”卢清风摸着胡子笑道。
祝澜有些不好意思,她的书法是半路出家,用来考试没问题,但若说给人留下墨宝,不免有些心虚。
卢清风却并不在意,毕竟一府之解元的墨宝,留下来放在书院里也是能炫耀好一阵子的。
最后祝澜随卢清风来到书房,卢清风亲自为她研墨,祝澜手握斗笔推敲片刻,提着衣袖写下:
“门庭广开,竹香风骨映高节。
刚柔并济,云山草木皆文章。”
祝澜轻轻放下笔,“献丑了”。
卢清风如获至宝一般,小心地将宣纸揭起,“来人,将字拓下来,刻到咱们书院大门柱子上去!”
“等等,爹。”卢知义忽然上前两步,打量着祝澜的字,两条眉毛逐渐拧了起来。
他轻轻“嘶”了一声,觉得这字似乎有些眼熟,随后回到自己的书房翻找一阵,再回来时,手中抱着一幅卷轴。
“爹,你瞧祝解元这字,像不像?”
卢知义将卷轴在桌子上展开,上面写着“上善若水”四个字。
卢清风来回瞧了瞧,虽然笔迹不同,但依然能从字意中看出几分相似的影子。
“你别说,还真像。”卢清风也觉得神奇。
祝澜好奇,也走过来看那卷轴上的字,下一刻却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熟悉的笔力和风骨,分明是丁小邱的字啊!
当初自己和同学们的毛笔字,可都是丁小邱一笔一划教出来的,绝不可能认错!
“丁小邱?他可也在这青溪镇?”祝澜连忙问道。
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偏僻的地方遇见!
“丁小邱?”卢知义有些迷茫地摇头。
“这是无忧先生的字,他上个月途径我们镇住了一宿,身上银两不够,便写了这幅字卖钱。”
祝澜想起来临别之时,丁小邱说给自己起了新的名字,就叫无忧。
听闻他已经走了,祝澜有些失望,又问道:“可知道他往何处去了?”
卢知义想了想,“我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无忧先生没有说具体要去哪里,但第二日是从北门走的,应该也是向北。
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老先生。”
祝澜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心又再次提起,莫非丁小邱也是去北疆?
方才卢清风说从这里去北疆的路上可能不太平,丁小邱又不会武功,会不会碰上危险?
这样想着,祝澜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这位无忧先生乃是在下的故交好友,若他真是去了北疆,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
祝澜对卢家父子道:“卢前辈、卢公子,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告辞了。”
卢清风派人将祝澜几人的马车套上那匹新的骏马,随后和卢知义亲自送她们的马车出了城。
“后会有期!”父子俩远远向着马车的背影拱手送别。
……
换了新的马,马车行驶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祝澜在车上研究着地图,按照这个速度,从青溪镇还需再走大半个月的路程才能到北疆。
她的手指落在北疆附近的一条小路上,“这里是桐州前往北疆的必经之路,卢前辈所说的贼人,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出没的。”
她说完,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
慕容静在外边驾车,车厢里的祝青岩却在发呆,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祝澜的话。
“你怎么了?”祝澜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祝青岩回过神,“哦,没什么……”
她的神情有些失落。
回想起青溪镇上的事情,慕容静可以一招制住险些伤人的马,而祝澜则是以一己之才华为整个青溪镇的女子赢得了公平念书的资格。
祝青岩想了想自己,文不如祝澜,武不如慕容静,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
经过十几日的路程,马车终于接近了距离北疆最近的一个州府——云州。
此时正由祝澜在外面驱使着马车,慕容静与祝青岩在车厢里休息。
已经到了下午,然而距离云州城还有几十里的路,祝澜心中不免有些焦虑,担心天黑之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马车帘子被掀开,一只不那么纤弱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慕容静的声音传来,让她进去休息。
这段路上既然可能有危险,慕容静觉得还是由自己来驾车比较安全。
祝澜回到车厢里,刚刚睡醒的祝青岩表示车厢里有点闷,也掀开车帘探出身子,和慕容静一起驾车。
祝澜看了一会儿地图,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袭来,于是撑着脑袋开始打盹。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祝澜努力睁了睁眼睛,问道。
车帘外却没有回音。
(路上耽搁了,明天开始恢复双更,感谢宝子们谅解!!)
第186章 黑话小课堂
阿姜也在车厢里睡觉,听到祝澜的声音醒了过来。
“澜姐姐,怎么……”
“嘘——”祝澜让她先别出声,自己小心翼翼地掀起马车门帘的一角,看到祝青岩和慕容静的身影还正坐在车外,这才放下心来。
她正要说话,却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大嗓门的男声。
“并肩子,梁上挂点红?”
祝澜的视线越过祝青岩和慕容静的肩头,看到前方说话那人乃是一虬髯大汉,肩上扛着一把大刀,非常典型的绿林打扮。
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显然都是一伙的。
虽然祝澜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但估摸着是江湖黑话,看来卢清风所说的“不太平”便是指这里有劫道的。
慕容静面不改色,也不回对方的话,看着自己身边的祝青岩一脸茫然,还有些害怕,笑着教她道:
“这‘并肩子’就是朋友的意思,‘梁上挂点红’就是问身上有没有钱。
通常这些人碰见来路不明的目标,都会先试探一下,若对方听得懂,说明都是道上混的,就不会为难。”
祝青岩见慕容静半点都不慌乱,也镇定下来,点点头。
那贼人见车上虽然是姑娘,但是一点都不害怕,心中也不免谨慎起来,打算先探清楚对方的底。
“果儿,别念嘬。你若是撂托儿,可别怪咱们合吾不客气。”
祝青岩再次不明所以地看向慕容静。
慕容静像个教书先生似的,逐字逐句翻译给她听,“他说的是,丫头,别扯谎,你要是撒谎,就别怪我不客气。”
祝青岩听完认真问:“那我们该说什么?”
慕容静想了想,“可以说我们身上叶子不多,也就是没多少钱,只带了一些念子儿,就是书的意思,请并肩子们高抬贵手。”
祝青岩一边听一边点头,感觉又学到了新知识。
那大汉有些恼火,自己和兄弟们在这里气势汹汹,车上两个小丫头却有说有笑,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几个小雏儿不懂春秋,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这群土匪也不打算再跟她们废话,开始一步一步逼近,逐渐对马车形成包围之势。
祝青岩头一回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匪徒,见对方亮了家伙,有些紧张地抓住了慕容静的手。
“小雏儿不懂春秋,就是说不懂事的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慕容静还在一句一句地给祝青岩解释。
火烧眉毛,祝青岩手心都出汗了,“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说?”
“一般来说,就按我先前教你的那句,基本普通的匪贼不会为难你。”
祝青岩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生涩地开口:“并肩子,我们身上叶子——”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为首那个扛刀的虬髯大汉直接被一条黑蛇般的鞭子缠住腰,甩飞了出去。
不仅他手下那群小喽啰看呆了,就连祝青岩也是一脸惊愕。
这……刚才不是还一句一句教自己该怎么应对吗?
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动手了啊!?
那刚才还教个什么劲,她都快吓死了!
慕容静凑见她受惊小鹿似的模样,咧嘴笑了起来。
“外边的事儿你经历得太少,我才讲给你听,省得以后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堂堂宁月郡主,朝廷正规军,去跟这些绿林劫匪扯黑话,成何体统?”
就说这两句话的工夫,慕容静长鞭如电,转眼间那七八名土匪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全部躺在地上不停哀叫。
慕容静走到为首那男人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人眼中满是畏惧,哆嗦着开口:
“果儿,放我们老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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